婚禮是照着中式禮節舉行的,新娘子穿着大紅的對襟旗袍,美麗而嫵媚。新郎官兒西裝革服,身前卻紮了一朵大紅花。看上去讓人有些忍俊不禁的感覺。
身爲伴娘的童大小姐和楊柳,都很有當綠葉的自覺。整個婚禮,除了在酒店房間,當把門將軍,問新郎官大要開門紅包時出過面外。
從她們把新娘子交到新郎官的背上,看着他揹着新娘出門上了花車後。她們倆便從頭到尾都站在新娘的身後。並且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特別是在拍攝錄相的時候,她們總是會巧妙的避開鏡頭。
花車繞城一週後,又回到賓館。吉時到了,由方書記這個證婚人致辭。接着就是大家向新人賀喜。程序簡單,卻很熱鬧,喜慶。
婚禮並沒有因爲時間緊迫,而顯得蒼促。相反,整個婚禮簡單而又隆重,熱鬧又不失氣派!
事實上,有省委書記當證婚人,小神醫做伴娘,所有省委常委集體到賀。這樣的陣仗,這樣的場面,本身就已經是整個雲海省的最高婚禮規格了。又怎麼可能會失禮呢!
儘管童大小姐甘當綠葉,可是她的身份實在是太過特殊,外貌更是相當的惹眼。脂粉未施的她,只要往人羣中一站,在哪兒都有一種鶴立雞羣,獨樹一幟的驚羨感。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只不過,童大小姐並不喜歡這種受觀注的感覺。爲免與新娘爭輝,童大小姐在方書記致辭之後,不等典禮結束。就溜回到賓館房間,換下了那身打眼的紅色伴娘服。至於陪同新郎新娘在酒宴上敬酒的工作,就交給楊柳和伴郎了。
童大小姐剛換下衣服出來,準備重新回到樓下的酒席上去。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冷漠而又有些耳熟的聲音。
“新娘子找你來當伴娘,實在是一件失策的事。”
童大小姐猝然轉身,只見那個只有一面之緣,名叫肖婷,實際上卻是一點也不消停的女人,正抱臂靠在房間的牆壁上挑眉望着自己。
“是你?”童大小姐微微皺眉,淡淡的道:“你在這裡等我嗎?爲你父親的病?我以爲,我已經說過了……”
“不。我從來沒對你的醫術抱有任何希望。”肖婷打斷童大小姐的話,淡漠的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管好你的父親。如果他還想繼續當官的話,讓他離我姑姑遠點。”
“什麼意思?”童大小姐目光一寒,冷冷望着她道:
“我可以理解成,這是威脅嗎?”
“隨你的便!”肖婷淡淡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往另外一邊走去。
“等一下。”童大小姐身影一晃,擋住了她的去路。“麻煩你把話說清楚,我老爸什麼時候接近過你那個姑姑?”
肖婷聳肩回道:
“沒有最好。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聲罷了。”
“好心?”童大小姐嗤之以鼻的道:“你會好心,真是馬不知臉長。”
“喂!”肖婷一聽就來火。她的驕傲讓她沒辦法繼續淡定,臉一沉,一雙噴火的眸子,狠狠瞪着童大小姐道:
“我只不過是覺得上次有點失禮。所以纔會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你不領情就算了,你別太過份!”
“我過份?”童大小姐挑眉,抿脣,一副踩中她狐猩尾巴的神情。嚴厲的敬告道:
“回去轉告你那個姑姑。讓她趁早死了那條心,少打我老爸的主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肖婷不以爲然的接道:
“這話你跟我說不着,最好對她去說。”
心裡卻想,她要是肯聽我的,姑娘我用得着在這裡跟你羅嗦嗎?
