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面的命令還好理解,怎麼一開口就是要他們幫這個蘇王妃蓋被子?莫非他們主子看上別人家的王妃了?
想到這裡,兩個人的眼裡都閃過一抹憂心又惋惜的眼神,別人家的王妃雖好,但到底是別人家的!
不過既然是主子的命令,他們也不好遲疑,拿着被子替蘇惜沫蓋上,然後又消失在了房中。
申時一過,聖旨就下來了,要蘇惜沫進宮赴宴。
蘇惜沫必須要梳妝打扮,儘快離開莊子,否則誤了時辰,又要被太后和皇上找到藉口發作。
臨走之前,仍舊不放心地對秦非離道:“無論你用什麼法子走,腿一定不能動彈,還有記住按時換藥,否則腿好不了!”
秦非離暖暖地笑着,問:“若你真不放心,不如隨我一起離開?”
“啊?”蘇惜沫驚訝地看着他,立刻道:“別說笑了,我的時辰不多了,你自己小心,有緣再見!”
“嗯!”秦非離輕輕應了一聲。
蘇惜沫來不及細細去品位他眼裡的情緒,匆匆離開了。
秦非離看着她逐漸走遠的背影,笑容裡帶着一抹落寞之意,道:“若是真有緣,就該讓我再早些遇見你!”
蘇惜沫自然不會知道秦非離的心意,她只一心想着,進了宮該如何應對太后和皇上,還有那個一直處處與她爲難的隆裕太妃!
蘇惜沫的馬車經過孟大人的駐守之地時,被攔截了下來,蘇惜沫忿忿地掀開馬車簾子,道:“誰給你們的夠膽?連本王妃的馬車難道也要搜查不成?”
“端親王妃,請恕我等無禮,我們也是奉了聖旨行事,還請王妃通融!”早知道別人攔不住蘇惜沫的孟大人,早早就等在這裡了。
蘇惜沫眯起眼睛,還真是沐自成忠心耿耿的好狗,蘇惜沫微微笑了,招招手,將孟大人喊過來。
孟大人以爲她有什麼事兒要說,便走了過去,蘇惜沫用只有他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孟大人,您這幾年是越發受皇上重用了,本王妃都替您感到高興呢!如今這般表功,定是爲了再高升一步吧?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知道,孟貴人,其實並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又會不會知道……孟貴人入宮之前就已經……”
孟大人驚恐地看着蘇惜沫,連身體都跟着不自覺地抖了起來,問:“你……你……信口雌黃!”
“我要是信口雌黃,你這麼緊張作甚?孟大人,本王妃勸你還是多抽點兒時間管管自家的後院,莫要整日裡只想着升官發財!”
蘇惜沫的笑容多了幾分惡劣和警告之意,她手裡掌握的大臣的們的陰私太多了,比沐自成知道的多更多,想要整垮哪個不順眼的,再容易不過!
孟大人已經是一身冷汗,匆忙退開,恭敬無比地彎着腰,道:“下官恭送端親王妃!多有得罪,請王妃海涵!”
蘇惜沫笑着點頭,道:“孟大人言重了,您也是盡忠職守!”蘇惜沫的笑容裡別具深意。
然後放下車簾,命令馬車繼續前行。
就在馬車離開莊子半個時辰之後,天色剛剛暗下來,莊子突然火光沖天,叫聲此起彼伏,待孟大人的人進去救火的時候,大火已經失去了控制,裡面的人紛紛逃竄,還有些受了傷的,被擡出來。
蘇惜沫自然不知道,秦非離爲了順利離開,放火燒了她的莊子!
當然,大火過後,莊子化爲灰燼,傷了一些人,死倒是沒有死一個,最令孟大人和秦非墨氣急敗壞的是,他們要找的人是一根毛都沒有落下!
