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還是下詔讓位的好,我還能給你封個太上皇。”
楚熹依舊不爲所動,面色卻顯得有些猙獰了起來:“不可能!”
就在這時,門口外卻傳來了震天叫喊聲與兵器交接的聲音,又一隊人馬殺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聽見一聲聲慘叫,門外駐守的叛軍已被誅殺,從裡面朝外看,人已經倒下屍橫遍野,而爲首拿着一把帶血的劍的人正是秦沛山!
而站在他身邊的人,一襲白衣,眉目清冷,不染塵埃,而他手中卻抓一個用布裝着東西,朝地上一扔,竟然就是那龍將軍的頭顱!
“龍將軍已死,二皇兄,你認輸吧。”
“認輸?不,我沒輸!”
他的劍已經架在了楚熹的脖子上,神色癲狂,彷彿一受刺激,就會砍下他的頭顱,楚琰淡聲道:
“叛軍已被剿滅的差不多了,其餘的餘孽現也被追殺,已經不成氣候,你覺得你還有勝的可能?”
楚慶此時萬念俱灰,拿劍的手還在抖,而賢妃此已知事情敗露,完全沒有了餘地,只怕這次身家性命都賠上了,神色淒冷道:
“慶兒,算了,我們已經輸了,將劍放下吧。”
楚熹此時也開了口:“你將劍放下,朕會饒你一命。”
楚慶此時豪氣頓消,大勢已去,絕無迴旋的可能了,神色有些茫然,而此時,一把刀從背後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一回頭,竟看見了士兵裝扮的楚修!是他下的手!
這一系列的變故,實在出人意料,楚修將刀抽出,單膝跪在了地上道:
“兒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賢妃驚聲尖叫着撲了上去,可楚慶已是身受重傷,心臟被刺穿,已沒了生息。
楚熹面色沉痛,畢竟死的是他的兒子,如受重創一般,身子搖搖欲墜,直接昏迷了過去,楚修立即扶住了他,並立即下令:“快請太醫來,將賢妃押下去,嚴加看守,等候發落。”
又看了一眼楚琰與秦沛山,冷聲道:“三皇兄,麻煩你處理下接下來的事宜,我先去照看父皇。”
楚琰神色如常,眸眼卻冷了下來,只應了一個字:“好。”
楚修便命人將皇上扶下去了,秦沛山則似笑非笑道:“賢婿,你這四弟纔是真聰明的,這下功勞可全是他的,你我忙活這麼半天,都是爲他人做嫁衣裳。”
楚琰臉上並無多餘的表情,只是皺着眉頭看了眼手掌上的血痕,淡聲道:“之後的事便要勞煩岳父了,小婿去看看雲歌。”
“雲歌在淑妃的寢宮中吧,你趕緊去,那些叛軍還在宮內亂竄,得盡數誅殺了,千萬不能牽連到了我的寶貝女兒,你快去。”
一提及雲歌,他便顯得十分急切了起來,連聲催促着,楚琰點了點頭,朝淑妃的寢宮的疾步而去,半道之時,卻看見了那被挾持的淑妃,以及那十幾個叛軍,楚琰二話不說,抽劍直殺,一些普通的士兵而已,半點抵抗之力都沒有,才一小會,便被盡數誅殺。
“母妃,你受驚了。”
淑妃搖了搖頭說:“還好,本宮並沒有受什麼苦,倒是雲歌如今下落不明,你快去尋她。”
楚琰這才變了臉色,急聲問:“怎麼回事?她不是跟母妃在寢宮嗎?”
“我也不知她去了哪裡,這些叛軍進寢宮內就殺人,一聽我的身份,纔將我扣押,琰兒,你快去找她,不然晚了就來不及了。”
楚琰點了點頭,讓暗影護着她,便朝淑妃的寢宮而去,一路上見到的死人不少,每一個他都特意看上一眼,生怕看到雲歌,甚至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已讓他心臟驟停,將那身子翻過來看,發現不是雲歌,這才安心!
路過德妃寢宮的時候,卻聽見幾聲淒厲的尖叫,模糊中,他似乎聽到了雲歌的聲音,連忙趕了過去,遠遠看去,便看到另他心顫的一幕,她持着刀不要命似的朝一人刺去,而身後,另外一人,已經抽刀朝她砍了下去!
在一陣驚呼之中,雲歌只覺得後背一陣冰涼,在解決了眼前的叛軍之後,下意識的回頭,卻見另一叛軍已持着刀向她砍了下來!卻在一瞬之間,動也不動,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頸部處不知爲什麼傷到了,血水突然之間濺了出來,那叛軍倒在了地上!
楚琰如同天神一般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冷眼看着她,薄脣動了動,從那口形上,雲歌大概猜到他在說什麼,肯定在說她是蠢貨。
德妃與趙璃衝了過來,慌忙道:“雲歌,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姨母,我沒事。”
雲歌蒼白着臉說,德妃責怪着說:“你怎麼那麼傻,真跟他們拼起來,姨母老了,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干係,可你還這麼年輕。”
說着她的眼眶都紅了,之前那些叛軍想要殺的人是她,雲歌卻驟然出手,將那要殺她的人給殺了!
剛剛那一幕將她驚駭之下,也有幾分感動,她的親外甥女,是爲了她才置身於險境!
楚琰不耐煩聽她們訴衷情,其實是厭惡旁的人觸碰到雲歌,她是他的王妃,自然只有他能碰。
將她攙扶了起來,上下掃視了一眼,神色不善道:“怎麼穿着宮女的衣服?”
“這樣行事比較方便,還不會讓人發現身份,你怎麼過來了?叛軍都被控制了嗎?”
楚琰點了點頭,又看了德妃一眼,淡聲道:“四弟將亂臣賊子楚慶給擊殺了。”
德妃啊了一聲,慌忙又問:“那修兒可還好?”
“他很好,並未受傷,且立下了大功,此時正陪着父皇。”
雲歌有些急切的問:“那我爹爹呢?”
“岳父大人也很好,不必擔心。”
“爹爹沒事就好。”
楚琰看了看四周,也沒幾個宮女太監,就連侍衛都沒有,整個皇宮都亂了,便安排了侍衛護在這,並囑咐道:“如今叛軍正在皇宮內亂竄,你們留在這朝霞宮內,不要亂跑。”
“好。”
雲歌乖乖應下,楚琰深看了她一眼之後,便將這幾十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留下,隨即纔去擊殺叛軍。
此時已是晨曦微露,等到響午之時,叛軍才擊殺的差不多,不過,未免有漏網之魚,衆人還是齊集於養心殿中,這也是爲了安全着想。
楚熹受驚過度,重病復發,此時正在寢宮內歇着,而因楚修斬殺楚慶救駕有功,楚熹便由他負責善後事宜,這在旁人眼中,便有了另外的含義,當今皇子之中,大皇子被圈禁,二皇子又謀反,三皇子此次雖有功,可到底比不上四皇子,剩下了便不值一提,此事之後,那他不就成了皇子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