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爽一行人回到了學校,已經接近七點整了。在回程的路上,遇到這樣兇險的事情,大家都沒有多少興致。飯堂已經關門了,衆人只能去到了小賣部,買了方便麪泡來吃,囫圇就是一餐。
樑爽等208室宿舍的成員,與李雨靜、路琳琳等一衆八班的女生告別後,回到了208宿舍。208室宿舍的成員先後排隊洗了完澡後,躺在牀上,大家也沒有興致談天說地了,在不知不覺之間,就睡了過去。
天濛濛光,樑爽就醒來了,今天是星期一,早課之前是要開校會的。那校會可是要宣佈他記大過的事。
“唉!纔剛開學一個星期,就給記了一次大過,我都算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樑爽沒有興趣再躲在在牀上,睡個回籠覺,起了牀,梳洗一番之後,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宿舍。距離學校鬧鐘響的時間還算尚早,走在校道上,學校裡靜悄悄的,聽不見一個人聲。
樑爽百無聊賴,閒逛到了運動場上。清晨,運動場上瀰漫着迷霧,看不清前方。樑爽蹲着運動場的入口,發起了呆。
迷霧中,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樑爽猜測是有人一早在晨運跑步。果然,迷霧裡,一個人影隨着腳步聲接近,越來越清晰。
樑爽當然沒有在意來人是誰,打了個呵欠,看着來人靠近。但當他看清楚了來人,心裡立即打了個嗝噔,悄悄地站起身來,就要離開。只不過腳步越來近,往着他的方向跑來。
樑爽頭也不回頭,擡步就要走,突然聽見後面那人追趕來的腳步聲,一邊叫道:“樑爽,你見我就趕着跑,是見鬼了嗎?”
“你也知道自己是鬼嗎?”樑爽暗罵一句,回過頭來,表情已經是一副在妓院門口迎客的****臉,搓着手笑道:“呵呵,程老師,很久不見了,想不到你一早就來學校運動,我就不打攪你,先去課室溫習功課了。”
來人正是程又青。此時,程又青的臉上滲滿了細粒的汗珠,身上穿着一套紅色的運動服,由於身體全是汗水的關係,運動服內裡溼搭搭地緊貼着她的嬌軀,顯得十分阿娜多姿。她見樑爽講說不夠一句說話就趕着要走,一個箭步上去,使用久違的“九陰白骨爪”,掐着樑爽的耳朵,往順時針的方向,擰成了麻花,慍怒道:“你在我課堂上都斗膽不認真聽課,你還會去溫習?見鬼去吧!”
“哎喲!”樑爽尖聲喊着疼,憤憤不平地道:“我大徹大悟了,現在就想去課室讀書溫習,那你還想怎樣?”
程又青死死地掐着樑爽的耳朵,拖着他往運動場上去,戲謔道:“勞逸結合,你不知道嗎?”
“什麼勞逸結合?”樑爽被程又青掐中了“七寸”,反抗不得,悻悻地問道。
“你不是想認真學習嗎?那還不懂嗎?”程又青問道。
“說句說話都要像打機鋒似的,誰懂啊?”樑爽反問道。
“你跟着我來,不就懂了?”程又青加大了力度,將樑爽使勁地往運動場上拖,狠狠地道。
樑爽敵不過程又青,只好滿口答應,跟着她在運動場上慢跑。
跑了一會兒,樑爽見程又青均勻地呼着氣,並沒有出聲,試探着問道:“程老師,有什麼事你就快說?”
“哼!”程又青瞪了樑爽一眼,吐了一口氣,終於說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樑爽想了想,嘗試答道:“今天是星期一。”
程又青冷冷地看了樑爽一眼,隔了一會兒才道:“對啊!今天是星期一,剛好是開校會的時間,又是宣佈你樑爽在高一學生中第一個領到大過的日子。”
樑爽習慣了程又青的冷嘲熱諷,也不在意,故作委屈地道:“程老師,我不是知錯能改了嗎?你爲什麼揪着不放?”
“我揪着不放了?”程又青停下來,怒斥道:“想一想,你在週六晚睡覺的時候,幹了些什麼?”
“我幹了些什麼了?什麼都沒有幹過!你不要動不動就玩針對,行不行?”樑爽大聲地叫屈起來。
“我玩針對了?”程又青臉色鐵青,直勾勾地盯着樑爽道:“郭軍舍監已經將你們208室宿舍的事情告訴了我,你還記不記得週六那一晚啊?”
樑爽頓時萎了,被程又青暴虐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訕訕地求饒道:“嘻嘻,程老師,學生知錯了,保證今後不會再犯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少玩一次針對,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給……”程又青態度含糊,似笑非笑地道:“今天是星期一,你還記得你有些事情要做嗎?”
