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埕西的聲音,徹底的喚回了西方神遊的思緒。但是西方只是看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或許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西方,怎麼了?”看到西方不說話,易埕西有些着急的問道,不知道爲什麼,易埕西總覺得西方的眼神陌生的緊,讓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西西,她是誰啊?”易埕西旁邊的女生晃着他的胳膊,撒嬌着問道。
女生有着西方永遠也不可能擁有的天真眼神和稚嫩的心態,穿着粉色的連衣裙,看起來就像是公主一樣站在易埕西的身邊。而她看向西方的眼神,帶着稍許打量與不善。
“是我好朋友,她叫西方,我們認識已經六年了。”女生的出聲,讓易埕西沒被西方搭理的尷尬減少了些許,他不假思索的答道。
“西方,這是我女朋友,她叫……”易埕西想了一下,又打算介紹她女朋友給西方,但是被西方中途打斷。
“易埕西。”西方的聲音稍微有些大,這還是這麼多年她第一次在易埕西面前情緒失控。暫停了一會兒,她才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說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不過現在看來,你也不需要聽了。”
相比於易埕西的臉色突變,他身邊女生的眼神不善,西方至始至終都表現的極其優雅。她在告白,卻又似乎只是在自說自話。
“西方,別開玩笑了,我們兩誰跟誰啊。”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易埕西身邊女生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緩過神來。一直以來,西方在他面前就像一個導師一樣,儘管年紀只比他大半歲,他卻總有一種自己是晚輩的感覺。
西方與年紀不符的成熟與穩重,碾壓常人的智商,似乎都讓他忘記了西方是他的同齡人。
“另外,雖然你可能不在意,我還是說了。今天起我會出國讀研,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現在看來似乎是驚嚇。”西方臉上已經沒辦法保持微笑,只是冷淡的說道。
“出國讀研?你不是才大三麼?”易埕西今年才大一,西方也不過纔讀了三年大學,所以驚訝是必然的。
“提前畢業了。”西方並不想多說,只是深深的看了易埕西身邊的女生一眼,眼底滿是冷意。自己費盡心思養大的崽子,竟然被別人鑽了空子,西方卻只能自嘲,說不清是傷心多一些還是怒氣多一些。
“你總是走在別人前面。”易埕西苦笑,十九歲的年紀就開始讀研,西方註定是與他們不一樣的。
“西西,我很不高興。”聽了西方的告白,女生已經很不高興,現在易埕西竟然跟她聊起天來,把自己丟在一邊,於是她大聲喊道。
隨心所欲的表達自己的情緒,真是任性的女生,撒嬌的女人最好命,果然不假。易埕西安撫的拍了拍女生的手背,看的西方覺得尤爲刺眼。
西方走近了兩步,毫無防備的擡起手來,女生一直關注着西方,以爲她要打自己,不自覺的往易埕西身後縮了縮。
“啪!”西方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易埕西的臉上,幾乎把他打蒙了。剛纔明明還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動起手來了?同時隨着這一巴掌,易埕西覺得,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失去了。
“你憑什麼打他?他是我男朋友,你憑什麼打人?”女生看到易埕西被打還不還手,只顧着發呆,滿是氣憤的對着西方吼道。
周圍不少人似乎發現了八卦,都停了下來,似有若無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像是一場正室抓住出軌丈夫和小三的感覺。西方毫無疑問就是正室,畢竟看起來那麼理直氣壯。
“我也很不高興,打這一巴掌算是出氣了。”西方揮了揮自己的手,這一巴掌用了極大的力氣,似乎把她這六年的付出都丟了出去,整個手掌都是麻的。
“西方,你發什麼瘋啊?”易埕西總算反應了過來,有些生氣的質問道。
西方不回話,只是擡頭看了看天空,她到現在也沒想清楚,不過一年的時間,她忙的沒有時間關注易埕西,對方竟然就已經遠遠脫離了她規劃的路線。她不是沒有想過,易埕西會喜歡上別人,但是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快的讓她連準備的機會都沒有。
“西方,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我都搞不懂你在做什麼啊?”西方不說話,易埕西更加摸不着頭腦。西方的強勢,西方的優秀,讓他根本沒辦法相信,西方會喜歡上他。
曾經懵懂的時候,他確實把西方幻想成過自己的女朋友,但是隨着西方不斷加快的步伐,讓他覺得自己不管怎麼努力都跟不上,也無力追逐。所以那些懵懂曖昧的心思,在西方念大學的時候,也宣告終結。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西方永遠不需要他有多強大,有多優秀。西方想要的,只是一段平平淡淡的感情,一個足夠愛她的人,一個穩定可以結婚的對象。
“易埕西,易埕西,易埕西。”西方一連喚了三次易埕西的名字,聲音不大不小,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跟你,做不起朋友,所以以後不要把我當你朋友,也不要以我朋友自居。再見面,我們就是陌生人。”
“西方,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啊。”看到西方轉身要走,易埕西想拉住她。可惜西方早有準備,擡手躲過了易埕西的手。
西方冷漠的看了易埕西一眼,那眼神讓他沒有了再開口的勇氣。
“你還想拉她幹嘛?人家根本沒拿你當朋友,打了你一巴掌,你還湊上去。說,是不是你也喜歡她?”看到易埕西想跟上去,女生滿是委屈的質問道。
後面易埕西說了什麼,西方聽不見,周圍似乎很吵,又似乎很安靜。她轉身優雅的離開,彷彿剛纔那個打了別人一巴掌的人不是她一樣。走出易埕西學校校門的時候,西方的眼角滑落一滴淚,隨即掉落不見。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個人一直在遠處默默的看着,卻始終沒有走上前來。
六年的時光,不過是她年少時光自以爲是的一場夢。
離開之後,西方直接去了機場,帶着隨身行李,獨自一人飛往英國,開始她的另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