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枝表現的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激烈,也許早在上一次的對話中,錦侯躲躲藏藏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只是……看着錦侯,林花枝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畢竟想象是一回事,真的從錦侯嘴裡聽到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在長時間的沉默後,林花枝才勉強一笑:“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不過……不過真的很謝謝你。”
錦侯僵硬的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錦侯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告訴林花枝這事,事實上林花枝隱隱也知道錦侯這幾天都有私下裡找過陳大叔和奶孃說話,至於他們說了些什麼,林花枝不得而知,可是看錦侯今天這神色,想必多多少少還是聽得不少關於陳素月的事。
錦侯名爲“鬼見愁”,陳大叔的說法,錦侯性子雖冷淡,可是卻有一顆善良的心,凡是病患,她必盡全力救治,她手上從來沒死過一個人,而陳素月死於她配置的藥,於錦侯而言,也不是好受的事情。
錦侯嘆道:“當年配製‘蝶舞塵碎’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只知道能使人產生強度迷幻,可沒想到長時間服食還能致人死命,這真的出乎意料。’”
林花枝現在對“蝶舞塵碎”已經沒了多大的興趣,她問錦侯:“剛剛聽你的意思,兩年前是一位姑娘讓你配製的,能問問那姑娘,你可還記的?”
錦侯點點頭:“那姑娘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我只記得那姑娘臉上有一塊傷疤,本是挺漂亮的人,因那傷疤破了面相,我曾經想幫那姑娘看下那傷疤,可是她說不用。至於姓什麼叫什麼,就不清楚了,不過,她說的一口西寧話,再加上她兩隻手上都有厚繭,是從西邊來的,倒有些像部落裡的孩子。”
林花枝卻陷入到沉思中,想來想去,似乎她都不曾見過臉上帶傷疤的小姑娘呀。
林花枝仔細再想了想,又問道:“那敢問錦侯姑娘曾一共配製過幾副蝶舞塵碎?”她不認識什麼小姑娘,也許會是別人得了錦侯的藥也說不定。
“就一小瓶,我只給了那位姑娘。”錦侯再仔細想了想,肯定道,“是,我只配過一瓶。”
林花枝再無懷疑,那麼,那位臉上帶傷疤的小姑娘應該就是害死陳素月的人。
可是,林花枝再次把她所有認識的人想了一遍,記憶中就沒那樣的人。
說西寧話,從西邊來的,有可能是部落裡的孩子,這幾點也正好印證了蝶舞塵碎配方中的一味藥——從西邊傳來的迷藥。
可她真的不知道什麼西邊的小姑娘呀。
林花枝不由輕嘆一聲,這般看來,有一個人,不,應該說有兩個人的確不是害她的兇手,一個是嚴少白,另一個便是崔婷。
嚴少白沒理由想陳素月死,就算陳素月不喜他和崔婷當年私下幽會的事,那個男人也不至於想着要傷害陳素月,到底兩人也是夫妻,曾經他們也恩愛過。
而崔婷被前夫休回家,重新和嚴少白勾搭在一起,也不過一年多的事。以崔婷的性子,還想不到這麼長久的計策,用兩年的時間給陳素月下毒,崔婷沒那個膽子。準確的說,崔婷那個時候應該只是抱着有一天能被嚴少白納爲妾室的想法。
林花枝幽幽一嘆,心裡頗不是滋味,嚴少白和崔婷不是兇手,那麼誰是真正傷害了陳素月的人?
屋子裡,兩人都沒說話,林花枝臉色有些凝重,查了一年的事,到如今像是白白忙活了,到底誰害了陳素月,今天聽了錦侯的話,林花枝便感覺所有的消息線索一下就斷了。
林花枝不由苦笑,陳素月呀陳素月,死的冤呀。
不知過了多久,錦侯突然問:“林姑娘,我聽說,以前大少爺曾和你訂過親?”
林花枝擡頭看向錦侯,她問這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