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鞋子穿,我有一雙白色的單跟鞋,正好搭這條裙子。”金靈說道。
“那好吧,我們回去吧!”江濂也不是喜歡逛街的人,也就是金靈,他纔會陪她逛。
金靈鬆一口氣,回去的路上她問他:“剛纔被你媽媽碰到,會不會不太好。”
“沒什麼不太好,你不用管這個。”江濂說。
“哦。”金靈聽他這樣講,就不再多說了。
回到宿舍,金靈接到母親的電話。
“你考試考完了嗎?”
“考完了,我打算在青陽這邊找兼職工作。”金靈說。
“你找什麼工作,我們沒給你零用錢嗎?要讓你去工作。”金母一聽她這麼說,聲音立即在尖厲起來。
“媽,我工作也是爲了鍛鍊自己,順便賺點錢,反正我暑假不回家了。”金靈一想到如果暑假回家,被母親念一個暑假,就頭皮發麻。
“你要工作,你回來去幫你爸的忙。你這丫頭還有沒有一點孝心,知不知道你爸做生意有多辛苦。”金母立即道。
“……”金靈聽母親這麼一講,一時間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聽到沒。”金母見女兒沒聲了,更是厲聲質問。
“爸的生意我不懂,我也幫不上忙。”金靈只好道。
“你就是不想回家,就對了。我就知道,生女兒果然會這樣,一出去覺得翅膀硬了,就不用管家裡了。”金母開始絮絮叨叨的指責。
又來了!又是這句話,從她到青陽上學開始,母親總是說這句話。好像她真的跟家裡恩斷義絕,做了天地不容的事情似的。
跟母親結束電話,金靈有精疲力盡之感,好像從今年開始母親就關注自己的終身大事,恨不得她一滿20就把她嫁出去,讓她疲於應付。
到了大四聯演前一晚,父親突然打電話給金靈,說明天會到青陽來看她。
“爸,你們怎麼突然決定來青陽看我?”金靈嚇了一大跳。
“你們學校不是有演出嗎?我聽說你還有節目,正好我也有空,跟你媽帶你弟弟來看你。”金父說。
“爸,你聽誰說我有演出啊?”父親居然會知道自己演出,太讓她震驚了。
“怎麼,你有演出不能讓爸爸知道啊!”金父道,“你這孩子,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什麼不跟我們講?是有財說的,他說前幾天他回來,說他去學校看過你,看到你們學校有公告,還有節目單上面有你的名字。”
金靈想起來了,方有財是來過,給她送了一堆吃的。她不肯接受,他硬是放下才走。
“其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這個節目是打醬油的,也沒什麼可看的。”金靈說。
“怎麼會打醬油,到時候你能安排我和你媽,弟弟進去看的吧? 我和媽也順便在青陽玩一下,有財說他送我們。”金父說。
“應該能吧!”金靈喃喃的說,她有預感,爸媽明天來很可能是災難。
“明天上午我們就到了,中午咱們一家吃個飯。”金父說,“我們到處走走,玩一下。”
“我可能要排練,準備演出的事情。”金靈說。
“爸當然知道你要演出,肯定很忙。咱們吃完中餐,你就回學校,有財帶我們到處玩一下。”金父說。
金靈頭皮疼的不行,這個方有財是什麼意思啊,她表明了對他沒意思,他還這麼熱絡。上午,金靈跟學姐請了半天假,要去見父母。
她上午沒去,江濂給她打電話:“我聽傅珏說你請了假,怎麼回事?”
