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散了,店裡倒是空曠了許多,任曦想了想,覺得還是先說點什麼讓這些差人有點顧忌得好,便再次對那些差人說道:“告訴你們,雖然人都跑了,但是我也打了電話,自然有人會來幫我,你們也不要想着欺負我這個外地人。”
“再有,我現在就放了你們歐陽所長,你們記得不要再動手,不然下次我們就沒有這麼客氣了,而起,我保證我打了你們是白打了,而你們傷我一下,你們最起碼得脫一層皮。”
說到這裡,也不怕這幾個傢伙放肆,讓夏凝霜把那個歐陽所長給放了。
一見歐陽所長脫身,那東東同志又不安分了,大聲呵斥道:“你們他麼的給我一起上啊,給我把他們往死裡整,出了事算我的,而且這次你們幫了我,我包你們以後加官晉爵。”
利慾薰心之下,那四個警察還沒等歐陽所長招呼,就揮動着警棍衝了上去。而歐陽所長則是臉色陰沉,雖然也是恨急,這次卻沒敢貿然發動。
事情太怪異了,而且這兩個人看上去氣度也是不凡,更奇怪的是,他們居然因爲自己的一句髒話,就敢抓住自己扇耳光,他歐陽做了十幾年的警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當然,這也與他沒遇到犀利的主有關,平時又慣會小心翼翼的。
聽口音是外地人沒錯,但是,這年頭,有的是扮豬吃老虎的主,而且有些太-子-爺就是喜歡這麼玩,越想着,歐陽所長就越是心裡忐忑,覺得今天被副局給派的這出任務只怕有點燙手。
就在這會,場中勝負已分,四個衝上去的傢伙被夏凝霜放倒三個,又被任曦抽冷子一腳踢在肚子上,當時就蹲在地上,也數他叫得最慘。
見到這種情況,歐陽所長心生一計,湊到東少的耳邊輕聲道:“東少,現在形勢不妙,打我們也打不過人家了,形勢比人強,爲了保護好您,又讓您出口惡氣,我看我們還是先把他們騙到派出所裡再說,到那時候,他們還不是任人魚肉嗎?”說着,還故意嘿嘿陰笑了兩聲。
歐陽所長這話聽上去是爲東少好,其實卻是在使拖字訣,心想這面前的少年不是說也打了電話了嗎,那就等他們人來好了。如果到時候來的不是厲害的主,到了派出所,在整他們也不遲;如果是厲害的主,那事情還沒有鬧大,就可以挽回,自己也不至於太遭殃。
東少見到四個人衝上去的下場是如此的慘,特別是聽到別人的慘叫聲,他心裡更是發毛,覺得被砍的手更疼了,此時聽到歐陽所長的話,正合心意,立刻滿意的點點頭,低聲道:“那你看着辦,事後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歐陽所長見東少同意,立刻半真半假的裝出一副客氣的表情,衝任曦兩人說道:“兩位,看來我們剛剛是有點莽撞了,這樣吧,你們倆和東少都到我們所裡去把事情說清楚,如果事情確實與你們無關,到時候我們自然會放你們走。”
任曦一眼就看穿了歐陽所長的心思,不過他倒也不怕,到時候自然有人讓他服服帖帖裝孫子的,便看了看還在慘叫的某某,戲謔道:“既然是你們莽撞,那我們這打警察的責任你應該不會不追究了吧?”
歐陽所長看到任曦的表情,更加的篤定眼前的少年和那個冷美人覺得不是簡單的人物,看那個美人兒的身手就知道,可能是那個少年的保鏢。
乃乃的,這年頭,那些顯赫人家的少爺就是懂得享受,找個保鏢一看就知道是還兼着暖牀的活。
這麼想着,心裡頭更是謹慎小心,訕訕笑道:“那是,那是,這都是他們不長眼,得罪了您,您高擡貴手,已經算是便宜他們了。”
歐陽所長這話一出,還在痛嚎的傢伙立刻停止了,與其他三人齊刷刷的看向他,心想老大今天這又是怎麼地了,平時不是挺橫、挺能的一人嗎?
就連草包東少也看出了點不對,不過他還算是識時務,不敢這時候發飆,只等着到了所裡後再好好合計。
歐陽所長見下屬看着自己,惱羞成怒的呵斥道:“他麼的都給老子麻利點站起來回所裡,別他麼的磨磨蹭蹭的,難道還想等老子請他在這裡吃夜宵不成?”
