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給本宮滾,本宮不想再看見你這張臉!”清婼語氣陰沉至極,眼睛一閉,滿臉的怒意。
“公主都不想見你了,你趕緊走吧!”身邊的小太監毫不客氣道。
柳雲熙擦了擦臉上的水漬,楚楚可憐地望了一眼清婼公主和她身邊仗勢欺人的“狗”,這些人她也記下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後誰是主誰是僕,還說不準!
而且清婼公主如此刁蠻跋扈的性格,說不定能成爲她手裡的“刀”。用這把“刀”去對付柳雲錦,看柳雲錦如何招架得住。
慕容閣聽見柳雲熙委屈的聲音已經走了過來,看見柳雲熙跪在地上,滿臉的水珠,地上還有一灘茶水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清婼你怎麼能欺負她,我以爲你性子雖然蠻橫,但和那些心狠手辣的貴女是不一樣的!”慕容閣心疼地扶起柳雲熙,伸手爲她仔細擦去臉上的茶水。
“本宮只是看她不順眼,就小懲了一番。怎麼四哥就心疼了?”清婼望着慕容閣眼底的怒意,冷笑淡淡。
“清婼你身爲公主,應該以身作則纔是,怎能濫用權力!而且熙兒哪裡惹了你不快了,你要用水去潑她”慕容閣聲音沉沉,如化不開的鉛雲。
適時,柳雲熙拉住了慕容閣的手,“委曲求全”道:“殿下算了,是雲熙不好,惹了公主不悅。只是一點小懲罰而已,雲熙受得住。”
眼見着望向這邊的目光越來越多,慕容閣不想將事情鬧大,壓着滿腔怒火,冷冷地威脅道:“清婼我不管你爲什麼討厭她,但絕沒有下次。她以後會是你的嫂嫂,請你以後對她客氣一些。”
“嫂嫂?”清婼像是聽了笑話一般,發出一聲冷笑,“難怪能用上薔薇胭脂,原來是勾搭上了我的哥哥。但是一個五品官員的女兒想要嫁入皇家,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福分。”
“勾搭”這兩字又讓柳雲熙臉色一白,眼中的水珠兒瞬間滾落。
慕容閣擔憂地扶着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神色震怒,儒雅俊美的臉也變得猙獰起來,“清婼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想不到這樣惡毒的話,會從你的嘴裡說出!”
“殿下不要再說了,是雲熙配不上你”說完柳雲熙急急轉身時,一串晶瑩的淚花滴落在慕容閣的手心裡。
慕容閣死死地捏住了手心,暗暗發誓,不管任何人的阻攔,他都一定要娶柳雲熙爲妃,保護她,呵護她。不管柳雲熙想要什麼,他都會爲她達成。哪怕是將江山天下捧到她的面前,他都在所不惜。
柳雲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用餘光瞥見慕容閣心疼入骨的神色。心中暗自得意,看來這一招以退爲進已經奏效了。看四皇子的樣子不娶到她,不會罷休呢!這正是她處心積慮謀劃的東西。
讓清婼和她的親哥哥反目成仇,也算是報復回來了。
御花園外太監又尖又細的嗓音傳來,“太后娘娘到——”
所有人都恭敬跪下,“恭迎太后娘娘!”
清婼公主臉上難掩失望之色,皇奶奶都來了,宴會也開始了,南陵王的身影都沒有出現。
一片明黃色的繡鳳華裙出現在衆人視野中,而她身側竟然還有一個隨行而來的身影。青煙一般的紗裙上點綴着顆顆白玉珠子,折射出溫潤的光澤,彷彿是雲霧中的星辰。
烏黑的秀髮垂落在紗衣上,微風拂過,青絲招展,帶來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雅淡香。
有人經不住好奇偷偷擡起眼睛去打量,但看清女子的容貌之後就再也難以移開目光。
說是國色天香,碧玉天成也不爲過。
“都起身吧!”太后一揮金色的衣袖,雍容華貴道。
所有人這才站起了身子,名正言順地望向了太后身邊的女子。
潑墨般的長髮,豔麗無雙的容顏,配上她身上舉世難尋的“金縷玉衣”,讓人心中只能聯想到塞外的長河落日,江南中的如火紅楓。
剛剛爲柳雲熙所着迷的貴族公子,此刻都一瞬不瞬地盯着柳雲錦。就連太子慕容武都禁不住眯起眼睛,仔細去看。這樣的絕色美人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也不知是哪家的貴女。他的太子府上正缺一個側妃。
身邊的慕容玉停住了喝酒的動作,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何爲見卿一面,終身誤。
清美溫雅的柳雲熙在她的豔光之下變得寡淡尋常。蓮花雖美但過於素雅,怎能與如火的薔薇相提並論。
無怪乎安泰城中有這樣的一句詩,“將門府中雙生花,芙蓉海棠相成畫。”
一朵是蓮花,一朵是海棠。
太后滿意地笑了笑,她當初將金縷玉衣賞賜給柳雲錦,爲的就是今日能夠豔驚四座。最好能讓南陵王都爲她動心。
清婼公主不甘地望着柳雲錦的背影,她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貴女?搶了她的風頭不說,還能隨着太后一起入宴。要知道皇奶奶以前最寵愛的人就是她了,但因爲她執意要嫁給南陵王,惹了太后不快,至今對她的態度都不如以往那般親厚。
“雲錦丫頭你來哀家的身邊坐,若是看上了誰,只管跟哀家說就是!”太后慈愛道。
“太后垂愛,雲錦不敢忘”她淡淡道,鳳眸中一片暗色深不可測。這是太后第二次要爲她張羅婚事了,太后明知道她“傾慕”南陵王,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柳雲錦也不急,端着面前的清酒喝了一口。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她只管見招拆招。
福順公公一聲令下,十幾個宮女應聲而出,將精緻的碗碟酒菜一一擺到了各個桌上。送到慕容閣桌上的時候有些詫異,想不到四皇子身邊還坐着另外一個貴女。這每個位置都是安排好的,不該多一個人出來。
但宮女礙於四皇子的身份,也不敢多言,放下東西之後就退了出去。
福順公公自然也是瞧見了,眸子瞥了瞥,什麼也沒說但心中卻暗暗記下。這請帖是他送出去的,該來的人他心裡都有數。
柳家就只請了柳雲錦一個,但怎麼柳雲熙也跟來了?柳府裡的人是沒聽清他的話,還是有意這麼做讓他難辦?福順嘲弄地晃了晃手中的拂塵,柳家雖不是什麼大家,但這野心可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