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就四五天過去了。
這一日,莊靜怡正在屋子裡畫那個松竹緣的標誌,元知昊從外面進來,臉上帶着一抹青色。
莊靜怡感覺到了屋內的異狀,從桌案上擡起頭來:“王爺,臉色這麼難看,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元知昊氣呼呼的在椅子上坐了,鐵青着臉 ,不吭聲。
莊靜怡心中有異,忙放在了手中的眉筆,倒了一杯茶,遞給元知昊,柔聲道:“王爺若是信得過,不如說給我聽聽?”
元知昊伸手接過茶盞,卻沒有喝,只是緊緊的握着,就在莊靜怡以爲他不會說的時候,突然蹦出一句話來:“我以後一定要殺了他!”
元知昊說着,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就如一隻困在鐵籠中的獅子,說不出的兇狠。
“……”莊靜怡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模樣,不由得愣了一下,“王爺……”
元知昊卻已經回過神來,臉上的神情鬆緩了一下,把茶盞放在桌子上,伸手一拉莊靜怡,讓她坐在自己的懷中,輕嘆了一口氣:“娘子,是不是被我嚇着了?”
元知昊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愧疚,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會把自己真是的情緒,在莊靜怡面前發泄出來。
不知何時起,他在莊靜怡已經越來越放鬆,越來越自如了,不知何時起,他已經漸漸的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在莊靜怡的面前了。
莊靜怡身子一軟,倚在元知昊的胸前,那男子特有的氣息,圍繞着她,讓她的臉色微微的有些發紅。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青天白日的,元知昊竟然會做出這種動作來,可是她卻沒有掙扎,只是柔順的靠着他。
她心中清楚,他定然在外面受了氣!
她心疼了!
她不清楚,她爲什麼竟然會心疼?
原來所有的一切,在不知不覺中,全都發生了變化,她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妻子,她想要和他一起守護他們的家,或許以後還有她和他的孩子!
她沒有動,也沒有問。
她知道,他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
她知道他是一個高傲的男子,雖然他表現的十分不羈,那些全都是他的障眼法,他想要生存下去,想要獲得更強力量不得不表現出來迷惑別人的假象!
她知道他只是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溫馨的能夠收拾心情的環境。
一時間,屋內鴉雀無聲,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在“噗通,噗通……”的跳着。
這一刻,她和他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彷彿就這麼等到天荒地老,一直到兩人白髮蒼蒼……
兩人就這麼坐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元知昊的臉色終於回了過來,環着莊靜怡的手一緊,就把莊靜怡抱了起來。
“夫君~”莊靜怡伸手按在元知昊的胸口,突然喊出了一個讓自己面紅耳赤的稱呼來。
“娘子~!”元知昊心情一陣激動,“你終於肯喊我夫君了!”
莊靜怡聽着元知昊的話,心情升起一股暖情,把自己耳朵緊貼着元知昊的心跳的地方,輕聲道:“你若是喜歡,我以後就一直這麼叫你。”
“喜歡!自然是喜歡的!”元知昊只覺得心神一陣激盪,不由自主的腳步就快了起來,幾步就進了內室。
莊靜怡猛地驚醒過來,這才意識到元知昊想要做什麼,頓時一張臉紅的就如火燒一般,在元知昊的懷中輕輕的掙扎了一下,聲音輕如蚊蠅:“夫君,這天,還亮着呢!”
元知昊一伸手,把玉鉤上的紗帳拉了下來,自己身子一挺,就覆在了莊靜怡的身上:“娘子,這不就天黑了?”
莊靜怡看着元知昊那張放大的臉上,精光閃爍的眼睛,心倏的就軟成了一汪清水,心底暗歎了一聲,便放軟了身子。
元知昊感覺到了莊靜怡的順從,頓時心中狂喜,頭一低,溫熱的脣,就咬上了莊靜怡的嘴角,一雙手已經在莊靜怡身上到處點起了火花。
“夫君……”莊靜怡的聲音軟糯的厲害。
“娘子,娘子……”元知昊輕輕的呢喃着。
霎時間,屋內*聲聲,被翻紅浪。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元知昊才摟着莊靜怡睡了。
莊靜怡伸手,用力的推開了元知昊:“快起來,一身的汗,難受死了。”
“別,娘子,就這麼躺着,讓我抱着你。”元知昊的聲音有些低沉。
莊靜怡正在用力推元知昊的手,倏的一僵,緩緩的收了回來。輕嘆一聲,窩在元知昊的懷中不動裡。
牀上,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躺着,誰也沒有說話,只剩下一片旖旎的春光。
或許是累極,兩人竟然都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月兔東昇的時候。
“娘子。”元知昊翻身,仰面躺在牀上,一隻手墊在肩膀下,輕輕的撫摸着莊靜怡如凝脂一般的肌膚。
“夫君?”莊靜怡翻了一個身,面對着元知昊,“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能否跟我說說?”莊靜怡已經感覺到了元知昊緊繃的精神,已經放鬆了,這才柔聲問道。
“我今日給阿爹遞了摺子。”元知昊的兩隻眼睛盯着紗帳頂上那朵小花,聲音有些悶悶的,卻帶着隱隱的怒火。
“嗯。”莊靜怡輕輕的應了一聲,卻沒有追問,既然他打算說了,自然會說出來。
“阿爹看了我的摺子,很是欣慰。”元知昊的聲音突然猛地緊了起來,“這時候老四卻出來質疑。”
“質疑什麼?”莊靜怡看着元知昊的模樣,就知道元知睿說的不會是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