蘇惜沫進了宮,便早早去和沐豐夕匯合了,本想訴訴苦,卻發現一見面,沐豐夕的眼神就一直冷冷的,雖說他平日裡也冷冷的,但是此刻彷彿格外冰冷。
“王爺,可是發生什麼事兒了?你怎麼像是不高興?”蘇惜沫忍不住問道,以爲沐自成又做了什麼事兒。
沐豐夕就這麼盯着她,看的蘇惜沫手足無措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問:“王爺,您怎麼這樣看着我,是我身上有什麼不妥麼?”
“你竟然讓秦非離睡到了你的牀榻上?”沐豐夕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惱怒和陰沉,當他聽到這件事之後,幾乎恨不得立刻衝到莊子上,將秦非離一劍劈了!
蘇惜沫驚訝地看着他,然後懵懂地問:“是啊,當時也是權宜之計,畢竟那秦太子逼得太緊,只有我的屋子纔可以不讓他們搜!”
“誰許你這樣做的?”沐豐夕語氣森寒。
蘇惜沫也有些不悅地擰起眉頭,問道:“王爺,讓我救人的可是你,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嗎?”
шωш●Tтkд n●¢ 〇
“你……你是本王的王妃,你的牀榻怎麼能讓別的男人染指?”沐豐夕竭盡全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想過去掐死蘇惜沫的手。
這個女人也實在不知好歹,難道她以爲秦非離是個無害的嬰孩,所以可以毫不避諱男女大防嗎?
更有甚者,這女人竟然堂而皇之地與秦非離共處一室,雖說燻蒸救人的時候,胡大夫也在,她定然也看到了秦非離的身體!
光是這樣想,沐豐夕就覺得一股無名火從心底而起,他很想去殺了秦非離!
蘇惜沫終於明白了沐豐夕爲什麼而生氣了,這男人也着實太過小心眼兒,但是看他這麼緊張,心裡無端又多了幾分甜意。
蘇惜沫笑嘻嘻地走過去,給沐豐夕斟茶,主動討好道:“王爺,您先喝了這杯茶,息息怒,容我和你慢慢解釋!”
沐豐夕總有再多的火,也發不出來了,看着蘇惜沫那疲憊的臉,還有眼下的青紫,只能無奈地嘆息。
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就放在了一旁,仍舊不開口說話。
蘇惜沫忙陪着笑臉道:“王爺,當時情況緊急,而且秦非離他也是昏迷不醒,我想着不能連累了王爺您,您把他交給了我,就算是個小貓小狗,也不能死在我手裡,否則豈不辜負王爺的信任?”
沐豐夕聽到那句“小貓小狗”的時候,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其實他倒不是介意什麼男女大防那些俗禮,就是不高興蘇惜沫對秦非離那般重視,重視到可以把他帶入她的閨房裡!
蘇惜沫自然是發現了,收斂了一下笑容,故作嚴肅地道:“王爺您放心,雖然那秦非離是進了 我的房間,但是從始至終都是胡大夫在照料他,我只是從旁指導!我一直心憂王爺在宮中的情況,根本無心管他!”
這下沐豐夕周身的冷氣都消失殆盡了,雖然依舊是平靜的眼神,但是蘇惜沫就是能發現,他這細微的變化,還有那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喜意。
蘇惜沫知道自己成功了!
沐豐夕哼了一聲,問道:“那秦非離的腿能好利索麼?”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我是盡力而爲了,只要他不再亂動,弄傷自己,八成是沒有問題的!”蘇惜沫道。
沐豐夕沒再繼續關心秦非離,此時恰好聽到外面的通傳聲,時辰到了,他們該去沁春園赴宴了。
蘇惜沫正了正衣衫,又替沐豐夕整理了一下衣冠和墨發,沐豐夕卻突然大手將她的手握住,拉着她一同走了出去。
蘇惜沫緊張地道:“王爺,這樣不妥吧,會有人笑話的!”
沐豐夕涼涼地看了她一眼,道:“誰敢?”
好吧……蘇惜沫在心頭暗歎,的確沒人敢笑話,要笑話也是背地裡的事兒,否則豈不是找死麼?
