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等人一到,整個藍月院的人都齊涮涮望着她們,只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詭異,吳雙之前急着過來,自然沒有收到消息,不知道藍月院剛纔發生的事,然而藍月院的人豈能不知道。
那些攀扯出吳雙的下人,不禁有些害怕與無語的,這才說到王妃,王妃就來了,不會對她們不利吧,再者心裡又覺得這王妃也是撞到槍口上了,這麼屁癲癲的往藍月院來,還是她們剛指出她的情況下,就是不知道吳雙有問題的,現在也不能不信了,不然她怎麼會來的這麼湊巧呢,衆人互看一眼,隱下神色,眼觀鼻鼻觀心。
吳雙是不知道這藍月院的情況,剛一進來便四下看看,那些被丁嬤嬤指使要打板子的,還維持之前的姿勢,倒是沒有下來,只不過板子沒有落下,而丁紫那壞壞的笑臉,讓吳雙直覺的不對勁。
“吸!”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倒抽冷氣的聲音,吳雙回頭一望,卻是慕月驚愕的望着一處,吳雙一望過去也不禁愣住了。
本來玉瑜便是站在丁紫身側,抽丁嬤嬤巴掌,她們一來只注意到丁紫,自然沒有看向丁紫後面的情況,現在不看還好,一看心裡頓覺事情有了變化。
只見丁嬤嬤現在那張臉,已經不能用紅腫來形容,就是豬頭都比她好,眼睛突突的往外擠,因爲臉腫起,脖子和嘴巴都快要擠沒了,整個臉上一雙眼睛就更爲突出,猛的看一眼就感覺碰到鬼了似的,能不讓人心驚嗎!
丁嬤嬤被打的,已經腦袋迷迷登登找不着北了,玉瑜巴掌剛一落下,她分出幾分神智,突然痛哭起來:“噗”“汪飛,咎民牙!”(王妃,救命呀!)纔剛開口,嘴裡便吐出幾個東西,這回她是拼了最後的力氣求救,嘴裡被打的鬆動的牙齒“噗噗噗”的往外噴,那僅存點的力氣,讓這落牙如槍子一般“嗖”的往吳雙臉上打。
“啪!”
“哎喲!”
吳雙正想聽丁嬤嬤要說什麼,根本沒反應過來,只見兩顆牙“啪啪”打在臉上,卻是十分痛的,吳雙立即叫出聲來,伸手一摸,卻是看到一手的血,以爲那兩個不知道名的東西毀了容,立即勃然大怒:“該死的賤婢,竟然對本王妃不敬,快拉下去給我亂棍打死!”說着扭頭衝慕容急道,“快去叫大夫,快去,我的臉,我的臉!”女人這張臉,可是生命,吳雙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臉毀容。
她卻沒注意到,因爲她這番話,那些本來臉上放鬆,覺得有出頭人爲她們做主的藍月院下人們卻是面如死灰,那猛然望向吳雙的眼神,甚至帶着怨恨!
是!主子是有生殺下人的大權,可是如此不分清紅皁白對於自己的人,簡直無法令人忍耐,若不是爲了王妃,她們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丁嬤嬤會被打嗎?!王妃不幫她們也就算了,還要讓人將丁嬤嬤亂棍打死,這實在無法令人理解與不怨恨的!
