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任春曉的秘書把一些資料送到了市政府去,當時^L雷笑正在秘書辦坐着,鐵兵也在那裡看報紙,任的秘書還說,請儘快交給你們凌市長,嶽崇越點了點頭,說這是大事,你放心吧。
那秘書長前腳一走,嶽崇越就坐下來先審閱起那些資料來,越看眉頭皺的越厲害,“雷秘書,你瞅瞅……”他把看完的遞給雷笑,雷笑看了看也蹙着秀眉,鐵兵對這些不關心,一付悠然的閒樣……
“這不是瞎扯嗎?北江綿川縣十幾萬人難道都住在秀水河邊了?難道他們都喝秀水河裡的水?”
雷笑也道:“我看任書記是誇大其詞,還說北江幾大醫院住的滿滿的,每天有幾千近萬名綿川老百姓進醫院排隊要領走價值十幾萬元的藥物,呵……還有這個,秀水河從他們南城區中心通過,說是給他們造成了上千萬元的損失,這些都是什麼啊?污染了一下空氣就上千萬元?簡直莫明其妙啊。”
鐵兵這時笑道:“難說啊,搞不好南城區的人都喝秀水河裡的水呢?那不是麻煩大了?呵……”
“什麼啊……”雷笑道:“去年我在報社裡,還去過北江做一個追蹤報道,我就臨時住在南城區秀水河邊的一客小旅店,那個河簡直就是垃圾河,臭氣薰天,河道兩邊的居民什麼都往河裡倒,污物堆積的滿河面都是,就是渴死的人也不會喝那裡面的水,最諷剌的是多家公共廁所也都沿途建在河壩邊上,直接排污進河裡,我還特意過那個旅店老闆,老闆說這樣子很多年了,習慣就好了,政府管不了。”
鐵兵作乾嘔狀,“唉……人也不能湊乎着活啊,政府不是管不了,是不管而已,大該怕花錢吧。”
嶽崇越苦笑道:“是啊,清理一條河道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真的需要幾千萬上億的資金,北江的財政狀況也比較糟的說,還不如咱們惠平以前呢,我看任書記是窮瘋了,借這個機會敲咱們惠平的竹槓。”
市長辦公室裡,凌寒正和林珏芬、康茂森、韓剛、樑崢、曲良軍等人一起研究污染的事件。
環保局等相關部門已經拿出了造紙廠污染的主要原因,該廠排污系統就是個面子工程,沒什麼實際效用,還好這個廠子重組後開工沒多久,造成的污染比較有限……凌寒看完了調查資料,沒說話,默默的掏出煙抽了起來,調查結果中有一則他很不想看到的情況,那就是康茂森果然牽扯進了這個事件,他老婆之所以能當上該廠的財務主管,就是因爲他在某方面開了綠燈,其實一直以來,康茂森比較瞭解下游城市北江的狀況,就紙廠這點污染到了北江根本就不顯眼,其自身的污染程度遠遠超過造紙廠近兩個月帶過去的小危害,所以他認爲不會出問題,因爲一直也沒出過問題,可他判斷錯了形勢。
現在什麼形勢?現在的形勢是惠平掘起的令人眼紅,數百億的巨資砸在惠平搞大建設,這個地方有錢了啊,這能不引起兄弟城市的注意嗎?北江借這個事過來‘化緣’也可以理解他們的想法。
只是康茂森沒想到。他會成爲這次‘北江行動’中地一個犧牲品。這大該是天意吧?他這麼想。
林珏芬和韓剛、樑崢、曲良軍都看出康茂森情緒很低落。他才當上副市長沒多久。能上升到這個位置。是凌寒對他地一種態度。但他卻辜負了凌市長地期望。是地。康茂森很羞愧。也很懊悔。仕途也許終於此境吧。一切都是自已做下地。怪誰也沒用。要怪就怪自已地私心太重了吧。唉……
