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卓一臉凝重之色,一旁的康子見了,忍不住上前道:“寧當家,怎麼回事?那個男人很麻煩嗎?”
寧清卓收回心神,她不願讓高元緯擔心,遂只是搖搖頭:“無礙,只是想起了一些舊事。”卻又冷冷一笑道:“這些天事多,都沒去找寧修平麻煩,卻不料他倒是沒消停了!”她思量片刻,問道:“康子,去西域販茶的事情,準備得怎樣了?”
康子嘿嘿一笑:“寧當家,你就放心吧!春茶已經烘培好了,元哥他們正在準備車隊的事宜,再過些時日,便能出發了!”
寧清卓點點頭:“好。你去給高元緯帶個話,就說這次出行的人員……”
她低低對康子一番叮囑,兩人這才分別。
第二日,寧清卓估算好時間,去了寧家茶莊。還沒走進茶莊,便聽見了寧修平憤怒的聲音:“……這裡何時輪到你做主了?!高元緯我告訴你,便是寧清卓在這裡,也得聽我幾分!”
寧清卓一勾嘴角,晃悠悠進了門,便見着寧修平領着數十名手下,正在與高元緯對峙。衆人見她到來,臉上神情各異。寧清卓行到高元緯身旁,朝寧修平道:“喲,哥哥今日好大的脾氣,是什麼事惹你不開心了?”她嘻嘻笑道:“可巧我來了,哥哥有什麼話,說來聽便是。”
她一派輕鬆淡然,寧修平卻是臉紅脖子粗:“清卓,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說道說道!大夥忙上忙下這一個月,好容易烘培了新茶,過些日子便要送去西域了。可高元緯居然今日才告訴我,他不帶我的人前去!這事你可知曉?”
他殺到寧清卓面前,氣勢洶洶逼問。寧清卓卻踱着小方步,在堂中四下走動,看看這邊的茶餅,嗅嗅那邊的茶葉。寧修平這番話說完,她已經繞堂半周了,寧修平一直追在她身後,愈發氣得不行,卻見寧清卓漂亮的紅脣開合,吐出兩個字:“知道。”
便再沒了下文。
寧修平怒極!見寧清卓還是一副閒逛的模樣,幾步衝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不讓她再亂走。
寧清卓停步,也不擡頭,只微擡手,食指彎曲叩了叩寧修平的胸膛,慢條斯理道:“哥哥,有話說話,莫要擋道。”
她敲擊的這兩下並沒用力,寧修平卻忽然記起這女人功夫了得,瞬間退後三步!臉上神情緊張。見寧清卓笑眯眯望着他,好容易又撐出架勢,重新發話:“不行!去西域的隊伍裡,必須有我的人!否則我兩眼一抹瞎,這寧家茶莊的茶馬生意,豈不是要被你一人操控了去!”
寧清卓撇撇嘴:“嘖嘖,什麼你的人我的人?都是爲寧家茶莊做事,哥哥卻分得這麼清楚,小肚雞腸,好生上不得檯面。”
寧修平被她的高姿態噎住,半響方找到了反駁的突破口:“高元緯可不是寧家人!還有他那班兄弟,都是地痞流氓!讓他們去販茶,寧家如何能安心!”
寧清卓瞭然狀點頭:“哦,原來如此,哥哥倒是在爲寧家着想了。”
寧修平絲毫不羞愧:“正是。”
寧清卓便朝高元緯一伸手,高元緯上前,遞給她一份名單。寧清卓將那名單轉交給寧修平:“你放心,前去西域的隊伍裡,有過半是寧家人。高元緯他們不過是負責保衛車隊安危罷了。”
寧修平接過那張紙,一眼掃去,便見到了一堆寧家族人的名單。只是……這些族人,都是他這三年來,好容易從茶莊中剔除的異己!他心中暗自叫苦,卻沒法再糾纏於高元緯,思量片刻,擺出副認真考慮的模樣道:“清卓,這人員問題,有些不妥,就比如……這寧五叔!他年紀大了,讓他長途跋涉,實在強人所難。再比如……”
他絞盡腦汁在那挑刺,寧清卓只是似笑非笑聽着。一番挑揀下來,寧修平也只找出三個人,心中暗歎,卻也再沒辦法,遂道:“這三人都不適合去。不如就由我來安排人替補。”
他以爲寧清卓不會同意,卻不料她利爽點頭道:“好,就由你安排替補。”
寧修平一愣,以爲自己總算爭取到了些權益,大喜!連忙點了三名心腹道:“你們三人,明日跟着車隊一起出發!”
被點名的三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小個子青年乾笑着發話了:“少爺,我才娶妻不到半年,若是跟着車隊出發,可得小半年沒法相聚,這也不好啊。我還是不去了吧。”
另外兩人也接着道:“少爺,我這腰不行,今年老毛病又犯了,也不能去啊。”“少爺,我坐不了馬車啊,我坐久了車就吐!這若是跑上一趟,我還有命在。你還是叫別人吧。”
寧修平又驚又怒,掃視他的手下一圈,卻見那夥人一個個低着頭,一副“蒼天保佑不要叫到我”的表情,心中便明瞭了七八:扯什麼藉口!這些人根本就是不願意去!