事實上,肖婷在得知父親對姑姑所做的事後,她對於姑姑是深感歉疚的。她不希望看到姑姑再受傷害。纔會跑來跟童大小姐說這些話。
肖婷對她那個姑父的能量知知甚深,很清楚她姑姑要是真做出什麼對不起那個男人的事。那男人肯定不會放過姑姑。而且,她也不相信那個姓方的男人有能力保護她的姑姑。
然而,她的姑姑卻是一頭扎進情網中不能自拔。跟本就不聽她的勸。也不計後果。她沒辦法阻止姑姑,就想到從阻止那個男人方面下手。
當然,她是沒有機會接近那個男人的。不過,從上次的事她就看出,那個男人對女兒的重視。所以,她纔會把目標鎖定到童大小姐身上來。
童大小姐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不由凝目看了肖婷一眼,聽這語氣,這對姑侄之間是乎並不和皆啊!難道她真的是想要提醒自己?
“你那個姑姑今晚也有來?”童大小姐試探的問道。
肖婷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
“你剛纔沒看到?她一來就跟在你老爸身邊。”
有嗎?童大小姐不禁皺了皺眉。她只知道老爸身邊圍着許多人,至於都些什麼人,她還真沒注意。不過,對這個肖婷的感觀,卻因此而改變了一些。不過出口的話卻是沒有絲毫的留情。
“我說,你那個姑姑是不是有毛病啊!她自己明明有老公,還敢覬覦我老爸。難道不知道這是在給別人找麻煩嗎?”
原本以爲肖婷會爲自己姑姑辯解一翻。哪知,她只是稍微沉默了一睛,突然問:
“你見過我姑父嗎?”
聞言,童大小姐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見過。”童大小姐點頭道:
“那個有點錢的胖老頭,確實沒法跟我老爸相提並論。不過,跟你那個花癡姑姑倒是挺相襯的。”
“你的嘴巴能不能別那麼毒?”肖婷瞪着童大小姐道:“我姑她是真的喜歡你爸。只不過……”
“只不過她是一個已婚之婦。”童大小姐接着她的話,語帶不屑的道:
“當然,就算她未婚。情況也不會有所改變。因爲我老爸並不那種見到漂亮女人就發情的膚淺男人。”
“但願如此!”肖婷嘴裡這麼說,心裡卻很不以爲然。這世上有不吃猩的貓嗎?她可不相信有正常男人,能夠抵擋得住她姑姑那樣漂亮女人的投懷送抱?
“對了,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童大小姐望着這個驕傲的大小姐,語帶玩味的道:
“連你都看得出你姑姑對我爸沒安好心。你那個姑父不可能不知道吧?所以,是他讓你來帶話的?”
啊?肖婷被問得一滯,心裡卻是被對方的話給嚇了一跳。是哦!自己怎麼就沒想過這問題呢?姑姑表現得那麼明顯,那個老狐狸又怎麼可能會看不明白。
然而,他卻不聞不問,甚至還主動提出讓姑姑陪自己來雲海。莫非,這根本就是那個老狐狸的陰謀?
想到父親爲了利益,可以把自己的親妹妹丟上一個老狐獨的牀。難道那個老狐狸不會爲了利益,把老婆送上別的男人之牀?
肖婷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額頭上冷汗都冒了一層。連兄長和老公都不能信了。那這世上還有人可以相信嗎?
“你幹嘛冒冷汗?”童大小姐一直盯着肖婷臉上的表情變化,從她的眼神中,大約可以猜出她的思維方向。童大小姐似笑非笑的問:
“難道這真是你個人的意思。而讓你姑姑來勾引我老爸,纔是你那個姑父的主意?”
肖婷聞言,不由自主的驚得渾身一顫,她不敢置信的猛然擡頭,驚愕的望着童大小姐。這個女孩,她會讀心術嗎?不然,她怎麼知道自己剛纔所想?
“看來真被我猜中了。”童大小姐抿脣笑道:
“不過,不管你是抱着何種目的跟我說這席話。我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說完,童大小姐轉身朝着電梯口走去。
肖婷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她走到電梯口,按了向下的鍵,電梯門打開,她走進去……
直到童大小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內。她纔回過神來,用力甩了下頭,朝着相反的樓梯口走去。不過,她腦子裡面還在想,那個女孩怎麼可以這麼妖孽?
