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中秋嗨皮,全家幸福喲!)
蘇翼在警局有朋友,對案子的進程消息隨時都能掌握。據法醫和警方的調查,這些骸骨應當是十三年前的了,通過基因比對發現,都是當年的失蹤兒童。而京都大學的校區原本只有東區一片,南區和北區是十二年前建成的,發現骸骨的西區在十年前還是一片荒地,因爲大學擴招、專業增設、學生增多的緣故,在西區建成了新的校區。
近幾年,當年的新校區變得愈發陳舊,從年中開始推行了一系列的翻新工作。先是其他幾個校區建築翻新,西區因爲建築物陳舊程度輕一些,只給教學樓刷了新漆,同時準備把原先的舊草坪改建成花園,所以舊草坪的土壤全部被翻了個遍。沒想到剛剛翻完土準備修建花園周邊的石階,天氣驟變,下起了連綿四五天的鵝毛大雪,使得工程暫停。
“修繕花園這類工作,不是在春夏季會更好麼?爲何會選在這種寒冷的季節?”許青鳥不禁有些疑惑。先前學校動工之時,她便覺得有些奇怪,但因爲事不關己,倒沒有多加註意。
“據說是因爲工期較緊,準備在春節之前完工,”蘇翼道,“如果沒有這場大雪,在考試結束之前會將所有修繕工作完畢,至於栽種花草的工作,會留待明年開春以後進行。”
許青鳥沉思片刻,總覺得哪裡有問題。翻新舊草坪,修繕新花園,翻起土壤,十三年前的屍骨被挖出......這其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她百思不得其解。
三天後,孩子們的身份終於得到確切認證,三個孩子中有兩個男孩,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名叫薛遠,5歲,另一個名叫祝鵬城,6歲,女孩名叫谷歡歡,5歲半。三個孩子都是鵬飛幼兒園的學生,平日裡比較乖巧,但三個孩子之間因爲有年齡差距,身處不同的年級,彼此互不相識。
當初三個孩子是在從家裡出來上學的路上失蹤的,都是送孩子的家長忙着跟熟人打招呼,一時沒注意,反身再看就不見了孩子的蹤影。因此,幼兒園並沒有任何責任。但因爲鵬飛幼兒園一連發生三起此類事件,漸漸地有了些不太好的傳言,家長們心生恐懼,不敢再將孩子放在這所學校。半年後,鵬飛幼兒園宣告停業。說來也奇怪,自從孩子們不在鵬飛上學後,便沒有再發生幼兒失蹤事件。可是,好景不長,鵬飛幼兒園停業半年後,也就是這三個孩子失蹤一年後,再度發生了幼兒失蹤事件。相同的情況,失蹤的孩子卻分佈在不同的十多所幼兒園。
當年這場幼兒連續失蹤大案搞得整個京都人心惶惶,連當年的市長都親自出面,強硬敦促警局全力偵破此案。可是,除了犯案情況相似,其他沒有任何線索,當年的監控沒有如今這般先進,目擊者都表示曾經瞥見孩子在巷口玩耍,一轉臉的功夫就消失無蹤了。
後來,警察局長傾盡全局警員之力,偵破了一起兒童拐賣案件,找到了失蹤的幾個孩子,而其他孩子被認定已經輾轉販賣,不知被賣到了什麼地方。既然真兇已經查獲,案子也算告一段落,時間越久,找尋無果,警方漸漸無心再去追查,只餘那些失去孩子的家長每日裡以淚洗面。
如今找到了最初失蹤幼兒的屍骨,當年的那三家的家長來認領時,都哭得聲嘶力竭。送上學時都是活潑可愛蹦蹦跳跳的孩子,而今再見卻是三具屍骸。如果這些孩子平安長大,現在定也已經上了大學,擁有了美好的生活。
警方會怎樣判定?許青鳥略略思索一番,認爲這件事既然已經過去十三年,線索本就難找,直接把罪責推到那些人販子頭上,是最佳選擇。不過,這些人販子最有嫌疑到也是真的,或許當初是在拐賣過程中發生了什麼狀況,人販子殺了這些孩子避禍,又或者是孩子們生病而死。可真的會這麼簡單麼?
“是不是那些人販子的罪責,警方會按照這條線索追查下去。”蘇翼頓了頓,又道,“青青,我知道你不信任警方,但警方在提審犯人追查線索方面確實最有優勢。再說,那些家長的圍追也給了警方不小的壓力。那邊一有的消息,我的朋友會隨時告訴我。倒是你這邊,你要找到那些孩子的冤魂,才能同他們做交易,進而吸取靈力。這幾天都沒有在舊草坪那邊等到那三隻冤魂,你的身體倒是冷了幾分。再不注意保暖,你會感冒的。”
蘇翼只當青鳥是因爲當初她父親許正康車禍時,警方一直沒能抓到肇事者,她纔會不信任警方。卻不知,她不信任警方,除了父親當年的事情之外,還因爲她六年後死亡時警方的不作爲。警方和那些有錢有勢的大人物,早已串通一氣,否則爲何一座房屋坍塌壓死了人,警方都不去追究?
