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喉雙眸眯了起來,帶着幾許寒意的表情,充滿了謹慎,他一生征戰南北,整個世界都留下了他的腳印,這還是第一次,有種被壓迫的感覺。
而且這個男人的年青,讓他幾乎都有些不敢相信。
從那黃白交融的刀氣,他知道,這已經是巔峰至強的一刀。
先前的輕視在這一刻,已經全部消失,這個男人至少已經可以稱爲絕代高手,最讓老喉心驚的,是他有着無限的潛力,每一招過後,他似乎就變得更強一些,永無止境。
這一刀,已經是天理至尊的刀鋒!
老喉的身體變得筆直,就如他手裡的真勁之槍一樣,站着筆挺如一,然後槍動了,這一次,不是密雨的槍,而是凝重的表情下,一槍而進。
這已經超出了先天之氣的力量,反璞歸真,一槍挑動的空氣亂流,已經超了出剛纔的密雨之勢,純白的槍體已經形成了實體一般,變成了通紅,槍頭散發着凌厲的刃鋒,幾乎是無堅不摧。
刀槍相碰,刀掀起了狂風,而紅色的槍體卻已經滲入,犀利無比,蕭秋風護身的強大罡氣,已經被打開了缺口,一口鮮紅的血,已經從他的口中噴射而出。
身形爆退十多步,幾乎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已經驚叫起來,包括退縮一旁的丁美婷也是一樣,就算這個男人對她只是朋友之情,她仍然沒有辦法不去關心他。
但是蕭秋風身形靜靜的,就佇立在那裡,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傷,這個老人的鎖喉槍,的確已經登峰造極。比當日香港佐滕一戰的鋒芒更盛,如此狂霸的刀氣下,他仍可以突破他的護身真氣,不愧是京城宗師級地高手。
血染在他的衣袖上。烈日下,散發着妖豔的光彩,蕭秋風雙手就很是隨意的放在腿地兩旁,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氣息,緩緩的在他的身體裡流動。
每一次與高手戰後。他總能提高自己,但是這些年來,他似乎就沒有過傷,此刻的經歷,是一種新奇地感覺,但是那種與之前全然不同的力量,卻不是從丹田而起,而是從周身的筋脈內滔然而出。
它們就像是很久之前就已經蓄積在這裡。只待他的開發利用。
力量涌動的瞬間。體內受創的傷處,竟然被撫平,蕭秋風擡頭的那刻。眼裡就如芒光而綻放的燈,連丁本軍看到那又眼睛,都有些畏然地驚撼。
老喉一直沒有動,雖然這一槍,他已經勝了,但是這個年青地男人,卻似乎並沒有敗,就如春蠶細繭般的。當他擡頭的時候。那春蠶已經化成了蝶,有了一雙美麗地翅膀。
“老喉前輩。恕再下無禮了,你接受一刀試試!”
刀已經成形,但是蕭秋風卻一絲未動,心刀果然是心刀,他已經可以用心御刀,而老喉在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已經呆了。
不僅是因爲這種氣勁的龐大,更因爲這種感覺,讓他很是熟悉。
他迫不急街的,喝道:“來吧,不要說廢話了。”
這一次,由他先動,手中的槍一晃,六道銀色雪花已經飄落,身形前衝,周身強大的力量,帶起了草屑飛動,狂風捲所有的雜物,形成了霧般的空中環境,而場中的兩人在這一刻,似乎在這種霧中消失了。
刀,所以地人只看到刀光。
霧氣中,傳來很是恐慌地驚叫:“武之魄——”
沒有錯,蕭秋風受傷的時候,已經觸動了蕭家血脈依存地武之魄,在修練的路上,又大大的嚮往邁前一步,這已經不是先天之氣,就如老喉六十年的修練一樣,突破了氣的境界,返璞歸真。
刀成形,但刀非刀,就算是老喉有再強的修爲,卻也是沒有辦法阻擋。
卻也正因爲這聲驚叫,讓蕭秋風從那種戰的意識中恢復了神識,收回了刀勢,但是四周人的仍然感受到山崩地裂的聲響,老喉氣勁之槍已經被斬斷,一隻手臂,已經染成了紅色。
當霧氣退去,老喉已經在興奮的狂笑,沒有人明白他爲什麼笑,因爲他已經說出了一句,沒有人敢相信的話:“小夥子,我敗了!”