“欣,你跑哪去了?”
童大小姐剛出現在宴會廳門口,就被傑瑞給截住了。這傢伙眼睛忒毒,一眼就看出童大小姐換了衣服。還嚷嚷起來:
“咦,原來你去換衣服了。不過,新娘子都還沒去換禮服,你這個伴娘怎麼先換了衣服?”
好在這傢伙嚷嚷的是英文。在場的能聽懂的沒幾個人。否則,童大小姐肯定又要成爲衆矢之的了。
“你很無聊?”童大小姐沒好氣的丟給他一記大白眼,威脅道:“要不要到臺上去獻上一曲?”
“不要。”傑瑞立刻搖頭,正色道: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開玩笑嗎?這裡到處都是電視臺,電臺的人。只要他當衆唱歌,明天一早,保證全世界都會知道他在雲海的事。
因爲他剛剛宣佈退出歌壇,不知道有多少迷戀他的粉絲,在傷心中苦苦尋找他的下落呢!要是得知他在雲都,他可不敢保證會有什麼事發生?
不過,看看那些只是因爲覺得他長得像“傑瑞”。就要求與他照相,親吻的瘋狂女粉絲,他就可以預見其後果的嚴重性。
童大小姐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讓他去獻唱的話,純粹是爲了報復他的口不擇言。見他有自知之明,童大小姐也就不逗他了。
她掃眼一望,見賓客芸集的宴客廳裡,已經座無虛席。只有傑瑞一個人站在門口。不禁好奇的問:
“大家都入座了,你一個人站在門口乾嘛?”
“我在這裡等你。你跟我來。”傑瑞說着,拉着童大小姐的手就往外走。
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童大小姐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一直走到拐彎的地方。才掙脫他的手,停下來問:
“傑瑞,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傑瑞看了一眼四周無人,他有些急切的道:
“剛纔我從衛生間出來時,正好看見在我前面有一個美麗的女士,似乎身體不適,還差點暈倒。正巧被你父親伸手給扶住了,然後我聽到她請求你父親送她去休息。可是,我無意中發現那位女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我擔心你父親也像今天的新郎一樣被人算計,所以……”
不等傑瑞把話說完,童大小姐已經猜出那個女人是誰了。該死的肖玉,她還真不是一般的無恥啊!童大小姐一邊在心裡暗罵那個女人,一邊拿出手機,拔打方書記的電話。
方書記雖然是單身男人,不用擔心什麼男女問題。可是現在正是他前進的關建時刻。下個月就要照開兩會了,要是這個時候傳出他與已婚女人有染的醜聞。就算不能動搖他的根本,可是也足以影響到他的進步了。
更何況,那女人本身存着算計之心。就已經讓童大小姐無法視而不見了。童大小姐決對不能容忍,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算計她尊敬的老爸。不管是誰,想要算計她老爸,那就是公然與她童欣華爲敵。
“玲玲……”
電話通了,可是卻沒有人接。童大小姐的腦海裡,回放出剛纔與肖婷的談話。如果真是肖玉和她的老公一起要設計方書記的話。他們會選在哪裡呢?
毫無疑問,答案肯定是在方書記的房間。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方書記的主動。女人的被動。
“該死!”童大小姐低罵一聲,轉身朝着電梯跑去。傑瑞自然的跟了上去。卻被童大小姐轉身給阻止了。
“傑瑞,是朋友的話,你就守在這裡。要是看見我老爸回來,就給我打電話。如果有人問起,我就說我跟我老爸一起送那個女人走了。”
童大小姐不得不防,今天來這裡的人,可是有一多半都是省委省政府的人。要是給那些人知道,方書記中途跟一個女人走了。指不定又會傳出一些什麼花樣來呢!
