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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溝槽之中的火焰早也熄滅,可整個院子的人卻絲毫不敢亂動,只是看着門檻之下的兩人。

薛嚴神態悠閒的走着,而茹素夫人則感覺到危險,往後退了兩步,氣氛頓時緊張異常。可茹素夫人是何人?武林高手,絕代妖姬,江湖經驗和處事閱歷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比肩的,片刻之後她便冷靜下來,笑容更是妖嬈,秋波暗動泛起漣漪,素手更是在半空中虛撫着他的臉頰,便彷彿一位嬌羞的少女正看着自己的心上人,香氣如蘭。

“冤家,你打算讓我如何報法呢?金銀財寶?絕色尤物?還是……呵呵,就是讓小婦人親自伺候也無不可。”聲音輕柔魅惑,讓人無限遐想。

睚眥必報能被她曲解至此,也確實非常人。

頃刻之間,整個院子的人都不禁抽了口氣,便連薛嚴的目光都不自覺的暗了暗,而素言狠狠的罵了一聲:“荒.淫.無恥!”見郡主毫無反應,便暗示得扯了扯她的袖口,郡主!這人在勾引你丈夫,你怎麼一派淡定,毫無起伏的模樣?!自己都快急死了。

茹素夫人聽見素言的話咯咯笑着,眼神瞥了瞥霍菡嫣,眼中隱隱透着瞭然,好幾日了,終究是見了效,這可是越來越有趣。隨即用芊芊玉手掩着紅脣。“小姑娘可不懂,這牀榻之間的風雨,非親身體會不可知。”一雙媚眼瞟着面前男人,輕啓檀口。“公子人中龍鳳,定然心知,有時婦人的手段比之小姑娘,更加讓人*蝕骨。”

如此露骨的言語,着實讓在場的人震驚,可霍菡嫣卻依然跟沒有聽到一般,整個人的情緒並無任何波動,也似乎陷入了深思,比如這茹素夫人到鏡水來,究竟是想得到什麼?比如爲什麼夫君會在此時出現在這裡?

兩名暗衛手持火把,將四周的庭院所有的燈火點亮,院子裡再也沒有方纔霧氣濛濛的感覺,而是通明一片。燭火搖曳之間,從大門北側的牆上映出一角透着些許光束,幾乎沒有任何人看見這道光束直直投在薛嚴的身上,還以爲是年久失修所致,只有虞伯面帶震驚,雙手緊了緊,口中喃喃自語:“……七……”竟然是七殺……沒曾想歷經多年,自己能親眼一睹。

“側妃確實豔麗絕倫,足以讓天下男子魂牽夢繫,可惜……”薛嚴的語氣停頓片刻,眼神滿滿都是嘲諷之笑,“美人遲暮,如今側妃不過半老徐娘,如此形態當真令人——作嘔。”

“你——!”這世上見過茹素夫人的男子,恐怕都不會說她已經老了,就算她的確上了年紀。

薛嚴冷哼一聲,眼中盡是狠毒之色,薄脣輕啓毫無溫度。“殺!”

暗衛迅速得命,抽出腰間長劍,包括跟着霍菡嫣身旁的珏,只聽見兵器相接的聲響和隔一陣就傳來的慘叫聲。柳意茹驚嚇得捂着耳朵,在霍菡嫣身邊瑟瑟發抖,而素言卻是佯裝鎮定,可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鮮血淋淋的場面,說不害怕是假的。

霍菡嫣神色淡漠的看着院中人不停倒下,心裡想着過一會兒讓侍衛們幫忙收拾一下,這些屍體若是被軒臨郡的地方官看見,恐怕難以說清楚,若是不慎還會給鏡水的虞伯帶來麻煩。而茹素夫人,看薛嚴的模樣是要親自動手,誰知茹素夫人不知輕聲對他說了句什麼東西,聽見薛嚴滿眼瞬間波濤洶涌,陰狠決絕,死死的盯着茹素夫人,“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你可以試試?”茹素夫人的話語透着得意。

“找死!!”薛嚴毫不憐惜的招招殺手,帶着戰場中獨有的殺伐之氣,所有招數都十分平常,卻極具威力,也是這事。霍菡嫣才知道,夫君的功力比她高出早已不是一星半點,便是柳意茹此刻眼中也不禁泛起深思。

重腳一踹,便見茹素夫人倒在地上,口吐血紅,神色仍舊嫵媚,絲毫不見狼狽。“男人若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女人的心則都是變得快。”薛嚴也不知是怎的,渾身都是殺氣,反手一轉從暗衛手中奪過長劍,在暗衛都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長劍直直的朝着女人刺去,而茹素夫人只是笑,絲毫不閃躲。不知是刺偏還是因爲其他原因,本朝着脖子而去的劍尖,卻只是捅進她的肩頭。

