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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這到底是不是畜生,怎麼跟人一樣聰明,還懂的戰術佈置的嗎?”
教育局的董科長看着外面整齊排隊的狼羣,開始罵娘,這哪裡是牲口,簡直和訓練有數的軍人一樣。
“狼本來就很聰明,這羣狼的頭狼應該很聰明,很厲害。”
嚮導比任何人都緊張,他生活在大山腳下,經常聽老一輩的人講狼羣的故事。
按照老一輩的說法,擺出這個架勢的狼羣,會十分的可怕,它們會撕毀消滅他們面前的一切。
“啊哦!”
董科長的感慨剛落,一道長嘯傳來,然後那隻呼嘯的頭狼,呼嘯着率先衝向了木屋,後面緊跟着其他狼只。
嘭嘭嘭嘭……
真的是帶有智慧光芒的牲口,在頭狼的撞擊指引下,所有的狼只都瞄準了木門,而且你還是撞擊在同樣一個位置。
每撞一下,木門就會彈一次,然後屋內的人又重新用力頂上。
看起來似乎勢均力敵,有驚無險。
但是,一輪結束之後,他們發現門上的木板已經斷裂出裂縫,只要狼羣在同一個地方再撞上一輪,這門就算是廢了。
失去了木門的防護,他們也就失去了唯一的屏障。
木屋內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有一個心態較差的學生,已經一臉驚恐,隨時會哭出來。
魏明州靠近徐梓依的身邊:“徐梓依,等一下如果狼羣攻進來,你一定要跟緊我,我一定想辦法送你到山溪的對面去。出去後你儘快離開這裡,然後給老三打電話,他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魏明州,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那個地步,我們一定能堅守到天亮的。只要再堅持三個小時就行,只要三個小時。”
徐梓依知道魏明州是什麼意思,這等於是在做最壞的打算了。
雖然不知道有了他的幫助,自己到底能不能逃出去去,但是徐梓依並不希望有這麼一刻。
此時,他是多麼希望有人能從天而降的來救他們,能幫他們趕走狼羣,能救他們於危難之中。
一個男人的身影一直盤繞在她的腦海,一會兒嬉皮笑臉,一會兒又肅穆沉重。
“放心,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會放棄的。”魏明州點點頭:“不過萬一我回不去,你一定幫我照顧好勝男,我不希望她傷心。”
以他們此時的危急情況,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極低,魏明州看的很現實。
不是他不怕死,而是怕也沒用,在經歷了一些苦難之後,他早就明白了一些道理。
楚乾坤用實際行動告訴過他,迴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不論面對的困難是如何的龐大。
想要解決困難,只有迎面而上。
所以,他現在是明知有可能的結局,依然是冷靜的在面對,他要給其他人帶一個榜樣。
現在是全力面對困難的時候,而不是哭哭啼啼,那樣永遠解決不了困難。
不過,面對困難是一回事,安排好最差可能的後路也是十分的重要。
徐梓依不但是女生,她和楚乾坤的關係,魏明州更是清楚,在這關鍵時刻,他肯定是要想辦法把她救出去,而不可能是他自己跑路,把對方丟下在危險之中的。
“魏明州,你不要說了。”徐梓依強忍着心裡的懼怕,努力控制着眼中醞釀的淚水:“我們一定能安全離開的,我們所有人都能。”
這一刻的徐梓依好後悔,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累贅,很可能會拖累大家。
殊不知,在這種境況下,是男是女的區別並不大,沒見邊上的一個大男生已經開始抽噎了嗎?
就這表現,還不如她徐梓依呢?
爲了發揮自己的作用,不讓自己成爲累贅,徐梓依隔着自己的登山包,用盡全身力氣的頂住大門。
她讓證明自己,同時也是在對自己的任性做出救贖。
“所有人準備,第二波攻擊要來了。”嚮導再一次高聲喊道。
於是,人手一包的全力頂在了木門上,包括之前抽噎的那位那位男生,也暫時停下了抽噎。
中間隔着一個包,是爲了防止被從門縫裡伸進來的狼爪抓傷,這就是經驗。
在上一波的攻擊中,有兩個人就中了招,包括嚮導本人。
但即便被抓傷,他都沒敢用手裡的緬刀去砍那隻狼爪子,就是害怕砍傷了狼爪,會激怒頭狼,會激怒狼羣,害怕它們會瘋狂的報復。
忍氣吞聲!
