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縱然是尹風雷無比聰明,可是也沒有想到馮思哲會這樣說。
“呵呵,你以爲我們在努力研究着都城省重要人的一舉一動,他們就不研究我嗎?我喜歡下棋這件事情,怕是柳總早就知道了,而他只是一直不說罷了,而直到你正好說出了這樣的話,他們才以爲此爲藉口而己。”馮思哲邊說着這些,嘴邊邊露出了一絲不可琢磨的笑容。
柳百川圍棋水平的確不錯,但他確是相信對方不是因爲聽尹風雷說了自己喜歡下棋,對方就主動的來找自己切磋,這一切都要由那幅棋子說起。一年多前,馮思哲剛到z紀委的時候,一次單位舉行圍棋比賽,馮思哲就參加了,當時他還拿了一個三等獎,他在獲獎時還說了一句話,那就是做爲z紀委圍棋比賽,這個棋子實在太過普通了。記得當時還有人問他什麼樣的棋子算好,他當即就隨口回答道,當然是宋代窯的棋子最好,那時也是圍棋鼎盛時期,二百粒的棋子那個個透黑透亮,絕對算的上是珍品了。
而今天,柳百川拿來的無疑就是宋代窯圍棋,且也是二百粒的,這從上眼一開始,馮思哲就發現了,只是他沒有點破而己,故意的說出這應該是別人透的口風。
尹風雷並不知道老闆如此篤定的說柳百川知道自己喜歡下圍棋並不是從這裡聽到的,可即然老闆這樣說了,他當然也要這樣認爲,怎麼樣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向自己身上攬的。
不過通過了今天的事情之後,尹風雷倒也知道了,以後說話要注意,尤其有關領導身上的任何問題,那他就更需要小心在小心了。
馮思哲同樣的通過今天的事情對柳百川有了更清晰的認識,這個人竟然可以詳知自己在z紀委時說的話,那就證明這個人研究自己不是一天兩天了,身邊有這樣的一個,如果是朋友還好,如果是敵人,那是不是也太可怕了一些。
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打斷了馮思哲的瑕想。
尹風雷大步走過去接起了電話,然後把話筒遞了過來,“老闆,還是段局長打來的。”
“雲濤,怎麼樣了?”接過電話,馮思哲出聲問着,這一會時間就又打電話來了,顯然事情應該有所進展了纔是。
“省長,事情有進展,附近正好有人路過,他們藉着路燈看到了一個疑犯者的面孔,經過鑑定,這個人竟然是樑五爺。”段雲濤那邊顯然有些興奮。
“什麼?樑五爺?”一聽到這個名字,馮思哲也有些詫異。
對樑五爺,馮思哲也不算是陌生了,畢竟他在夜市與其打過交通的,他也知道此人是屬於白氏地產的,當時白氏的總經理周銀九派人去保釋樑五爺,段雲濤都沒有同意放人,這纔多長時間,這個人竟然又出現了,且還襲擊元偉民,如此說來,難道說這一切真的都是白氏在背後屬意的嗎?
馮思哲的這些念頭不過就是一閃而過,他就對着電話中說道,“馬上通緝樑五爺。”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馮思哲又問道,“元偉民同志怎麼樣了?”
“對了,省長,我還要向您彙報呢,元副省長並沒有馬上回家,而去醫院看他的秘書和司機了,不過我己經派了警察跟隨保護,同時也派人去了元副省長的家裡進行保護。”段雲濤說出了自己的幾個行動。
“很好,這樣,我現在就去醫院,你馬上抓捕樑五爺,看看有沒有可能性把他抓捕歸案。”馮思哲對段雲濤下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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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奔馳始出了省委常委院。
在車中座着的就是剛剛從馮思哲那裡走出來的柳百川和韓春紅。
“爸,今天你都和馮省長聊什麼了?”韓春紅親自開着車,一邊開一邊問向座在後排的父親。
“我向馮省長解釋李三毛的事情與我無關。”對自己的親女兒,柳百川沒有必要藏着什麼秘密。
“啊?向他解釋,有那個必要嗎?”韓春紅有些驚訝的問着。
“當然有,如果我不解釋,我就會被懷疑,而這一切事情並不是我做的,我不能去當這個冤大頭,有些事情看似就是一兩句話的事情,可事情之後往往都會證明這些話說與不說關係很大。”柳百川很是鄭重的回答着。
韓春紅道,“這個馮省長看似很年輕,他會相信你嗎?”