謠言對於童大小姐這樣的自由人來說,那就是個屁。可是,對於方書記這樣的大人物來說,它就如同是一把利劍。隨時都可以傷人於無形。
當然,如果這把劍利用得當的話,那也可以成爲護身的武器。這種武器,童大小姐可沒少用。像當初她化身爲方書記的神秘女友,刺激那個後母與老爸離婚的事,就是利用謠言的爲武器的典範。
“ok!”傑瑞當即點頭。
身爲公衆人物,他非常清楚私隱的重要性。這也是他發現蹊蹺後,沒有回去找其他的朋友。而是到處找小欣的原因之一。
因爲他覺得這件事,攸關小欣父親的*,他不適合跟着去摻和。而其他的人也同樣不適合摻合。
而且,他早在英國時,第一次見到小欣,就已經領教過這位大小姐的本事。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小欣在自家的地盤上,會擺不平一個別有用心的女人。
他可不認爲剛纔那個女人會比童念華家那頭母老虎還厲害。小欣連老虎都能制服,難道還治不了她?
“謝謝!”童大小姐道了聲謝,揮手往電梯跑去。正好有電梯經過,她趕緊閃身進去。
童大小姐先上了五樓,去了方書記在這家省委招待所的專用房間。接連按了幾次門鈴,都沒有一點反應。正當她打算破門而入時,一個服務員過來阻止了她的粗暴動作。
“請問您找誰?”
“我找方書記。”童大小姐轉過頭,一眼就認出他是專門負責打掃這個樓層的服務生,直截了當的問:
“請問,你有看到方書記上來嗎?”
“你是方小姐吧!”服務員也認出了童大小姐。他有些激動的回道:
“我剛剛再下面幫忙時,看見方書記扶着肖女士上了一輛奔馳車。他們已經離開了有一會兒了。”
童大小姐心中一緊。她很清楚老爸對肖玉的態度。就算肖玉真的有病,他最多也是將其交給司機,讓司機送人去醫院,或者送她回家。他怎麼可能上肖玉的車?童大小姐脫口問道:
“你確定方書記上了那輛車?”
“我……”服務員被童大小姐突然變得嚴肅的語氣給閃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多年的工作經驗,讓他馬上改口道:
“我,我不確定。或者是我眼花?”
儘管那個服務員警惕的改口,不過童大小姐卻已經從他的表現中,得到了確定的答案。
方書記確實上了那輛車。雖然不知道肖玉是用什麼辦法,把方書記眶上車的。不過,童大小姐卻可以肯定,方書記遇到麻煩了。
“謝謝你!”道了聲謝,童大小姐轉身往回跑。邊跑,邊打方書記的手機。這次乾脆已經是關機了。
“該死的賤女人!”童大小姐又氣,又急,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咒罵出來:
“你最好別太過份。否則,本姑娘一定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正當童大小姐心急如焚時,兩部電梯卻在三樓就停止不上了。“砰!”童大小姐氣得禁不住踢了一腳電梯門。
“可惡,連電梯也跟本小姐做對嗎?”大罵一聲,轉身從樓梯跑了下去。
肖婷從八樓下來,沒有再回三樓的宴會廳。經過剛纔的事,她覺得自己無法在坦然面對姑姑了。雖然她並無惡意,而且目的還是爲了姑姑好,可是她還是有種背叛姑姑的感覺。
所以,她打算先讓司機送自己回別墅,晚點再回來接姑姑。可是,當她下到一樓才發現。車和司機都已經不在了。
她正在打電話給司機,就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本能的回頭,卻看見剛剛還一臉得意的童大小姐,現在正一臉殺氣,怒火沖天的朝她衝過來。她本能的退後幾步,避免與之撞上。
童大小姐衝到樓下,看見肖婷站在路邊,不用猜也知道她也被肖玉那個女人給丟下了。她快步走過去,開口就問:
“你家那輛奔馳車的牌號是多少?”