吳雙這邊緊張兮兮的,慕容卻是先拿出手帕爲吳雙擦試着,只是望着白着臉的慕月的臉時,慕容眼中閃過抹幸災樂禍,往日裡慕月就是吳雙身邊最得寵的大丫環,若是這一回打擊到慕月,那慕容便是吳雙身邊第一人。
慕容擦了擦,發現只是那東西沾了血,才讓吳雙臉上不小沾到,不禁輕聲道:“王妃沒事,只是沾了血,您的臉還是如玉一般光滑,一點沒有受傷。”拿着手帕給吳雙查看,吳雙也伸手摸了摸,發現臉上真沒有什麼痕跡,倒是放下心來,衝着慕容露出滿意的神情,無外乎慕容讓她放心了,慕容笑笑,眼神不禁撇嚮慕月。
那丁嬤嬤一聽到吳雙的話,已經嚇的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不過她此時豬頭的樣子,這表情外人倒是看不出來,只是心裡卻有些絕望了。
吳雙臉上既然沒事了,倒是不會再氣的拉丁嬤嬤下去打死,便皺眉對丁紫道:“世子妃,這藍月院到底是出什麼事了,我在雙滿院就聽說你們這邊鬧的不輕,本妃一見果然如此,這像什麼樣子。”吳雙現在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些就是她放話讓下人做的,豈能不知道出啥事了。
丁紫卻是低低笑了聲:“母妃來的倒是時候啊……”
吳雙覺得丁紫是不想她插手,便沉着臉道:“世子妃到底是年輕,不論藍月院發生什麼事,你將這些下人都叫出來,吵着本妃倒是沒事,要是王爺一個不痛快,怪上你豈不是不好嗎,世子妃還是快將這事解決爲好,若是世子妃覺得處置不了,本王妃爲了王府的安定,倒是不介紹幫你一幫。”
丁紫輕笑道:“母妃這麼說倒也有理,剛纔吵吵鬧鬧那幾個,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吧。”
那些下人互看一眼,皆不敢出聲,剛纔王妃拉着丁嬤嬤要下去打死,若是她們說了真話,王妃拖她們下去可怎麼得了,幾人猶猶豫豫着,雖然不敢說,但是對吳雙的忠心早就因爲剛纔有些發寒。這王府裡,她們若是不靠着吳雙,那勢必要找一個與她有一爭的主子才行,現在看來也就是世子妃有這個能力,所以現在她們說就是賣了世子妃人情,不說就是向王妃示了好,卻得罪了世子妃。衆人心思有些矛盾,心裡做着激烈的掙扎。
吳月娥今天穿了一身淺紫色撒花的紗裙,頭上只別了兩隻梅花釵,臉上的妝容也是清清淡淡,與往日的裝扮差別極大,玉瑜停下手後,便在打量着吳月娥,一雙眼睛眯起,總覺得今天吳月娥有些怪異,一時倒也說不上哪裡不對,抿着脣沉思着。
丁紫自然也看到了吳月娥,只是掃了一眼就轉過頭,心中也有些怪異,而吳月娥今天一直是微微低着頭,好像希望別人忽視她們的存在似的,丁紫玉瑜望向她的眼神,她都感覺的到,後來看到她們陷入沉思,不禁拉了拉吳雙的衣袖,吳雙愣了下,立即反應過來,衝着吳月娥點點頭,後者心中一喜,向人羣后面望了望,那邊一個身着綠色衣服,正是吳雙叫過來給藍月院打掃四個丫環的其中一個。
她此時衝着吳月娥直襬手,手指又向後指了指,吳月娥臉上閃過濃濃的笑意,眼睛出奇的明亮,再望了眼沒注意到她的丁紫與玉瑜等人,悄悄退出了身子,出了藍月院,卻沒有離開,而是轉過身子,往藍月院的後院方向走去。
藍月院前小道邊上的草叢裡探出只腦袋,仔細一看正是藍青然身邊的小隨從,那小隨從不禁嘀咕:“吳月娥這是要上哪去?”說着,不禁擡頭偷偷跟了去,而吳月娥卻是帶着那小丫環進了藍月院的後院,然後小心看着院中無人,悄悄進去,直奔藍月院主臥房的方向。
小隨從眨了眨眼睛,接着突然驚訝張大嘴,轉身飛快往悠然院奔去,不行,這件事一定要讓二少爺知道,不然就晚了!
藍月院裡,吳雙與丁紫卻陷入了對質狀態,藍月院那些下人之前還吵鬧的兇,現在竟然全嚇的瑟瑟發抖起來。
吳月娥剛一離開,吳雙的指責就連珠帶泡的指向丁紫,無外乎都是在說丁紫管教下人不利,現在這事鬧的王府人盡皆知,之前打了不少下人的板子,這可是王府之前沒發生過的,吳雙說起這事,之前的事自然老生常談起來。
丁嬤嬤被打的說話模糊不清,於嬤嬤也算這次的計劃的實行者,她與丁嬤嬤現在便是要跟着世子妃,怕是也撈不到好果子吃,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與吳雙說了一遍,在王府的下人看來,雖然皇家不承認吳雙,但與她們卻無什麼關係。皇家那些事,豈是她們這些平民奴才能管的了,能臆測的嗎!