柳百川呵呵笑了笑,“他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我解釋不解釋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況且通過今天的事情,我發現,這個人雖然年輕,但確非常的聰明,其心計一點也不比那五六十歲的老江湖差,這個人正如我們所瞭解的一樣,非常的不簡單,甚至在他的面前,我都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聽着父親以這麼早的語言評價着馮思哲,韓春紅有些不服的說着,“爸,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不,我一定也沒有,這個人也許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春紅,以後我們做事一定要規規矩矩來,千萬不要去惹什麼麻煩,更不要犯到這個手上去,不然的話,我們就真的麻煩了。”想着馮思哲剛纔看自己的眼神,柳百川沒來由的身子就是一緊。
柳百川的話釘在韓春紅的心裡,讓她竟然產生了一絲後怕的感覺,想着尹風雷,她突然就說道,“爸,今晚我們去找馮省長下棋,這應該不會給尹風雷帶來什麼麻煩吧?”
“呵呵,你以爲馮省長那麼糊塗嗎?告訴你吧,從我拿出棋子的那一刻,對方怕是一切都明白了,他也應該知道我們對他進行深入的瞭解過吧。”在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柳百川又似是想起了什麼,“春紅,我可提醒你一聲,以後不要打那個尹秘書的主意了,相信通過這件事情之後,尹秘書也應該不會輕易的告訴你什麼了。在者,我感覺的出來,這個馮省長並不喜歡我們打他們身邊的人主意,你如果繼續的這樣做,很可能就會壞了尹秘書的前程,可以跟着這樣年輕的省長,相信以後尹秘書的前程也會無量的。”
“哦。”聽着父親這些話,韓春紅輕輕的答應了一聲。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她竟然感覺到心中有些空空的感覺,這幾天與尹風雷接觸下來,她發現似乎自己並不討厭這個人,甚至還有些淡淡的喜歡,尹風雷年輕,有文化,有學識,他所說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引發自己的共鳴,她甚至發現,和這個人在一起可以無意中學到很多的東西,甚至他還隱隱的有些戀上了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感覺,是那樣的輕鬆,自在,安全。現在突然間父親不讓與其有太多接觸,她倒是有些不願意了。當然了,這種不願意也只能藏在心底,她還有很多大事情要做,不能拘泥於這種兒女情長的。
都城省第一人民醫院,馮思哲在秘書尹風雷和警衛陳虎等人的陪伴之下走了進來。
省長來到醫院,當即醫院的院長,書記和幾名副院長全部都跑了過來,這些人之所以會在這個時間還聚在醫院這中是因爲元偉民的到來。一個副省長的秘書和司機受傷來到醫院,當得醫院的大小幹部跟着忙呼。
可沒有想到剛來一個副省長,接着省長也來了。雖然馮思哲的頭銜上還有一個帶字,可是大家都知道,這個代字早晚是會拿掉的。
與院長和書記等醫院幹部握了手,瞭解了一下秘書與司機都是皮外傷,並不重時,馮思哲就點了點頭,正好迎面看到了在那裡等候自己的公安廳副廳長安光。
對於這位副廳長,馮思哲還是有些印像的,甚至感覺還是不錯的。上一次在李三毛被殺現場時,王海亮斥責着段雲濤,當時就是安光主動出來扛的責任,對於這樣有擔當的幹部,馮思哲還是從心底裡欣賞的。
顯然安光也看到了馮思哲,這便連忙的小跑過來,“省長好。”
“嗯,安光同志你好。怎麼樣,事情有什麼進展沒有?”馮思哲一邊向着病房那邊走着一邊出聲問着。
“事情甚至己經調查清楚,一切事情都是樑五爺帶人乾的,想來應該是白天元副省長去了白氏地產,引發了一些人的不快吧,現在段副局長己經帶人去樑五爺的家中和常去的幾個地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應該有消息了。”安光很有條理的彙報着,並且還做出了分析。
這個分析和馮思哲的初步感覺是一樣的,樑五爺是白氏地產的人,這一點是無需置疑的,而憑着元偉民今天去白氏這個舉動,就可以給對方找到做案的動機了,這麼說來,事情基本上就明朗了,可以說這件事情與白氏也就有了一定的關係,接下來就看如果可以抓到樑五爺,這個人會倒出什麼來了。
在說話的工夫,也來到了外傷病房前,在這裡看到了正在走廊中踱步的元偉民,在不遠處有幾名警察來回的走動着,顯然這個安保環境夠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