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府的人都嗅到了幾絲危險,不僅明嬤嬤讓人暗中打探,就連崔煙也十分關心,按理說,秦雲歌不是那種苛刻的人,這般翻臉,甚至將她整個院子封鎖了,定是出了什麼事!
不管別人如何猜測,雲歌這邊卻是一片寧靜,院中人察覺到蒼蘭消失的,多少也有些懼怕起來,怕是因爲走露了風聲纔會如此!
是夜,秦雲珠被人領着趴在屋頂上看了一出活春宮,冷風吹着,聽着那淫言蕩語,心揪成一團,可她被點了穴道,不得不趴在那,繼續聽着。
兩人云雨之後,那張秀長摟着那妓院的姑娘:“翠柳,過一段時日,等我有錢了,便贖你出來,如何?”
“真的?張郎,你真是太好了,只是,我怕媽媽不會放人。”
“沒事,到那會,我定會有錢贖你出去,多少錢,我也給的起!”
那叫翠柳的嬌聲道;“張郎,你從哪裡能拿那麼多錢?”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到時我有錢贖你便是。”
“那奴家就等着。”
“等着吧,我的小心肝。”
這兩人說着話,便又顛鸞倒鳳了起來,秦雲珠就趴在那,許久之後,才被拎着下了屋頂,她便對那一身黑衣的暗衛道:“能否帶我去見王妃?”
“除非主子有令,之後,你只許待自己的院中,誰也不許見。”
不待她說什麼,直接將人送入回府,到了三日之後,雲歌才召見了她,此時,秦雲珠面色暗淡,無半點嬌豔女子之態。
“明個是爹爹的壽宴,你隨我一同前去。”
“姐姐將我關在院中這些天,如今又讓我回孃家,怎麼,我是姐姐手中任意揉捏的泥人?”
雲歌正畫眉,眉梢一挑的看了她一眼:“怎麼,還沒死心?還想見你的張郎?“
“我總得要問清楚,不然我不甘心。”
雲歌將那眉筆擱置下了,淡然開口:“若你不是我妹妹,只怕現下我也不會留你了。”
“怎麼,你還要殺了我不成?”
“主母要打殺侍妾,根本不需要理由。”
秦雲珠冷笑了起來:“明明是你做錯了事,懷了孽種,卻如此理所當然,對我禁錮,秦雲歌,你真讓人噁心!”
“看來,你還不學乖,你要去找那人,我不攔着,只是,有些事,若讓另外的人知道了,他活不活的成,就得另說了。”
她這是在威脅她!
“好,你的事,我絕不會吐露一個字,但我必須要再見他一面!”
秦雲歌應下了,讓人帶她去見了那張秀才。
她一進那院子,張秀才便迫不及待走了過來抓着她的手,劈頭就問:“怎麼樣,你有沒有要到銀子?”
“我……你老實告訴我,你要銀子,到底是爲了娶我,還是爲了別的?”
“自然是爲了娶你,你之前不是說,那王妃有可能懷孕了嗎,怎麼樣,是不是?”
張秀才一臉急切的樣子,兩眼冒着光!
“沒有,我弄錯了,根本就不是,我沒要到銀子。”
“沒要到銀子?怎麼可能,上次你不是言辭鑿鑿嗎?怎麼這會又不確定了,難道你反而被威脅了?你不要怕,還有我呢,要是她不給,我只管讓這件事,傳的滿大街都知道!”
秦雲珠這下急了,連忙道:“你千萬別亂傳,這事是我弄錯了,我問你,你跟紅香院的翠柳是什麼關係,你家中是否有妻妾?你說你母親生重病,我給的那些銀兩,是真的治病去了,還是……”
張秀才心底一慌,面上表現的很鎮定:“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有什麼妻子,雲珠,你是我最愛的女子,我想要娶的人,只有你,有了銀子我們才能買個宅院,我一定會考上狀元,讓你風風光光的當上狀元夫人!”
“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你實話跟我說,那王妃她到底有沒有……”
秦雲珠愣住了,掙扎了半響之後,才終於鬆了口:“她是有了……”
話音剛落,臉上卻一熱,卻是什麼東西噴灑了出來,她驚駭的瞪大了眼,看着張秀才手捂着脖子的倒了下去,秦雲珠嚇的大叫,忙撲了上去!
張秀才身子不斷的抽搐,沒多久,腿一瞪便嚥氣了!
秦雲珠也就稍微有點心計而已,哪裡見過殺人,整個人都嚇呆了,回過神來之後,便趴在張秀才的屍體上痛哭。
而此時,一把劍卻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秦雲珠回頭,便看見了秦雲歌的‘姘頭’,他一身漆黑,冷冷的注視着她,眼底有殺意。
“你殺了張郎,你竟然殺了他,你連我也一起殺好了!”
幽九的眸色冷了冷,爲了防止消息泄露,自然要斬草除根,只是,雲歌並不沒有想殺她。
“他死,是因爲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王妃跟你說過,有些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秦雲珠滿臉的驚愕然與悲傷,是她害死了他?竟是她的錯?不,是秦雲歌太狠心,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反而要害別人性命,該下地獄的人是她!
“你帶我去見秦雲歌,你帶我去見她!”
幽九看着她那癲狂的樣子,手一伸,便點了她的穴道,將她帶回了王府。
“小姐,人帶回來了,她欲將秘密告知張秀才,屬下將其殺之,雲夫人受了打擊,想要見你。”
“殺了?倒是你一貫的手段,她如今怕是恨毒了我,派人看住了,除了身邊貼身伺候的兩個丫頭,其他人全都發賣出京城。”
“小姐,她對您而言,也十分具有威脅。”
雲歌皺了皺眉:“難不成我連她也要殺嗎?她好歹也是我的親妹妹,爹爹壽宴她就不必去了,將她囚於後宅之中便是。”
半夜,楚琰一如以往而至,對於府內的動靜,他約莫也是知道些的,淡聲問她:“雲夫人冒犯你了?”
“她查到我有了身孕。”
楚琰的眸色頓時冷了下來:“要不要我讓人將她送遠一些?”
“不必,幽九派人看着,她出不來。”
“你是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所以有所顧忌,別讓她走露了風聲。”
雲歌點了點頭,她何嘗不知這其中的關鍵,雲珠只是知道她有孕了,還誤以爲幽九是她的姦夫,當然,這些話,她沒對楚琰說,怕他吃味。
說了一會話之後,雲歌便有些乏了,上軟榻歇着,楚琰今夜沒留下,見她睡着之後,陪了一會,便走了。
梅林的書房內,秦沛山從密室而入,他對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見過岳父大人。”
“賢婿,不必如此多禮。”
“應該的,我不在的時候,雲歌多虧了您的照顧,小婿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