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虎已經把人派出去了,也瞭解那個叫丁美婷出事的經過,感受到老爺子的怒氣,他不敢怠慢,把整個市區包圍起來,開始大規模的搜索,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
但是這個時候,項飛歌被人擡了回來。
沒有聲音,在司令部的指揮室裡,安靜的可怕,項虎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就是這麼一個兒子,此刻已經成了廢人。
“是誰做的?”他的聲音,輕輕的,有種滲入心肺的寒冷。
“東南風流公子蕭秋風——”
“包圍蕭家,我要讓他賠命!”
一直待傳令命出去,項虎才重生的把拳頭砸在了桌上,臉上冷冰之氣,已經染上了濃濃的殺戮,他一生戎馬,臨到老了,竟然連兒子也保不住,這口氣,他實在沒有辦法嚥下去。
只是很可惜,他都忘記問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兒子變成這樣。
或者在所有的父母眼裡,孩子做錯任何事,都是值得原諒的,而這個人,必須死。
蕭家裡,丁美婷已經哭成了淚人兒,只是這一次,媽媽沒有像以往一樣,安慰她,順從她,因爲這並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三個大人,沒有一個人會答應。
對這蕭家的骨氣,丁本軍還是有着幾分欣賞,聽了蕭秋風的話,笑道:“好,我丁本軍從不欠別人恩情,不過你既然放棄,也怨不得我,小梅,帶美婷走,叨擾了人家這麼久,我們也該走了。”
婦人拉住了丁美婷的手,說道:“走吧,女兒,咱們回去,把這裡的一切都忘記,你還是那個快樂幸福的小丫頭,誰都會慣愛你的。”
丁美婷冷漠的鬆開手,連哭聲都已經停止,竟然走到了蕭秋風的身前,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很討厭我,但這不是我想的,蕭姐夫,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只喜歡你一個人,這一輩子不會再喜歡別的男人。”
說完,她輕輕的轉頭,默默的移動,不想把這種悲傷,讓任何人看到,但是卻拒絕了媽媽的扶持,因爲在心裡,有些東西,已經是不可原諒。
老人與婦人都沒有說話,被這寶貝的女兒擾得沒有了興致,先前的擔心,化成了無奈,女兒看樣子,真的長大了,還知道與家長們生氣了,但是這一刻,他們沒有體會到,這種疼愛的呵護,卻已經造成了無法彌補的隔閡。
只是他們離開蕭家廳門的時候,卻已經停下了腳步,因爲一些人已經闖了進來。
領頭的正是鳳兮,在他的身後,緊緊的跟着李興與關刀,接着就後面跟着數個黑衣的壯漢,一個個殺氣凜然。
他們看都沒有看三人一眼,就已經衝到了廳裡,來不及客套,鳳兮就已經朗聲的說道:“蕭少,項虎已經動手了,軍隊很快就到,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一旁的關刀說道:“蕭少,他們大概有五百多人,如果真要硬拼,我可以向蕭少保證,他們絕對到達不了這裡。”
老人這個時候,卻已經有些冷然的慢步踏了進來,他已經被驚訝住了。
“你們膽子很大,竟然想與部隊硬拼,看樣子,你們不是簡單的商人,我丁本軍還真是看走了眼。”
一旁的李興卻不認識這個權勢滔天的老人,此刻並不害怕,喝道:“我們也只是爲了生存下去,世事但憑實力,公道不在人心,有些事,我們也不想做,但卻不得不做。”
老人輕輕的哼了一聲,輕聲道:“好一句世事但憑實力,不知道你們究竟有什麼樣的實力,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丁本軍——”但是鳳兮觀注了很久,卻已經驚叫了出來,她其實走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個老人很是有些眼熟,但是卻不想相信,這個的人物,竟然會來蕭家。
老人沒有吭聲,但是蕭秋風卻已經點頭,解釋道:“他就是那個丫頭的家人,他們都姓丁。”
蕭秋風面對着老人的不屑,很是玩味的說道:“丁老,你不需要懷疑,如果此刻我要留下你,你身後的幾個人,卻是攔不住的。”
