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雲歌算是明白了,敢情,他擄走她,只是爲了男人的那點自尊,娶她來羞辱楚琰!
不待她說話,蒙括便讓人將她帶了下去,這下總算不是睡在箱子裡,而是被送入了船舫之內,畫舫不算大,也沒看到九公主送嫁的隊伍,可見,這蒙括是改了道,用來掩人耳目罷了。
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她除了順從,別無他法,就是不知楚琰知道她失蹤之後,會不會亂了陣腳,暴露行蹤。
水路不好走,雲歌困在箱內幾日,只怕那些流質食物,身子便有些虛了,上了船之後,反應也就越來越嚴重,總是孕吐,可她如今只是人質,有一日三餐便算是好的,誰還管她難不難受?
人便廋了下來,這般被折騰的,她感覺半條命都快要沒了,行駛了約莫半月左右,總算到了岸,雲歌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再過了這名爲‘異鎮’的地方,便是那蒙夭國的地界。
只是,雲歌的身子實在不能趕路,這都奄奄一息的模樣了,要是是了,他費了老大的勁,將人給擄來幹什麼?
一行人便在這異鎮歇了下來,並找來了大夫,雖說她身子弱,但腹中的孩子倒沒什麼事,只是不能趕路,要多歇幾日。
派來服侍雲歌的叫奴兒,不是個會伺候人的,態度也十分不好,身上有一股潑辣的野勁,總用她的家鄉話罵她,反正聽不懂,罵也就罵了,雲歌如今倒還感謝她這身子不爭氣了,在這多呆上幾日,她的機會也大些,保不齊楚琰以及幽九的人找到這了呢?
否則一旦入了蒙夭之國,再救她,可就更難了。
這一路上,她算是十分配合了,不吵不鬧不逃跑,開了藥就吃,嬌養着身子,倒沒受多少責難。
只是,呆上三天之後,蒙括便急了,又要趕路,就算雲歌暈過去,也不理會,只是,這要趕路的時候,馬匹還沒走幾步,就全軟了的腿,怎麼趕也不走,這下又被的耽擱了。
雲歌被帶回了客棧的房間待着,顯得坐立不安了起來,此時傳來敲門聲,那奴兒去開門,原來是送了飯菜來,她雖沒什麼胃口,卻還是吃了,只是在飯見底的時候,卻看了黑色字樣!
“莫慌”?!
是有人向她暗自傳達消息嗎?
她心底頓時歡喜了起來,用剩下的飯粒將那字掩埋住了,讓奴兒將碗筷給端了出去。
是夜,夜深人靜,雲歌所住房間的窗戶被悄悄打開,有黑影潛了進來,發現雲歌就坐在牀邊,而奴兒正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像是人事不知的模樣。
“她已經被我用香給弄暈了,沒個兩三個時辰不會醒來。”
“好,小姐,我現在立即帶你走。”
幽九輕聲道,雲歌心底有些微的失望,點了點頭,她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較之旁人這肚子似乎要更大一些,幽九帶她離去,並不是那麼容易,不過,窗下有人接應,也並未鬧出什麼動靜來,幽九帶她並未上馬車,而是直接入了隔壁農戶之中,與那客棧也就一牆之隔而已!
而那房內,桃花與桃夭皆在,桃夭一見她,便忙着爲她把脈,半響之後才道:“還好,腹中的胎兒甚好,只是王妃的身子十分虛了,不能長途跋涉,得靜養幾月才行。”
雲歌一聽孩子沒事,這心就稍微定了,疑聲問:“你們怎麼來了?”
“不止我們,王爺也來了,不要的將蒙括的人馬引開,王妃先住在這,過兩日安全了些,我們再離開。”
“好。”
天微微亮的時候,那邊便有了動靜,燈火通明,馬蹄聲響,蒙括所帶的人不算多,可也鬧出了不少的動靜,很快,那邊的聲音漸漸的沒了,應該是追了出去。
一整天了,似乎也沒回來,到了第二日,幽九他們便帶着雲歌轉移了,倒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因她的情況不能趕路,所以,走一走,又停一停,趕了兩天的路,遠離了異鎮,入住了一間莊院內,這地方人不多,都是獵戶,緊靠着山脈,離城鎮也遠,地處偏僻,一般人甚少找到這。
而云歌也就這麼安頓下來,養着身子,順便待產,桃夭說了,她這一胎是雙胎,所以,孩子臨盆的時候,怕是會更艱難一些,經不起折騰了。
過了三日,楚琰才趕來,風塵僕僕,鬍子拉茬,身上還有一些血跡,應是經過一場苦戰的。
雲歌正喝着藥,擡眼看他之時,眼底涌上一股溼意,楚琰走了過來,卻沒抱她。
“我身子髒,等我洗漱乾淨了,再來同你說話。”
說完,便出去了,雲歌看着他的背景有些怔住了,心底有一種酥麻之感,慢慢的蔓延開來。
洗漱之後的楚琰換上了乾淨的白色衣裳,他着白色的時候,顯得飄然欲仙,十分俊美,果真是金澤國最俊美的人。
他一把抱住了她,雲歌伏在他的胸口,聽着那強壯而有力的心跳聲,一直惶惶不安的心總算是定了。
“還好我沒猜錯,雲歌,你受苦了。”
“不苦,王爺這不是找到我了嗎?只是,王爺是怎麼猜到是蒙王擄走我的?”
楚琰眼底泛過一絲寒意:“整個京城,想對你下手的人,並能讓你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他算一個,娶親的隊伍一離開,我便讓人跟上來了,後察覺到他帶着他的人馬脫離了送嫁隊伍,便十分確定了,只是不曾想,那幾日,你竟是被關在巷子內!”
“那你跟他交手了嗎?”
楚琰嘴角勾了勾:“廢了他一隻手,不過讓他逃了。”
雲歌急了,忙問:“那他有沒有認出你來?”
“沒有。”
“那就好,那人一直對你大敗他的事耿耿於懷,擄我,也不過是爲了出口氣而已。”
楚琰冷笑:“這人賊心不死,被金澤國的富貴迷了眼,我故意誤導他,是楚修的人動的手,想必,他不會就此罷休,怕會捲土重來!”
“那怎麼辦?”
楚琰摸着她的臉,眼底是掩飾不了的狠戾與野心。
“雲歌,如今該是我將失去的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