這王府還是吳雙在管,王爺是承認吳雙這個身份的,在她們這些下人眼裡,這王妃還是比世子妃高一個層次,於嬤嬤想,就是這次壓制不了世子妃,她們事出有因,總不能被受罰就是了,再者王妃承認的好處,也少不了她們的!
吳雙聽到於嬤嬤的話,臉上一沉,丁紫這是打她臉面呢,將丁嬤嬤打的媽都不認識了,分明是打她臉面呢,那可是她身邊大丫環慕月的親戚,也是她命令辦事的,這跟打吳雙可沒什麼兩樣的!
“世子妃,不是本王妃說你,你怎麼能處事如此不公,這當主子雖然有着處置下人生殺大權的能力,但是也不能隨隨便便打罵下人啊,到時候落的個心狠手辣陰晴不定的名聲出來,到時候豈不是對世子妃一大損害嗎。世子妃也是個聰明人,不會連這點後果也想不到吧。”吳雙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嘲諷人的意思。
只是丁紫卻是笑容淺淡,丁紫是真的打罵丁嬤嬤了不假,可是直接要殺她的卻不是她啊,可是吳雙本人了啊,這才一會的功夫,吳雙難道就忘記剛纔是誰氣極敗壞要亂棍打死丁嬤嬤的嗎!
果然吳雙話一落,藍月院的下人臉上都閃過抹詭異,便是於嬤嬤也白了白臉,實在是吳雙說這話根本沒有一點立場,她纔是那個隨便要處置人的吧。
“母妃,你來到我藍月院,就是想跟我說這些的嗎?”丁紫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只是淡淡的問道,一點也不接吳雙的話尾。
吳雙愣了下,隨即抿脣笑道:“世子妃覺得本王妃說的不對,說到底本王妃是你的長輩,也不過是出於關心想教導你些人生的道理罷了。”
丁紫冷笑:“那母妃覺得這件事怎麼處理呢。”
吳雙以爲丁紫服軟了,臉上表情力持鎮定,但那雙喜悅的眼睛,是大大的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丁嬤嬤之前雖有些頂撞你,但到底也是出於對主子的忠心,她身爲藍月院的刑事嬤嬤,下人們犯了錯,由她來賞罰也是應當的,世子妃因爲小事打了她,有失公正啊。不過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丁嬤嬤受傷受到些補償也是應該的,至於其它的這些手腳不乾淨的,還有那些心存歹意的下人,本王妃看着就按丁嬤嬤說的辦吧,這個常嬤嬤心性如此惡毒,想來也教不出什麼晚輩,受完罰,一家人都發賣了吧。”
吳雙說完,常嬤嬤一臉灰敗,但雙眼卻緊緊盯着水嬤嬤,那眼神很清楚,有着絕望有着祈求,她可以死去,可是她的媳婦孫子水嬤嬤一定要保住啊。
吳雙看着眼神一冷,一擺手喝道:“愣着幹什麼,還不行刑!”
那些粗使嬤嬤對看一眼,丁紫此時低着頭,似乎有些懼怕吳雙,抿着脣不語,便也沒有了後顧之憂,拿起板子,“啪啪啪”院子裡板子的聲音不停響起。
丁紫猛的擡起頭,聲音清脆,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悅耳動人,柔柔軟軟的,只是不知爲何,院中所有人心裡猛的一跳,皆驚恐望向她:“母妃,手伸的可真是長啊,世子住的藍月院您都喜歡插上一手啊。”這指責意味十分濃重,也十分諷刺。
吳雙臉上一變,不悅道:“世子妃是什麼意思,本王妃不過是怕你年輕處理不了這樣的事,幫你處理一下吧,哪來的手伸的太長一說呢!”
