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向陽這纔回魂,有些疑惑地看向方子瑩,向家與方家是世交,可三樓那個女孩子卻給人十分陌生的感覺。
疑惑之間,那個女孩子已經旁若無人地擺開架勢,竟然打起了太極拳,舉手投足之間頗有味道,看得出是學了好幾年的。
向陽忍不住笑了起來,方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朵奇葩?
方子瑩的臉色很差,可還是保持自己一貫的優雅,“那是我堂妹子萱,你不認識啦?”
“方子萱?”向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着了,“那個小太妹?”
向陽嘴角微抽,方家那個年紀小小就濃妝豔抹,衣着暴露,言談粗魯的紈絝千金給他的印象實在算不上好,人人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女,浪蕩子方建霖的女兒能好到哪裡去?當然方子萱也不負衆望地墮落,向陽都記不清楚在濃妝之下這個小姑娘的真面目了。
只記得上次回來的時候,她賴着自己發花癡,身上濃烈嗆鼻的香水味和那可以嚇死鬼的妝容,讓他到現在還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又在樓上搞什麼鬼?”向陽的不屑之色溢於言表,方子瑩這才眉開眼笑起來。
“我哪知道呀,她如今越發古怪,前段時間吃了那種藥去飆車,結果出了車禍,把爺爺氣壞了,現在正罰她閉門思過呢,她那性子哪裡是坐得住的,一天到晚在房間裡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方子瑩嬌嬌柔柔地說。
“我還以爲你們姐妹倆感情很好呢。”向陽朝她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方子瑩僵了僵,自己一時忘形,竟然忘記裝出那副姐妹情深的樣子了,當時便有些尷尬。
她和向陽一起長大,知道他喜歡的是善良溫柔的女孩子,自己也一直在他面前裝出這個樣子,而同樣暗戀向陽的方子萱就蠢得多了,在有心人的教唆之下,把自己打扮得十分性感,以爲這樣就可以吸引向陽注意,結果當然是註定要失戀。
向陽是個善解人意的,“不過和這種妹妹感情好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變成這樣,我心裡真的很難過。”方子瑩垂下頭,努力彌補方纔的失誤。
“好了,不說她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讓我聽聽你的琴最近有沒有進步。”向陽對她燦爛一笑,看得方子瑩又忍不住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她知道向陽喜歡才女,雖然不喜歡練琴時的枯燥,可向陽卻是她的動力,一曲彈下來如行雲流水,向陽連連鼓掌。
“向陽,你來了。”方子誠一身清爽地下樓,熟絡地和向陽打了個招呼。
“你又去打球了?也不叫上我,枉我們兄弟一場。”見到老友,向陽高興地捶了他一記。
“你不是剛回來麼,就不打擾你們小倆口了。”方子誠眼底淨是笑意,方子瑩和向陽青梅竹馬,一個是他妹妹,一個是他的好友,他自然由衷希望他們能成爲一對,常常有意無意地撮合兩人。
“哥——”方子瑩羞得滿臉通紅。
向陽沒有搭話,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聽說這次京城林家的小少爺也來j市了,什麼時候代爲引薦一下。”方子誠撥弄着微溼的頭髮,漫不經心地說。
“林家那位當然沒問題,”向陽一臉輕鬆,隨後卻神秘地笑了笑,“不過同來的還有嚴家那位——”
“嚴家?你是說那個嚴家?”方子誠一改散漫的態度,突然坐直了身子。
“就是那個嚴家。”向陽挑挑眉,“有興趣?”
“廢話!”他捶了向陽一記,“來的是嚴家的哪位?”
方子誠的心臟狂跳,若是能夠搭上嚴家,定然能讓老爺子刮目相看,到時候——
“嚴三。”向陽的笑容頗有深意。
方子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雖然沒有見過,可是嚴三的大名早已經從京城的紈絝圈傳到了j市,這位爺身世曲折,偏偏入了嚴家家主的青眼,是嚴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子,年紀雖小,可手段陰狠毒辣,向來不按牌理出牌。
說他高調,行事張狂,在有的方面卻又低調得可怕,雖然名聲在外,可見過他的人卻並不多,甚至從不在任何媒體上曝光。
這個嚴三着實是個棘手的。
和他合作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可是得到的回報也巨大得讓人眼饞。
“怎麼,沒信心了?”向陽苦笑道,“老實說,我也還沒見過這位嚴三公子,聽說尋常的玩意兒他看不上,你可有什麼好主意?”
“我倒是想——”方子誠皺眉,正想說什麼,畢竟顧慮到還有妹妹在場,便又把話吞了回去。
方子瑩也是個識趣的,雖然對他們口中的嚴三有些好奇,還是看着方子誠的顏色,乖乖地起身離開。
“蘇嶽那裡來了一對雙胞胎姐妹花,年紀小,長得不錯,還是雛兒……”方子誠壓低嗓門。
“嚴三在京城什麼沒見過,若只是這樣……”向陽搖搖頭,這種小兒科連他都提不起興趣,更別提嚴三了。
“他到底喜歡什麼?”方子誠實在頭疼。
十八歲,正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他們都是從十八歲過來的,這個青春期末端的男孩子荷爾蒙分泌過剩,雄心勃勃,喜歡的和成年男子的喜好沒有什麼分別,無非是金錢、權力和女人,只是這個年齡段的男孩表現得更加直白,他們追求的是毫不掩飾的刺激。
“我怎麼知道?”雖然也在京城,但對嚴三,向陽還是很陌生的,這是一個完全讓人捉摸不定的人,他微微皺眉,臉上有些不齒,“不過聽說他有些怪癖。”
方子誠心領神會,浮現出自信的笑容,“圈子裡有些怪癖的公子哥兒還少麼?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能想辦法弄到人。”
s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爲了滿足他們這些公子哥兒的需要,有些東西也是應有盡有。
向陽神秘兮兮地低聲在方子誠耳邊說了幾句,他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微妙起來,過了好半晌才緩緩說道,“若真只是這樣,倒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