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爽夥同208室宿舍的成員當衆羞辱和毆打樑小龍等高二學生的事情,在非常二中迅速地散播開去,徹徹底底地鬧大了。樑爽作爲挑起事端的始作俑者,站在了風暴眼上。
樑小龍的父親是非常市教委的副主任,非常二中教導處的壓力可想而知。加上樑爽才領過大過不久,案底實在不好看,勒令樑爽退學的傳言甚囂。
樑爽卻不以爲然,心中坦蕩,因爲他真的不後悔,就算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仍然會出手教訓樑小龍這些人渣。
樑爽是名人已經不是新鮮事了,以前他在學校行走時,過往的學生看他的目光大多數是調笑,現在卻不同了。非常二中的學生了解了整件事的起因,知道樑爽是好打不平,仗義出手,而且樑小龍不是什麼好鳥,那是大衆都知道的。對於樑爽他們更多的是敬畏,還有同情。
“大英雄,怎麼苦着臉啊?”程又青陰陽怪氣地道:“你現在可是大大有名了,以你的性格應該是到處顯擺纔對。”
晚修的時候,程又青叫了樑爽出去走廊談話,這截走廊鮮有人經過,很幽靜。
樑爽像是提不起一絲力氣,整個人按在欄杆上,望着沐浴在昏黃的燈光下的操場,聽着程又青陰陽怪氣的揶揄,並沒有跟以往一樣立即反駁,長長地嘆息一聲,幽幽地問道:“程老師,我真要被勒令退學了嗎?”
程又青收起調笑的神情,語含傷感地道:“嗯,已經通知了你的家長了,後天就會來校領你回家。”
“真是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了嗎?”樑爽擡頭看着程又青,希冀地問道。
程又青神情傷感地搖了搖頭,彷彿要比樑爽還要難過。收拾了情緒,用調笑的目光看着樑爽,問道:“怎麼了?後悔了嗎?”
樑爽堅定地搖搖頭,輕笑一聲,道:“沒有,如果那時我沒有出手,我就真會後悔了,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
程又青嘆息道:“樑小龍的確做得太過分了,但是你也不應該私自使用武力,應該及早……”
“通知你們這些老師嗎?”樑爽打斷了程又青,譏誚道:“樑小龍的老爸可是市教委副主任,如果好的話,不就給他記一次大過,畢業之後他不又是一條好漢,不給他一些血淋淋的教訓,他這種人是不會反省的。”
“哧!說得還真偉大呢。”程又青不屑地道。
樑爽好笑道:“你身爲老師,怎能這樣奚落學生的?”
“無所謂了。”程又青嘆息道:“很快,你就不是我的學生了。”
樑爽默然,回頭望着安靜的操場,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好大一會兒,樑爽纔再次開口說話:“我沒有後悔,只是不捨得。這裡有我最好的朋友、最美的回憶,想不到後天就要被驅逐了。”
“漏講了你的知己了。”程又青發話了,語氣頗有道不清的味道。
樑爽覺得程又青的說話有些酸酸的,不解地問道:“我那有什麼知己了?”
“哼!”程又青冷哼道:“剛在班上宣佈了你要被退學的消息,我看到朱芸同學和卓盈同學在偷偷地拭淚,最是認真學習的尹雯語同學整節自習課都心緒不寧,不時地偷看你。你父母供錢給你來學校讀書,不是要你來談戀愛的!現在想想,你走了我一點都不傷心,反而是非常慶幸,不然,朱芸、卓盈和尹雯語那三位成績和品格都十分優秀的女同學,就給你這人毀了。”
樑爽愕然道:“你不要亂說,朱芸和卓盈就算了,連奶……連尹雯語你也夠膽說她喜歡我,你要加重效果,也不用講大話的。”
“哼!課還沒下,課室外就有兩個高二的女同學來找你了,我把她們攔下,要她們回自己的班級去。”程又青面有怒色,譏誚道:“想不到你長得又不帥,又沒有才華,忒能招惹人的嘛!”
“我怎麼知道?”樑爽雙手一攤,道:“那要問你了?”
“問……問我什麼?”程又青被樑爽一句突如其來的問話嚇着,俏臉赧然,故作惡形惡相地道:“現在,我還是你老師,請你這失足少年收起你不久後混跡於社會的神態啊!”說完,狠狠地剜了樑爽一眼,轉身欲走。
“你還裝什麼?”樑爽捉起程又青的手腕,猛地將她扯回來,抱在胸前,瞪大雙眼與她對視,步步緊逼地道:“我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知道我們對彼此的感覺?我就要走了,你還要裝什麼?”