幾乎所有人都對着這一幕發愣,只有茹素夫人臉色蒼白,雖然痛楚的悶哼,可眼中的卻竟是笑意,“不敢了還是怕了?”真是沒想到啊!這名滿天下的薛嚴竟會有這一日。

利劍在傷口上攪動着,血肉模糊。可是薛嚴此時的臉色竟然比茹素夫人更加難看,從牙縫中迸出三個字,“交出來!”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將自己的暴戾袒露人前。

“那可是我的保命符,給了我豈不是會沒命。”茹素夫人可不是蠢人,何況她看着此時薛嚴失去理智的模樣,其實心中歡悅得意得緊,沒曾想自己也有讓他有如此失控的時候。

“哼,側妃當在下沒有辦法撬開您的嘴?”乾國的酷刑他自幼便見過,她不說沒關係,一遍一遍的掄過去,總會有東西吐出來的。

誰知茹素夫人卻想得異常張狂,“哈哈哈……好啊,我等着。就看是你先受不住,還是小婦人先抗不住。”她倒要看看,以薛嚴這般偏執癡狂的*之念,能扛到何時?!求而不得的貪婪與痛楚,可以讓一個人陷入瘋狂,最終不是傷人便是自傷,當年那人不就是……

不,那人是仙人之姿,豈是一般男子能匹及一二,他是世間上最好的!要不是那個賤女人,他又怎會……忽然茹素夫人的眼眸再一次緊緊的盯着虞伯手中的帛卷,暗藏着勢在必得的決心!

暗衛將茹素夫人帶下去,霍菡嫣邁步走到薛嚴身旁,方纔發生之事固然疑惑,可是薛嚴此刻的神色感覺讓人有些膽寒,“夫君?”

薛嚴不禁渾身一震,眼眸緊緊的盯着霍菡嫣,宛若沙漠野狼一般,久久不語。拽起她的手臂便往後院而去,不再理會在場的任何人。“哪兒?”

霍菡嫣略微一愣後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雖然疑惑,卻仍伸出手指,指示着方向。

剛進屋,她就被抵在門板上,火熱的氣息便侵襲而來,帶着眷眷情意。霍菡嫣睜眼皺眉,不太明白這是什麼節湊。見霍菡嫣沒反應,輾轉廝磨的吸允化爲野蠻的侵奪,手臂用力彷彿要將她融化體內,如此大的力道讓她不自覺的痛楚的輕哼一聲。霍菡嫣不禁想着,他生氣了?是因爲自己私自離開鳳城,還是自己任性讓他擔心了。

待激吻停歇,霍菡嫣纔不顧此時略腫的紅脣,帶着歉意的擡首,看着他黝黑的眸光,緩緩開口。“此番是菡嫣的錯。”

只見薛嚴見到她的眼神,倏然渾身僵直,眼神中隱現些許痛楚,腦中不自覺的想到方纔茹素夫人的話,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上,悶聲說道:“錯在哪裡?”

‘公子可知有一蠱毒名喚失心,種此蠱者一生一世都不會再爲任何人心傷或悸動。你猜小婦人將此毒給了誰?’

他定要將那女人千刀萬剮!

“菡嫣不該任性,不與夫君說一聲,就離開鳳城”自己當時也不知是怎麼了?竟然會那般的不理智,說走就走,若是遇上危險,當如何是好?他生氣也在情理之中。“定不會再有下次。”

遲疑了很久,才聽見他隱忍的說了聲。“……好。”

“夫君定是累了,便早些歇息吧。”霍菡嫣極度自然的走到牀榻邊,在他漆黑如墨的眸光中,理了理被子卻發現枕頭邊上的點點血跡,呼喚門外的素言進來將被褥喚過。誰知素言進來看見血跡,當即有些發愣,卻仍然不發一語的收拾起來,換上乾淨的。“有何事也明日再說。”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梳洗過後。霍菡嫣到柳意茹那般去看了看,回來之時薛嚴已經睡下,走到牀畔聽着他勻稱的呼吸聲,眼睛下面隱隱有些黑,似乎很久未曾休息,也不便再吵他。便讓素言給她尋個被子來,在石榻上鋪上躺下,也不知最近身子不適的緣故,還是今日頗爲疲累,不到片刻,便睡熟過去。而牀上的薛嚴卻瞬間睜開深邃眼眸,哪有半分睡意,掀起被子走到石榻上,將她輕柔的抱起來放置在牀裡側,替她蓋好被子,走出門去……

“主子。”戒見他出來,立即拱手,挺厚差遣。

薛嚴從懷中取出一塊幽綠色的玉佩,若是細細觀察,還能看見上面雕琢着一條蛇,蛇頭咬着尾巴。“帶着它,將南疆聖教莫老請過來。”

“……主子!”這可是南疆聖教當年受到主子恩惠而贈與的玉佩,這玉佩可以要求南疆聖教的任何人替主子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