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夏離憂明明是女的,怎麼會變成男人,這個人不是夏離憂,有人在假扮她。
白半香伸手就要解開夏離憂的裡衣,暗雪一把抓住她,輕輕搖搖頭,白半香以爲是因爲神箭在這,畢竟神箭還不知道她是女的,剛要開口讓神箭出去,結果暗雪就開口了,“神箭你先看着,半香有些東西沒拿,我們去拿一下。”說着不待白半香反抗,就將人扯出去了。
白半香嚇得不輕,這不是擺明了要殿下暴露嗎?剛出去就甩開暗雪,“你幹什麼,你是想讓神箭知道殿下是女的嗎?”
“你小聲一點。”暗雪將人拉到偏僻處,“牀上躺着的不是離憂,那個人沒胸,是男人。”
“你說什麼?怎麼可能?那明明跟殿下長得一樣。”白半香不信,“你的意思是有人假扮殿下?可是那人沒易容。”
“有可能是修仙之人,你看得出來?”
白半香搖搖頭,看不出來。
“我猜是羌國餘孽變化的,爲的就是把離憂治置於死地,又不讓我們發現,我估計第一個陵陽瑀就是他變化的。”
“那怎麼辦?”白半香臉都皺在一起了,“那殿下有沒有事?會不會已經被殺了?”
“別擔心,他殺不了離憂,所以離憂應該是躲在什麼地方了。”暗雪很冷靜的分析,“我們現在先不要拆穿,看他想幹什麼。”
“那殿下呢?不管了?”
“這倒不是,我們可以讓陵陽瑀去找,他現在關在牢裡,不見了也發現不了。”
回到房間,神箭正在替假的夏離憂擦洗身體,白半香看着牀上的人,果然是男人,看來真的不是殿下,居然敢冒充殿下,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半香把了一下脈,脈相虛弱,失血過多,心裡嗤之以鼻,做的還挺全面,不過有什麼用,我已經發現你了。
暗雪去了牢房,陵陽瑀正乖乖坐在裡面,看到暗雪來,急忙詢問夏離憂的傷勢如何,暗雪將看守的人趕了出去,又審視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偷窺的人,纔開口,“我們剛剛看了,那個昭王殿下是個男人。”
“他不是離憂,你是說有人假扮離憂。”陵陽瑀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聰明,前段時間羌國後裔想要殺離憂,不過沒有得逞,所以我懷疑這次也是他們搞得鬼,但是我們不知道他把離憂弄到那去了,我們去找太明顯,所以想請陵陽王幫我們找一下。”暗雪也不廢話,現在多廢話一句她都有可能死。
“可以,這事交給我。”陵陽瑀一口答應,其實就算她不開口,他也會去找的。
“多謝,那離憂就拜託你了,這裡我會找人頂替你的……”剛夏離憂話還沒說完,陵陽瑀就已經消失不見了,留下暗雪在哪裡乾瞪眼,奶奶的,這個居然也是修仙者,這年頭修仙的怎麼這麼多。
夏離憂靠在樹上,拿劍割下自己的衣袍綁住傷口,這裡這麼大,應該會有野獸什麼的,要是不綁住傷口,血氣會把野獸引來的,她現在這個身體根本不是那些野獸的對手。
休息了一會兒,夏離憂撐着劍站起來,踉蹌着深處走去,看看能不能找點什麼吃的,在這麼下去她沒被野獸吃的,倒是自己先餓死了。
沒找多久,夏離憂就找到一顆果樹,果樹是在一條小溪邊,夏離憂吃了點水果,喝了點水,總算不餓了。太陽已經落山了,不知道他們發現自己一直不回去有沒有找,要是發現森林邊的打鬥痕跡,可千萬別進來,這裡還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到時候都進來出不去可就麻煩了。
夏離憂靠在溪邊的樹上,現在天氣還是很冷,夜裡的山裡尤其冷,夏離憂蜷縮在一起,閉上眼睛想要睡一會兒,可又不敢睡太熟,要是有野獸來可就遭了,不過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夏離憂疼的根本就睡不着,這些殺手的劍上有毒,也不知道是什麼毒,不過看傷口的顏色應該是劇毒,這次估計真要栽這了,沒想到死了連個收屍的都沒有,只能暴屍荒野,給那些野獸做口食了。
後半夜,夏離憂摸了一下額頭,發燒了,腦袋暈乎乎的,一點都不想動,身上的傷口有些也發炎了,疼的厲害,夏離憂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腳步瞞珊的走到溪水邊,用水洗了一下臉,冰涼的溪水灑在臉上,讓她稍微清醒了一點。