“車牌?出什麼事了嗎?”肖婷吶吶的問道。老實說,她真的被童大小姐身上散佈出來的那股強烈得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氣所攝,本能的縮了下脖子,雙手抱臂,瑟瑟的輕顫了一下。
“你姑姑裝病,把我老爸給騙走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童大小姐到是沒有隱瞞她。說完橫了她一眼,冷漠的威脅道:
“你最好祈禱我能在肖玉對我老爸做出傷害之前找到他們的人。否則,你就等着給你姑姑戴孝吧!”
童大小姐的話說得乾脆利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語氣。讓人絲毫也不懷疑她那些話有假。
“什麼?”雖然早就知道了姑姑的心思,肖婷仍然被這個殘酷事實給震憾到了。沒想到,肖玉竟然真的敢對方書記下手啊!而且,還選在這麼一個時機。她該不會是受了那對新人的啓發吧?
男人誘騙女人上牀的事情很常見。可是,女人誘騙男人上牀的事,從古至今也不少。不然怎麼會有美人計,英雄難過美人關之類的說法?
再想到剛纔童欣華的分晰。如果這事情她那個姑父也摻上了一腳的話,那還真的很有可能。
因爲那是一個身居高位,有着許多利用價值的成熟男人。她的姑姑喜歡那人男人的人。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再加上她的姑父看中了那個男人手中的權。這樣一來,他們夫妻唱個雙簧,設個美人計什麼的。簡直是太正常不過了。
就在肖婷發愣的檔口,童大小姐已經把悍馬車開過來了。好在她的車被徵來當婚車了,不然她這會兒還得去找人借車開。
童大小姐要借車到是不難,關建是普通的車,沒有她的車上那些先進的間諜功能。要找人可就難了。
要知道,事情關係到她老爸的清譽,她可不想在事情還沒弄明白之前,就弄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那樣一來,即使阻止了別人的陰謀。對她老爸的影響也已經造成了。
“發什麼愣?上車!”童大小姐衝着呆站在路邊的肖婷叫道。這個女人知道真相,也熟悉肖玉的情況,童大小姐自然是要帶上的。
聽到童大小姐的喊聲,肖婷猛然回頭。看停在面前的悍馬車的副駕門都已經給她打開了。她拉着門把,跳了上去。
不過,當她一坐下,就發現了這輛悍馬車的與衆不同。悍馬車她不是第一次座,甚至她在美國的家裡也有一輛。
只不過,像這樣經過改裝的悍馬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難免對它產生興趣。也因此,而忽略了身邊人冷冽的窒人氣息。直到,那個冷得讓人骨凍的聲音再次入耳,她才從車的意識中回過神來。
“那輛奔馳的車牌號碼?”童大小姐再次問道:“別說人記不住。”
“雲axx86”肖婷隨口報出。
童大小姐將車牌號碼輸入車載定位系統。立刻就在電腦顯示器上的,雲都市交通道路地圖上,找到了那輛車的具體位置。童大小姐指着地圖上的那個紅點,問身邊的肖婷。
“他們在湖濱路上,你知道她的目的地是要去哪裡嗎?”
“我們住的別墅,就在湖濱花園。”肖婷老實回道。
到了這時,她已經沒心思去管這輛車上那些與衆不同的先進設備了。而是一門心思的想着要怎麼阻止肖玉犯錯?
她心裡非常清楚,無論是眼前的這個小神醫,還是她那個高官老爸。都不是她們這樣的人能惹得起的。
這是在國內,不是在美國。這裡不是有錢就可以搞定一切的地方。這是一個長期以官本位爲主的國度。在這裡光有錢是沒用的,還要有權才能搞定一切。
這些話是姑姑和姑父教她的。可是,現在她卻很想將這話還給他們。他們竟然以爲設個圈套,就可以控制住一個省委書記?這實在不像一個有理智的人,該有的想法。
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個誤會。希望,她的姑姑是靠着自己的魅力將那個男人帶走的。否則……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身邊那個正在開車的女孩。
“哧!”童大小姐踩下剎車。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你來開車。”
說着她已經推開駕駛室的門,跳下車。從車頭轉過來。肖婷沒想到她會讓自己來開車,一時之間有些沒轉過彎來。副駕室的門就被童大小姐打開了。
“過去!”童大小姐再次命令。
肖婷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的起身移到駕駛位上。童大小姐跳上車,關上車門。肖婷立刻啓動汽車,開始往湖濱路的花圓別墅趕。
童大小姐將方向盤交給肖婷把握,她自己也沒有閒着。因爲擔心那個瘋女人會傷害她老爸。她決定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
肖婷一邊開着快車,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身邊人的動作。看她拿着一個銅錢,在那裡神神叨叨的,她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陣陰風凜凜。只覺頭皮一緊,渾身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你在幹嘛?”
