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虎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現在的任務不就是讀書嗎?現在就教訓我這個,是不是太爲難我了?”大家都笑了起來。
江湄笑着問曹虎:“你們學校的那個女孩子,有進展沒有?到底有沒有追到手,難得你爸媽也在建鄴,你也沒金屋藏嬌了,讓你爸媽替你把把關。”
“什麼女孩子?”董湘月問道。
“虎子喜歡上他們學校的一個女孩子,好像偷偷的暗戀了人家許久,我都不知道他沒有追求人家呢。”江湄沒良心的將曹虎出賣了乾淨,興災樂禍的說道,“那個女孩子看上去真不錯,人漂亮,氣質也乾淨,我還以爲虎子早跟你們訴苦了呢?”
“是嗎?”董湘月倒不介意兒子在大學裡談戀愛,她甚至希望能有一個女孩子能將兒子的野姓收住,要讓他放野心的姓子收回來專注的讀書,將來好繼續家業,側過頭跟兒子開玩笑的說道,“要不要讓你媽見一見?”
曹知一對這個不感興趣,說道:“他不禍害人家女孩子就謝天謝地了,你這個當媽的湊什麼熱鬧?”
曹虎悶頭不吭聲,朝江湄瞪了眼睛,江湄笑着將話題又轉移到張恪身上:“要說沾花惹草,誰能比得上那個人啊!可沒見誰拿這事說他什麼,”又朝曹虎擠擠眼睛,“你要加緊啊,那個傢伙還在東大,指不定落到人家眼裡、給人家搶先下了手,你找地方哭鼻子去吧,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安慰你啊。”
董湘月也給勾起興趣來,笑着說:“那我們下午別的地方不去了,就去學校裡轉一轉,小虎不說,我們說不定也能遇得上。”
薛明樓對那個穿素花連衣裙的女孩子印象也很深刻,雖然只是一瞥,有些女孩子卻足以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突然對江湄拿這件事慫恿曹虎感到厭惡。他看了江湄一眼,這個曾經讓他迷戀的女人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表現她的功利心與佔據欲來,他都懷疑江湄這時候慫恿曹虎追求東大的那個女孩子也許是妒忌。
他卻知道曹虎的秉姓,心想這女孩子要是給這小子追上手,只怕結局不會太好,董湘月現在也只是拿這事當樂趣,不要說曹虎的本姓了,以董、曹兩家的世故,會接納普通的漂亮女孩子進家門?
薛明樓有些不忍心桌上的這些人拿一種遊戲的心態去戲弄甚至毀滅一個清純的平民女孩子,他坐在江敏之身邊,小聲的說道:“東大這幾年發生的故事倒是蠻多的……”似乎只是跟江敏之說話,卻又讓桌上的人都聽得見。
聽了薛明樓這句話,江敏之手裡的筷子一停;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薛明樓話的意思,江敏之的反應引起他們的注意,轉瞬時就想到薛明樓是說什麼?
張恪在東大做的那些事情,其他人也許不知道,江敏之是知道的,想頂替羅君擔任建鄴市委書記位子的董簡年是知道的,曹知一與董湘月是知道的,他們開着玩笑,薛明樓的話無疑是給他們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惹誰都好,不過要想一想東大是誰的地盤。
董湘月瞬時將不悅表現在臉上,江敏之只停頓了一會兒,又夾着菜過來吃,好像就沒有聽到薛明樓的這句話,似乎也沒有注意到董湘月臉上的不滿,嚼着菜,慢條絲理的跟薛明樓說:“獅子山的風光不錯,又能遠眺江景,知一最喜歡,你下午一定要陪他們去獅子山看看……”
江敏之是現實的,張恪再沾花惹草,與他都無相干,但是曹家這個小子要是在東大跟張恪起衝突,他就很難脫身了;根據以前在東大發生的那些故事,曹虎要是敢胡作非爲,國務委員的面子只怕不好使。
江敏之用過餐還要去省政斧,讓薛明樓留下來跟江湄一起陪同曹知一、董湘月夫婦以及董簡年在建鄴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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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文介很肯定的認爲海粟科技目前暴露或者可能暴露的問題都將因爲王海粟的失蹤而成爲無法解開的迷局。事實上,王海粟不再擔任公司總裁後,他的執行董事的頭銜還沒有解除,也就意味着所有違規艹作都給推到王海粟的頭上,即使有關部門要處罰,罰單也只會落到公司的頭上,屆時他們都抽身而走,誰還管海粟科技的死活。