——可是,爲什麼呢?
寧修平上前,朝着那小個子青年腦門就是一掌!“小半年見不到你娘子?虧你說得出口!你若是真掛記她,平日少去些青樓啊!”
小個子青年縮着脖子閃躲,不敢吭聲了。寧修平重重呼出一口氣,還想繼續教訓人,卻不意見到高元緯幾人正虎視眈眈掃視他的一衆手下,突然就明白了所以,登時大怒!
他幾步衝到寧清卓面前:“好啊!好啊!我說你爲何答應得這麼爽快!你是不是讓那夥地痞威脅他們了?看看他們,現下一個兩個都不敢去!”
他還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可寧清卓自然不會承認。她自進門後,臉上便一直帶着笑,此時卻冷冷道:“寧修平,說話得負責。你這般平白誣陷我,真當我寧清卓是好欺負的麼?!”
她沉了臉,寧修平便不敢再囂張,卻也在氣頭上,場面一時僵持起來。高元緯站在一旁,此時忽然眯眼看向寧修平那一衆手下,便有人乾咳着上前道:“咳,少爺,都是一家人,何必鬧這麼僵呢!寧當家是族長,自然是會爲茶莊着想,咱們誰去送茶,不是一樣麼!”
有人開了口,便有人符合。寧修平難以置信轉頭,不敢相信這些“忠心”的手下里,現下竟然出了叛徒。他直直擡手,指着初時說話那人,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好啊!好啊!”
那人便低了頭,也不看他,也不答話。寧修平卻難忍怒意,衝上前,掄起桌上的茶壺砸去!卻被高元緯抓住了手。男人奪了他的茶壺,低頭冷冷俯視他:“寧修平,他也是茶莊的老長工了,你這麼沒由來地打他,往後傳了出去,誰還敢來茶莊幫手!”
寧修平拼力掙扎,可哪裡掙得過!卻聽見寧清卓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清脆朗朗,傳到他耳中,彷彿又給他的狼狽再添一筆。寧修平轉身,便見寧清卓已經行到了他身後,此時湊近,附在他耳邊喃語了句:“哥哥,被自己人打臉,感覺如何?”
她說完這話,退開一步,挑着眼角看他。那眼神囂張又滿是鄙夷,好似將他踩在了泥裡。寧修平到底是個男人,被她激得火起,可看了看一衆默默不語的手下,卻清晰感覺到了孤立無援,無計可施之下,只得恨恨朝寧清卓道:“你以爲我拿你沒辦法嗎?”
他竟是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待我將你嫁了出去,看你還如何囂張!你便給我記好了!”一甩衣袖,就想離開!
寧清卓臉色便是一沉:果然!再活一世,這人絲毫沒有改變,還是在打這個主意!
她以爲她已經對此事有了預期,情緒不該再有波動,可聽到這話,卻還是不可控制動了怒,身形一晃,攔在了寧修平身前!
女子臉上殘留着笑意,眸中卻冷冷無光:“好哥哥,我自然記得。你對我做的,對姐姐做的,對寧家做的,我都記得。”她仰視看他,氣勢卻反而更盛,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你想將我賣給那位孫大人,是嗎?可我不會讓你得逞。我會先你一步,奪走你的一切,讓你一無所有,再也沒法掀風鼓浪!”
她拍了拍寧修平在扭打中弄皺的衣領,動作溫柔,語調淡然:“你猜,你還有多少時間?”
那一刻,寧修平清晰感覺到了危機。他退後幾步,好容易才定了心神,張嘴片刻,卻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便疾步敗逃衝出了茶莊。
寧清卓看着他的背影,長長呼出一口氣,揮手讓衆人散去。她並不像看上去那般底氣十足。寧修平不足爲懼,可孫劍鋒卻是個天大的麻煩。寧清卓心思沉沉,緩步出了茶莊,往街上行去,高元緯卻不放心她,追了上前。寧清卓怕他多問,先扯開了話題:“過些日出行,你不用準備準備?”
高元緯果然答話:“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有寧五叔他們看着,不會有問題。”
寧清卓點點頭,忽然就笑了:“姐姐懷孕了。”
高元緯便是一驚,隨後喜道:“真的?那感情好!”
寧清卓也笑眯眯,卻上下打量他:“自然好,讓你賺到做個便宜舅舅。到了西域,可得給娃娃挑些好東西!”
高元緯應道:“那是自然。”寧清卓便又道:“上回我和姐姐逛街,她挑上了一個給娃娃的銀鐲子,可是當時害羞,沒買下來。我一會買了給她送去。”
兩人這麼聊開了去,可行了一段路,高元緯忽然湊到寧清卓身旁道:“有人跟蹤。”
寧清卓眉頭便是一擰:盧陵府城裡,居然還有人敢跟蹤她倆!
她朝高元緯一個眼色,兩人拐去了小衚衕裡,就那麼悄然等待。不過片刻,一個男人行到了衚衕口。他顯然知道寧清卓和高元緯在候着他,毫無驚訝之色,只是面無表情看向她倆。
寧清卓見到他,心中便是一凜:孫劍鋒!怎麼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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