“我爸媽來了,我得去找他們。”金靈說。
“你爸媽來了?”江濂頗爲意外。
“對啊,不跟你說了學長,我爸媽已經在學校門口了。”金靈說完,掛斷了電話。
青陽大學也是青陽標誌性的景點之一,金父做生意多年,青陽也來過無數回,到青陽大學就是送金靈來上學時來過一次,而且是匆匆一次。這次一家人決定好好參觀一下青陽大學,金靈跑到校門口時,方有財陪着金氏父親還小屁孩金嘉奐正進來。
“爸,媽。”金靈氣喘吁吁的。
“你怎麼這麼慢,指望你來接一下都不行。”金母本想教訓一下女兒,看方有財在場只好忍下來。
金靈心裡都想哭了都,她早餐都沒吃就跑過來,宿舍離北門不近,她跑了不少距離。即使如此,她臉上還堆着笑容給他們介紹學校的每一處景點。
“姐姐,你的學校可真漂亮,以後我也要上這兒來上學。”金嘉奐對這裡顯然也非常喜歡,牽着姐姐的手說道。
“那你要好好讀書,以後就能來我這兒上學了。”金靈說道。
“嘉奐,你姐是學習成績不好才上青陽大學,你以後得到京城讀書去,那兒的學校更好。”金母說道。
金母聽這些話已經習已爲常,在母親眼裡她做什麼都是不好的,弟弟則什麼都是最好的。其實青陽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學,母親這一句話就將她的學校給否定了。
“你胡說什麼呀?青陽大學不比京城的學校差,咱們嘉奐以後能上青陽大學,我就很滿足了。”金父笑道。
“可不是嗎?金叔叔,我當初連青陽大學都沒上成。”方有財說道。
金母忙說:“我這不是鼓勵我兒子有更高的目標麼?不過有財,這人的出息不能以上什麼學校來定,你看你沒上青陽大學現在也一表人才,生意做的這麼大。你看我這女兒吧,給她上好學校,她也就這副樣子,傻傻呼呼只知道笑。”
這話有些過分,要是一般的人哪裡受得住自己的母親當着外人的面這麼數落自己,金靈臉上卻仍笑着,彷彿應了母親最後一句話。
“阿姨,我覺得靈靈很棒。”方有財也面含微笑的說,“你看這是全校的聯合歡送會,靈靈都能上臺表演節目,就知道她多麼優秀了。”
“她就會唱唱歌,做不了大事。”金母立即道,“哪像你這麼能幹,能做大生意。”
“你少說一句。”金父瞪了一眼妻子,轉頭對金靈說,“對了,靈靈啊,你帶我們去參加一下你讀書的地方吧!”
“好的,爸。”金靈點頭。
法學系在青陽大學也算大系,國內也頗有名氣,他們有一棟教堂樓是新建的,金靈鄭重的介紹着每一層樓,圖書館,模擬法庭室等等。金靈始終面含笑容,不時逗弟弟開心,即使金母時不時的一句諷刺的話,她也絲毫不生氣。
到了法學系,自然碰到不少同學,聽金靈說這是她爸媽,忙跟着叫叔叔阿姨。
“我們金靈沒給你們添麻煩吧,她就是一個毛躁性子,人又有點傻。在家裡我就老說她讓她安份一點,做事情認真一點。你們多擔待啊,她就這樣,別跟她計較。”金母見了人就說這話,讓金靈的同學都有些莫名奇妙不知如何迴應,實在尷尬的很。
“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事後,金父終於忍不住說妻子,但方有財在他也不好直接教訓妻子,“那是靈靈的同學,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怎麼了,我這不是讓人家好好照顧我們家靈靈嗎?”金母立即提了嗓門要跟丈夫辯一辯的架勢。
“爸,媽,時間不走了,要不我們去吃飯吧!”金靈就怕父母會吵架,立即說道。
“嗯,那走吧!”金父也不想當着外人的面吵架,只得忍下這口氣。
誰知道他們剛從法學院出來時,就看到江濂,他正往這邊走過來。
他在文化廳那邊有同學過來說看到金靈,說金靈帶着父母在法學院這邊逛,而且還跟一個看着肥胖成熟上了年紀的男人,對金靈特別溫柔照顧。
江濂立即想到是金靈那個相親對象,所以才急巴巴的趕過來。
果不其然,看到那個方有財一副像金靈的模樣陪同,他心下自然不痛快。當然他臉上不太顯,只緩緩的度步過來。
“學長……”金靈沒想到江濂會過來。
“靈靈,這也是你同學?”金父問。
“這是我們學校生物系的學長。”金靈介紹。
“我們見過,叫江濂,對吧!”金母對江濂印象很深刻,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的,阿姨,叔叔,你們好。”江濂有禮的招呼。
“你好啊。”金母對江濂還是很熱絡的,“我不是說讓你來我家玩嗎?我還跟我家靈靈說,讓她請你來我家玩啊,你怎麼不來呢!”
“有機會,我一定來拜訪。剛剛跟靈靈通電話說您二位來了,我一定要來跟您二位問聲好。”江濂說完,微微露出笑容。
金靈聽着江濂說這話有些犯傻,學長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有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出現會給母親多大的錯覺。
金母聽着江濂說這話,不由又餘光狠狠剜了女兒一眼。笑的都咪起眼:“不愧是有家教的孩子,你太有心了。”
“這會兒時間不早了,您二位餓了嗎?這裡離東大門近,東大門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餐廳,我訂了位置,不如一起吃飯吧!”江濂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