一路上,蘇惜沫收穫了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沐豐夕自打有了王妃之後,面具也不戴了,露出真容的他,驚豔了整個西楚京城,多少名媛閨秀捶胸頓足,沒有早些看到端親王的真容,否則也不會白白便宜了蘇惜沫這個病秧子了!
沐豐夕出沒的地方,不再是鳥獸盡散,而是時不時有女子裝作不經意地路過,或是跌倒,或是崴腳,花樣百出地吸引某個冷麪王爺的目光,可是每次都被無情地忽視!
蘇惜沫常常被這些畫面逗得悶笑不止,也竊喜不已!
例如此刻,沐豐夕拉着她的手,在衆人的目光中走向了他的位子,將她安置在自己身旁,蘇惜沫是把嫉妒和羨慕的眼神賺了個盆滿鉢滿!
“王爺,我還是別坐這裡了,到底不像樣兒!”蘇惜沫低聲道,笑容優雅,半分不會顯得輕浮。
沐豐夕睨了她一眼,道:“不必,就坐這裡!”
“您是故意的吧?就是要我成爲全京城的笑話,在場的哪家夫人是和自家夫君同席的?”蘇惜沫道。
沐豐夕瞥了一眼上位,道:“待會兒皇上會和雲貴妃同坐!”
“您是說……雲貴妃有望後位了?”蘇惜沫驚訝地問。
沐豐夕勾起一抹冷笑,道:“或許吧,鹿死誰手,爲時尚早!”
蘇惜沫立刻明白了沐豐夕的意思,當年她杜青鸞的恩寵有過之而無不及,無論是家宴國宴,她都貼身陪伴在沐自成身邊,雖沒有後名,卻已然與皇后無差!
可惜到最後,誰會想到,鸞貴妃一夕之間,就墮入塵泥,被自己的姐姐取代了呢?
如今的雲貴妃,會不會是第二個杜青鸞,誰都說不準,可是蘇惜沫卻知道……只要稍加利用,沐自成的後宮,又將掀起腥風血雨!
這可是她最期待看到的事情啊……如此熱鬧,不摻和一腳,實在是心癢難耐!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祥的預感
“可是王爺,就算皇上會帶雲貴妃同坐,您也沒必要與我同坐啊,我又不是……”我又不是您的心尖寵,更沒有必要演給衆人看。
蘇惜沫的未盡之言,沐豐夕也彷彿瞭然於胸,沒有回答她的話,只道:“乖乖聽話便是,不許聒噪!”
蘇惜沫只好閉口不言,她本也不在乎那些眼光,於她而言,這些眼神無論是嘲諷和輕視,都不過是出於嫉妒罷了!
很快,皇上和雲貴妃也到了,一身華貴打扮的雲貴妃,讓蘇惜沫有些恍惚,就好像看着另一個自己一般。
蘇惜沫過去從沒有發現,雲貴妃精心打扮之後,竟然會有幾分像她,不……不是像她,而是像杜青鸞!
雲貴妃自然也看到了蘇惜沫,因爲端親王的位置離他們最近,看到這一幕,雲貴妃的嘴角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沐自成自然也看到了,只是皺眉,雲貴妃低頭,不知與他說了什麼,沐自成的一抹微帶涼意的眼神看向蘇惜沫和沐豐夕。
宴會的開場,沐自成意氣風發地說了今晚的盛宴是爲了給秦太子和公主接風洗塵,二來也是爲了秦楚踏出修好的第一步而慶賀!
臺下自然是山呼萬歲,皇帝聖明,此起彼伏的讚揚聲,讓沐自成還未飲酒就有了一抹醉意。
接着便是秦太子秦非墨和憫月公主相攜走入。
蘇惜沫第一次看到憫月公主的真容,難怪在北秦,憫月公主有第一美人之稱!而且這相貌果然與秦非離的女裝扮相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秦非離所扮的“非煙”多了許多的風情,不似憫月公主這般端着淑靜!
很多人都被憫月公主的美貌所吸引,憫月公主的美,還多了西楚女子不具備的野性,這是最撩人心絃的氣質!