“凌市長。我看這個造紙廠不能再開了。北江河道地污染咱們先不去管它。至少我認爲惠平不應該再給它們雪上加霜了。我建議把造紙廠遷離秀水河畔。其實該廠雖已重組。但還是個空架子……。”
韓剛今天說了實話。事實就是這樣地。也沒什麼可包裹地。越包越裹以後出現地問題會越重大。
林珏芬道:“遷不遷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造紙廠地那些機器也都需要更新了。現在又沒錢換新地。只能勉勉強強地維持一個尷尬地現狀。遷址再折騰一頓。估計也就差不多能停產了。”她苦笑了起來。
“林市長說地對。造紙廠再折騰就垮了。遷它都沒意義了。正如韓秘書長說地。它就是個空架子了。徹底來次轉型會不會更好一些?只是咱們目前缺少資金地投入。北江分明也是來化緣地……”
樑崢也表達他的看法,曲良軍這時道:“轉型只能往現在需要的方面轉,關停造紙廠,把幾百個工人弄到秀水河工地上去,這樣我們市政府沒有太大負擔了,現在只有秀水河建設工地能給他們機會。”
大家想想也對,目光也集中到了凌寒身上,他彈了下菸灰,點點頭,“由曲秘書長負責起草一份造紙廠轉型事宜的詳細策劃,韓秘書長、樑主任你們把把關,方方面面一定要考慮周道,覺得沒有問題就向林市長彙報,儘快把這個事定下來,就這樣,散會吧……茂森市長留一下,你們都去活工作吧。”
凌寒一拍板,大家就有了方向,曲良軍也興奮的臉一熱,頭一次提出重大的意見就被凌市長採用了,他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出了市長辦公室後,林珏芬、韓剛、樑崢都給了他親切友好的鼓勵……
嶽崇越見他們出來,以爲會開完了,就拿着資料給凌寒去送,雷笑也站起來跟着林珏芬離開。
“凌市長,這是任春曉書記的秘書給送過來的一些資料,給您放在桌子上了……”看到康茂森還在,嶽崇越就把資料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凌寒坐沙發上沒動,拔了一支菸遞給康茂森,康茂森擡頭看了一眼凌寒,手有點抖的接了過去,點着之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此時,他一雙眼都紅了……
“銳黃市長那裡你自已去解釋,我給過你機會,你自已沒有把握住,沒有造紙廠的事,再過幾天你就掛常委了,這是我去省城與銳黃市長見面後才敲定的事,只是…現在說這些沒用了,你好自爲之。”
康茂森眼睜的老大,牙關都在打抖,天啊,我幹了什麼?啊?我還有臉面
黃市長嗎?
好半晌,他低沉的道:“凌市長,對不起,我辜負你的……唉,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請凌市長放心,我會把造紙廠的問題交待的清清楚楚,再次謝謝凌市長的厚受,康茂森無地自容,此情永銘五內。”
……
621日,夏至;惠平市委召開市委工作會,國督、省督工作組相關領導出席,關於造紙廠污染事件造成的後果,省督察組宣佈了一份處分名單,經省督察工作組查實,在該事件分管副市長康茂森扮演了不光采的角色,利用他副市長的職權給造紙廠開違規綠燈,欺瞞上級領導,循私舞弊,收受賄賂,嚴重觸犯了黨紀和國法,市委副書記、市長凌寒負有不可推卸的疏管責任,決定給予其行政警告處分……常務副市長林珏芬受康茂森矇蔽,也應負有部分領導疏職責任,在這裡只給予口頭批評……副市長康茂森爲該事件的重大責任負全部責任,經惠平市委常務委員會研究決定,給予其免去一切職務的處分……康茂森雖主動承擔了全部責任,但他並不能替凌寒分擔什麼,倒是林珏芬躲過了小劫。
