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他坐着出租車,趕到龍三中的時候,宋端端正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等他。
何西招了招手,宋端端看見了他,走過來上了車,何西對司機說:“給我拉到飯店。”
司機說:“這裡這麼多飯店不行嗎?”
何西不耐煩地道:“找個檔次高點的。”
司機再沒說話,就把他們拉到了一箇中檔的飯店,這期間,端端一直沒說話。
何西就納悶,這個小正妹,怎麼今天這麼老實?
與此同時,跟蹤何西的三個人,也跟着他們來到那個飯店,眼看着何西兩個人下了車,進了飯店。
那個爲首的對其他兩個人道:“記住這個小姑娘,這就是何西的軟肋。”
宋端端一直沒有說話,何西問她吃什麼,她也沒有食慾,只是讓何西隨意點。
何西伸手在她額頭上摸摸,小姑娘突然嘴一癟,趴在何西懷裡哭了。
何西不由得一陣心疼,暗暗埋怨自己,這一陣子對小丫頭關懷不夠。
“哦,怎麼了?端端?誰欺負你了?告訴叔叔。”
小丫頭還是哭,足足哭了十幾分鍾,送菜的服務員都注意了兩個人,小丫頭才止住哭聲。
她喃喃地對何西道:“哥哥,我好害怕,我爸爸怎麼還沒回來?爲什麼把牟鋼叔叔都調走了?我給爸爸打電話,總是接不通,到底是怎麼了?”
何西心裡也懸着這個問題,他一直不敢往壞處想,可是宋窮好長時間沒聯繫了,到底是怎麼了?
他輕聲問端端:“你沒有問你媽嗎?”
端端臉上現出厭惡的神色:“她不是我媽,是宋窮的小老婆,我親媽已經過世了。”
難怪啊,是這個情況。
何西就安慰道:“你爸爸可能有事,但是不會有事的。”
端端憂鬱地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最近總是夢着我爸渾身是血,還有啊,我最近總感到,周圍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有的人好像暗中跟着我,我一回頭,他馬上也回頭。”
何西被她說得毛骨悚然,他想了想,道:“你最近哪也不要亂動,不要單獨活動,好吧?有什麼事,跟我說,讓我去辦。”
小姑娘點點頭,腦袋靠在何西的身上,飯也不吃了,就坐在那裡出神。
何西心裡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他又不敢說破,他怕眼前這個女孩受不了。
吃完飯,何西把端端送回了學校,並囑咐她,晚上自己親自來接她。
離開端端後,何西直接奔宿舍,下午還要上課,現在他時間太緊迫,既要抓好自己的專業學習,也要抓好英語學習,學校管理不能鬆手,小說創作也不想放手。
回到學校之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就打算帶着教材去圖書館,最近又有結業學科,可是他落課太多了。
剛要走出門去,手機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何西接起來一聽,裡面一個男人劈頭就是一句:“你是何西嗎?”
“我姓何,你是哪位?”何西感覺到對方不太友善。
“我是誰你就不用管了,但是,你們學校老師跟別人家的女人搞破鞋,你管不管?”對方氣勢洶洶的。
何西幾乎都沒聽明白,好不容易纔反應過來,他接着問道:“你是哪一位?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情況?”
這時候,裡面就有個女人哭道:“你這是幹什麼啊?”
“滾,草尼瑪的,你個臭不要臉的,搞破鞋,也不嫌丟人。”接着好像就是打人的聲音。
何西一聽着急了,趕緊對着裡面喊:“你是誰?你要幹什麼?你在哪裡?我們談一談好不好?”
“哈哈,不好,我爲什麼要跟你談?”對方處於癲狂狀態。
“那你爲什麼給我電話?”何西一句話回給他。
“因爲,你學校的員工,偷了我的老婆,我要你賠償。”
何西腦子裡轉了多少彎,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哪個員工,把人家的老婆給偷了,他第一個人想的就是盧效峰,因爲,自己的手下里,只有他不是很老實本份。
眼下不管怎麼樣,得先穩住對方,不能讓他胡來。
想到這裡,何西對電話那邊說道:“既然這樣,咱倆更得見面了,具體你想怎麼着,咱倆慢慢談,好不好?”