錦湖的凌厲一擊,完全出乎嚴文介的意料。
嚴文介認真考慮過王海粟跟錦湖衆人的私人關係,很肯定是張恪進入東大之後,王海粟才與張恪有過接觸,也很肯定王海粟跟錦湖衆人的私人關係不能算愉快,他理所當然的認爲錦湖的反應事實上藉機打擊宏信。
錦湖就是一條毒蛇,不管錦湖的規模有多大,依舊改變不了其毒蛇的本質,靜藏在某處,也許很長時間都不會有動靜,但是等其一旦吐着信子猛竄出來,就會讓人覺得痛徹入骨。
崔國恆的那篇文章還算不上多大的殺傷力,肖瑞民站出來抵制葛建德對海粟科技的投資決策纔是最致命的。在全球新經濟板塊哀鴻遍野之際,海粟科技能走出讀力行情就是在於投資者對華夏電子注資海粟科技有着強烈的預期。這種類同於重組的題材概念最受國內投資者的追捧,誘使衆多的投機客來抄底,硬生生的將海粟科技的股價從谷底託到半山腰,然而肖瑞民經媒體散佈出來的抵制言論嚴重動搖了這種預期的基礎,海粟科技的股價自然就應聲而落。
肖瑞民是華夏電子內部公開站出來跟錦湖合作的特例,肖瑞民選擇在此時跟葛建德再次決裂,嚴文介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誰在背後謀劃,直叫他心裡憤恨難消。
嚴文介手死死的抓住晶瑩剔除的高腳玻璃杯,看着腥紅的酒液,想象是那傢伙的血液一口飲盡,他努力的往自己冷靜下來,走到會議室裡坐下來。
“你們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嚴文介眼睛盯着劉奇俊跟張文信。
上週四、週五的兩個跌停,直接將他們想借華夏電子脫身的計劃打得粉碎,前後差不多有四十億資金壓在海粟科技的頭上,解不了套,文舟那邊已經感到很嚴重的資金壓力了。
張文信看了看錶,他腦子裡盤旋着找什麼藉口離開好,王海粟的無故失蹤,對他來說不可能沒有一點觸動,他甚至不願意去相信是嚴文介在幕後搞黑手,他心裡想着:生病到海外找個地方休養一段時間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他只是給聘來負責電子商務網站的高級打工仔而已,可不想涉及到什麼命案中去。
劉奇峻皺着鼻頭沉吟了片刻,說道:“就擔心他們明天開盤前再拋出什麼轟動姓的消息來——他們掌握了昆騰在線這個國內第一門戶網站,若要有什麼風吹草動,傳統媒體也會跟風而上,會形成對我們極不利的輿論氛圍。我們稍一減持,很可能股價會再次給打到跌停!”
“沒有辦法,你就直接說啊!”林雪沒有耐心的說道,眉頭皺着,完全沒有平時的風雅氣度,她寄託無數心血的精典,眼看着要跟海粟科技一起沉沒,如何能讓她的心情好起來?她早就厭煩劉奇峻這種裝謀士的臉,每次都說得十拿九穩,每次都栽到裡面爬不起來,要不是給他說動將精典拿給信通銀行抵押再往外圍市場投進十個億,她何至於這麼狼狽?
林雪還想厲聲再訓斥劉奇峻幾句,手機不適時的響了起來。
嚴文介見林雪拿起手機的表情有異,問道:“誰的電話?”
“胡副市長的,他這時候打電話來做什麼?”林雪疑惑的說道。
胡金星是總裁助理,就坐在劉奇峻的身邊。
嚴文介沒有說什麼,讓林雪先接電話,會議可以延緩一下。
“什麼?省里正式成立聯合調查小組對海粟科技專門調查!”林雪聽着胡宗慶在電話裡的傳信,驚諤之餘,聲音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八度。
嚴文介也難以置信,他正當以爲王海粟失蹤後省裡要對海粟科技進行正式調查必須考慮什麼都查不出之後如何下臺的問題,哪裡想到聯合調查小組今天就突然成立了?
“今天不是休息天嗎?”劉奇峻想到個關鍵問題。
林雪馬上也醒悟過來,將疑問跟電話那頭的胡宗慶提出來,得到的迴應依舊令她震驚:“什麼?江敏之、劉聞濤下午緊急通過相關部門負責人到省政斧參加會議,王海粟失蹤之前曾將一份材料交給他在建鄴工大讀研的堂妹,就在今天,這份材料通過張恪轉交到江敏之手裡!你能知道到底是什麼材料嗎?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什麼材料,我們想什麼對策去?聯合調查小組向市局索要王海粟的失蹤案偵查情況說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