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怎麼行,要出什麼事了,可怎麼辦?”
“無妨,三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們先出去。”
白芍看她這麼堅持,也只好順從的退了出去,將門關上了,卻守在了門外,裡面要是有什麼動靜,也好衝進來。
“三妹,現在房間裡只有我們兩個,你也不必裝瘋賣傻了。”
秦雲薇此時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依舊在尖叫着,看着很驚慌的模樣:“你們都是壞人,都想要害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滾,你們趕緊滾!”
“看來,三妹真的是受什麼刺激了,也是,被捲入了這種亂黨紛爭內,定是會被審問的,可是我可憐的三妹的確是不清楚,雖說你是侯府的人,總歸也是個庶女而已,就算不動用私刑,可詔獄卻有別的法子,折磨你,且還不在身上留下半點痕跡,我說對嗎?”
秦雲薇沒繼續尖叫,安靜了下來,只是死死的盯着她,好似想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雲歌慢條斯理的繼續道:“三妹妹肯定在想,你受的這些苦本該是我受的,不過,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難道三妹妹到現在都沒看出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秦雲歌,你別得意,你只是贏了這一次而已,下一次我一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狠聲道,可見是對她恨到了極致,雲歌渾不在意的笑了笑,這笑容中有少許的冷凝與不屑。
“等你能活到那麼長時間再說,這一次你裝瘋賣是有些用,可惜,你能裝的一時裝不了一世,暗中只怕還有人盯着這。”
雲歌每說一個字,雲薇臉上便蒼白一分,手指甲扣進了肉裡面,惹得一身的騷腥不說,就連命都被人拿捏着,這讓她如何甘心?難不成真要裝瘋賣傻一輩子?
想到這,她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咬着牙說:“姐姐,求你救我!”
雲歌嗤笑一聲道:“救你?爲什麼?你剛剛可還說着,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救一個想害我的人,我又不是瘋了。”
“你……難道你不想對付阮氏?你就甘願看着她一人在這侯府中耀武揚威?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爲什麼兩個姨娘會一直病纏於塌?”
“說到這個,我也覺得奇怪,柳姨娘是你生母,若說她得病之事與阮氏有關,爲何你要替阮氏辦事?”
她一說這個,秦雲薇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人也變得激動了起來:“我怎麼可能替她辦事!那個毒婦,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是她一直用我娘威脅我!”
雲歌眉梢一挑,她倒是沒料錯,秦雲薇是恨着阮氏的,否則她也不必走這遭,讓她自個自生自滅便是了,上輩子,她淪落如此,秦雲薇是劊子手,可阮氏秦雲秀卻是幕後操縱之人,所以這秦雲薇還有些用處,況且狗咬狗什麼的,她最喜歡了。
“是嗎,可是你屢次加害於我,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秦雲薇咬了咬牙承認:“一半是,阮氏私心一直想收拾你,所以利用了我,我……我也看不慣你,爲什麼爹爹眼底只看得到你,就連阮氏都不得不忌憚着你!而我卻得小心翼翼,像狗一樣聽阮氏的話,才能換的我跟我孃的一線生機,在這後宅之中,她要弄死我們,實在太容易,爹爹又常年不在家,誰又會在乎我們的生死?”
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切,秦雲歌眸色微暗,低聲到底:“你犯不着將所有的錯都推到阮氏頭上去,我們之間的賬另算,我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如何?”
“你想對付阮氏?呵,府內大多都是她的人,你怎麼對付?”
“老夫人跟二叔的人來了,人多了,很多事就亂了,到時候,這個後宅可不是她一人說的算來得,況且阮氏也並未那麼難對付,只不過要佈局精妙而已。”
秦雲薇臉色蒼白,實則心底略過許多年頭,被阮氏壓了這麼久,自然想着能翻身,只是這秦雲歌同樣半點也不可信,不過,如今倒是可以利用她,先脫了現在的困境!
“好!”
秦雲歌笑了起來,只是笑意並未到達眼底,施施然起了身道:“那你再裝個幾天,記得裝的像些。”
說完,她便走了出去,門外白芍與彩雲都在外面候着,一見她出來,白芍忙上前,緊張的問:“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彩雲,你好生伺候着你家小姐。”
“是,大小姐。”
她低着頭,別人也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秦雲歌倒也沒急着走,溫聲道:“你小姐如今神智有了問題,就靠着你照料了,你要多費些心,我跟爹爹說了,要請個大夫來替她看着。”
彩雲擡起了頭,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口中卻說:“大小姐心善,奴婢替三小姐謝過了。”
秦雲歌轉過走了,白芍緊跟其上,直到出了院子之後走遠了些,白芍才忍不住問:“小姐,三小姐這樣算是咎由自取,你爲什麼還要幫她?”
文音寺廟的事,她是知道的,要不是小姐機靈,恐怕進詔獄的人就是她的,秦雲歌眼底笑意更深,淡聲道:“我不是幫她,我們永遠都是敵人,不過,就算是敵人,也可以聯盟,況且……”
她故意停頓了,白芍好奇的問:“況且什麼?”
“彩雲是阮氏的人,藉着她的口,讓阮氏知道這事,想必,她也會有所行動,像她那樣的人,心狠手辣,若不能利用便會想除去,就看我那好三妹怎麼應對了。”
果不其然,阮氏很快便知道了,秦雲歌去看望秦雲薇之事,還說要給她請個大夫。
“夫人,那位大小姐自從被退婚之後,行事便有些不同,退婚之事沒能壞了她的名聲,在宮內,又被她逃了一次,而這次,更是兇險,竟連夫人你都差點捲入了這亂黨之爭了,對她,夫人不可不防啊。”
秋容殷切道,之前還有個李嬤嬤幫着辦事,出謀劃策,而如今,她身邊就剩下這麼個心腹了,想到這,阮氏心底也窩着一團火,一定要除了這賤種!
原本是想着,她性子懦弱,在婚事上拿捏着她,將她低嫁,到了孃家,沒有侯爺的庇護,她也活不了多久,可如今,她性子變化這麼大,如今又成了榮華郡主,想低嫁拿捏她也不成,再留着,恐怕要成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