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無法形容心中的感受,當有個男人爲你一擲千金,當他捧着一個舉雙無雙的翡翠告訴你,這屬於你!這種強烈的感動和震憾足以將她的意志擊潰。
她狠狠的抱住男人,眼淚涌出來。她不會知道,前世今生都不曾有一個人爲她做這些事情。
姒懸抱住女孩兒,親吻她的髮梢。
“姒懸哥,你不要對我這麼好?”這樣,她會害怕的。害怕這只是夢,害怕有一天會不會失去?
“傻瓜。”姒懸輕嘆一聲。
荼蘼突然捧着他的臉再重重親了幾口:“謝謝你。”
姒懸嘴角勾出笑容,看着荼蘼的眼神也柔和的溢出水來。
荼蘼將春帶彩《母親》拿出來,自己輕輕摸了摸說道:“我還是要擺在店鋪去,這是我男人買給我的……”
那句她男人讓姒懸微微臉了紅,他沒接話,反正是給她的,她如何處置都隨她。
摸了好一會兒荼蘼才放回去,然後關好保險箱的門。她再轉頭看向姒懸,美眸轉呀轉,好像他身上多了個什麼東西似的!
“好了。”姒懸輕輕捂上女孩的眼睛,他最受不得荼蘼這樣的眼神,“去洗澡,你還沒吃晚餐吧,我給你做飯。”
“好。”荼蘼蹦蹦跳跳的拿自己的衣服去浴室了。
她在姒懸這兒的東西是越來越多了,衣物,鞋子,生活用品。浴室有她的毛巾,牙刷,還有她喜歡的沐浴露。
不過沖洗的時候,她腦海中不由還是想到李明珠。要從厲隋手裡拿回照片呢?好在現在還不像十年後,一個照片可以做成電子版拷出無數份,現在還是膠捲,只要把照片和底片拿回來!
其實拿回來不難,要徹底威脅住厲隋就有點難度了。
她心不在焉的洗完澡出來,姒懸做了西紅柿雞蛋,小炒肉面,一份青菜湯,湯裡放了肉沫,熱氣騰騰的。
荼蘼看着就好有食物,下午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頗多心事,這一刻便餓的慌。
姒懸已經給她盛好了米飯,荼蘼把西紅柿直接拌在米飯上,吃的香香的。
等吃完一碗飯,荼蘼纔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般,擡頭看姒懸:“姒懸哥,你幫幫明珠姐和李大哥,好不好?”
姒懸神情微滯,然後緩緩放下筷子:“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幫他們?讓顧阿姨和所有人知道真相?”
“至少不能讓明珠姐跟厲隋在一起。”荼蘼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如此執着幫明珠姐,她一想到明珠姐要嫁給厲隋那樣的人,就不能忍受。
“……”
“姒懸哥……”見姒懸不說話,她立即又說道,“要不你幫我查一下厲隋這個人。”
“好。”這個簡單的很,要知道厲隋的底細,李明勳已經做了。
李明勳也確實狠狠查了一下厲隋,厲隋這所以被厲家收養最主要還是早年厲夫人一直不孕,厲家夫婦都以爲自己不孕了,所以才收養厲隋。誰知道後來厲夫人又懷孕了,生下了厲晉。
後來厲隋去當了幾年兵,因爲家族需求從軍隊出來回到厲氏,現在是總裁助理。其實混的不算錯了,也得厲家重視。可誰都知道,最後厲氏肯定是由厲晉繼承的。
厲隋跟李明珠同年,只比李明珠大月份。在明珠回青陽開始,他就已經在打李明珠的主意了。
“這麼說,厲隋一點弱點都沒有嗎?”荼蘼忙問。
“你爲什麼想要厲隋的弱點?”姒懸問道,“暫時我沒有看出厲隋的弱點,他跟明珠同年,也承受家庭逼婚的壓力。再說李家跟厲家也算門當戶對,他們在一起很正常。”
“明珠姐不愛他,你們都知道。”荼蘼大聲的反駁。
“荼蘼……”姒懸嘆息一聲,看她滿滿的堅持,只好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再讓人查的。”
荼蘼也不想多說,吃完飯荼蘼跑去洗碗,姒懸洗澡去了。
姒懸從浴室出來,本以爲荼蘼收拾完廚房應該回房間睡了,誰知道她就站在門口,穿了件粉粉的睡衣,細碎的發散落在肩頭,大大的美眸目不轉睛的凝視他。
“怎麼了?”他擦着頭髮,要平時洗完澡他也就係根浴巾,可現在有小丫頭在場,所以穿了睡衣。
“要不一起睡吧!”荼蘼覺得自己霸佔他的牀其實很不好意思,再說他的牀也很大,夠兩個人睡。
