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擾攘之後,在鼠哥苦口婆心地安撫之下,嘻哈少女帶着鄭大鵬一衆人悻悻地離開了。
樑爽越來越發覺鼠哥高深莫測,至少面子可不小。只怪自己前世活得渾渾噩噩,對身邊的朋友瞭解不深,重生後很多東西都是後知後覺了。
“鼠哥,那個小太妹的背景真的很兇麼?”樑爽湊到鼠可身邊問道。
“凶死了!”鼠哥一臉凝重地盯着樑爽,小聲地解釋道:“老爸是西街區袍哥會老大,叔叔是市委副書記,你說兇不兇?”
樑爽驚詫道:“這樣也可以?”
“有錢有勢,一切皆有可能。”鼠哥沒好氣地嘆息一聲,拍了拍樑爽的肩膀安慰他:“放心吧,小艾爲人是刁蠻了一點,不過,還算講道理的。”
樑爽扯了扯嘴角,提醒道:“鼠哥,那個小艾有精神分裂症嗎?刁蠻跟講道理可是反義詞呢?”
“是嗎?”鼠哥皺眉想了想,然後重重地點點頭,非常確定地道:“總之,你就給我安了吧!我纔拿過諾貝爾文學獎不久,說話絕對不會自相矛盾的!”
“聽說你初中就輟學了……”樑爽不自覺之間臉色全白了,握了握右手,除了殘留下來彈性的觸感,手心已滲滿了冷汗:“媽的!差點就捅了大簍子,下次一定不能太過得意忘形了。話說……我真是重生了——越活越過去了!”
爲了免得同學們擔心,樑爽強作振定地招呼道:“各位同學,剛剛只是些小摩擦而已,沒事了。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大家也應該餓了,既然鼠哥盛情邀請我們去吃雪鍋,我們不能不給面子啊!你們說對不對?”
“對!”八班的衆人轟然應聲。
“媽的!誰說過請你們這幫蝗蟲吃飯了?”鼠哥幹瞪着眼,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樑爽帶隊經過,眉開眼笑地跟鼠哥道謝,在說話的最後面,還一人恭維一句,男的熱情,女的甜美,直將鼠哥誇到天上去了。“一號佳麗”陳嘉麗在臨走時還不忘拋了個媚眼作爲謝禮,讓鼠哥飽得好幾天都不用吃飯了。
……
東街大百貨商場一樓側,麥當基快餐店裡。
嘻哈少女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捧着一杯快有她人頭大小的可樂,叼着吸管,使勁地吸着,過了一會兒,她快沒氣了,狠狠地扔下可樂,可樂杯的蓋子被杯裡澎湃的可樂濺起,冰凍的可樂在桌子上四散。
嘻哈少女理清了氣門,在空中揮舞一下緊握的拳頭,忿忿地道:“地球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無賴和人渣?哼!不要讓我再看見他,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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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哈少女的話還沒說完,她口中的“無賴和人渣”掛着一副嘻皮笑臉在窗外經過……
樑爽一行人有說有笑,浩浩蕩蕩地往雪鍋飯館走去。“雪鍋”,當然不能顧名思義,但還算有創意,提供的食品主要是泡過冷水才清爽可口的涼拌。在火熱的夏天吃上這樣的雪鍋,當然別有一番風味。這飯館是一幫大學畢後的學生合資開的,年輕人就是有衝勁和創意。
一行人走進飯館,由於人數衆多,他們選擇了一個包間,合併了兩張臺,擺上了四個雪鍋,才勉強滿足他們用餐。
服務員擺好了桌椅和飯碗,樑爽熱情地招呼自己的同學入座:“嘿!大家不要客氣,當自己的家裡一樣就行了。”
“不是你這個吸血鬼買單,當然不要客氣了。”鼠哥苦着臉,心裡在滴血。好歹他也是成年人了,不想在這幫小弟和小妹面前失了體面,更不想在李雨靜等五個美少女面前認慫,只好硬着頭皮也要將今天的單買了。
八班的同學不待樑爽招呼,迫不及待地坐下來,搶過了餐牌,喋喋不休地討論起來。
身爲學姐的李雨靜和路琳琳有身爲學姐的矜持,她們等一衆學弟、學妹選擇好了位子之後,才安靜地在近門口的兩個空位上坐下。坐下後也沒有要過餐牌來看,任由學弟、學妹點餐。
“你們真沒禮貌!”樑爽當然不是爲了李雨靜和路琳琳兩人抱不平,而是自己的同班同學坐好位子之後,留了兩個並列着的空位,一個旁邊是李雨靜,另外一個旁邊則是“一號佳麗”陳嘉麗,而這兩個大姐,樑爽都極其不願意招惹的。
八班的同學聽見樑爽的責罵,都醒悟起自己的錯誤,只能怪他們的肚子實在太餓了,又對雪鍋這東西好奇,忘記了讓李雨靜和路琳琳兩位學姐先坐下。只不過,既然大家都坐好了,也不想再挪動位子,只能對李雨靜和路琳琳抱以歉然一笑。
李雨靜和路琳琳連忙說“沒所謂”。路琳琳看清了樑爽的用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像是說:“不要裝了!你這人那有這麼好禮貌。我看你是怪責你的同學將你合心水的位置都搶了,自己心裡不平衡,就想着利用我和雨靜挑起戰爭。”
樑爽避開路琳琳看過來的明亮的眼睛,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鼠哥,你先入座。”
鼠哥愣了愣,滿臉生疑地看着樑爽,心想:“這臭小子居然將這樣好的東西留給我,不知道又在想耍什麼詭計了?”
