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芷安醒來之後因爲害怕家中擔心,所以次日就要啓程回家。回家前自然是先把化神草從小石頭身上取了出來,然後化神草就被李清不知道藏哪去了。
申芷安知道李雁菡一定在她渡劫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可是李雁菡似乎並不想主動提起,所以申芷安也並不追問。
只是李雁菡不想說,申芷安不追問,到讓李清坐不住了。一路上,總是要時不時的用話刺一刺申芷安,申芷安也不在意,只是一直關注着李雁菡的狀況。
幸而這次歸途有大石頭和小石頭一起,一路上如果無視掉李清是不是的挑刺,氣氛也算融洽。
到家之後,雖然家人抱怨幾句不是說好幾天就回來怎麼一走進就是半個多月等等,但還是高高興興地給兩人接風洗塵。
對於大石頭和小石頭,兩人只說在路上馬車出了問題,幸遇大石頭相助,這才能安然回來。這一番話讓申家上下對大石頭待爲上賓,打掃了空房間,請他住下。
只是李清原本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地裝作是隻寵物的,今天不知爲何居然屢屢在人前開口,讓李雁菡和申芷安好一通遮掩。
這天夜裡李雁菡自然是與父母相聚,因此申芷安也並不回臥房,只是待在書房,隨意翻些書來看。
“蠢貨,還不回去睡嗎?”,李清的聲音出現的很突兀,可是申芷安卻一點都不驚訝。
“李姑娘,何必多此一問呢”,申芷安依舊翻着手中的書,看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
“想知道什麼爲何不當面問她,巴巴的跟我說什麼?”,李清沒想到申芷安這個蠢貨居然也有不那麼蠢的時候。
“她若願說,我又何必深夜裡還待在這裡。不巴巴的跟你說,你又何必趁雁菡不再眼前時那般明顯的暗示我在書房等你呢,更不要說你居然還要我幫你幻出虛像去騙雁菡”,申芷安放下書,定定的看着李清。
“你還真看懂我的意思了?那你怎麼沒給我做個虛像出來?”,李清聽申芷安如是說,知她心裡已對自己的意圖有了猜測,所以也到不着急了。
“已經弄好了,現在正陪着雁菡呢”,申芷安有些黯然,似是對作出這等欺騙
李雁菡的事情感到十分自責。
“虧你還知道這樣做,我還你爲你這個蠢貨真要等着她身子受不了的時候主動跟你說呢”,李清的語氣裡充斥着譏誚和憤怒。
“雁菡她根本就沒打算要說,我已見她收拾好包袱,應是過幾日就要找藉口離開了”,申芷安的神色更加黯然,手指已經將書卷捏的變了形狀。
“她傷在五臟之上,全身經脈半數以上被堵塞,若要活命,須得大乘期的修士以心頭血爲引,疏通全身經脈,最後再以和合雙修之法爲她修補損傷”,李清說至此,竟對着申芷安露着幾顆尖牙笑了笑,“你倒是猜猜看,她爲何不願意跟你說?”
“她……她不願與我雙修?”,申芷安的神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只是猝不及防被李清用尾巴甩了一臉。
“她如今的狀態,最多撐不過半年就要香消玉損。而你這個蠢貨若要修煉到大乘期,可還不知道要多少年呢”,這句話本是帶着十足的怒氣,然而只微一轉頭,李清又換了語氣,揶揄道:“知道雙修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私下裡還鑽研過?”。
“只要大乘期就可以了嗎?”申芷安光聽到那一句了。
李清跳上桌子,坐在申芷安面前,盯着她:“是,要到大乘期纔可以。”
“那……那怎麼……怎麼……”,申芷安想問如何以心頭血爲引給李雁菡疏通全身經脈,可是更想知道如何和合雙修以補損傷,於是說話時的語氣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你問這些又有什麼用,難不成你還能半年之內就修至大乘期不成!”李清又是一臉怒氣,今天的李清情緒似乎總是很容易爆發。
申芷安看了看李清,又低下頭,說道:“我已經大乘期了。”
“什麼!?”李清似乎被申芷安這句話給驚到了。
“我已經大乘期了,所……所以……李姑娘,我……我……”,申芷安還在躊躇這要如何問出口。
“我竟忘了我此時可是什麼看不出來了。”李清有些自嘲,不過很快就又高興起來,“我將方法講給你,你明日就去給雁菡療傷吧。”
“好……好……”,申芷安聽李清主動要講授,那麼雙修之法也自然要說的,想到此竟然連脖子都開始發燙了。
當下李清就把給裡雁菡療傷的方法仔仔細細地給申芷安講了,直聽的申芷安連自己的那雙手要往那放都不知道了。
講完之後,李清也就不再多問多說,她對申芷安怎麼修至大乘期的事情半點不問,自然也就對李雁菡爲何受傷的事情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申芷安知道自己定然是說不動李清的,何況她現在也已經知道了李雁菡爲何對這些事情避而不談的原因,心裡只想明日她自己將事情對李雁菡講了,應該就無礙了。
當下也就不再勉強李清,只不過心裡對李清所講的療傷之法頗爲在意,總是心心念唸的,所以這一夜自然未能安睡。
不過申芷安已經大乘期,進食和睡覺等等都已不是必須,所以次日清晨精神還是十分飽滿。
這天中午吃飯時,李雁菡居然就提出說想要去到臨縣去採買些東西,還特地說了不要申芷安跟着。
申芷安早知她心中所想,如何能同意,自然死活不肯鬆口,要麼不走,要走就一起。
李雁菡見申芷安不肯鬆口,居然也就同意她跟着。這讓申芷安心裡有些奇怪,難道李雁菡還有什麼別的打算嗎,然而卻不好問出口,那療傷之事更不能在家人面前提起,所以也只得在心裡暗自好奇着。
吃過飯,李雁菡和申芷安自然又去收拾東西打算出門。臨縣並不遠,真說起來,其實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只是臨縣的市集倒是有些距離。若要採買東西,還需四下挑揀,當日裡也說不得能不能回來,所以兩人還是稍稍帶了些銀錢以外的東西備用着。
這次出門時採買的名義,所以也倒不好帶着李清和大石頭了,只是帶了一個小廝隨意乘了車就往臨縣趕去。
李雁菡並非真的要採買什麼東西,所以不過隨意逛逛,挑些看着喜歡的小玩意罷了。,只是這集市十分熱鬧,所以即便四處走走,也不覺間逛到了天黑。
申芷安早知道李雁菡定然是不會在今天回去,所以也就不曾催促,只是早早就將跟來的小廝打發回去,就說今日回不去了。
暮色漸攏,李雁菡和申芷安也就想找家客棧住下。只是這裡不知發生什麼熱鬧了,居然問了好幾家都沒有空房。
好容易問到一家有空房,卻還只有一間,再找下去,只怕連一間都找不到,無法只得住了。不過申芷安十分好奇究竟發生了何時,就跟店裡掌櫃的打聽一二,可是聽說是最近這南天派好像有什麼大事要在這裡宣佈。
申芷安一聽是南天派,也就失了興致,沒有再多問了。
兩人住在一間房,這睡前沐浴自然免不了也要一起來了。
於是……
“芷安……你……”
“我……我怎樣,難道你不喜歡和我一同沐浴嗎?”,申芷安說話間已經褪去衣衫,自李雁菡身後擠進了浴桶。
這浴桶並不十分大,此時擠進來兩個人,倒是溢出一地的水。
申芷安輕輕擁住李雁菡,只覺得這坦誠的貼近中涌動出一股暗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