許青鳥點點頭,知道蘇翼確實是真心關懷她,意識到自己思考問題時露出的神情太過陰冷,頓覺有些不自在:“我......我沒事。只是,不管警方如何調查,我總得親見到冤魂,才能確定他們的死因。你放心,我沒有那麼脆弱。”
蘇翼溫柔一笑,沒有再說話,默默將她送回學校。臨走前又叮囑朱嬌和呂緒緒,盯着青青好好睡覺,不准她再一個人跑去教學樓。朱嬌和呂緒緒都是對帥哥毫無抵抗力的小姑娘,有了蘇翼的叮囑,自然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整個晚上,都把青鳥看得死死的,餓了,朱嬌買飯帶回來,渴了,呂緒緒跑去打水,愣是不給青鳥任何一個出門的機會。
許青鳥輕笑,她自然知道大家都是好意,可若以爲這樣便可以阻攔她,倒也太小瞧她了。等到11點鐘,朱嬌和呂緒緒熄燈睡下,許青鳥悄悄從牀上爬下來,將羽絨服裹在身上,打開窗戶。雖然這裡是四樓,但對於擁有異能的她來說,並不算不可逾越的高度。
嗡嗡嗡!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聲音特別響。
許青鳥一驚,連忙打開手機,只見顯示屏上的“蘇翼”二字特別扎眼。這大半夜的,蘇翼打電話來做什麼?如果不接,他一定還會打過來,沒得把那倆姑娘擾起來,就更麻煩了。她估摸着,蘇翼不過是要問問她是不是乖乖呆在宿舍保暖,反正她現在確實在宿舍,接便接罷!
“喂?”許青鳥故意做出快要睡着的腔調。
“還沒睡?”蘇翼柔聲問。
“馬上就睡了。”
“是馬上就要從窗戶跳下來吧?”
許青鳥一怔,他怎麼會知道?難道,他就在附近?她從窗戶探出頭,冷冽的寒風颳過她細嫩蒼白的臉頰,讓她不由得顫了顫。可是,這附近哪裡有人?樓下是乾淨整潔的水泥平臺,一眼望去,空無一人。
“別看了,外面風很冷。”蘇翼輕道,聲音裡透着些許笑意,“放心,我沒有安裝攝像頭監控別人的習慣。”
許青鳥正在檢查宿舍裡有沒有隱形攝像頭,卻聽到他電話裡這樣說道,頓了頓,繼續搜尋,果然如他所言,沒有任何的監控設備。
“你怎麼猜出來的?”許青鳥不禁瞥了牀上呼呼大睡的兩個女孩,難道她們倆是裝睡?
“唔,這不難猜。”蘇翼道,“明天是最後一場考試,下午所有學生離校之後就會封校。除了今晚,你很難再有機會在深夜探尋冤魂的下落。所以今晚你一定會自己跑出來,對不對?”其實,一旦瞭解了青鳥的爲人,要猜她的心思並不難。更重要的是,蘇翼願意去猜,願意爲她費盡心力。
“好吧,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告訴你,不管你說什麼,我今晚這一趟去定了!”
“哦......你想掛科?”蘇翼慵懶而閒散的聲音吐出了幾乎所有大學生最頭疼的詞語:掛科。
掛科,不僅意味着這一科的學分要重修,考試要重考,還意味着所有的獎學金都要泡湯。對於嚴重缺錢的許青鳥而言,掛科帶來的重修雖然麻煩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追求了半年的獎學金會完蛋。
“掛科?不會,明天的現代漢語考試我很有把握。”
“或許你不知道,你們現代漢語的老師是我的朋友。”
“蘇翼,你不能以權謀私!”許青鳥很是生氣。
“以私謀私亦可。”蘇翼又道,“我現在手上還有另一個手機,可以隨時打通朱嬌或者呂緒緒的手機,據我所知,她們倆都沒有睡覺關機或靜音的習慣吧?如果你不介意她們醒來時,看到你吊在窗戶上......就請盡情使用異能罷!”
“你!”許青鳥氣節,這蘇翼是專門來克她的麼?原以爲他答應不會將她的重生鬼執身份公開,她便可以稍稍放心,卻萬萬沒想到,蘇翼竟會拿她的秘密來威脅她!
“青青乖,”蘇翼笑道,“在被窩裡好好睡一覺,發發汗,感冒纔好得快。”
許青鳥一怔,他怎麼知道她感冒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