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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安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她手撐着桌子站穩,“是你告訴我東風汽車的項目,也是你推薦的陳燁給我,到最後,是你來截去了我的項目,現在你說是溫遠陌,讓我聽聽,你如何自圓其說。”
一個個被強調的“你”字讓張志遠非常痛苦,“存安,我知道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會令你看不起我。但是我不想對你隱瞞。沒錯,是我告訴你項目的信息,並且推薦了陳燁,可是我當時想的確實是要跟你平等競爭。可溫總他沒讓我這麼做,到了今天,他突然讓我過來籤合同,剛纔你也看到,是陳燁隱瞞了你跟對方有另外的默契,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收買的陳燁。存安,我告訴你這些,等於背叛了他,但是我卻非說不可。”
存安已不能相信他,但是也不能完全不相信他,她有最直接的方式,去問溫遠陌。
溫遠陌彷彿在等着存安的到來,他端坐在自己辦公桌前,存安推門進來,他擡頭依舊是溫和的目光看着她,說:“坐!”
存安沒有他這麼好的耐心,也不欲與他廢話,直接問道:“是你收買了陳燁,截去我的項目?”
“張志遠告訴你的?”溫遠陌冷笑着說,“他倒真的是愛上你了。”
存安的臉一下子紅了,卻還是固執的問:“是不是?”
“是的。”
“以你的能力和資源,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那個項目,爲什麼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存安心中的憤怒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溫遠陌看她,可是眼神卻變了,變的異常的冷酷,是存安從來沒有見過的,她幾乎有些害怕了。
“我是要明確的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們正式成爲敵人!”溫遠陌的聲音不大,可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決絕。
存安無法理解,儘管他欺騙了她,可是她對他仍然還有許多美好的想象,她甚至考慮過原諒他的欺騙,畢竟他身背那麼大的仇恨。可是他現在的樣子,卻讓存安心裡難過,“爲什麼?”
溫遠陌站起來走近她,他們彼此挨的很近,他能看到她漆黑眼睛裡的淚光,他想,應該就是爲了那個,但是他不能跟她說,“存安,我讓你選過,可是你選了穆家,既然如此,你也怪不得我。”
“你還打算怎麼我打擊我?”存安的質問裡含着委屈,不是她應該有的,可是她卻控制不住,她很鄙視自己,當初他說過喜歡她的,她拒絕的那麼幹脆,可是他真的跟她翻臉,她卻無法承受。
溫遠陌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我不怕告訴你,天穆紡織我志在必得,你既然一天在那個位置上,一天我就可能用任何手段對付你。”
存安的委屈也不過一瞬,她跟自己說,這就是男人,身居高位的男人,像穆席天,像溫遠陌,如果要跟他做對手,那麼就得跟他一樣無,她看着他說:“好,我等着!”眼神裡是果敢與無畏。
溫遠陌再次爲存安的轉變所震驚,他從未見過一個適應力如此強的女人,他的心口撕扯,可那正是他想要的。
存安從溫遠陌的辦公室出來,想到兩個問題,第一,溫遠陌憑什麼收買陳燁?陳燁的父母都在穆家工作,陳齊川更是穆席天的親信,陳燁無論如何不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刻爲溫遠陌做事。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她不能直接去質問陳燁,因爲她這麼做與程序上並無可挑剔之處,溫遠陌是總裁,他可以決定項目的歸屬。
第二:溫遠陌接下來會怎麼對付她?收買她身邊的人?現在只有王晨了,他會不會被收買?或者像對付他之前的競爭者那樣,找到她的把柄,逼迫她。可是她會有什麼把柄被他找到?她不知道。
她翻來覆去想了很久,終於明白,她不能等溫遠陌來對付她,因爲她不可能知道他的方式,所以她必須主動出擊。
這天小王來接她下班,在車上她問:“小王,你認識的人裡,有做娛記或者狗仔的嗎?”存安不過是姑且一問,時至今日,她的資源仍然有限,想辦個事,必定要繞很多的路;以小王的圈子來說,她也並沒有抱多大希望。
小王跟隨存安多日,知道她並非是隨意閒聊的人,於是仔細想了想說:“前幾天高中同學聚會,我聽到一個同學說他在做娛記者。不過我跟他不熟,他們都讀了大學,跟我不一樣。”
存安心頭一動,“陳叔每月開你多少工資?”