夏離憂脫下盔甲,用溪水清洗一下傷口,這樣也順便降一下溫,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夏離憂抱在一起稍微睡了一下,後來冷的實在是睡不着,只能爬起來找找有什麼出路。
昨晚那麼折騰了一下,現在燒的更嚴重了,夏離憂覺得自己渾身滾燙,像在火裡燒似的,腳上就像灌了鉛,一步也走不動,夏離憂咬牙堅持,她還要出去報仇呢,可不能死在這裡,出去以後,她一定要殺了陵陽瑀,要不是他,她能成現在這個地步嗎。
陵陽瑀用法術感應鎖心鐲的位置,鎖心鐲是仙器,他能通過感應它的位置來指導夏離憂在哪裡,不過他試了很久,卻什麼都沒感應到,不可能,不管鎖心鐲在哪裡,他都能感應到的,除非是有結界擋住了,可是這附近哪裡有結界呢?難道她進森林了?一定是,這附近只有那裡有結界。
陵陽瑀沒有一絲猶豫,轉身進了森林,只要能照到她,刀山火海他也要闖。
夏離憂沒走一段,都會在樹上刻一下,可即便是這樣,她也發現自己迷路了,因爲她不管怎麼走,都是在圍着某一點轉圈,根本就走不出去。
夏離憂靠在樹上,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都用盡了,燒也越來越嚴重,眼睛看東西都是花的,看來是真走不出去了,夏離憂有些挫敗,還以爲能活的就一點呢,沒想到活的還不如上一世,上一世她活的挺輕鬆的,可是這一世她活得太累了,爲了保護家人,保護國家,她收起了以前所有的脾氣,所有的任性,不過這些都值得,國家和家人她都保住了,現在就算她死了,她的家人也不會有事,國家也會好好的。
夕陽染紅的半邊天空,看起來很美,夏離憂有些懷念,這麼美麗的景色居然是最後一次見了,好累啊,眼睛再也支撐不住了,罷了,睡吧,或許一覺醒來就是新的一世了。
再次醒來,夏離憂是被舔醒的,本來正在做夢,結果被什麼東西給舔醒了,夏離憂掙扎着睜開眼,就看到一隻很大的灰狼再她的眼前,正在舔她。
夏離憂拖動身體滾到一邊,逃離開灰狼的舔舐,灰狼看到自己的食物跑了,很生氣,拖動步子走了過來,夏離又踉蹌的站起來想要跑,結果沒跑兩步就被撲倒在地了。
灰狼將夏離憂撲倒在地,前爪壓住夏離憂,張嘴就要咬,夏離憂拼勁全力抓住灰狼的脖子,使它不能咬到自己,可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抵擋住灰狼的攻擊,灰狼輕鬆就掙開了她的手,張嘴就衝着她的脖子咬下去。
夏離憂下意識閉緊雙眼,沒想到最後成爲了一隻狼的食物,還是被它咬死的,真是窩囊。
不過等了許久,灰狼的嘴並沒有下來,夏離憂睜開眼一看,面前是一個陵陽瑀擔憂的臉龐,沒想到死之前看到的居然會是他?夏離憂自嘲的笑笑,就倒了下去。
“離憂。”陵陽瑀撲倒夏離憂身邊抱起她,他進來就感覺到了鎖心鐲的氣息,便一路尋過來,剛到就看見一隻灰狼要咬她的脖子,幸好來得及時,不然……陵陽瑀抱緊夏離憂,他不敢想晚來一步會怎樣,“太好了,沒事就好。”
陵陽瑀感覺懷裡的人有些燙,一摸才知道她是發燒了,身上的傷口也已經化膿了,看着她那副虛弱的樣子,陵陽瑀既心疼又憤怒,本來該被家人寵着的,現在卻領兵出征身受重傷,那些傷害他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陵陽瑀在溪邊尋了一處乾淨平整的地方,將自己的衣服撲在下面,再降夏離憂放在上面,伸手解開她的衣服,白皙的皮膚上分佈着一道道駭人的傷口,傷口有大有小,有深有淺,這些傷口都已經化膿了,血水順着傷口留下,看起來有些嚇人。
陵陽瑀拿溪水替她清洗了傷口,饒是他已經放的很輕,可是夏離憂還是感覺到了疼痛,眉頭一皺一皺的,額頭上也出現了冷汗,陵陽瑀只能在放輕。
清洗完傷口,又上了藥,陵陽瑀才鬆了口氣,不過她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幸好他因爲潔癖出門都帶兩套衣服,便拿出另外一套衣服給夏離憂換上,這一系列的過程中,陵陽瑀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反正遲早要嫁給他的,給她換衣服一下也沒什麼,不過夏離憂要是知道,一定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