秦非墨眼尖地看到了蘇惜沫,眼裡閃過一抹深沉,然後才衝着沐自成微微鞠躬,道:“孤奉我大秦陛下之命,出使西楚,受到楚皇帝陛下的熱情款待,感激不盡,特獻上我大秦的寶物,以表我大秦與西楚修好的心意,望陛下笑納!”
沐自成自然是客氣了一番,收了下來,秦非墨又笑道:“除了這些寶物,孤來西楚還有一重要任務!”
沐自成像是早已知曉了一樣,卻還是不鹹不淡地道:“哦……太子不妨直言!”
“孤來西楚,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爲皇妹,憫月公主擇婿,皇妹深受父皇喜愛,在北秦也深得民心,但是一直都待字閨中,聽聞西楚人傑地靈,所以父皇希望憫月能在西楚擇一佳婿爲駙馬!”
秦非墨笑盈盈地說,而沒有直接言明要將憫月送入皇宮,這擇婿和入宮,可是兩種概念。皇帝是不能做別人的駙馬,只能納妃!
蘇惜沫明顯感覺到秦非墨話中的破綻,看來……這憫月公主是不打算入宮,而是要在西楚尋他人爲夫?
只是……皇上怎麼會放心讓憫月公主嫁給別人呢?那背後可是整個北秦啊,除非……蘇惜沫的眼神裡有了一絲戒備。
微微湊近沐豐夕,低聲問道:“皇上不打算讓憫月公主進宮爲妃?”
沐豐夕看了一眼蘇惜沫,道:“你且看着,無論如何……要相信本王!”
“什麼?”蘇惜沫不明所以地問。
沐豐夕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並不再解釋什麼,他相信,以蘇惜沫的聰慧,定會明白過來,有些話,也不必說的太清楚。
蘇惜沫心頭卻涌上一股不妙的感覺,難不成……蘇惜沫的眼神從憫月公主的身上,轉移到了沐豐夕的身上!
然後在二人之間來回逡巡,她突然很希望自己的猜想不是正確的,可是,有些事情往往並不會如她所願!
蘇惜沫的心裡密密麻麻地染上涼意,還未微微的刺疼,很淺很淡,卻不容忽視!
沐豐夕的手緊緊在桌下,緊緊握住她,蘇惜沫卻鬆開了,溫熱的手,漸漸變涼!
沐自成的聲音再度響起:“原來如此,那憫月公主可有中意的人選?”
秦非墨看了一眼憫月公主,笑道:“這個孤也不清楚,不過在我們北秦,女子若是有了中意的男子,會以用跳舞的形式來表達,憫月,你是否已經有了心儀之人?”
憫月公主倒是沒有半分羞澀之意,落落大方地點頭,道:“是,只是……還需要換一身舞衣!”
“哈哈……那就容憫月公主先行更衣,我們繼續飲宴!”沐自成倒是樂呵呵地,只是眼神依舊似無意地瞟向沐豐夕。
蘇惜沫的笑容綻放,眼神卻冰冷,她不知道爲何最後沐豐夕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也許是和沐自成達成了某種協議嗎?
亦或是他也是被迫接受的?可是……這天下誰人能逼迫沐豐夕,如果他真的不願意?
沐豐夕轉過頭,看着蘇惜沫,她又在那樣笑了……
再度握住她的手,用一種清晰又堅定的口吻說:“蘇惜沫,不許那樣笑,也不許懷疑我,從現在開始,你只要做到一點,那就是……相信我!”
這一次,他沒有再用“本王”,而是“我”,蘇惜沫當然能夠聽出他的變化,可是……相信他嗎?
蘇惜沫側過臉,收住臉上的笑容,問:“不能解釋麼?”
“還不是時候!”沐豐夕回答,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
蘇惜沫失去了再問下去的力氣,有什麼事情,是他必須要做,卻不能解釋的,她無法理解!
憑什麼要她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選擇相信他?