她在幹嘛?她當然是在使用招魂引,招這一路上的孤魂野鬼出來幫她的忙。
據說東南亞諸國的降頭術中,有一種很厲害的降頭術就叫做養小鬼。其理論就是養鬼來爲人所用。然而,童大小姐卻根本就不需要養鬼。
她什麼時候需要徵用小鬼幫忙,絕對是所有小鬼趨之若鶩,上趕着來應徵的事。可以說是那些被選中的小鬼都是幸運兒。
因爲大家都知道童大小姐一向從不欠人情。更不可能欠小鬼的人情。小鬼幫了她的忙,她自然也會有所回報。而她的回報,對於這些小鬼來說,那決對是終身受益。
當然,童大小姐肯定不會對肖婷說實話。真要是說了,這車估計能被她開到馬路外面去。
童大小姐斜了她一眼,嚴厲的回道:
“眼睛看到前方的道路,認真開你的車!”
再說方書記,他其實一直都儘量在迴避着這個叫肖玉的女人。可是,此女卻總是陰魂不散似的,時不時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像是過年前的那次團年會,還有上個月省正府舉辦的一個招商宴會。還有前幾天紅十字會的一個慈善活動,她都有出席。
當然列席這些活動的人也不止她一個。可是,卻只有她總是用那種含情默默的目光,偷偷窺視着他。
有的男人可能會很享受這種被女人崇拜,愛慕的感覺。
然而,方書記卻是個列外。他非但很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討厭。沒錯,他討厭這種被女人當成獵物覬覦的感覺。
只不過,做爲一個成熟男人,做爲一個省委書記。就算他的心裡多麼反感,多麼厭惡一個人,也不可能表現出來。
更不可能因爲知道某個女人對自己居心叵測,就做出與對方撕破臉皮這種幼稚的行爲。所以,儘管他心裡對於這個女人沒有一點好感,卻還是始終保持着基本的禮節。
也正因爲如此,他纔給那了那個女人可趁之機。比如剛纔,他明明在心裡懷疑那個女人的病是裝出來的。可是,當她痛苦的按着額頭狀着暈倒,向他倒過去時。他卻沒有避開,而是本能的伸手去扶了她一把。
卻不知,正是這一把就扶出問題來了。
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藥。有一種江湖騙子,叫做拍肩黨。說的就是用藥之人,只需在目標人物身上拍一下。目標人物很快就會出現,暫時性失去自主意識的症狀。這時候的人,就只能是任人予取予求,隨意宰割的份了。
而方書記現在的情況,就等同於遇到了傳說中的拍肩黨。
當他好心伸手去扶她時,那個歹毒的女人就已經將*藥送到他的面前。通過呼吸系統,他已經給吸收進體內去了。
接着那個女人又大聲請他幫忙送她下樓。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沒辦法拒絕。所以只好免爲其難,送她一程。
然而,方書記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看似病懨懨,都快暈到的女人。竟然膽大包天的到公然對他下毒手。
許多人都看見方書記溫柔的攙扶着肖玉上車離開那一幕。可是,卻沒人知道這個時候的方大人,已經被人用藥物給控制了。
然而,有這樣的一幕畫面留在大家的印像中。以後他與那個女人之間的緋聞傳出時。方書記就算是渾身是嘴,恐怕也沒辦法說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