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雲被這左一言右一語的,早被唬弄的不知如何開口了,她沒想到,這柳巖隕竟然如此愚蠢,就把真話給白白的說了出來,其實這倒也怪不得柳巖隕,柳巖隕就一根筋,死到底,慕風雲說的是什麼,他也不會轉腦子,自然就說了什麼,在個,他還想着要把慕風華給娶回家呢!
見慕風雲不說話了,衆人心中更是肯定了,一旁的柳氏,瞧的心急不已,忙就站出來扯着慕均德的袖子,滿面哀慼的哭訴道,“老爺!求您相信雲兒啊!雲兒是何脾氣秉性,難道老爺你還不清楚嗎?雲兒是何身份?又怎會於他們如此胡鬧?老爺!”又道,“老爺,是他們冤枉雲兒!對!一定是他們冤枉雲兒!老爺!求您給雲兒做主啊!”
大夫人聞言,也不禁站了出來,她一步邁過,站在慕風華身前,護住慕風華,冷了臉色,斜睨了一眼柳氏,聲音冷然道,“老爺!此事兒您卻要秉公處理,這麼多人在此,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是非黑白曲折,相信衆人心中自是有一杆兒稱!”
慕風華看着大夫人的舉動,心頭不禁暖暖的,這時慕天翔也穿過人羣站到慕風華的身旁,他看了眼慕風華,慕風華也看着他,他對她暖暖一笑,如春陽斜照。
轉過頭,慕天翔一臉凝重,“父親!此事兒請您必要秉公處理,還大家一個明白!”
衆人看着,這可是越來越有趣兒了。
慕均德聽罷,心中也是兩難,這一邊兒,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和女人,這一邊兒又是自己的夫人和另一個女兒還有一個自己最看重的兒子!而頭上還壓着的,他掃一眼人羣,在人羣之中見着幾個皇子,還有一旁坐着不發言被氣的不輕的老夫人。
歐陽修見慕均德如此遲疑,心中擔心慕風華,逐站了出來,一拱手,對慕均德道,“慕丞相,本殿下素來聽說您爲人公正清廉,鐵面無私,一直以來不曾有見,沒想到,今日倒是能有一幸,得以見之了!還望慕丞相,好好兒處理罷!”
歐陽修發話了,慕均德自是不敢託大,在心裡咬了咬牙,想着大不了豁了出去,他丞相府不至於丟不起這個臉!正準備開口,可卻不料,一旁的柳國公夫人突然開口了。
“且慢!”柳國公夫人站起身,沉眸掃了衆人一眼,又在慕風雲和柳氏兩人身上掃了掃,最後目光放在慕風華身上。
事到如今,柳國公夫人也不是那什麼都不懂之人,相反,對於大宅院兒這些事兒,她自己便也是個中高手,先前不過是因爲擔心柳巖隕,俗話說的好,關心則亂,她一時混了腦子,可這會兒,哪裡還有個不明白的?
這擺明了便是慕風雲和柳氏這母女倆合計着在利用她的兒子在箭頭去處置慕風華呢!卻是沒想到,扯來扯去,倒是越扯越不清了。
說不恨,是不可能的!她堂堂柳國公府的嫡子,竟然被她們拿作一個處置別人的工具!可縱使如此,她心中自是有一杆兒稱的,柳氏和慕風雲母女倆與柳國公府可是嫡親的關係,慕風華可就沾不上毛邊兒了,這樣一算計,哪怕心中在惱恨慕風雲母女倆,可明面兒上至少是要幫着她母女倆的。
反倒是,她目光滴溜溜兒的打量着慕風華,這個驚華縣主,倒不是個簡單的,她轉了目光,望着慕均德,道,“此事兒就罷了,吃虧的也是我兒,不過我兒也有錯,他這人,一喝醉酒就喜歡胡言亂語的,好了,今日之事兒就罷了,以後也都不要提及罷了,就當是個誤會。”又道,“今日就到此了,時辰也不早了,我便先行一步了。
行了個禮,“來人!”她一揮手,立馬就有小廝們趕了進來,“擡二少爺!回府!”說罷便轉身向外行去,路過慕風華身邊兒的時候,柳國公夫人腳步微頓,她斜睨了一眼慕風華,心裡冷笑,驚華縣主是吧?好!這個仇,我記住了!柳國公夫人,把這一切,全都算到了慕風華的頭上。
柳絮語柳絮歌還有柳巖峰也忙跟在柳國公夫人身後走了,柳絮歌經過慕風華的時候狠狠的剜了一眼慕風華,慕風華見狀,不過淡然處之,臉上神情淡淡的,直看得柳絮歌那一個氣悶不已。柳巖隕也不知是裝的還是怎的,被小廝們擡着還一個勁兒的喊着表妹表妹的。
柳國公夫人此言一出,整個事件便發生了轉變,是與不是,都已不是那麼重要了,慕均德臉色稍轉,咳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了,那大家也都散了罷!此事兒不過是個誤會,還望諸位可不要往心裡去。”
聽慕均德此言,衆人也知曉,此事便是如此不了了之了,當下又不免覺得意興闌珊,可無奈慕均德也開口說了話,明顯就是在請客無疑了,衆人也沒了什麼繼續進行宴會的心情,當下都說了中聽的話,便各自找了由頭回了各自府中,慕均德也是巴不得,自是順坡下了。
宴會過後,慕風華和慕均德等人一起送了客,待至歐陽修幾人的時候,歐陽修見着她本想與她說幾句話來着,可一想便也作罷,道了幾句,便也走了,歐陽坤走的時候多留意了幾眼慕風華,還有她身後掩着的慕琵婷,目中閃過一絲精光。
待一切事了,慕風華又陪着大夫人送了老夫人回仁壽堂,又送了大夫人回靜音園,將着件事兒的前因後果全細細的說與了大夫人聽,大夫人聽後只嘆了口氣,逐又和慕風華說了幾句,便叫慕風華回去了。
慕風華身後跟着淡雅倆姐妹和輕沉,慢慢兒的走着,她突然站定,看了一眼天光,天色如潑墨黑漆,不見一絲星光,黑壓壓的似是壓在人的心間,讓人出不得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