過了一會兒,卻見樑爽仍是一臉真摯,鼠哥感動得屁滾尿流,兩眼抹淚,也不客氣,一屁股地坐在李雨靜的身邊,感動卻立即沒有了,兩抹眼淚早也乾涸了,換來的是笑嘻嘻嘴臉,熱情地跟旁邊的李雨靜搭訕。
其實不用想,也能猜到鼠哥會選擇這個位置的,樑爽當然也知道,只不過他下意識就地對知道他重生過來的秘密的李雨靜充滿了戒心,寧願跟“抽象派傑出的代表”陳嘉麗坐一起,也不願坐在李雨靜的旁邊,至少不用防着陳嘉麗會突然之間問出一些讓他膽戰心驚的問題出來。
樑爽無奈地往最後一個空位坐下,李雨靜突然對鼠哥問道:“鼠哥,你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
李雨靜居然向他發問,鼠哥那個叫欣喜若狂啊!一個普通至極的問題,都讓他好像是一個得勝歸來的將軍一樣,傲然地答道:“我是右撇子的!”
只是想不到,下一刻,鼠哥就萎了。只聽李雨靜懇求道:“我是左撇子的,吃飯時,我最怕礙着坐在我旁邊的人,你可不可以跟樑爽換個位置?”
“嗯?”路琳琳不解地看了看李雨靜,心想:“平時雨靜最愛遷就人,什麼時候要別人反過來遷就她了?”
樑爽愕然:“我又不是左撇子,你怕礙着別人,就不怕礙着我麼?”
美女誠摯的請求,鼠哥那好意思拒絕,垂頭喪氣地跟樑爽換了個座位,好在換來了旁邊陳嘉麗的安慰,讓鼠哥“欲仙欲死”了好一會兒。
只是一段小插曲,衆人也沒有太往心裡面去,難道李雨靜會對樑爽有意思?這根本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衆人嘻嘻哈哈地瀏覽着餐牌點餐,反正不是自己出錢,樑爽也不關心他們會點些什麼,百無聊賴地單手託着腮,左觀右看,最後將注意力停留在謝金志的身上。只見謝金志正殷勤地跟旁邊一個相貌較好的女生討論着餐牌,他心中一動:“陳鵑!這臭小子原來心動的女生是陳鵑,眼光倒是不錯。”
陳鵑也是班上的學習積極分子,成績長期名列前茅,只是尹雯語實在太強悍了,她的成績怎樣努力也趕不過尹雯語。加上陳鵑爲人安靜、害羞,高中三年來追求者絡繹不絕。
“不過……”樑爽皺眉想道:“好像在高中三年級,陳鵑被一個復讀的高四學長泡到手了。但現在歷史已經改變了,精子也是一表人才,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
樑爽正想着事情,卻沒有留意到桌上有好幾個女生正在偷偷地觀察着他。朱芸咬了咬牙,水汪汪的大眼睛透出了堅定,忽然對鼠哥道:“鼠哥,我……我……”
鼠哥聽見朱芸對自己話,又見她欲言又止,心裡那個叫激動:“這是什麼嬌羞的神態?難道是要對我當衆表白麼?哈哈,成熟還是對這些沒經人事的學生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啊!”
“我想跟你換個座位。”朱芸說完,鼠哥像是被兜頭潑了一頭冷水,看了看朱芸兩邊,除了坐着陳嘉麗,另外一邊也是坐着一個女生,雖然相貌平凡,但也聊勝於無,起碼比坐在樑爽和陳嘉麗身邊要強。所以他答應一聲,起來過去跟朱芸換了座位。
鼠哥還不知道自己跟朱芸換個座位能有什麼文章,但剛剛還在熱烈討論着的八班同學,都安靜下來,眼色古怪地往樑爽和朱芸身上瞄。樑爽對朱芸有那個意思,他們在開學第一天已經看出個所以然來,想不到現在反過來朱芸藉口也沒有亮出一個,一心就往樑爽身邊坐。郎有情,妾有意,樑爽與朱芸會不會成爲班上的第一對情侶呢?處於青春期的他們按捺不住內心的暗涌,神色有些激動。
朱芸察覺自己班的同學的調笑,心裡後悔自己行動太過魯莽,不夠矜持,微微低着頭,圓圓、可愛的臉泛起一絲羞紅。
樑爽暗歎一口氣:如果重生到古代就好了,那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三妻四妾。不然,現在朱芸一片心意,自己就算接受了,也不可能是真心對待的,最後熱情過後,鬧得分手,同班同學上課又見,晚修又見,少不了尷尬。
有人歡喜,有人愁。卓盈在朱芸坐在樑爽的身邊之後,一副如花般的俏臉猶如凋謝一般暗沉下來,現場本來和諧融洽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