嚮導的話音剛落下,狼羣的狂嘯又開始了,然後就是如冰雹砸窗一般的撞擊聲傳來。
原本就已經快要斷裂的木板,再也承受不住這撞擊,啪嗒一聲徹底的裂開。
同時,一隻狼爪伸了進來,接着兩隻冰冷的藍眼睛,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一股子嗜血的氣息,鋪面而來。
剛纔已經停止了抽噎的男生,徹底的哭叫了起來,爸爸媽媽我愛你終於是說的很順溜,但整個人卻是呆滯的沒有任何動作。
不過,不論他此時什麼樣的表現,就是哭尿了,都沒有人會責怪他,因爲那隻狼頭正好出現在他的面前。
事實上,房間裡的所有人都被一幕嚇傻了。
之前,雖然狼羣一直在外面,但是有一道木門隔着,隔開了最終的危險。
但是,當狼赤裸裸、明晃晃的出現在他們眼前,那張着鋒利牙齒,流着蛤喇的狼嘴毫無隔閡的出現在他們眼前之時。
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從來沒有距離他們這麼近過。
木屋內唯一還清醒的,就只有嚮導了,他那早就飢渴難耐的緬刀,終於揮舞了出去,對着狼頭就是一刀。
他深深的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所謂的忍氣吞聲,血拼是唯一的出路。
嚮導的這一刀是又快又狠,但卻沒能一擊成功,被這隻狼避過了要害,只是在它身上砍出了一道血痕。
疼痛讓它狼毛須張,落地之後,呼呼呼直哼,一雙藍色的眼睛變成了嗜血的猩紅,鋒利的牙齒透露着冰寒之意。
然而,就在這隻受傷的狼想要再次發起攻擊,準備衝入木屋之內,準備把嚮導撕碎,一報砍傷之仇時。
頭狼的呼嘯聲傳來了,和之前的長嘯不一樣,很短促。
所有的狼只都開始返回到頭狼的身邊,圍繞在它的身前,受傷的紅眼狼不甘心的咆哮了一聲,最終也退回到了頭狼的身邊。
一路走過,不斷的有紅血低落在地上,在碎石上,在草堆裡。
“怎麼回事?狼羣怎麼退回去了?”
董科長手裡拿着一塊木頭,正準備要和下一刻衝進木屋的狼只拼命。
結果,明明已經撞斷了木門,明明可以直接衝進屋內的狼羣,竟然在優勢全佔的情況下,突然的撤走。
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不知其解。
“不知道啊!”嚮導也是一臉的茫然。
他對狼羣的瞭解都是聽說的,哪裡能知道的那麼詳細,哪裡知道這些狼搞什麼花樣?
難道是狼性突然醒悟,要大發慈悲的要放過他們?
難道是他剛纔的一刀起了震懾的效果,他現在這麼偉岸彪悍,連狼都怕他的嗎?
可能嗎?
呼呼呼!
粗氣不斷的飄蕩在木屋裡,魏明州他們的想法可沒有那麼多,他們只知道他們死裡逃生了一次。
“不好,事不過三,狼羣不是要退去,是要準備最後一次的總攻。戒備,快點戒備,快找東西攔住破門。”
嚮導突然慌了,一雙同樣猩紅的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狼羣。
他知道他們完蛋了,他也後悔啊!
本來還以爲只是帶帶路,簡單的保駕護航一下,就能輕鬆的賺到幾百塊,誰知卻要在這裡枉送了性命。
一聲哀嘆,在他的心裡響起,一把緬刀高舉在他的手中。
拼死一隻保本,拼死兩隻賺一隻,拼死三隻,算了,想多了。
剛剛纔輕鬆了一點的魏明州等人,馬上騷動了起來,恐懼重新支配他們,手忙腳亂的開始找東西擋門。
然後,整個木屋內,除了他們的揹包還能起到一點阻擋的作用外,其他的柴火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在屋內堆砌的都是整整齊齊的小柴火,長一些粗一些的木頭都在屋外躺着呢,他們根本就夠不着。
魏明州悲哀的大喊一聲:“能不能不要這麼勤勞,留幾塊長一點木頭給我們不行嗎?”
這一刻,他是真的怨恨那不知名的山民,能不能不要這麼勤快啊!
徐梓依一手頂着自己的登山包,一手拿着登山柺杖,幽幽的一嘆。
她不怕死,只是她不甘心!
“楚乾坤,我恨你!楚乾坤,我愛你!楚乾坤,我好後悔!我還有很多心裡話沒有跟你說,現在是沒有機會說了。你一定要一直記得我,經常看望我,不然我會孤單的。”
徐梓依的幽怨,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又似乎是說給千里之外的楚乾坤聽的。
“徐梓依,你到底是恨我還是愛我啊?”一道厚重的聲音,突然傳入了徐梓依的耳朵。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都要死了,難道就不能你主動一次嗎?爲什麼總是要我一個女生主動,難道我的心,你會不懂嗎?”
徐梓依一點都沒有覺得楚乾坤的聲音來的突兀,而是自顧自的和他交談了起來,她要趁着這個機會,把藏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
雖然這只是她臆想的場面,但她不願清醒,她要在最終危險降臨之時,把該說的都說了。
“徐委員,有什麼事不能當面說嗎?你這樣背後說,我怎麼能知道呢?”楚乾坤的聲音繼續傳來:“還有啊。你要是覺得孤單,回家找你爸媽去,以後就不要亂跑了,免得他們擔心。”
徐梓依要和楚乾坤說心裡話,楚乾坤卻把話扯到徐梓依父母的身上。
“沒有以後了,以後再也不會讓他們操心了。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能抱抱我,我怕冷!”
說着,徐梓依突然放下手中的登山柺杖,一雙手抱住她的登山包,臉蛋依偎,閉上了眼睛。
“徐梓依,徐老師,徐委員。我一個大活人你不抱,抱一個醜不拉幾的大包,是什麼意思?”
楚乾坤的聲音再次傳來,還帶着一絲調侃的竊笑。
“我也想抱真的你,可是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在哪裡,我到哪裡去抱你。”
徐梓依幽怨的說道,閉着的眼睛流下了一行淚珠,包含了她無限思緒的淚水,從她的臉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