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劉捕快見劉氏竟然在平南王面前失儀,上前扯開她,當下就掌了嘴,“王爺在此,豈容你胡鬧?”
劉氏嘴角溢出了鮮血,被劉捕快打得暈頭轉向,她乾脆匍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我不恨其他人,我只恨她,姐妹之情這麼久了,竟要這樣陷害我,我真是瞎眼了啊!”
哭聲悲慟且透着淒涼,叫在場的人聽到了,皆有些於心不忍。
平南王的聲音和緩了一些,對她道:“若是你沒有做過,本王自不會冤枉你。”
他又看着小紅,“你原先是伺候她的?你把當晚的事情說出來,本王警告你,必須說事實,若有一句謊言,本王把你就地正法。”
小紅的心一怵,但是旋即便穩定了下來,當晚的事情並無旁人知道,事情是怎麼樣的,還不是她說的?
她挺直腰桿,道:“婢子敢發誓,所說句句都是實話,當日夫人吩咐三姨奶奶帶七小姐去神樓拜祭祖先,謝過祖先保佑七小姐平安歸來。開始的時候,一切都沒事,只是去到湖邊的時候,三姨奶奶勸了七小姐一句,讓她去到神樓的時候態度尊重些,七小姐便生氣了,說三姨奶奶只是妾侍,沒有資格管她,三姨奶奶也有些生氣,兩人便起了口角,最後三姨奶奶一氣之下,便推七小姐一下,誰料七小姐腳步不穩,一下子便跌下湖中,噗通幾下就沉了下去,當時婢子呼救,三姨奶奶卻陰沉着臉打了婢子一句耳光,不許婢子喚人來救,婢子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七小姐溺水,直到有家丁聽到動靜趕過來,而後來大爺和
夫人也過來了,這才把人救了起來。”
“你胡說,我與阿蓁一直相處友好,怎會起口角?我更不會推她下湖。”劉氏披頭散髮地衝小紅怒道。
“劉氏,你莫要激動,現在你來說說當晚到底發生什麼事。”平南王見兩人的互動,心底便有了計較。
劉氏跪直了身子,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血污和淚痕,道:“回王爺,當日確實如小紅所言,賤妾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帶着阿蓁去神樓拜祭叩謝祖先,經過湖邊的時候,忽地從草叢裡鑽出一個人把阿蓁推了下去……”
獨孤平一怔,“胡說,那會兒你怎不這樣說?”
平南王不滿地睨了獨孤平一眼,獨孤平神情一驚,急忙噤聲。
“你有沒有看清楚推阿蓁下水的人?”平南王問道。
劉氏一字一句地道:“看清楚了,是府中的下人,叫阿福。”
此時,梁氏剛好領着平南王妃從阿蓁處回到正廳門口,聽到劉氏的話,她一驚,急忙進來,厲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阿福是我身邊的人,你這樣說,是不是想誣陷我?”
劉氏眸光堅定,悲憤地盯着梁氏,“我沒有胡說八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阿福,若夫人不信,大可以傳阿福過來問個清楚。”
小紅不等梁氏說話,便插嘴對平南王道:“王爺,休要信她胡說,當日,婢子確實親眼看到是她推七小姐下湖的。”
說完,她跪在劉氏面前,垂淚道:“你確實對我很好,但是現在我卻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幫你,
你往日在房中痛罵夫人,說她假仁假義,總是不準大爺去你房中,心中生了怨恨已久,你也曾說過終有一日,會叫夫人好看的。我原以爲你只是因對七小姐頂撞你而一怒之下推她下湖,卻沒有想到你是處心積慮,想要陷害夫人……”
劉氏倒抽一口冷氣,瞪大眼睛,盯着小紅許久,忽地用盡全身的力氣,重重地打了她一句耳光,口中冷冽地道:“好,好得很,你叫我看清楚了什麼叫狼心狗肺。”
小紅正了正身子,斂住眼底的怨毒,桀驁不馴地看着她,“你打吧,反正,這也不是頭一遭了,往日被夫人指責,你不也一樣拿我來出氣?今日我既然站出來指證你,便不怕你報復。”
劉氏不怒反笑,彷彿已經是破罐破摔了,“好,也是我咎由自取的。”
她跪着,擡頭看着平南王道:“王爺,賤妾對天發誓,沒有傷害過阿蓁,沒有推她下水,王爺若不信,處死賤妾便是了,今日賤妾不死,終有一日,還是要死的。”
梁氏陰陽怪氣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會害死你嗎?”
平南王妃阿蓀走進來,坐在平南王身邊,瞧了瞧眼前的陣勢,對平南王道:“傳那阿福來問問吧。”
阿蓀是懂武的人,剛纔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劉氏的話,所以,也知道;劉氏說的嫌疑人阿福。
她看着劉氏,道:“阿蓁於我有恩,若是你害得她這樣,我不會放過你,相反,不是你,是其他的人,我也不會放過其他人,阿蓁這個仇,我是必定會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