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太后曹氏一向就慣會爲難身邊的宮人,這些年以來,就連她最是信任的幾個侍女都被她罰得最終離開了她的身邊,此時文景帝一聽她又是滋事,便搖頭道:“由得她去鬧,叫人把她架回去,傳朕的旨意,上林宮的待遇一應不變,朕是皇帝,就算明面上要供着她做太后,可沒說過要保她榮華富貴長寵不衰。”
徐致得了吩咐,便連忙應道:“是,奴才知道了,這就下去辦。”
說完之後又道:“對了皇上,有件事,奴才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
“是這樣的,過幾日是曹公六十大壽,奴才得了暗衛的回報,說那日曹家的幾個人都藉着過壽的名義,召集了不少以往的人脈,就連京中前去赴宴受邀的也不在少數,奴才以爲,此事皇上是不是要…….”。
見徐致流露出等待自己示下的表情,南宮凌灃便沉吟了一會,繼而冷笑着開口道:“好啊,過了六十大壽,也能折騰出這些事情來,果真長大能耐了!”
南宮凌灃心中對曹氏還有最後一絲忌憚,因着先帝臨終時告訴過他,當年自己的祖母盛太后爲了保住太子的性命,曾在自己病重時給過一道密旨給曹後。而今曹後之所以還敢這般囂張,就是憑的手裡那道密旨。
而今自己雖然多方設法想要儘早剷除曹氏,但只要那道密旨還在曹後手中,他便無法將其徹底斬草除根。
可這種恨在他的心裡卻已經種下了那麼多年,
再憶起先前自己的愛妻愛子雙雙殞命於曹後之手,自己種種部署亦隨之落空,更致身心皆損。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這個歹毒婦人引起時,心裡更絞得似要滴血,忍不住迸出一連串的大聲嗆咳。
徐致慌忙跑近侯着,勸道:“皇上,保重龍體啊。”
南宮凌灃擺手嘆道:“沒事,朕想自己靜一會。”
待在殿中閉目沉思了片刻之後,他便道:“徐致,曹府壽誕那晚,你隨朕出宮一趟。朕,想要親自看看如今曹氏到底還有多大的勢力。”
徐致聞言心裡就是一驚,繼而也明白了過來。皇帝親自出宮駕臨曹府,此事必然要做的絕密。且不說到時候曹氏會如何驚慌失措,就單以那些受邀前去參加宴會的京中達官貴族來說,若到時候見到了皇帝親臨,指不定要惶恐成什麼模樣呢!
三日後,南宮凌灃果然是在晚膳的時分悄悄帶着十個個隱衛出了宮,待來到曹府門口的時候,見到曹府已經處處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眼下正是秋菊當季,而京中素來又以黃色爲貴,因着門口迎客的小廝們忙的不可開交,南宮凌灃便索性帶着人徑直走了進去。
一進院子們,就見裡頭的壁照後面擺有數百盆金菊,齊頭並放、爭奇鬥豔,一地黃亮奪目的燦燦金色,在燈籠的照耀下十分的醒目。
而再往前走,更見裡頭擺設的更加別有洞天。有別於院子內的大片金黃,臺階兩旁擺着數盆“鳳凰飛羽”,橘紅色的碩大花形,一根根細柔的管瓣向外舒展開去,頂頭微卷,恰似那凌空雲飛的展翅鳳凰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