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那邊的藥量要加重些,反正也沒什麼用處了,死了也就死了。”
秋容驚詫到:“可若是這樣,豈不是少了拿捏三姑娘的把柄嗎?”
“哼,她都沒用什麼用處,還顧忌着這個幹什麼?都是半瘋了人了,到時候,朝鄉下院落一丟,也沒人知曉,況且侯府養那兩個病秧子夠久了,也該是時候徹底解決了。”
她的聲色微冷,秋容也笑了起來,低聲道:“是,奴婢知道了。”
“不過,事得做的隱蔽,還得牽扯到那個賤種,你明白嗎?”
“是的,夫人的,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辦。”
晚上家宴的時候,便是在那大廳,老夫人由阮氏攙扶着,二房一家的人也盡數落座,秦雲歌與秦芷晴秦芷惜一處,秦行睿與秦行淵一處,老夫人看了那兩個嫡孫,笑着說:
“睿兒與淵兒兩人年紀相仿,你們兩個可要好好相處,淵兒你可得聽話些。”
行睿應了一聲是,神色間與秦沛山像足了幾分,老太太也十分滿意,行淵年紀稍微少些,性子沒那麼沉穩,看着他,忍不住問:“奶奶,說的我好想一點都不聽話似的,堂哥,這京城有什麼好玩呢,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帶我去玩?”
秦嵩山冷着臉訓斥了一聲:“怎麼淨想着玩?你堂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他現在在天鴻書院唸書,這可是京城最好的書院,他只比你大一歲,你也長進些,別整天只想着玩。”
秦行淵不敢辯駁,只是嘟囔了一聲,神色有些憤憤,秦沛山淡聲道:“二弟,小孩子貪玩也是正常,既然回了京城,倒也該想想他上書院的事,天鴻書院收學生的規矩有些嚴格,不過我瞧着行淵挺聰明的,想進去也不難,明日,我便帶他去見見紀風學士。”
一聽他這麼說,秦嵩山面上流露少許感激之色,拱手朝他道:“多謝大哥,行淵,還不謝謝你大伯。”
“謝謝大伯。”秦行淵老老實實的說了一句,許氏笑着說:“大伯費心了,有您說話,那淵兒就能進這最好的書院了。”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阮氏見狀也說:“是啊,弟妹,都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你這兩個姑娘長的可真好,也不知以後會便宜了哪家人。”
“大嫂,你就別笑話我了,這兩丫頭可一點都不省心,還得好好管教。”
芷惜不依的叫了一聲:“娘,哪有你這麼說自家閨女的?大伯母,雲秀姐姐到底什麼時候回家,我都想她了。”
阮氏笑的越發溫柔了:“快了,就這兩天,到時候可以一起玩了,不過,雲歌不是還在嗎?讓她先陪着你們玩,也是一樣的。”
芷惜一抿嘴,芷晴則笑着說:“大伯母說的極是,雲歌妹妹,這幾日便勞煩你領我們四處看看了。”
雲歌也沒推辭,好聲好氣道:“本該如此,不過女學那邊的課程我已落下太多,還有半年就要結業了,明日就得回去,怕是陪不了了。”
阮氏本就不想讓她去,她所在的華驪女學,是京城最好的,出類拔萃者,爲世人所誇讚,不管是德妃淑妃還是賢妃,也皆曾是那頂尖的人物,況且,之前,不是她自個鬧着不去的嗎?
芷晴眼色劃過一絲異色,笑道:“雲歌妹妹原來是在華驪女學院嗎?聽說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了呢,妹妹真是厲害。”
雲歌嘴抿了抿,淡聲道:“也沒什麼厲害的,芷晴姐姐與芷惜妹妹若是趕上一個月後的考覈,也能進的去。”
阮氏這時候狀似擔憂的開口了:“雲歌,你請假了這麼久,上次考覈又墊底了,會不會被趕出來?”
雲歌眼色一冷!脣角卻勾了起來,她倒是有些沉不住氣了,果然秦沛山瞥了她一眼冷聲道:“雲歌之前身子柔弱了些,又病了一場,所以成績纔不好,你這個當嫡母的怎麼當衆揭短?”
老太太一聽就不樂意,沉着臉說:“自個不爭氣,怎麼還能怪到別人頭上?沛山,你就是太慣着她了,所以纔將她慣的這般無法無天,別的不說,就單單退親這事,實在有辱門風,還是讓她就呆在府裡,再隨便給她找戶人家嫁出去就是了。”
她話中的不待見十分明顯,別說雲歌了,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出來,秦行睿板着臉上劃過一絲怒意,這老太太纔剛來,矛頭就對準大姐,這算什麼意思?
他冷然說了一聲:“要沒退婚,只怕就連秦家也會被牽連,誰不知道趙王府已被抄家了!”
老太太驚詫了,她只是個婦人,怎麼會知道這種朝堂之事。
“抄家了?此事當真?”
“家都抄了怎麼可能還有假。”
阮氏趕緊扯了扯他袖口,低聲呵斥:“這沒你說話的份,趕緊閉嘴!”
秦行睿冷哼了一聲,低着頭不再說話了,阮氏心底十分惱怒,早知道,當初就該阻止他去找那個賤種玩,如今他大了,有了自個的主意,她的話是一句都聽不下去,還總維護那個賤種,真是氣死人了。
秦沛山這時候也開口了,老太太是他母親,不能明着反駁,可雲歌是他最疼愛的女兒,自然會更維護些,他說:
“娘,雲歌向來孝順乖巧,你別對她有偏見。”
秦老太太一聽立即就火了,她罵道:“偏見?有什麼偏見,她原本的未來夫家被抄家了,那說明她命硬,剋夫!她出生沒多久,就將自己的娘給剋死了,沛山,你可得離她遠些。”
秦沛山啪的一聲,將那筷子一丟,直接就起了身,冷着臉,沉聲道:“娘,你剛回來,我不想跟您爭辯,可你若是再說這樣的話,就別說兒子不孝順。”
他這麼一說,明顯是維護雲歌,秦老太太就像是被打了臉,氣的渾身顫抖,手一抖,直接將那碗都給砸了,哭罵了起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爲娘生你養你,你就是這麼忤逆孃的?不過是說了她幾句,你就要這麼指責爲娘,我還不如死了,去地下找你死去的爹去,也好過在這受你的氣!”
秦沛山也是氣着了,也沒來哄,只是站在那,阮氏忙去哄:“娘,侯爺也是無心的,雲歌娘死的早,所以他才格外憐惜雲歌,您就多擔待一些,別跟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