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錦焦躁的等待檢測報告的一個星期裡, 上京有一場暴風雨正在逐漸形成。
宴會結束的那天晚上,覃勁雄在被覃玉香攻擊後,就馬上去了醫院, 但是因爲那被剪下來的部位還讓覃玉香發瘋般踩踏過, 主治醫生對於這攤快要變成肉碎的器官也束手無策。這樣子根本就不能再接上去了, 所以手術中也不過是做了止血和傷口的縫合而且。
所以手術後覃勁雄知道自己永遠失去了男人的最重要的器官, 失去了一個男人的身份後勃然變色, 瞪視着給他做術後報告的醫生。
覃勁雄瞋目切齒的駭人模樣,嚇到了一衆的醫生,那雙瞪大了的眼睛佈滿血絲, 渾身發散着令人顫慄的戾氣。
此刻的覃勁雄就像一隻會吃人的妖怪般,讓人膽寒。
連主治醫生看到這樣的覃勁雄也雙腿發抖, 強忍着恐懼的心情, 才能將報告說完。
此刻主治醫生心裡不但充滿了恐懼, 還是濃濃的後悔。
這間醫院是由覃氏開設的私人醫院,所以他們怎麼會不認識覃勁雄呢。在覃勁雄被送進來的時候, 臉色蒼白還一臉痛苦的模樣。這位主治醫生只以爲是什麼急症,所以就搶下這次治療覃勁雄的機會,本來以爲這是一個升職的好機會。
但當覃勁雄在他面前脫下褲子的時候,這位主治醫生的內心已經崩潰了。
即使他能將覃勁雄的被剪下來的部位重新接上,覃勁雄也會喪失這個功能, 所以作爲知情者的他, 能有什麼好果子。
尤其是覃勁雄將藏在衣內的那個器官拿出來的時候, 他看着這攤看不出形狀的器官, 已經做好了辭職的準備。
身爲一個男人當然知道, 這個部位有多重了。
這不僅僅是解決生理需求的器官,還是事關男人尊嚴的器官。
因爲太清楚後果了, 主治醫生在當時也不敢將不能接上這件事告訴覃勁雄。其實只要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被分離的器官變成這樣,已是不可能再用了,但覃勁雄依然將它拿出來,明顯就是還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覃勁雄自然不是那麼沒有常識的人,正如那位主治醫生想的那樣這不過是他的逃避,當結果赤(裸)裸地呈現給覃勁雄的時候,即使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依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氣血涌動下,覃勁雄也難以保持平常在人前慈眉善目的形象,目眥盡裂仿若惡鬼。
“滾,給我滾……一羣廢物,養着你們有什麼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的事不許向其他人透露,否則,後果可不僅僅是辭職這麼簡單。”
身後一幫給覃勁雄診治的醫生護士,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覃勁雄。每年覃勁雄和覃玉香的例行身體檢查都是由他們負責的,對比起驕橫的覃玉香,覃勁雄親和友善的態度更得人心。
所以覃勁雄在他們一衆的形象是個沒有架子的紳士,對太太貼心的好丈夫,此刻暴怒中的覃勁雄是他們沒有見過的。
他們本來對遭遇此事的覃勁雄抱有深刻的同情,但看到這個面具揭露的覃勁雄只有畏懼,在覃勁雄的威脅下,那點同情也煙消雲散。
能夠招進這間私人醫院的,都是聰明人,所以他們怎會想不到這樣的覃勁雄才是最真實的覃勁雄呢。
所以對於這個僞君子十分厭惡,但覃勁雄那番帶着威脅的話,還是刻入他們的心底。即使是不滿,但也不敢向外泄露一絲半點。
退出病房的醫生護士們統一口徑,對其他不知情的人的詢問,儘量保持沉默,或以覃勁雄患了急性盲腸炎打發。
吼退所有人,蒼白冰冷的病房裡只剩下覃勁雄一人。
覃勁雄看着其他人都退出病房,並把們關上後,他強忍着xiao身傳來的疼痛,下牀將門鎖上。
退回病牀上坐下後,覃勁雄深呼吸了幾下,將手慢慢探向傳來刺痛的部位。
……沒有……的確沒有了……
沒有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覃勁雄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得到了他最不想要的結果。
一番打擊過後,覃勁雄的心理越來越陰沉。
如果他能早點將覃玉香這個礙眼的女人弄死就好了,這種想法充斥着覃勁雄的腦海。
還幻想着將覃玉香被壓在自己的身下,他用雙手將覃玉香勒死。甚至幻想結婚那天他給覃玉香下的不是絕育藥,而是置人於死地的□□。
這個惡毒的女人口口聲聲說愛他,但,居然敢對他做出這樣狠毒的事。
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覃玉香,那副總是高高在上的嘴臉和她的父母一模一樣的令人噁心。即使他和覃玉香結婚後,覃玉香還多次提醒他入贅的身份,警告他不能反抗她。覃玉香所謂對他的愛不過是像對寵物一樣,喜歡將他打扮得光彩照人,希望他在別人面前表現他有多愛他,他不過是覃玉香向別人炫耀的工具。