沐豐夕看着她眼底的光芒,越來越黯淡,也越來越蒼涼,就像這入秋的天氣,逐漸蕭索!
可是……還不是時候,還不能說!
蘇惜沫沒有再去看他,手從他的手心掙脫,有些事情,終究是不能奢望的!她已經做不到毫無保留的信任別人,誰能在被那樣背叛過後,還選擇繼續相信別人?
死過一次,就更明白……這世上,太多事情是不能強求的,你以爲你已經很接近你要的幸福,其實……那纔是最遙遠的時候!
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滅,咫尺天涯!
絲竹管絃聲響起,琴聲變得熱情似火,一紅衣舞娘從天而降,唯美的畫面,靈動的身姿,美好的女子!
多少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多少男子露出了垂涎的目光!
憫月公主一改方纔的端莊淑靜,化身爲妖嬈魅惑的絕世妖姬,撩人的舞姿,還有手中靈活翻飛的紅綢。
憫月公主的美,無疑是令人屏息的,就連蘇惜沫這樣的女人也不得不爲之驚豔!
漸漸的,憫月公主開始在場內遊走,人們知道,她是要開始選夫婿了,每每被靠近,男子心中無不悸動。
可是最終還是失望了,憫月的眼中,那些男人的愛慕眼神,如同白水一樣清淡無味,而她從始至終,只有一個目標!
憫月的身形再度扭轉,單腳而立,在地上旋轉,一直不停地旋轉,像是永遠都不會疲倦一樣。
突然手中的紅綢飛出,在空中劃出妖嬈的弧線,然後就那麼毫無徵兆地捲住了沐豐夕的手臂,一道有一道。
蘇惜沫卻彷彿看到自己的心,被某種東西輕輕劃出了一道道痕跡,不覺得痛,卻讓人悶的想要流淚!
她終究沒有流淚,只是微笑着看着這一幕,像是置身事外的看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沐豐夕和蘇惜沫的身上,屏息,死寂,就連絲竹管絃聲都彷彿變得很遙遠。
憫月公主順着那紅綢,飄然移動到了沐豐夕的身前,侍者奉上一杯酒,憫月公主執起酒杯,微笑着遞到沐豐夕的面前。
她的選擇,不言而喻!
沐自成冷眼看着這一切,心道,世間美好的女子太多太多,他後宮就已經數之不盡,失去一兩個女子,並不可惜,重要的是,他一定會將自己的敵人踩在腳下!
沐豐夕,你一定不知道……這憫月公主從一開始就是爲你準備的,而不是他這個皇帝,他的後宮不需要多一個皇后,也不需要多一個妃子,而你沐豐夕的府上卻從此要失去安寧!
衆人只屏息凝視,等待沐豐夕的反應,當然還有蘇惜沫!
這個剛剛纔接受了所有女子豔羨的幸福王妃,如何面對一個公然在她面前要搶走她夫婿的異國公主?
沐豐夕,又是會選擇接受還是拒絕?
大多數男人覺得,如果是自己,應該是會難以拒絕的,畢竟……憫月公主很美,而且地位很高貴,最重要的是,不能拒絕,既然皇帝首肯,讓她自己擇夫,就表示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被選擇!
但是沐豐夕可是號稱喜怒無常的鬼面王爺,他會按照常理來做嗎?多少女子試圖接近過他,非死即傷,這異國公主應該不會是例外吧?
到底會是誰出醜?蘇惜沫,亦或是憫月公主?如果現在有人在這裡擺局,滿場的人大概都會紛紛下注,勝負卻是五五之數!
憫月公主沒有出聲,一直微笑着看向沐豐夕,這個男人……是她夢寐以求的,終於就要得到了!
蘇惜沫也一直沒有出聲,微笑,就像她絲毫不介懷一樣!
這場女人和女人之間的交手,沒人落於下風,更沒有人失去風度,羨慕蘇惜沫的,嫉妒蘇惜沫的,此刻只是緊張和激動,到底……端親王會選擇繼續寵愛他的王妃,還是將新歡攬入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