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眼不見心不煩
外面是刺啦刺啦的炒菜聲,凌小柔坐在屋子裡聽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講村子的由來,李旬在旁聽的目瞪口呆。
據老太太說,這座村子裡的人都姓乾,是前朝皇室中人,因被滅朝纔會扶老攜幼地來到這個地方隱居,先前還會隔幾年出去打探打探消息,可在得知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所有乾氏皇族的人都沒得善終後,再也沒有出去,在大山裡一住就是二百多年,也不知山外如今是怎樣一個天下了。
當問起凌小柔和李旬時,凌小柔生怕李旬的李姓會觸動老太太敏感的神經,好在老太太聽後只是淡淡地‘哦’了聲,便讓兩人住在她隔壁的房間。
老太太年輕時男人就沒了,自己一個人過了這許多年,雖然村裡人對她都很尊敬照顧,到底家裡還是冷清了些,如今來了這樣一對小‘夫婦’,老太太是打心眼裡高興。
等老太太出去之後,凌小柔神秘兮兮地對李旬道:“你就不怕姓李會惹老太太不高興?”
李旬無所謂地擺擺手,“滅乾氏一族的又不是朕的先祖,她不會知道如今的皇室姓李。”
凌小柔張了張嘴,似乎明白過來,肯定是滅了乾氏一族的皇帝也被李旬的先祖給滅了,乾氏一族還爲了避禍在山裡住了好幾輩子都不敢出去,還真是被嚇破了膽的一族人。
不過想想他們這裡有山有水食物充足,日子過得也很悠閒,若不去考慮近親結婚的後代問題,倒是個不錯的生活之所,若是將來老了,她也想找一處這樣的地方住下來。
感嘆一會兒乾氏族人的命運,又說了會兒明兒早起問清出山路線,他們可不想再山裡多待下去了。
晚上洗了個熱水澡,凌小柔滿身清爽地坐在牀邊,瞧着洗過澡也顯得容光煥發的李旬,就一張牀讓他們兩個怎麼睡呢?
李旬大咧咧地在牀上躺好,朝凌小柔飛了個眼,“小柔兒,還不睡嗎?”
這些日子也算是同生共死,李旬在凌小柔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坍塌的沒剩下多少,凌小柔也懶得理他,起身想要到老太太那屋擠擠,被李旬攔住,“你是想讓村裡人知道我們騙了他們嗎?”
凌小柔白了他一眼,“那你說怎麼睡?”
李旬也一臉爲難地道:“要不你和朕一人睡一邊,朕保證不碰你!”
凌小柔很是認真地盯着李旬看了幾眼後搖頭,“我信不過你。”
李旬急了,凌小柔開門出去,李旬只當她是去了老太太的屋,但沒過多久,凌小柔又推門進來,手上握着一塊巴掌大的石頭,在牀的一邊躺下。
李旬瞧着那塊被凌小柔握的緊緊的石頭,什麼心思都沒有了,再久沒碰女人也還是小命重要。
早上起牀,老太太熬了一大陶罐的稀粥,凌小柔和了些玉米麪放在鐵鍋裡貼成餅子,配上用鹽醃的小鹹菜,一頓飯吃的李旬停不下嘴,果然沒事的時候就該讓皇上到外面吃些苦,這才幾天他什麼都吃得下了。
吃過早飯,凌小柔問起老太太出村的路怎麼走,被老太太熱情地挽留,還沒等二人拒絕,外面來了一羣村裡人,其中有十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最是惹人眼球,雖然穿着在凌小柔和李旬看來都有那麼幾分土氣,可這模樣正經是不錯。
凌小柔一想李旬宮裡那些模樣出挑的妃子,想必經過多少代優良基因的組合,乾氏一族的先人模樣也很不錯,而他們的後人也都繼承了先人的好相貌。
只是大早上的帶着一羣姑娘過來是怎麼回事?
見那些姑娘一個個都扭扭捏捏地望着李旬瞧,不時還羞澀地垂下頭,凌小柔似乎明白了什麼,而老太太這時也開口爲他們解惑了。
原來乾氏一族多少代人住在一起,就算原本親眷關係很遠了,可經過這些代的通婚,村子裡的人的血緣都已經近的快要趕上親兄妹了,而且近些年來能夠成功懷上身孕的越來越少,這樣的情況再通婚下去這個村子怕是就要滅亡掉了。
於是,李旬的到來便給了他們希望,若是李旬能在村子裡留下後代,待後代長大了再與村子裡的人通婚,這樣生下的孩子與村子裡的孩子血緣也就不那麼近了。
所以,這十幾個姑娘都是送來給李旬享用的,在他們看來這好事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若是李旬願意,他們甚至可以再多送些女人過來,只希望能夠儘可能多地懷上李旬的孩子,來改善一下村子裡的血緣問題。
聽到最後看着李旬越來越黑的臉色,這是把他當公豬在用嗎?