同時,列席會議的還有省組2的沈月涵處長,她宣佈了省委組織部剛下發的一項最新任命。
“……經省委常委會研究決定,任命惠平市副市長錢海正同志爲惠平市常務委員會委員……”
鄭宜芝聽到這個任命也沒多大的波動,這種人事問題從惠平上升到省裡鄭氏就更沒優勢了,譚大老闆是傾向於凌寒這邊的,雖沒完全表現出來,但態度取向大多數人都看得出來,有他支持陳左茂全說話的份量就低了許多,嚴方懷不會公開和譚繼先對着幹的,海、張兩系全沉默了。
會前,鄭宜芝也看了凌寒親自送過來的‘北江索款資料’,果然任大書記是獅子大開口,爲此,鄭宜芝又叫來了鍾漢生,三個書記臨時碰頭又討論了一番這個問題,最後決定,一二把手齊赴北江調查。
市委秘書長高越也繼沈月涵之後宣佈了一項通知,“……廢水污染影響了北江市一個縣十多萬人的用水問題,也對該市南城區造成了一定的環境破壞,爲了更具體的處理好該事件,常委會決定,由鄭書記、凌寒長親自帶領相關部門工作人員赴北江實地考察,並藉此行與北江班子領導商討善後事宜。”
鄭宜芝在高越坐下之後,清了清嗓子道:“此次北江之行還將邀請國督2、省督工作組的部分領導,我和凌市長不在期間,由鍾漢生副書記主持全市日常工作,由林珏芬副市長協助鍾副書記主持全市經濟工作,另經常委會討論決定,由我市財政局部分同志成立臨時‘污染善後放款工作小組’,隨北江調查組一同前往處理善後工作,這次事件是一個教訓,我們一定要吸取經驗,我不希望看到類似事件再出現第二次,惠平在大建設時期,我們最缺的就是資金,現在卻要提着上千萬款子去處理污染?這對我們正在建設中的項目和整體勢氣是個打擊,事情既然已經出了,我們就要以認真負責的態度去承擔應該承擔的後果與責任,明天是端午節,惠平準備給北江受污染的綿川鄉親們送一份慰問品。”
鄭宜芝說到這裡,朝凌寒笑了一下,然後打了個手式,凌寒點點頭,環視了大家一眼,才道:“經過兩天籌措和準備,市政府花費了十多萬元搞來十二車糉子,禮輕情義重,我們只想表達一下歉意。”
雪梅心中涌起一份激動,小冤家向來會搞這一套,但是這些小動作真的很感動人,她帶頭鼓了掌,其它與會者都不自覺的跟着鼓掌,她是在坐的最高領導,雖然級別和鄭凌一樣是正廳級,但人家所處的衙門太高,令人只能仰望,所以雪梅帶動起來的情緒是令人激奮的,傾刻間掌聲就暴滿會議室。
……
端午節這天中午,任春曉正在家裡張羅飯,兒子只要吃糉子,說不吃飯了,丈夫是企業領導,中午一般忙的回不了家,應酬特別多,孩子也大了,很少用她操什麼心,只是她聽說惠平市領導們今天先進了綿川縣去大發糉子收買人心,不由浮起一絲嘲笑,那點糉子值幾個錢?想打動我任春曉可沒門。
聽說還有國督、省督工作組的相關人員隨行,她也沒在意,她不認爲國督2雪梅主任和省督工作組組長李毅會親自過來,對此似乎不敢奢求,但是快一點鐘的時候武漢章市長打來電話告訴她,說國督2雪梅主任和省督李組長都親自到綿川了,任春曉才傻了眼,忙給秘書電話,讓他安排車來。
綿川與惠平市的金馬縣打交界,金馬還靠南面一些,離着秀水河有一段距離,而綿川緊貼着秀水河,縣城就在秀水河北面,要說這個小小縣城有十多萬人那是誇大其詞了,北江最小的縣就是綿川了,一共不到四萬人口,這些人口除了縣城居住的一萬多人之外,其餘不足三萬餘人散落在九個鄉鎮裡。