“我睡客房就好。”
“那個牀不夠大,而且很硬。”荼蘼去試躺過一次,反正一點兒也不舒服。
“沒關係。”對他來講,其實同差。
“我有關係。”荼蘼回道,“我佔了你的牀,還讓你睡的不舒服,我會內疚的。”
姒懸看着小丫頭,明明嘴裡說着內疚,他從她眼裡看到的是狡黠,可半分內疚的意思也沒有。
“算了,還是我睡客房吧!”荼蘼像下了很大決定,“你剛出差回來,就讓你不能好好睡,我也太過分了。”
“好吧!”姒懸將小丫頭拉到懷裡,“我們一起睡。”
荼蘼笑了,她一點兒也不擔心他會幹壞事兒,就算他真的會幹壞事兒她也不怕。
其實跟他乾點壞事兒,好像也會讓人期待。
姒懸讓她先睡:“我處理幾個郵件,你先去睡。”
“嗯。”荼蘼點頭,先躺到牀上。
等姒懸處理好公務上牀時,小丫頭立即鑽到他懷裡。淡淡的馨香就在鼻間,好像是沐浴乳的香味,又好像是小丫頭天然的甜甜少女香。
姒懸長到二十八歲,極小時就已經一個人生活,其實並不習慣跟人同牀共枕。他一個人慣了,又怎麼會想到自己的牀上會睡另外一個人。
小丫頭的身體軟呼呼的,香噴噴的,這一刻好像有一處空白了二十幾年的地方被一點點的填滿。
他親了親女孩兒的發,摟着她沉沉入睡。
次日荼蘼醒來時,姒懸已經出門了,給她留好了早餐。
吃了早餐,正好陳用給她電話,約她去看貨。現在拍賣行需要貨,陳用對她看貨這一塊已經非常有信心。
陳用這個人,人脈極深極廣,什麼樣的人他都認識幾個,所有貨源渠道不用愁,愁的就是買不到好的翡翠。
他們一路往郊區走,都快到平縣了,在一箇舊貨市場停下來。荼蘼戴上了眼鏡,戴上一頂帽子,蒙了層面紗跟着陳用進去。
陳用事先已經聯繫好,今天是特意來看貨的。
“這個老闆姓周,說是有大來頭,在緬甸那邊有人,從緬甸到青陽又有一條專門的通道。送來的貨都不錯!”陳用在她耳邊說道。
荼蘼一聽就明白了,這不就是走私嗎?從緬甸走私毛料到國內,膽子夠大,但也是極賺錢的買賣。
從舊貨市場進去,最裡面一個兩層高平房,荼蘼跟着陳用進去。一進去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跟四十來歲,略顯肥胖在房子後門處那兒。
荼蘼神情一怔,那不就是厲隋嗎?難不成他來這兒進貨的,他也賭石?
荼蘼想的亂糟糟的,厲隋都沒有從這裡出,而是從另外後門離開,甚至都沒往這邊看。
周老闆送了厲隋走,纔過來迎他們。
“老陳,好久不見你,我聽說你跟了新老闆,一下子就翻身了。”周老闆笑咪咪的。
“老周,你就別打趣我了,這位是我老闆,塗老闆。”陳用忙介紹。
“周老闆你好。”荼蘼微微一笑,她很想打聽厲隋跟老周關係,可也知道自己一問便會引起人的懷疑,只好壓下疑惑跟着進去。
周老闆看荼蘼這打扮並不奇怪,來這兒看貨的老闆很多都不想讓人知道身份,戴着眼鏡口罩太正常了。
他們進了屋還往地下走,這個地下少說有兩千坪以上,大大小小的毛料一排排的擺放,要不是事先知道這是毛料市場,還真以爲這就是一處普通的石料場。
來這裡賭石的,大多拿着強光電筒或者放大鏡看。這裡的毛料有的已經開過天窗,還有的已經切開過。開了天窗,裡面已經有表現較好玉肉的毛料價格比較貴。
荼蘼也就瞄了眼,便移開了。
“這次的貨比較多。”周老闆對這個塗老闆也瞭解一點,從身形看就是一個年輕女人。只是她戴着眼鏡,蒙着面紗,看不清楚樣子。“不少表現極好,塗老闆,你看看。”
“這都是緬甸過來的貨?”荼蘼刻意壓低聲音,輕輕一問。
“是的。”
“運這麼多貨來,周老闆真厲害啊!”荼蘼幽幽一笑,要知道這些毛料要按重量的話,那就是成噸成噸的,從緬甸走私到青陽,也是有層層關卡的。有一處沒走通,也到不了青陽。
周老闆後面有勢力,而荼蘼立即想到厲隋。
厲隋怎麼會甘心的陪太子讀書,爲他人打江山。這種人,不幹點違法的事情都對不起人。
“過獎,過獎。”周老闆總覺得這塗老闆眼神犀利的很,而且她眼睛也特別,是藍色的瞳孔,藍色的眼睛難道是外國人?
其實荼蘼還是擔心被人看見,所以特意戴了有色隱形眼鏡。
荼蘼一路往裡走,越往裡走貨就好了,荼蘼的目光被一塊比她整個人還高個十幾公分的毛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