這話一落,一種濃濃的殺氣,已經涌現,幾個軍神已經不經意的變化着位置,小心的保護着這個老人。
“但是我沒有留下你的必要,不管怎麼說,你是我尊敬的人。”
老人笑了,笑得很開心:“我老頭子還真是眼花了,竟然從來不知道,東南會有這般的英雄人物,今天我倒真是要會一會——”
有了這個老人在,而且是丁美婷的家人,那就說明,項虎的事情,自有他們擺平,鳳兮向李興搖了搖頭,李興領悟,與關刀一起離開,當然也把所有的人成員一起帶走,他們留下來,已經沒有作用了。
外面已經響起了很雜亂的聲音,一波又一波的緊張氣氛,把蕭家人弄得一驚一乍的,很是有些不平靜,特別是幾個小女生,相互拉着手,身體都在顫抖,這些事,對她們來說,實在太過於驚嚇。
“蕭少,他們來了——”其實鳳兮不說,所有的人都已經看到了,一列全副武裝的軍隊已經闖了進來,立刻把蕭家國周團團的圍住,而一輛軍用吉普,此刻已經開了進來,車裡坐着,死氣沉沉的項虎。
不過項虎並沒有下車,而是一個看似指揮官樣的軍人,領着十幾個士兵已經衝了進來,喝道:“所有人聽着,我們在執行軍務,抓捕一個叫蕭秋風的人,這是軍部的拘鋪令,膽敢阻擾抗令,就地擊斃。”
“什麼罪名?”老人第一個開口,雖然對這個蕭家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不管如何,這件事,卻是因孫女而已,他應該幫他們解決掉。
這名軍官此刻纔看到這個老人,很是有些驚訝的愣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走近,很是輕聲的問道:“是、是丁首長麼!”
像他這種級別的人,當然沒有機會見丁本軍的面,但是作爲國家軍部的最高將銜的大人物,他們從各種資料中,見得太多了,所以越看越像,纔開口如此怯怯的發問。
“問你話呢?”身邊一個軍神衛士已經有些怒了,手一伸,就已經把那張軍部的拘捕令扯了過來,恭敬的遞給了老人,而那軍官這一刻知道,眼前的老人,絕對就是他心中認定的人物。
連吭也不敢吭一聲。
“致兵傷殘,好大的罪,不知道是致哪個兵傷殘,我這老頭子可不可以見見——”
老人的再一次開口,這個軍官已經不再怠慢,立刻報告道:“首長,是項司令的公子項飛歌,他今天在別墅裡被人打成了植物人,據目據者說,就是蕭家公子蕭秋風動的手!”
老人冷冷的一哼,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爲何項飛歌會被人打成這樣?”
軍官呆了一呆,這一點上面可沒有說明,立刻又道:“首長,這隻有項司令清楚,這是項司令的命令,我們只是接令抓人。”
老人已經大聲的喝道:“叫項虎進來!”
其實項虎在車上等着,裡面這麼久沒有動靜,已經在幾個士兵的護衛下,走了進來。
“首長,你、你也在這裡!”看到了老人,他有驚嚇了一跳。
“我如果不在這裡,就不知道你項虎是如何的威風,國家給你的權利,你就是這樣的使用,你知道你犯了哪一條軍紀?”
項虎連一句也不敢爭辨,立刻站得畢恭畢敬:“首長,項虎知道,但是我兒子被蕭家公子打成廢人,斷了項家的香火,這個氣,我忍不下去,而且飛歌也是有軍籍在身,我這樣處理,也在情理之中。”
在這個老人面前,他沒有一絲的欺騙。
“那我孫女呢,難道就可以被你兒子污辱,然後我就不管不問了?”老人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項虎啊,項虎,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但是這一次,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本想小事化了,不想因私廢公,但是你實在太不像話了。”
這一刻,項虎才知道,報告說的兒子搶蕭家公子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竟然是首長的孫女。
“來人,御下他的配槍,立即拘禁,押回京再作審訊。”
一句話,兩個軍神已經上前,啥客氣沒有,動手就已經解下了項虎的槍械,而且摘下了他的帽子,對這個老人的命令,一絲不苟。
所有士兵,沒有一個人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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