象這種情況凌寒那日在省城就向武漢章瞭解過了,任春曉吹牛說綿川有十幾萬人口時他也不揭破,這些都不重要,他主要是想看看秀水河的污染到底對綿川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就在惠平相關工作人員在綿川縣城裡發慰問糉子時,領導們的小車都到了縣南的秀水河邊,他們來了一次實地考察。
河水是有一些異常的氣味,調查組有專家門聲稱這個味道和造成廠排污那個味道一樣,但是到了那個味道要比造紙廠剛排出來時輕淡十倍不止,偶爾有風會把異味帶進縣城,但也就一股,很快就隨風飄散,縣城外的河道實際距離縣城最近的居民有也半里地左右,而河岸帶也沒有耕種地,完全是一片荒草野地,從河道進入綿川的源頭,到河道超出綿川的盡頭最次都保持這樣的距離,相關專家認定,經過一路揮發的污染來到綿川已經沒有什麼破壞能力了,主要還是污染纔剛剛開始,造紙廠正式生產才一個半月,產能低下,排污量也不巨大,所以說‘嚴重破壞’生態環境這一說法根本不成立。
專家還指出,縣城居然們就是近河道的這些人也
嗅到河道里的異味,除非走近河道,縣才纔是此等情T知,那些鄉鎮居民,只怕他們都不知曉有河道污染這回事嗎?但是凌寒還是建議分別派人往綿川各鄉各鎮具體調查取證,讓相關工作人員分頭行動,他更親自去縣南近河道的居民家裡詢問河道污染的情況,不過問了十家這十家人都說氣味難聞,嗆的他們氣味頭暈眼花的。
凌寒的觀察的力是敏銳的,從這些居民的閃爍眼神中就知道他們提前安排了角色,他心中暗笑。
這次隨行的人中有公安局的人,其中一個就是顧海軍,他現在是刑警隊三中隊的中隊長,也是這次隨行中公安口上的負責人之一,一路上不光要護着領導們的安全,也是爲了調查方便,更要防衛突發事件帶來的意外結果,所以此次出動了二十多名幹部,都荷槍實彈的,黃佔江是故意安排他來的。
凌寒出來了後站在街口就招呼一排邊的顧海軍,顧海軍以爲有情況,慌跑了幾步過去,還有幾個幹警聚了過去,不遠處奧迪車上的雪梅微微蹙了下秀眉,她知道凌寒是個滑頭,挺定有了什麼心思。
鄭宜芝就坐在她車上,也有些迷惑的望着凌寒招呼警察,其實此時街上已經圍了不少人了。
“凌市長……有狀況?”顧海軍神色冷厲起來,凌寒不慌不忙的掏了支菸點着,微微搖了下頭,“這些老百姓估計都被洗了腦,呵……你如此這般……去咋唬咋唬某家人,有一家說了實話,其它家的人就會暴露出來,記得多問幾家,只是咋唬,明白了吧?可不敢胡來啊?嗯?好,這就去吧……”
顧海軍會點的點了點頭,招手領着三四個警察就下了巷子去,也不知哪家人要先交待實話了,這時,雪梅和鄭宜芝下了車,雙雙朝凌寒走過來,後面在車外站的省督李毅等人和國督副主任郭小林都跟了過去……雪梅、鄭宜芝一到凌寒身邊,後者就問,“凌市長,你派幹警做什麼去了?可別亂來啊。”
凌寒笑了笑,“幹警們有分寸的,怎麼會亂來?我這樣子一看就不是壞人,這麼斯斯文文一個人,又儒雅溫和,給人家一種好糊弄的感覺,誰會對我說實話啊?我不適合搞調查工作的,不信我給你們試範一下,你們看着……”凌寒說着,就轉過身朝路邊房檐下一堆看熱鬧的男女老百姓走了過去。
其中一個五十幾歲的老漢,正也蹲在地上抽着紙菸,凌寒就笑着問,“大爺,您能聞到河裡的味嗎?”