丁紫擡起頭,此時那些粗使嬤嬤又停下手,不敢再揮板子,兩次讓丁紫的行爲嚇的停下,這一回她們顫抖着身子,那板子有如千金重一般,再也不敢舉起來了:“母妃難道忘記了,藍月院您上一次逼我往中饋還銀子的時候,世子已經要出來,由世子與本世子妃來管的事了吧。”
吳雙冷着臉,對丁紫的舊事重提更是心存憤恨,丁紫還敢說,要不是她,她能拿七千兩出來嗎,那是容易得來的銀錢嗎:“世子妃也不要忘記了,本王妃是你的長輩子,你就是這麼與長輩說話的嗎?這藍月院雖然不歸中饋管了,可我到底是管着整個王府的人,你藍月院在王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論是做爲長輩還是中饋,能放任不管嗎,本王妃出於一片愛護之心,世子妃看不到嗎!”
“呵呵呵~”丁紫低低笑着,笑容璀璨甜美,可是對於吳雙與丁嬤嬤於嬤嬤她們看來,卻感覺身子突然滲進一片冷氣,身子哆嗦了一下,隨後恢復正常,“那母妃的意思是,我們藍月院便是分出去了,只要你這個王妃看不過眼去,也一樣有資格管嗎。”
吳雙不明所以,但事實就是如此,雖然牽強些,可不就是這個理嗎。
“有何不妥之處嗎!”
丁紫突然瞪着眼睛爆喝出來:“母妃真是好大的膽子啊!藍月院可是父王當着世子與您的面承諾分出中饋的,這藍月院就是世子與本世子妃的地方,就是與中饋分開的地方,母妃您這橫插一手的,難道根本就沒將父王看在眼裡嗎!他說的話您不但不聽,反而背道而行,反而覺得自己做的極對極對的,根本不理會父王建立的威信與王府當家主子的臉面。母妃,不是本世子妃說您,這些事便是你存了這了心思早就想過,可是也不該當着這麼多下人的面掉了父王的臉面啊。父王的臉面那就是整個安王府的臉面,母妃如此行爲,就如直接往父王面上煽巴掌啊,您怎麼敢這麼說出來,還一點不避諱,母妃,你……你……”
說着,丁紫伸手顫抖的指着吳雙,一副受到驚訝,又十分不滿,感覺屈辱,又對安王爺抱不平的情緒複雜的展現在吳雙面前。
吳雙聽着臉上也越來越黑起來,喝道:“胡說八道什麼呢,根本是沒有的事,世子妃怎麼能如此歪曲本王妃的好意與意思,本王妃絕對沒有對王爺不敬的意思,你滿嘴胡言,還不快閉嘴!”
丁紫被叫的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卻還是不滿道:“母妃,您這樣喝斥本世子妃也沒用,身爲安王府的兒媳婦,頭頂的天是世子,再上面的就是父王與王妃,接下來纔是您?本世子妃雖是敬你,可本世子妃到底是大齊的公主,說到底……呵,母妃我敬你,但不代表能允許你有任何污辱王府的行爲發生,不然到時候反倒是本世子妃的罪過。母妃你還是快快收起你那些心思吧,不然事情到了不可收擡的地步,本世子妃想替你隱瞞也不行。父王是個大肚的人,今天這事,他知道了也會當母妃是無心的,只要母妃認個錯,父王也不會生氣的。現在當務之及不是堵住在場人的嘴,而如何讓父王能不誤解,纔是正事啊!”
“你……”吳雙氣的上氣不接下去的。
這丁紫也太能胡掰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的,偏偏她說的信誓旦旦的,就跟真有其事似的,而且還被一院子的下人聽到了,若是這些人真傳出什麼對她不利的話題來,豈不是惹來王爺的厭惡嗎。
雖然她這一府中,中饋給安王府不能帶來多大的問題,可是傳出去了,她這個安王妃不是跟安王爺一條心,還有不少的花花腸子,那本來就不被皇家承認的,就更加受到譴責了,到時候說不定太后直接下旨弄死她了,吳雙怎麼可能承認呢,她絕對不會承認的!
“世子妃說的這些是什麼話!本王妃嫁進王府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做過讓王爺丟臉的事,本王妃一心爲了王爺,絕無半分私心,世子妃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擾亂視聽讓人誤會,不然你這妄言若是定了罪,本王妃也救不了你。”吳雙厲聲斥責道。
丁紫也不甘示弱:“母妃,你便是這樣恐嚇我也沒有用,本世子妃行的正坐的直,出言絕不爲虛,您若是沒有心虛,何以反映這麼大呢。”
“你!世子妃,你可是安王府的主子,怎麼能跟市井的那些上不得檯面沒有見識的婦人一樣,這般胡亂攀污,也是你一個主子做的出來的。你今日如此頂撞本王妃,本王妃還是你的長輩,你便是這樣的不知自重,不懂孝道嗎?”吳雙無法,只好拿長輩身份來壓丁紫。
丁紫嘆息一聲:“母妃,你真想用身份來壓我嗎?”