凌小柔已經是在強忍着笑了,生怕笑出來會讓皇上很沒面子,不過這麼多美人相伴,果然是豔福不淺。
皇上又很多天沒碰過女人,只要她不笑,皇上肯定不會拒絕了。
雖然皇上不是很看中自己男人的清白,可把自己當成公豬來用,對皇上來說也是天大的侮辱。按李旬的意思自然是要一口回絕,就算在皇宮裡他還沒一個生下來還活着的子嗣,可皇家子嗣豈能流落在外?
結果在聽到李旬的拒絕後,原本還和善的村裡人當時就變了臉,指着凌小柔道:“若是男的不願意,留着女的生孩子也成。”
凌小柔嚇的躲到李旬身後,拿手指捅着李旬的腰,示意他應下村裡人的要求,把那些女人收了。
李旬卻在這時很堅定自己的立場,頭可斷、血可流,尊嚴不能丟。
於是,很有男兒氣概的李旬在成功地俘獲了一羣女人的芳心後,與凌小柔一同被關進了一間窗子開的高高、小小的,門外還有人守着的屋子裡。
“生了孩子就放你們離開。”
屋外的人扔下這麼一句便離開了,凌小柔和李旬淡定不下來了,雖然不用自己和村裡的男人生孩子讓凌小柔稍稍放下心,可凌小柔同樣不想跟李旬生孩子啊。
而李旬呢,更是不敢跟凌小柔生孩子,不但是怕賀樓遠的怒火,更是怕凌小柔手上的石頭。
可不生孩子又不讓走,凌小柔很是憂傷,最後低聲勸道:“皇上,不如你答應那些女人,同她們生孩子吧?”
李旬一臉氣憤,“朕寧願同你生孩子,也不同她們生孩子。”
凌小柔照着李旬的腦袋拍了一巴掌,“說什麼呢?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李旬被打的一愣,長這麼大了,他還是第一次捱打好不好?果然賀樓遠看中的女人就是與衆不同。
見李旬的眼神又有些呆了,想到曾經他把自己當成他娘轉世時的魔障,生怕皇上一逼急了就犯病,趕緊的給他講道理。
“皇上,你想啊,若是我跟你生孩子,就算現在開始努力,生下來也得十個月,難道你真願意在這裡待上十個月?和那些女人生孩子就不一樣了,只要確定她們懷上,村裡人就能放我們離開,也不過一兩個月的事。”
李旬斜了凌小柔一眼,“你怎麼能確定一兩個月那些女人一定能懷上?萬一就懷不上呢?”
以前在宮裡時他也沒少努力,可那些女人的肚皮還不是很少見鼓的?怎麼可能像凌小柔說的那麼容易呢?
凌小柔驚訝地盯着李旬,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真相,把李旬看的直發毛,想要辯白兩句,卻在凌小柔貌似理解的目光下什麼也說不出口。
凌小柔拍拍李旬的肩頭,“皇上,你可要自信,畢竟陳淑儀都懷上了,也許……您的問題並不大。”
李旬氣的青筋直跳,就想讓凌小柔試試他有多自信,可望着凌小柔那雙淡定又似能把人看穿目光,李旬最後還是衝到門前拍着門吼道:“開門,把那些女人找來,朕……我答應你們了!”
門被打開,屋子外面的女人站成一排,羞澀又大膽地盯着李旬,只希望他能最先選中自己,若是真能懷上孩子,將來可就是村子裡的大功臣了。
李旬在女人們的臉上掃了一圈,挑了個長得模樣最好的,勾了勾手指,“就你了。”
女人一臉喜色地走到李旬身邊,跟着李旬身後走進那間屋子,原本還在屋子裡的凌小柔很自覺地走到屋外。
在凌小柔走到屋外,想體貼地爲皇上把門關好時,剩下的十幾個女人一窩蜂似的都擠了進去,門被人關上,從裡面插好,凌小柔似乎聽到李旬的慘叫聲,然後被乾老太太拉回自己家中。
剩下的人也不好在這邊聽聲,該散的都散了,反正在他們看來這好事若不是怕家裡的女人生氣,哪個男人會不往前上呢?尤其這些姑娘們都是村子裡長得最出挑,平日也就是想想的份,這小子的福份真是不小。
回到乾老太太的家,凌小柔就一直坐着發呆,雖然凌小柔覺得皇上本來就是沒什麼節操的存在,可一想到那十幾個如狼似虎的女人,凌小柔暗暗替李旬祈禱。
可這一幕看在乾老太太眼裡,就成了她在爲自家男人擔憂和吃醋。
乾老太太坐到凌小柔身邊,語重心長地勸着:“姑娘啊,男人都是一個樣,就是當着你的面不吃腥,背地裡誰又知道呢?你就當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