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翌日,府中的人都在等着平南王妃駕臨。
不過,等待是等待,但是大家心中都有一個定數,那就是平南王妃不會來。
到了傍晚,平南王妃果然沒有來。
獨孤平覺得自己被獨孤蓁愚弄了一頓,十分震怒,也不管獨孤蓁在昏迷當中,便要去收拾她一頓。
梁氏勸阻,“她橫豎是活不成了,又何必再去爲難她?”如今可不能再打她了,否則,到時候官府的人上門,是要驗屍體的,驗出來遭過毒打,便不妥了。
“晦氣得很,與她孃親一樣的下賤!”獨孤平越想越不忿,“管她死沒死,命人卷一張席子丟出去亂葬崗。”
生葬已經辦不成了,留着也只是礙眼,還不如丟了出去乾淨。
“那,劉氏呢?”梁氏知道他心意已決,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她此舉是要一併除去梁氏的。
“打也打了,放了她吧。”獨孤平神色平和了一些道,“犯不着見她爲那賤丫頭賠上一條性命。”
梁氏咬了咬牙,輕聲道:“夫君,如今平南王妃沒來,可不說她以後不來,畢竟,是太子爺送阿蓁回來的,如今阿蓁死了,咱們總要先弄個說法,不如,報官吧。”想來,那獨孤蓁也是救不回來了,可不能因此便宜了劉氏。
獨孤平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也好,報官吧。”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其實獨孤平對於劉氏推獨孤蓁下水也沒有多生氣,畢竟,獨孤蓁死了
,他一點都不可惜。
當時震怒,只是怕平南王妃真的來找阿蓁。如今平南王妃沒來,他的氣也就消得差不多了,可是,爲了日後平安無事,總要把劉氏交出去的。
因是傷亡人命的事情,所以下人去的是大理寺報案。
劉捕快領着幾名官差剛到府中,獨孤平正要領他們過去提審劉氏和看獨孤蓁,便見管家行色匆匆地走進來,帶着幾分驚駭道:“大爺,平南王與王妃來了,命人過來通報一聲,馬上就到,大爺快領人出去接迎。”
獨孤平的神色有片刻的慌亂,便馬上恢復鎮定,對劉捕快道:“請稍等,我一家先出去接迎平南王與王妃。”
劉捕快心中暗暗詫異,這獨孤家還與平南王有往來?這平南王不是一向最不喜歡和商賈往來的嗎?
因着如今平南王是刑部尚書,算是劉捕快的頂頂頂頭上司,他也必須出迎的。
平南王與王妃來到門口,門口已經跪了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平南王扶着王妃下了馬車,衆人行禮之後,微微擡頭,只見夕光之下,好一雙神仙眷侶,男的風度翩翩,俊朗軒逸,女的如玉美人,氣度高雅。
“都起來吧!”平南王聲音不大,自有一股威嚴。
“謝王爺,謝王妃!”獨孤平領着一衆家人起來,梁氏就站在他身側,神色有些驚慌。
迎進去之後,便即刻奉茶。
平南王妃瞧了瞧屋中所有的人,咦了一聲,“怎地不見阿蓁?”
果然是衝着獨孤蓁來的,衆人心中一凜,想到獨孤蓁如今死氣沉沉地躺在牀上,要死不死的樣子,不禁有幾分不安。
梁氏走出來,神色哀慼地道:“回王妃,阿蓁落水,如今已經昏迷。”
平南王妃一驚,“落水?這是怎麼回事?”
梁氏悽然落淚,哀哀地道:“是民婦的錯,教妾無方,阿蓁與府中妾侍劉氏因有幾句口角,劉氏竟殘毒地推了阿蓁下水,人昏迷至今還沒轉醒,大夫說難救了。”
“什麼?”平南王妃身子搖晃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她,神色間竟有一絲悲痛。
平南王擔憂地扶着她,輕聲安慰:“人只是昏迷,本王馬上命御醫出宮爲她醫治,你懷着身孕,莫要擔心。”
衆人聞言,都大爲駭然,這平南王妃與獨孤蓁到底有過什麼交情?怎地竟願意爲了她而去請宮中的御醫?
平民百姓,見到王爺駕臨府中,已經是莫大的恩寵,如今還派來御醫治療,這不僅僅是見過一面這麼簡單了吧?
但是,獨孤蓁以前從沒有出過府,不可能在之前認識平南王妃的。
平南王急忙命人去宮中請御醫,然後冷着一張臉道:“那劉氏何等歹毒,如今可棒殺了?”
獨孤平回答說:“回王爺,不敢私自棒殺的,已經報官,這不,官府的人才剛到。”
“查問了嗎?”平南王俊眸一眯,問劉捕快。
劉捕快慌忙上前,“回王爺,卑職等人剛到,還沒來得及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