吳雙眉頭一擰緊,若是真以身份來壓丁紫,也不過是出於丁紫的長輩,她一個沒有被皇家承認的王妃,與一個記入皇家祖譜的世子妃其實沒有可比性,更何況丁紫還佔着一個大齊公主的名聲,她能以孝道壓人,丁紫卻能以尊卑壓她。
要知道這天下都是皇家的,最大的禮數就是這對皇室的尊卑,在皇家面前,一切的禮數都不如這個尊卑重要,真論身份壓人,是對吳雙大大不利的。
於是吳雙與丁紫便這麼僵持着,但是下人都看的出來,這一回看樣子是王妃吃了鱉了,那些受了吳雙命令辦事的,心裡更是突突的跳,完全沒了主意。
“王爺到!二少爺到!”正在這時,藍月院外唱聲再次響起,衆人一愣皆向院門口望去。
只見安王爺藍亦宏一腳當先踏進門內,藍青然走在他身後一步之處,後面還跟着安王爺的隨從,吳雙看到安王爺鬆了一口氣,再看到藍青然時,心中不禁更喜,還是親生兒子好,知道她這個當娘有危險,竟然搬來救兵來了,果然沒白養這個兒子。
安王爺黑沉着臉進了藍月院,看到這一院子亂糟糟的情況,臉上表情更難看了:“到底怎麼回事,鬧什麼鬧!”
吳雙一看眼中立即劃出淚來,抽着手帕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哭的安王爺冷冷望着丁紫,丁紫看到安王爺的眼神,卻是沒退縮,只是很無奈的衝着吳雙直搖頭嘆息,淡淡道:“母妃,你看看,你沒將父王看在眼中的事傳的多快,父王都跑過來了。你還說我胡言亂語的,這要是傳出去,對您多不好。兒媳婦所做這一切可都是爲了您好啊,您萬萬別冤枉兒媳婦了,現在還是快想想你怎麼解決,纔是要緊啊!”
吳雙的臉色黑了黑,面上有些咬牙切齒,卻是哭花了一張臉,快步衝向安王爺身邊頭就要往安王爺懷是扎,安王爺一看皺着眉,身子向後一退,那邊卻是丁紫的驚呼聲:“天啊,母妃,您便是怨父王,也不能撞他啊,你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爲啊!你瘋了嗎!”
是的,吳雙就要瘋了,快被丁紫給氣瘋了!
吳雙現在恨不得沖天怒喊一聲,老天怎麼不弄下一道雷劈裂了丁紫這個小賤人,看她那張嘴還能不吧吧講出話來,只是吳雙還沒有因爲氣的失了最後的理智,她停下身子,嗚嗚哭着:“王爺啊,妾身不能活了,妾身實在無顏面對王爺了,妾身身爲府中中饋,竟然連關心晚輩都不可以了,不過是進這藍月院幫着照看一下,竟然被人說我不敬王爺,對王爺存了不好的心思。這樣的言論妾身萬萬不能擔着啊,妾身這一顆心可比日月,王爺,這樣的污衊可讓妾身怎麼活啊!”吳雙氣的不輕,說完,便要從安王爺身側衝過去撞向一邊的牆。
安王爺那可是武將,還抓不住吳雙一個弱女子們,這回手一扯便拉住吳雙,轉過頭時已經怒斥起丁紫了:“到底怎麼回事,你是個晚輩,怎麼能將長輩逼迫至此,眼裡還有安王府,還有本王嗎!”
安王爺這下是怒了,慕月見狀,立即跪在直,嘴裡爲吳雙叫着屈:“王爺,王妃實在是冤枉啊,她平時爲人最是寬和大肚了,本來聽說藍月院出了事,是好心過來看看的。聽了前因後果時,王妃覺得這些奴才真是膽大妄爲,便依府中慣例打些板子。世子妃卻是攀咬着說王妃這是越規據,這是沒將王爺您看在眼中。王爺英明,您最是清楚王妃的性子,世子妃這話根本沒有憑證,根本是胡扯啊,王妃對王爺那最是尊敬的。世子妃如此,還讓王妃怎麼活啊。嗚嗚嗚!”