“管吃管住,每月2500。”
“那以後每月我再給你加兩倍。”這樣的話,小王跟他那大學畢業的同學掙的應該差不多了。
小王臉一下子紅了,“存安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存安不容分辨的說:“就這麼辦了。你去找你那個同學,他既然是在那個圈子裡的,肯定認識一個兩個能幹的狗仔,找到他們,帶來見我。你明天一天就去做這個事兒,不要告訴任何人。記得,一定要找到能做事的人!”小王不是笨人,存安相信這麼說她是明白的。
存安的行動還未開始,溫遠陌卻已經很自然的掌握了全局。由於東風汽車是大項目,改組後的紡織公司全力配合那是一定的,但同時,印染公司也一樣配合。公司市場部控制整個項目,策劃方案,監督執行,等於把存安和黃丹妮完全架空。
這天存安剛回家,就聽見丹妮在跟存茂在小客廳吵架。
“籤合同的時候我根本都不知道,現在拿着項目讓我配合,把我當什麼了?”丹妮語氣非常的憤怒,在存安的印象中,是從來沒有過的。
“再忍忍。”存茂的聲音意外的平靜。
“你就知道忍!你媽活着的時候忍你媽,之後忍你爸,現在還要來忍溫遠陌,存茂,你什麼時候才能不忍!”聲音變的尖刻。
“閉嘴!沒我媽你能坐上這個位置!”存茂這下動氣了。
“你就知道對我吼!”丹妮的聲音帶了哭腔。
這個時候豆豆顫顫巍巍從樓上下來,飛跑着向存安衝過來,說着就要拉着存安一起進小客廳,說:“找爸爸媽媽玩!”最近由於存茂丹妮都在家,豆豆性格開朗不少,存安不想他看到父母吵架的樣子,於是帶着他到花園玩了一會兒,又問了存芳的況,然後讓陳媽帶了豆豆去洗澡。
存安回屋裡來本來以爲兩人爭吵應該結束了,可仍然聽到丹妮的聲音說:“我看就是你那妹妹,被溫遠陌迷了心竅,聯合着他來算計我們!”
存安再聽不下去,站在門口敲門然後推門進去,存茂在沙上坐着,丹妮站在桌邊雙手抱胸,對着存茂,標準的吵架姿勢。丹妮看到存安進來,先是驚訝,繼而很快調整姿勢,坐回椅子,恢復她一貫優雅姿態,笑看着存安說:“回來了!”
存安面無表的站着,說:“最近太忙了,東風汽車項目內一直沒能跟你們交代。”說着將項目從頭到尾的況講了一遍,完了又說:“是我不對,本來應該及早來向哥哥嫂子請教意見的,但是我因爲丟了項目,內心怯懦,怕你們看不起我,就想着等挽回了損失再告訴你們。”存安說的其實也有一部分實話,另外一部分則是因爲她最近連着被人出賣欺騙,她不知道還有誰可以信任。但是此時此刻,坦白卻是必須的,她總得相信些什麼人。
“你確定是陳燁出賣了你?”存茂問道。
存安點了點頭。
“可是無論如何,說不過去。陳燁這樣做,置她爸爸媽媽於何地?我不覺得溫遠陌給她的好處能夠超過穆家。”
存安說:“我也想不明白。”所以她纔想找狗仔查。
丹妮突然說:“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們讀高中的時候,陳燁喜歡溫遠陌?”
存茂搖頭,“不可能,那時候大家才幾歲,鬧着玩罷了。再說陳燁都結婚了,不能到了這個年紀,還對溫遠陌有什麼浪漫想法。”
存安的心頭卻突然一跳,但是她也得承認存茂說的對,如果她都可以理智的跟溫遠陌站好立場,陳燁怎麼可能因爲多年前的好感不顧自己父母安危。
丹妮看了看存安說:“女人的心思,跟男人怎麼能比。男人都算計好利害,纔會做事,女人卻最容易爲了感衝動。”
存安知道她這也是拐着彎的敲打自己,因爲她也一直沒有把她和溫遠陌的關係跟他們交代過。到了今天,如果要獲得存茂丹妮的信任,不交代是不行的。
“我養父母去世的時候,是溫遠陌一直陪着我的,那個時候我不願意來穆家,溫遠陌卻通過言語和我父母出車禍時候的一些證據來讓我相信,是存茂和存芳害死了我的養父母,我當時閱歷很少,再加上對她有好感,一時就相信了他。直到存芳出事,我才知道,他一直在騙我。我想,女人可能會爲了一個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男人衝動,卻不可能爲了一個欺騙過她的男人衝動。”存安說的平靜而坦白。
存茂問過存安,爲什麼會覺得是他和存芳害死了她的養父母,存安當時沒有回答,存茂當然猜到溫遠陌,只是他一直都沒有說,他在等着存安自己說出來。
今天存安終於說了出來,他便放下心來,他知道他可以完全信任這個妹妹了。`p`*wxc`p``p`*wx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