程又青的嬌軀明顯一震,只在一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像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樣,冷着臉道:“我是你老師,請你莊重……”
沒等程又青說完,她的一對櫻脣已經被樑爽狠狠地封住了,不留一些空隙。程又青瞪大俏目,一臉不可置信,很快,櫻脣傳來的酥麻感,讓她立即回過神來,竭力地爭開樑爽的懷抱。
樑爽卻不肯讓程又青掙脫,雙手像是鐵鉗似的抱着她,吻着她薄薄、而柔軟的櫻脣,伸出了舌頭,試圖叩關。
程又青緊緊地閉緊牙關,不讓樑爽前進半分,嬌軀仍在奮力地掙脫着。樑爽沒有放棄,舌頭變幻各種姿態來撩撥程又青。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片刻,程又青由於閉氣太久,陣地終究失守,樑爽的舌頭長驅直入,無師自通地追逐着程又青的香舌,與它糾纏在一起。
程又青腦裡一片混亂,彷彿缺氧一般,全身繃緊,卻有一種酥麻的感覺漸漸地流轉了她的全身,讓她的嬌軀慢慢地鬆軟下來。開頭她掙扎了一會兒,但還是抵不住樑爽的糾纏,靈活的香舌使盡渾身解數,自動與樑爽的舌頭纏鬥,試圖將其制服。
兩人就在這昏暗的燈光下,緊緊地抱在一起,忘情地擁吻着。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兩人終於透不過氣來,一對舌頭終於離開了彼此。
程又青依偎在樑爽的身上,幽幽地嘆道:“我瘋了……”
樑爽用力地抱了抱程又青的纖腰,右手輕輕地撫摸着她柔順的髮絲,柔聲道:“在離校之前,我只想及早確立我們的關係,我怕你日後會忘了我,現在我可以走得安心了。”
程又青慘然笑道:“我們有將來嗎?”
樑爽緊緊地抱着程又青,堅定地道:“沒有試過怎麼知道?而且,攢錢對於我這重……非常有創意的人來講,並不困難。我不會跟你以前的追求者一樣,知道你是獨生女,父母健在,怕結婚後負擔大,而對你敬而遠之的。”
程又青輕拍一下樑爽的胸脯,羞紅着臉,嬌嗔道:“想不到你這人對我以前的事都打聽得清清楚楚了。”
“相信我,好嗎?”樑爽在程又青耳邊,深情地問道。
程又青眼神變得迷離,幽幽地道:“我們都這樣了……”
……
樑爽被勒令退學的消息,不消多久就傳遍了非常二中。在非常二中六十幾年的校史中,史無前例的第一次***爆發了。
首先公開聲援樑爽的是陳其昌,他打出口號,要求學校收回開除樑爽的決定。陳其昌一打出口號,響應者衆,一下子席捲了全校,不單是高一年級,連高二年級和高三年級的學生也加入了聲援。
他們不明白見義勇爲的樑爽卻要被開除,欺凌羞辱學弟的樑小龍卻毫髮無損,樑小龍的背景更成爲火上澆油的助燃劑。浩大的***,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校方害怕,請來了防暴隊,才能將這次***鎮壓下去,並且嚴禁封鎖了消息。但現時,學生配置手機已經相當常見了,他們通過手機將這次***的前因後果,傳播給了以前的初中同學知道,一時全非常市的高中都知道了這條消息,樑爽的名字變得無人不知了。
在這***期間,真主角的樑爽全程沒有參與,他跟程又青躲在甚少人來到的空教室裡,抓緊有限的時間溫存。
樑爽深知,現在搞成這樣,更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了,校方根本不會被學生要脅的,開了這條先河,以後還得了?他沒有怪責陳其昌,一來,他被開除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聽說樑小龍的父親暴怒了,二中的校長馬爭是不敢觸龍鬚的;二來,他見過了陳其昌,他看得出陳其昌是很誠懇地想幫助他,只是想不到幫了倒忙,但無阻兩人化敵爲友。
最後的結果,樑爽自動申請退學了,整件事情也宣佈告一段落。樑爽的父母聽見樑爽是伸張正義,才被開除學籍的,也沒有太過怪責他。
幾經波折,樑爽重新入讀了一間次一級的高中。樑爽的名字已經響遍了市內各大高中,所以剛入讀就受到了熱情的歡迎。樑爽的新高中生活,過得非常舒坦。
這天,樑爽正在課堂上發呆,突然像是有人走近,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隻耳朵傳來了錐心般的疼痛。
“哎呦!”樑爽立即跳起,面對面看見的是一個夢魂縈繞、如花似玉的俏臉。他驚喜道:“又青……程老師,你怎麼在這裡?”
樑爽的同桌是一個八卦男,他小聲地解釋道:“程老師是我們班新來的語文老師啊!”
樑爽忍不住欣喜若狂,但在班上也不敢太過得意忘形,偷偷地跟程又青使了個眼色,乖乖地坐下來,擺出一副認真聽課的樣子。
程又青臉上不禁浮現了兩朵暈紅,剎那間就消失,冷哼一聲,道:“在我課上也敢發呆,你以後悠着點吧!”
“程老師,我以後一定會認真聽課的!”樑爽大聲地答道。
程又青剜了樑爽一眼,返回講臺。
此時,在門口有人輕叩了一下門。樑爽扭頭望去,嚇得重新跳起來,詫異道:“李……李馨老師,你怎麼也在這?”
樑爽的同桌八卦男小聲地解釋道:“*是我們班新來的英語女師,是不是美若天仙?我還聽說,二中還有五個女生轉校來了,三個是高一,兩個是高二,不是校花級別的,就是班花級別的。”
“什麼?”樑爽張大了嘴,忘記了合攏。
只聽程又青對門口的李馨冷冷地問道:“有什麼事?”
李馨微笑道:“程老師,你身爲朱芸、卓盈和尹雯語同學三人的前班主任,有些轉校程序還需要你幫忙。”
程又青臉色鐵青,冷喝道:“朱芸她們三人小,不懂事,那是情有可願,你這個人也跟過來,想幹什麼?”
李馨有意無意地瞟了樑爽一眼,嫣然一笑,道:“我喜歡,你管不着。”
樑爽一拍額頭,呻吟一聲,他發現他的幸福煩惱,纔剛剛開始……(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