主僕兩個趴在地上一頓痛哭,安王爺看着黑再次黑了一層,望着丁紫的眼神如刀如劍,那是一種兇猛的銳利,丁紫不禁被看的心中一跳,手被衣袖掩進,衝着大腿狠狠掐了一層,那眼淚頓時如泉水般噴涌而出,丁紫頓時哭的稀里嘩啦的,安王爺一見頓時眯起眼睛了。
“這日子是沒法過了,沒法過了。”丁紫“啪啪”拍了腿兩記,聲音悶悶的響起來,就好像她此時的心情一般。
安王爺冷喝一聲:“胡鬧什麼呢,你又亂扯什麼!”
“父王啊,兒媳婦哪裡是胡亂攀咬啊,您說說,當初是不是您親口承認這藍月院交給世子與兒媳婦打理的。”安王爺沒說話,就聽丁紫繼續哭道,“這藍月院本是不屬於中饋的,母妃這裡聽說藍月院出事了,一進門便說藍月院鬧騰的太大鬧的府中都知道了。這就罷了,這藍月院分給兒媳婦了,兒媳婦自然是全權負責了,難道兒媳婦打罵個下人也是錯的了。母妃是掌着府中中饋,可不包括這藍月院,她手伸這麼長,還動了父王承認的藍月院,可不是打父王的臉嗎,兒媳婦也不過是說句心理話罷了,母妃怎麼就說我這是攀咬她,兒媳哪一句不是事實。父王,你可要爲兒媳婦做主啊,兒媳婦實在是冤枉啊,冤枉,嗚嗚嗚……”吳雙會哭,她丁紫就不會嗎,她倒是看看誰哭的有影響。
安王爺皺了皺眉,望向吳雙,吳雙一驚,立即哭道:“王爺,妾身還不是爲了世子妃好,這件事……世子妃不處置那些有罪的,卻打了刑事的嬤嬤,這樣不公平的處事行爲,以後怎麼管好下人,她怎麼在下人之間立威信,妾身一切都是出於對世子妃的關心啊,哪成想世子妃這樣誤解妾身的心思。嗚嗚嗚……”
丁紫見狀大哭出聲:“母妃,你……你太過份了,竟然如此說我,嗚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
“住口,哭什麼哭,都給本王閉嘴。”幾個哭聲在耳邊,安王爺不禁喝出聲來,吳雙立即嚇的收了聲,丁紫眨巴眨巴眼睛,卻還是抽泣着。
“世子妃,你雖爲府中主子,但是隨意打罵下人的事要是傳出去,也有損你的名聲,有損安王府的名聲與威信。你這藍月院一出事,王妃便跑過來看,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她到底是你長輩,你理當出於尊敬,怎麼能如此說她一個長輩,還不快給王妃陪罪。其它的下人就照着府中的規據處置吧!”安王爺說完已經不厭煩,擺擺手就要轉身,他本身就懶的理會這後院的事,聽着女人吵吵鬧鬧,他都感覺頭疼了。
丁紫一看,冷笑起來。
“砰!”
藍月院突然響起一道悶聲,衆人愣了下,就是擡步走了兩步的安王爺也愣住了,一轉頭卻是看到丁紫直接倒在地上,眼中大滴淚珠嘩嘩往下掉,痛哭道:“我堂堂大齊紫公主,安王府的世子妃,卻被人逼迫至此,母妃,你讓本世子妃向你陪罪,你受不受的起啊!”丁紫雖然是摔坐在地上,只是說出此話的時候,身子卻無形散發住一種氣勢。
便是她位成低位,那股氣勢卻是高貴威嚴的,丁紫眼淚不停的落,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嚴峻,吳雙被看的心理一抖:“父王,你的命令,請恕兒媳婦不服,不能聽命!”
“你不服!”
“父王,本世子妃是不是這安王府的主子。”
“……”安王爺沒說話,這是事實。
“這藍月院的下人是不是奴才!”