他對這樣的覃玉香又怎會交付真心,而這個女人自己不但不能爲他生育一兒半女,還要將他的兒子們趕盡殺絕,讓他和她一樣絕後,心腸真是歹毒。
自尊自大的覃勁雄又怎會將問題歸因到自己身上,不想自己欺騙覃玉香感情的事,不提是他親手將下了絕育藥的酒餵給覃玉香的,他看到的只有他的損失。
長期積壓對覃玉香的不滿,加上這次覃玉香的瘋狂,覃勁雄對覃玉香一直以來的厭惡怒火,變成了恨不得親自掐死她的恨意。
既然她這麼高高在上,他就要將她的依憑毀掉,既然她是一隻瘋狗,就應該去瘋狗該去的地方。
出於名聲考慮,覃勁雄本來是想即使能夠一手掌控覃氏後,也好好奉養覃父覃母還有覃玉香的。但今天覃玉香徹底惹惱了覃勁雄,這讓覃勁雄只想快點將這些令人礙眼的覃家人全部清除。
其實早在覃父覃母一直握着手中的股份不肯給他一分一毫的時候,覃勁雄就已經升起過將他們移除的想法。但畢竟要將在上京市有一定地位的三人清除,還是有些難度,覃勁雄才不得已放棄。
現在滿腔怒火的覃勁雄,只想不擇手段將覃氏掌控在手,不用再看覃家人的臉色。
而他一直顧慮的名聲?他相信瘋子的話是沒人相信的。
——我是嚴肅的分割線——
而另一邊在覃家的覃玉香,在目送載着覃勁雄的救護車離開後,覃玉香蹲坐在陽臺上,一會兒哭聲淒厲,一聲大聲歡笑。
配合被大風吹得凌亂的頭髮,還有身穿沾染了暗紅血跡的白色絲綢睡衣,此刻的覃玉香就像瘋子一樣,另覃家的僕人都不敢靠近。
雖然覃玉香性格驕縱蠻橫,平常對他們呼呼喝喝的,已經讓他們對覃玉香感到害怕,光是站在覃玉香面前就已經雙腿發抖。
但看到這個現在蹲坐在陽臺,臉色悽蒼,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狀若瘋子的覃玉香,他們比以前的畏懼更甚,這樣的覃玉香已經達到讓他們膽寒的地步。
其實在剪下長在覃勁雄身上那多餘醜陋的器官時,被鮮血噴濺一臉的覃玉香,內心也充滿了驚恐。
她做了,心中幻想了千百般的事,今天她終於做了。
雖然她將覃勁雄的私生子一個個撲殺掉,但她從沒有參與過那血腥的環節,只要她悠閒的坐着動動手指,就有人能爲她解決掉這些麻煩。
像今天這樣大量接觸到人血,覃玉香還是第一次,面對噴灑而出的鮮血,覃玉香不免有些慌張。
但當她看到覃勁雄在疼痛下慘叫,捂着xiao體在牀上翻滾的模樣,她得到了詭異的快感。
覃勁雄那張扭曲的臉,就和她千百的幻想一模一樣。
因疼痛閉合的眼睛,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和覃勁雄平常僞裝慈眉善目的模樣相去甚遠,覃玉香覺得此刻彷彿親手將覃勁雄的僞君子面具。
在覃勁雄一臉痛苦地向她索要他被剪下的器官時,覃玉香有着重新擁有了掌控權的感覺。
自從覃勁雄在外有私生子的事被傳得四周都知道後,她就變得在意被人的目光,面對那些流言蜚語,讓屈辱感在覃玉香的心中慢慢淤積。
此刻覃勁雄的痛苦,讓覃玉香的鬱結終於鬆開。
看着覃勁雄隱忍索求的模樣,覃玉香舔舔嘴邊的鮮血,甜腥的氣味充斥着口腔,讓覃玉香更加瘋狂。
覃玉香將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一邊用腳踐踏,一邊觀察着呆怔住了的覃勁雄。
看着覃勁雄撕開僞裝,眼裡透出和曾經的她一樣的憎恨,覃玉香異常的快意。
覃玉香並不知道這件事會給她和她的父母帶來怎樣的後果,但她享受向她哀求時的覃勁雄的表情,她喜歡覃勁雄因爲痛苦而猙獰的表情。
這一整個晚上覃玉香都在回味覃勁雄帶給她的屈辱,還有覃勁雄因爲她賜予的永遠的傷害而以後不能人道的痛苦,她很期待當覃勁雄不再是一個男人的時候,他所嚐到和她一樣的屈辱。
覃勁雄在醫院修養的這段時間也並沒有閒着,每每上廁所時不得不面對的現實,都使覃勁雄在心中一天比一天強盛的怒火,這使得覃勁雄無法安眠。所以在出院前他就迫不及待地採取了行動。
但是無論僞造覃玉香三人的精神報告,還是股份轉讓文件,都是違法的事,這讓覃勁雄不得不更加慎重。
覃勁雄出院後,爲了掩飾他正在做的事,不得不回去覃家演戲。
覃勁雄面對覃玉香一臉冰冷,但也沒有追究覃玉香對他的所作所爲。覃父覃母並不瞭解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覃勁雄受傷送院這件事他們還是知道的。對於自己女兒性格有多驕縱還是清楚的,所以這件事大概是由覃玉香引起的,現在恐怕是覃勁雄還沒原諒覃玉香吧。
多年對女兒的寵愛,讓兩老也不敢對覃玉香說什麼重話,所以就選擇性的無視了覃勁雄冰冷的臉色。
而被覃勁雄無視的覃玉香卻有些不安,以她對覃勁雄的瞭解,覃勁雄不會這樣輕易就放過她的。
覃玉香突然想起覃勁雄和他結婚的原因,就自以爲是的認爲這就是覃勁雄不敢追究他的原因。
覃勁雄身爲一個入贅女婿,如果她和他離婚,覃勁雄就會失去覃氏總裁的位置,恐怕這就是覃勁雄不敢反抗她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