他以爲勸說對方跟自己見面,會很費周折,誰知道對方這次,馬上就答應了。
“可以,你到江海四十號來,對了,別忘了,跟媒體和公安打個電話,哈哈哈,讓他們看看你們學校員工是什麼貨色。”這是對方的答覆。
這句話還真是提醒何西了,原本打算給警察打電話,但是此刻,如果自己給警察打了電話,那麼正好學校的這點醜事就給揚出去了。
現在,希望英語有多少暗中盯着自己的人?何西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希望英語此時爆出點花邊新聞,那麼絕對是要給學校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何西沒有說話,掛掉手機,就出了門,打一個車就奔江海四十號而去。
何西坐上出租,腦子裡卻想到一個問題,自己應該買個車了,要不然實在是不方便啊。
汽車剛到江海四十號,手機裡就來電話,接起電話來,裡面還是那個囂張的聲音:“你來了!我看見你了。”
何西道:“少廢話,你在哪,我跟你面談。”
那人哼哼地獰笑一聲:“*,不怕我整死你?”
何西立即回敬:“就你這個樣子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出來吧,別裝神弄鬼的了。”
那人陰沉沉的道:“既然,你不怕,那就打開這個門上樓吧,我在樓上等着你。”
眼前果然有個門,何西心裡猶豫了一下,擡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樓,發現這是一座很老的樓了,就更加猶豫了。
這時候,那人又說了:“*了吧?不敢了吧?”
何西被他一將,就覺得不能丟了人氣,乾脆推門就進來了。
一個狹長的樓道,黑暗幽長,好像是一下子與外面的世界兩層天了,兩邊沒有住戶,只有一個樓道一直往上走,何西心裡真是有點膽突突的了,卻又怕被那廝笑話,乾脆硬着頭皮往上走。
走了大約三層樓那麼高,眼前見到樓層了,往左一拐就是一扇門。
手機又響了,何西接起來:“那人就道,”從這個門進去。”
何西順手一推門,就在推門的一霎那,他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兒,但是已經晚了,門被他一下推開了。
嘩啦一聲,從門頂上倒下來一盆液體,頃刻間,何西被澆得渾身透透的了。
接着就是刺鼻的味道,何西反應過來,這不是一盆水,而是一盆煤油。
何西叫聲不好,自己這樣遇到一個火星,就會葬身火海。
他趕緊往下脫衣服,三下兩下把衣服脫掉了,只剩了一個褲頭在身上。
哈哈哈哈,有人在他身後笑了起來。何西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瘦削而精幹,臉上巴巴拉拉,顯得格外猙獰。
他手裡拿着火機,嘴裡卻說道:“說你是*,你還真配合我,我特麼就在你身後呢。”
何西沒有說話,但是,他心裡卻在埋怨自己,剛纔他推門的時候,突然就意識到,不對勁兒,這個人如果真的在屋裡,爲什麼會連我走到哪,都知道呢?但是,那個時候,習慣性動作,讓他伸手推了門去。
何西抱着膀子,警惕地看着那個人,嘴裡說道:“你的老婆跟別人偷情,跟我什麼關係?犯不着用這樣的伎倆對付我吧?有什麼事說什麼事唄,這是幹什麼?”
那人又笑了:“你真以爲事情那麼簡單?”
何西當然已經認識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是他還是想真切地知道,對方到底是誰。便問道:“那麼,還能有多大的事?“
那人笑着不說話,卻突然把火機打着,扔到了那團浸滿煤油的衣服,整個衣服轟然劇烈地燃燒起來。
火焰躥起來老高,何西看着那團火焰,心裡不住地打鼓,心裡暗道:“這人這麼狠毒了,想燒死我,要是剛纔不是自己反應快,恐怕現在就完了。“
那人抄起一個棍子來,挑起那團燒着的衣服,就往何西身上杵,何西趕緊往後一躲,那人就用棍子挑着那團衣服,不住地追趕何西,何西只好不住地後退,來到牆邊,看到有一個門,何西快速打開那扇門,閃身衝了進去。
後面跟着那個人,一個箭步衝過來,差點就跟着進來了,何西返身抓住了門把手,死死地拉住了那扇門。
何西兩隻手抓住門把手,腳踩在了牆上,這樣自己或許跟那個人拼一拼力氣,但是這樣長久下去不是辦法,還有就是,自己的衣服被燒了,怎麼出去呢?
自己得想辦法求救啊,否則,自己總有脫力的時候,那還不是終究落入別人的榖中?
何西一邊使勁拉着門把手,一邊在焦急地想着對策,卻全然沒有發現,在牆體的另一側,還有一扇門,剛纔在後面追趕他的那個人,從另外一扇門裡出來了,他輕手躡腳地來到了何西身後,一條繩索套在了何西的脖子上。
何西被捆住了,然後他被帶着來到了另外一個屋子裡,何西進去一看,眼前的景象把他驚呆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