“……”這是當然!
“我身爲府中主子,管着藍月院的主子,難不能處置這些下人,我有沒有權處置這些下人?!”
“……”
“我再問,既然我是主子,我有權處置這些下人,我打罵她們有什麼不對。先不問我是不是在乎那些莫虛有的名聲,便是這府中的主子,我也不能因爲在乎名聲,連在下人面前樹威的事也不敢做了。她們就是下人,說句不好聽的,當主子的讓她們死,她們就得死。她們不敬,本世子妃還不能處置了?!”
“父王你若說是,本世子妃現在立即自請世子寫休書,被休出安王府。本世子妃若是連處置幾個下人,也要被父王母妃這般訓斥,最後還要向母妃道歉,那這個世子妃我也不當了。過的連個管事嬤嬤的權還不如,說出去怕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父王也不用爲難,您若是覺得本世子妃說的有禮,這件事本世子妃會進宮直接稟告太后,定不會讓安王府擔一絲一毫的本事。大不了對外說,本世子妃草繭菅人命,打罵了幾個下人,不敬了長輩自請出安王府,是本世子妃自已得行有失。哼,至於出府之後的事,父王也不用擔心,本世子妃與城外的白雲庵相熟,與那長住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丁紫立即站起身來,衝着身邊的喜兒鈴兒道:“傻愣着幹什麼,還不去收擡東西。”
說完走向丁嬤嬤身邊,後者眼中閃過得意,丁紫眼睛一眯突然伸出腳,“砰”的一記將丁嬤嬤狠狠踢出一米之遠,院子裡的人都驚愣住了,卻聽到丁紫冰冷無情的道:“玉瑜,既然本世子妃擔了草菅人命的罪名,豈能白受冤枉,給我踢死這個賤奴!她死了,本世子妃才能擔起草菅人命的罪命,快去!”
玉瑜立即聽命,只見玉瑜快步奔過去,擡起一腿,狠狠踢出一腳,丁嬤嬤的身子如流星一般直接飛到空中,“砰”的一聲撞在一旁的柱子上,“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半天站不起來身,玉瑜卻沒因此停下,三兩步又飛奔過去,照着丁嬤嬤的肚子狠狠踹去,“噗”這一回丁嬤嬤連早上的飯都吐出來了。
所有人心中一驚,這真是要活活踢死丁嬤嬤啊,看着丁紫冷着一張臉,臉上只帶着冷酷,衆人嚇的驚恐的瞪大眼睛,因爲不少下人算是明白了,便是世子妃擔了壞名聲,但她想殺誰,也一如反掌,她們的賣身契在她手上,誰能說個不字,世子妃在安王爺面前都敢如此行爲,更何況是安王妃了。王妃與世子妃哪一個更強悍,她們心裡已經很清楚!
從丁紫質問安王爺開始,安王爺的嘴角不停抽動,被說的臉上微紅,卻一句反駁不能。看到眼前血腥一幕,心裡也劃過絲異樣來,突然開口:“住手!”
玉瑜拿下腳,不過丁嬤嬤現在躺在地上已經菴菴一息,出的氣比進的氣還多,怕是活不長了。
丁紫面無表情道:“怎麼,父王連讓兒媳婦自請草菅人命的罪名都不讓擔嗎,那父王說說,兒媳該定個什麼罪名好呢?”
“你也不需要如此極端,本王也沒有別的意思,這藍月院就是你的,你自然全權做主。王妃本來出於好心,不過你若不願意,那也是她多管閒事了,倒是也不怪你,你不用如此氣憤,這事你沒有錯,你該怎麼處置便處置吧,本王不管了。”安王爺擡腿便要走,這種時候撞上丁紫,安王爺也有些招架不住,真逼着丁紫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那就好比推丁紫去死一樣,她這個當公公的,可擔不起逼着兒媳婦的罪名!