“還有些事情要做……”樑爽像是撞了天大的委屈,大聲地嚷道:“我樑爽光明磊落,真金不怕烘爐火,除了週六晚那一宗事情之外,我整個週末都非常守行爲的,你不要隨便污衊我。”
“呵呵……”程又青怒極反笑,道:“我污衊你了……我看你在週末是玩過頭了,不記得悔改書的事情了。”
樑爽神色一變,一臉訕訕地站着那裡,與程又青乾瞪眼。程又青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問道:“還有什麼藉口可說的?”
樑爽頓了頓,突然哭喪着臉,張手抱着程又青,將頭顱埋着她高聳的胸脯,哽咽道:“程老師,我對不起你,我知錯了,你就放寬幾天期限給我吧,嗚嗚……”
程又青被樑爽抱着,一股男人氣息頓時撲面而來,她羞紅了臉,試着幾次想用力地推開樑爽,卻不知樑爽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死死地抱着她不放。程又青被樑爽抱得渾身酥麻,特別樑爽的頭顱,埋着她的胸脯廝磨,讓她氣極敗壞,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滿口答應道:“好了!你快點給我滾開,我答應你就是。”
樑爽倏地擡起頭,雙眼周圍看不見一滴淚光,狡黠地問道:“真的?”
程又青怒不可遏,卻見樑爽仍舊死死地抱着她,讓她掙脫不得,只好先答應樑爽:“我一言九鼎,說過就算數,你先滾開!”
樑爽覺得自己越來越斗膽,特別在程又青這樣成熟的女人面前,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纔不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雙手用力,緊緊地抱了抱程又青,感受着那股溫香軟玉的溫熱和彈性。
程又青被樑爽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羞得滿臉通紅,心中說不是什麼滋味,甜甜的,卻夾雜着苦澀,讓她有些茫然失措。
當程又青醒過來的時候,樑爽已經放開她,退後了幾步,向她揮了揮手,轉身急急地跑了。
程又青望着樑爽遠去的背景,眼神變得迷離,混合着星星的淚光……
當早上校會的時候,紀律主任柯博宣佈了樑爽記大過的處分,少不了造成了現場的轟動,因爲樑爽在非常二中已經少有名氣了,而且一個高一學生在開學短短一個星期之內,就吃了一記大過,着實史無前例。
樑爽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心安理得地回到班上上課,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一整天。下午放學之後,樑爽隱約記得有些事情要做,卻怎麼也記不得真切。
“難道是黑麪女神要我去教師辦公室?”樑爽想道:“是了!早上,我這樣羞辱過她,她那會輕易放過我。”
星期一沒有語文課,樑爽除了早上在運動場和校會上見過程又青之外,一整天也沒見過程又青了,他不知道是自己爲自己找藉口,還是真是熱切想去見程又青,沒作多細想,跟楊偉他們交待一聲,急急地往高一教師辦公室趕去。
推門走進了高一教師辦室,看見程又青正收拾東西離開。事不宜遲,樑爽趕緊小跑過去,笑臉盈盈地道:“程老師,你不是要我來辦公室找你嗎?怎麼還急着離開?”
程又青看見樑爽,神色一變,不由自主地抱緊自己的身體,退後一步,警惕地問道:“我沒有招呼你來辦公室找我,你怎麼來了?”
“沒有嗎?我……我……”樑爽想說出“今天我那樣對你,你不氣怒?”,但當面對着程又青真人,他想說的說話卻卡在嘴邊,說不出來了,因爲這樣說着實有些不知所謂。
程又青像是看出樑爽在想什麼,神色有些驚慌,連聲催促道:“我沒有叫你來,你沒有事,就快走!”這樣有驅趕的味道了。
樑爽像是被當頭捧喝,滿臉沮喪,不苦心地再問了一遍:“你真是沒有叫我前來嗎?”
程又青看見樑爽悲傷欲絕的樣子,內心蕩起一絲漣漪,她不知道這些怎麼了,她只知道要儘快將心湖恢復平靜,沉下臉來,面無表情地道:“我沒有叫你來,你走!”
樑爽聽見程又青這麼決絕,心裡空蕩蕩的,垂頭喪氣地推門走出了高一辦公室。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了,他喜歡了程又青。與程又青不斷的接觸中,他不知不覺中對程又青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他感覺到了程又青也是喜歡他的。只是學生和老師這條巨大的鴻溝,讓他二人不知道怎樣跨過去。
程又青愣愣地看着辦公室的木門緩緩的關上,一屁股地坐下來,發着呆看着辦公桌的桌面,沒有大鬆一口氣的心情,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