他敗了,他竟然會敗,武界中,堪稱領軍的鎖喉槍竟然會敗在這個無名小足的手中,丁本軍就呆在那裡。
蕭秋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都是老喉前輩手下留情,這一戰如果真是生死之戰,也許秋風早就已經死了。”
不可否認,在他還沒有觸動武之魄的時候,那凌然的一槍,絕對可以讓他致命,但是老人退了,他需要的是對手,而不是殺人,這纔是真正的宗師。
蕭秋風做不到,他學習的,就是殺人的方法,與這個老人相比起來,有些汗顏。
老人卻不悅的說道:“你竟然是他的後人,我敗了也不丟臉,小風,叫我喉伯吧,這一次的東南之行,我老頭子也不是虛此行了。”
有些事,不需要說出來,蕭秋風已經知道,這個老人看出了他的身份,因爲他的父親,蕭邁飛,也擁有武之魄這種千古難得一見的奇脈之身。
“喉伯——!”
與這樣的高手相近,這也是蕭秋風渴望的,雖然他不管世事,但是影響力卻是無人可及,光是這聲喉伯,某些人在對付他的時候,就會先想到,這個老人的存在,對未來的京中之行,有莫大的好處。
但是老喉卻不介意這些,對蕭秋風的爽快很是滿意:“不錯,果然不愧是蕭家子孫,我老喉心裡也快慰得很,小風,今天我們喝一杯吧,等你來京城,咱們把懷痛飲。”
蕭秋風當然點頭,而老喉此刻已經走到好龐兵權的身前,淡淡的說道:“兵權,當日欠龐家一個人情,今日一戰之後,我再也不欠你們龐家的,你走吧,好自爲之!”
到這個時候,神兵戰隊隊員給他的那種沉重壓力才解除,龐兵權顫抖的身體輕鬆了許多,喘了幾口氣,連一句話也沒有說,看了看蕭秋風,就已經急速的離去,此刻他已經知道,這個男人,並非他可以對付。
“老公——”興奮不已的柳嫣月已經衝了上來了,嬌柔妙漫的清香身軀已經投入了蕭秋風的懷裡,抱得很緊很緊。
“姐夫——”
“蕭姐夫——”
“小風——”
所有的人都把關懷毫不掩飾的送給這個男人,對這些小女人來說,他已經不僅是黑馬王子,簡直就是英雄。
蕭遠河也走了過來,說道:“好了,好了,沒有聽到這個老哥想要與小風喝幾杯麼,老婆,還不去弄幾個下酒的菜。”
田芙點頭應是,這一刻,她自是欣喜不已。
只是丁本軍與丁美婷母女三人沒有人理會,勝利的喜悅,所有的人已經把他們疏忽了。
“爺爺,走吧,我跟你們回京!”既然在這裡,已經沒有希望,丁美婷不想讓自己看着更難過,她傷心的並不是這個男人對她冷漠,而是兩人明明相對,心卻相差十萬八千里。
丁本軍慢慢的站了起來,連招呼也沒有打一聲,就已經轉身,他當然也知道,因爲先前的態度,這個商人之家,已經不再歡迎他們。
雲梅也沒有開口,只是小心的守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女兒,回頭看着那擁抱在一起的家族幸福快樂,她有些懷疑,這件事,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這不僅是她在思考的,連丁本軍也在想着這個問題。
“伯母,我一直留戀着你的菜色,今天我可是要打擾了。”鳳兮也沒有走,雖然有些冒失,但是內心深處,卻也渴望着與這個男人分享着成功之後的快樂。
風正集團金融部的冷鋒也來了電話,林北民投下的三千億資金,也被捲走了大半,如果不是這老狐狸感到不對勁,突然的回收,他可能會全軍覆沒。
不管怎麼說,這一戰,蕭家終於走出了困難,而柳嫣月也是喜不自禁,對着小妹笑道:“小虹,你知道麼,你的嫁妝已經番了十倍,如果你看上哪個男人,也算是他走運,白白就可以得到五百億。”
“哇,虹虹,你發了,大富婆也!”
“如果我是男生就好了,我一定死皮賴臉的追求虹虹,一定要把她追到手爲止!”
興奮的快樂氣氛裡,任何戲謔的話都可以不經過大腦的。
柳嫣虹羞得不行,追着姐姐嬉打,銀呤的笑聲,一時之間,漫延着整個蕭家莊園。
今天,這裡不會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