在安王爺這種從皇子到親王又上戰場的武將來說,其它這府中下人對他只是螻蟻,丁紫殺幾個他都沒什麼意見,只是剛纔他覺得丁紫對吳雙有些不尊敬,還牽扯出打他這個安王爺臉面的事,這纔有些火氣,說起來倒也並不是真的針對丁紫的。
丁紫卻並不想讓安王爺離開,只是沉聲道:“父王,只怕您現在還走不了,因這還有件事,您不知道吧。之前兒媳婦調查的時候,可是有人說這件事母妃她參與了,說這藍月院會有中毒這事是母妃指使的。”
“什麼!”安王爺眉毛一豎,若是丁紫說的是事實,那吳雙來阻止可不怪丁紫會反應這麼大了,難道她還會對要害自己的兇手客氣嗎?
吳雙被看的臉色一白,不停的衝着安王爺直搖頭:“不是的,妾身沒有。”
丁紫伸手一指,正好點到這前第一攀出吳雙的人,那人正是綠小:“把你之前說的再說一遍,現在安王爺在場,本世子妃身爲藍月院的管家,命令你說實話。”
綠小嚇的渾身哆嗦:“是王妃,是王妃讓丁嬤嬤於嬤嬤交待奴婢們的,在廚房餐食……裡下藥,造……造成藍月院的混亂,然後奴婢們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是,是王妃……奴婢不敢不從啊,嗚嗚求王爺,世子妃恕罪啊!”
“胡說,本王妃豈會做這種事!”吳雙剛一反駁,誰知藍月院裡吵鬧聲此起彼浮的響起來。
“綠小說的對,是王妃命令的,她是主子,奴婢位是奴才怎麼敢違揹她的命令,奴婢不敢不聽啊……”
“王妃答應事後將奴婢提成一等大丫環,奴婢還知道她承認這事成了之後讓丁嬤嬤成藍月院的第一管事嬤嬤擠丁水嬤嬤,那於嬤嬤也有不少好處。”
“奴婢冤枉……”
“……”
此時安王爺已經出奇的憤怒,這些丫環可都是丁嬤嬤放過的,一個兩個可能是冤枉,一堆說吳雙有問題,那她還能是清白的不成!那剛纔他替吳雙說話,豈不就像是個小丑,安王爺可能允許吳雙在府中張揚,但是騎到他頭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一回身,身上戾氣一漲,吳雙看的心中一跳,本能的退出步子想離開安王爺,安王爺卻是大手一伸“啪”一巴掌便將吳雙甩飛摔在地上:“你敢耍弄本王,好大的膽子!”
安王爺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打吳雙,吳雙心裡一陣冰涼,擡頭看到的是丁紫冰冷的眼神,頓時沒了主意,懵的不行。
怎麼辦,怎麼辦!
王爺要殺她嗎,現在安王爺給吳雙的感覺,身上就是帶着殺意,她驚怒異常,渾身顫抖着,臉上煞白煞白的,哆嗦的爬到安王爺腳下,不停的搖着頭:“王爺,妾身冤枉啊,妾身真的冤枉啊,妾身真的無辜啊,王爺……”
只是安王爺看着她的表情是那麼冰冷,那是吳雙以前從未看到過的,更是嚇的只是不停的哭求着……
與此同時,吳月娥已經從後院進入了藍月院主臥房,正是藍青凌與丁紫平時住的地方,藍青凌至從與丁紫吵架過後,便合身躺在牀上,時間一久再加上在外面勞累便睡着了,所以吳月娥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
藍青凌合衣躺在牀上,白玉一般的臉上立體的五官,還是那樣俊美,簡直像是上天最好的禮物,吳月娥心裡砰砰砰的亂跳着,她臉頰發燙,至從進入安王府後,她便對藍青凌出奇的迷戀,現在這人就近在眼前,她感覺渾身一陣酥酥麻麻的,連心都跟着飛舞起來。
這個人是她的了!
現在這個男人已經成爲她吳月娥的男人了,從今天開始她也與丁紫一樣享受着這個男人寵愛了,還有那些無比榮譽的光環與權勢,她同樣擁有,吳月娥看着藍青凌的臉越發火熱。
她立即脫了鞋跳上牀,隨手一勾便將牀帷放下來,遮住外面的視線。然後緊緊盯着藍青凌,伸手撫上了藍青凌的臉頰,入手一片溫潤,吳月娥立即低下頭,向藍青凌的脣吻去……
------題外話------
今天虐了哈~
吳月娥能成不,自然在明天啦,今天小虐,明天大反轉,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