那老漢擡起頭道:“能啊……這麼大的氣味你小夥子聞不到啊?我都快給嗆死了,咳咳,你看!”
凌寒故意詫異的捏了捏自已的鼻子,還朝河道那邊嗅了兩下,道:“大爺,我怎麼決不到啊?喂……你們大夥都能聞到啊?”他擡起頭問周圍一堆看熱鬧的人,又一箇中年黑臉漢子道:“臭味這麼足你還聞不到啊?我都又想吐了……呃……呃……”那黑臉漢子乾嘔了兩嗓子,演的活靈活現,笑翻一堆人。
凌寒轉回身來就往雪梅她們身邊去,此時雪梅和鄭宜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後面的李毅、郭小林等人也都搖頭苦笑,跟在他們後面的還有沒臉見人的北江市長武漢章,此時他戴着墨鏡尷尬異常。
凌寒過來聳了下肩,一攤手,“怎麼樣?二位領導都看到了吧?我這樣好哄是吧?一堆村民都當我的腦袋讓門擠壞了,這麼明顯的問題還問他們?好歹不說我也是惠平市的市長,給人家當三歲娃娃耍。”
雪梅忍着笑白了他一眼,鄭宜芝也蹙着秀眉咬着牙弊着笑,凌寒又嘆了一口氣,朝那邊的武漢章喊,“我說漢章市長,你別往後躲,你就是藏到轎車後背箱也去也用,還戴個墨鏡充打手,就因爲你這個形象,人家纔會誤會我是個弱智,身邊又有兩個美女,老百姓心裡想,這傢伙,肯定是個社會背類,八成就是那個放毒廠的廠長,不宰他宰誰呀?來,漢章市長,你給我說說,你能聞到做嘔的味道嗎?”
武漢章是不想過去,可不過去不行,國督的主任看着自已呢,他不由苦笑了一下走了過去。
“凌市長,唉……你也知道,這個事件暴發的時候我和你一樣在省裡參加市長工作會,我是昨天剛回北江的,啥情況都不搞清,至於說那個味道,我、我站在這裡是真的聞不着,偶爾風吹有一股吧。”
“嗯……你這個幹部還算誠實,不過我希望你有自已的立場,做爲北江市的市長,你是有義務爲北江人民創造更利於人民生活水平增漲的好形勢,但是你可不要和一些人無中生有的打劫我們惠平市啊,你們任書記說了,北江綿川縣有十幾萬人,都排着進醫院每天領走價值十幾萬元的藥物,我記得你在廬陽告訴我綿川一共也沒四萬人的,縣城一萬多人,其它的分佈在九個鄉鎮裡,而真正靠近秀水河道的就是縣城,那九個鄉鎮不在北邊就在南邊,八杆子都和秀水河打不着,這話你說過吧?而縣城呢,城南這邊一共也沒一百戶人,一家按五個人算才五百人吧?這和十幾萬人的說數可是有着天大的差距啊?十幾萬人排開隊從這裡能排到我們惠平去,呵……我些我都不計較,只要污染沒確實傷了老百姓,我再送二十趟糉子我也送得起,但是做爲兄弟城市,惠平與北江應該不存在什麼利義衝突吧?搞不明白你們任書記爲什麼算計到我頭上了?惠平其實也窮,這次我砸鍋賣鐵帶來一千萬,不容易啊。”
其實看到綿川縣這個狀況,大家心裡都有數了,任春曉書記故意鬧騰,只怕是別有用心的吧?
國督2的郭小林副主任最是眉頭皺得深,任春曉誇大的其詞他是有深刻記憶的,並被其爲民請命的行爲‘打動’,可是現在看來這裡面有故事啊,內容還很豐富,想到這不由惴惴不安瞥了眼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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