叫完,看着屬下們老實了,便帶着任曦他們往外走,同時跟很乖覺的營業員說道:“等這位先生的朋友找過來的時候,就說他們到東華門派出所去了,要他們到那裡去找。”
東華門派出所在錫拉衚衕旁,從愛馬仕的專賣店到到那裡倒是不遠,大概有個一公里左右,幾個人很快就走到了。
進了派出所,歐陽所長不敢對任曦兩人放肆,便沒讓人把他們帶到審訊室,而是帶進了旁邊的會客室。
一等任曦他們倆給帶進了會客室,東少哪裡還忍得住,他這一路都快要炸了,現在找到機會,立刻衝歐陽所長叫道:“你他麼的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想要撂挑子。媽的,你要不想幹早說,別他麼的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最恨你這種沒種卻還想着撈好處的貨。”
咆哮完,也不理歐陽的解釋,扒拉開他,拿起桌上的電話就又給那個東城區的副局長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裡像罵孫子一樣的把對面的那個傢伙痛罵了一頓,並讓他馬上自己帶人過來,不然以後走着瞧。
自己受了氣,自然是要往下面撒,於是,那個副局又劈頭蓋臉的把歐陽所長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等到他罵痛快了,歐陽所長很陰險的不解釋,就讓他掛了電話趕過來,心想你這傢伙,最後如果要找替死鬼,你最合適,不大不小,大了就是東少他父親,人家肯定有保命的法寶,而像我這種小嘍囉,自然是不能讓人家滿意的。
或許,搞不好,我最後還入了人家東少父親的眼,因爲沒把事情鬧大而賞個副局給我噹噹。
越想越美,歐陽所長一點都沒有爲剛剛被人罵而垂頭喪氣,反倒像是受了嘉獎一般的滿臉紅光。
見歐陽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看上去好像還很高興,東少氣得要死,順手從旁邊的警員手上搶過來一隻警棍,揮手就抽了歐陽一記。
歐陽吃疼,心想壞了,沒考慮到這位爺的感受,事後要是他算起賬來,別說副局,就是所長也沒了,便不敢反抗,而且見東少已經冷靜了點,便讓他抽了倆記,然後趕緊湊到他耳邊把自己的分析給說了出來,讓他稍安勿躁。
東少不聽還好,一聽是這個理由,心裡更是不忿,心想自己老子堂堂京華市公安局的常務副局,明年更是要再進一步做局長,又豈會怕這種土包子找來的人。
想到這裡,冷冷的看了歐陽所長一眼,道:“今天過後,你可以不用幹了。”說完,在所裡大聲叫道:“誰他麼的跟我去裡面揍那對狗男女,事後副所長立刻做所長,一般的警員馬上升副所長。”
說完,就看着所裡剛剛召回來的十幾口人的反應。
俗話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東少常在這一帶惹禍,這東華門派出所哪一個不認識這個衙內,所以,東少這話一出口,除了歐陽所長一臉的死灰,其他人都是熱情高漲,就等着東少一聲令下了,甚至已經有人在叫囂着附合了。
東少一看效果不錯,陰陰的笑了幾聲,把手一揮,就讓叫得最厲害的幾個打頭,他自己膽小的跟在後面。
歐陽一看這架勢,知道壞了,厲喝一聲:“誰敢,沒我的命令,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呆着,不然我立馬整死他。”
衝下屬們吼完,立刻抱着東少,一副賴到死的樣子,苦着臉說道:“東少,您就聽我這一回吧,算我求您了。”
東少恨得他要死,此時見他還要攔着自己,惡向膽邊生,手上的警棍狠狠的揮了出去,一聲啪的響聲之後,就見歐陽所長慘叫一聲,抱着自己的胳膊坐在了地上。
可惜,東少根本就沒理他,見他鬆開了自己的手,衝那些還在發愣的警員叫道:“別他麼的給我發愣了,快點進去把裡面的狗男女給我伺候好。”
其他警員雖然有點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傷感,不過,看東少的意思,他們知道歐陽這所長是當不了啦,聽不聽他的都沒關係了,而且現在東少又發了話,還有誘人的獎勵,那麼,管他麼的,先聽東少的動手再說。
於是,一干人沒有半個敢違拗東少的話,生怕給他看做是異類,事後打擊自己,便紛紛往會客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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