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噩夢難寧
喬教授激動的注意着生命檢測儀,他突然驚訝的發現,當陳悅之呼喚上官磊的名字時,和他說話時,那生命曲線,竟然有了微不可見的起伏。
有反應了,竟然有反應了!
他的假設居然成功了,他激動到狂喜,大聲的拿着對講機說道:“有反應了,有反應了!陳悅之,你繼續和他說話,和他說他喜歡聽的,或者是能刺激他的話。”
用心上人的靈魂來刺激活人,這樣的案例,絕對是史上唯一一例吧。
“上官磊,你不是喜歡吃我親手做的菜嗎?等你好了,我做給你吃好不好?還有,你還答應要用那彩翎幫我做帽子,一直都沒有做呢,你這個騙子,你盡騙人。”
陳悅之說盡了哄人的好話,但是卻依舊沒有什麼迴應,喬教授眼睜睜看着生命檢測儀又平靜了,急的快把鬍子都揪下來了一半。
“到底哪裡出錯了呢?”他不停的來回走着。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到了第三天,陳悅之幸虧是靈魂狀態,要是真人,早就嗓子都啞了。
好話說盡,這傢伙就是不給面子,連喬教授都快放棄了。
陳悅之氣極了,直接飄到上官磊的右面,靜靜看着他:“上官磊,我只給你三天時間,第一天舒醒,第二天恢復,第三天出現在我面前,要不然我立即關閉作坊,並且搬家,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你信不信,我幹得出來!而且我會恨你,恨你一輩子!”
陳悅之惡狠狠的罵了起來。
上官磊依舊安靜的沉睡着。
陳悅之終於放棄了。看來這一輩子,她註定要欠他的了,她絕望的往外飄去。
就在這時候,一陣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直接將喬教授給刺醒了,他跳了起來。
“嘀嘀……”
生命檢測儀突然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原本直直的曲線迅速的起伏起來。而且跳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活了,活了!陳悅之,你真棒。你救活了他。”喬教授趕緊打開門,衝了進去,要不是因爲陳悅之是靈魂狀態,他都想擁抱她來慶賀了。
陳悅之也很高興。因爲她看到上官磊的手指頭動了動,緊接着他的睫毛也動了動。眼皮開始滾動起來,好像是要舒醒的症狀。
陳悅之滿心狂喜,正想往前靠一點,突然感覺背後傳來老大一股吸力。
“啊。救我!”她努力伸手想要抓住什麼,但是哪裡抓得住。
喬教授雖然能看得見她,但也幫不到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被吸走了。
上官磊猛然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緊跟着長長的吐了口氣。好像在水底憋氣很久人似的。
“臭小子,臭小子,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容易死。”喬教授老淚縱橫的撲過來,想要抱住他。
上官磊立即如避蛇蠍的讓開來,小心靈巧的翻到牀邊上:“喂,臭老頭,我不喜歡男人的,抱就免了,你跟我說說,我、我怎麼了,你那藥行不行呀?我這覺睡的很不舒服,頭好疼,渾身都疼,好像死過一次似的。”
上官磊見喬教授沒有追過來要抱,這才放心起,便站起來,頓時又尖叫起來:“靠,我衣服呢,你們太過份了,居然把我扒光了,這,這你們不會對我做了什麼不道德的事情吧?雖然我很帥,帥到天怒人怨,但我可是未成年,那可是犯法的。”
喬教授本來想在傷懷一下的,結果聽見這句話,真是哭笑不得起來,抓起一旁的衣服就朝他兜頭罩了過來。
“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喬教授紅着眼睛拍了一下他,深呼吸道:“你不是像死過一次似的,你是真死過一次了。還有,難道你一點都不記得中間發生的事情嗎?”
上官磊仔細想了想,搖頭,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打過針後幹什麼了,不會犯了什麼殺頭的大罪吧?哎,說好了,我可不負責啊,我還沒追到我喜歡的女孩呢?”
喬教授看他真的一無所知的樣子,也疑惑起來,而且觀前後的言行,就會發現,好像人格分裂似的,古武術覺醒時恍若另一個人。
不過不知道也好,省得他還要讓他保密。
那他要不要把陳悅之的事告訴他呢?
喬教授正在猶豫的時候,就見上官磊在屋子裡四處找又四處看,便問他幹什麼?
“我明明聽見阿悅的聲音了,怎麼會沒有人,難道是我在做夢?”上官磊摸了下腦袋,還是覺得有些隱隱作疼。
他的臉色白了白,朝後退了兩步,喬教授趕緊上前給他把了下脈,發現他的身體很虛弱,趕緊將他又扶了回去,按鈴喊人過來給他輸液。
上官磊只感覺渾身虛脫無力,尤其是雙腳雙手痠痛的不行,好像曾經跑過幾千里路似的,反正渾身不得勁。
他不太老實的靠在病牀上,朝着喬教授苦着一張臉:“對了,我拜託你的事,你都做了吧?”
“臭小子,我在你眼裡就那樣言而無信嘛,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唉,你們這輸液速度能不能快一點,我想馬上離開這兒。”上官磊臉上浮出一抹輕鬆的表情來,隨即又緊張的問道。
他想到自己失蹤了這麼久,還不知道陳悅之會如何擔心呢,最最關鍵的是,萬一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那個什麼古代的東方玉冒出來怎麼辦?
雖然他在陳悅之面前說的很大方,但其實還是存有僥倖心理的,就算要見面,也要他在場的情況下啊。
“不行,你不能亂來,你的身體非常虛弱,想要離開,至少要到後天。”
“後天。你殺了我吧,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們派車把我送過去,我到她家去休養,嘿嘿,到時候還有美女作伴,那才叫舒服呢。”上官磊居然掙扎着要去拔掉針頭。
喬教授越攔他。他越是要走。一旁的小王急的沒辦法,就趕緊趁他不注意,將一針鎮定劑注射了進去。
上官磊渾身逐漸無力。眼睛的人物也開始模糊起來,朝着喬教授指了指:“你,你們陰我,過。過份!”
卟嗵,躺地上。睡着了。
喬教授和小王都抹了一把汗,這小子,真不讓人省心,身體那麼虛弱。恐怕還沒走出科研所的大門就會暈倒,居然還要去陳家。
……
陳悅之被那股巨大的吸力,吸到一個四面都是黑霧的地方。她朝任何一個方向走,黑霧立即就吞噬了她腳下的路。
她奔跑的精疲力盡也沒有找到出路。突然東面冒出一道柔和的光芒來,上官磊微笑的站在那兒,朝着她招手道:“阿悅,我在這兒呢,快過來!”
“上官磊你終於醒了,太好了。”陳悅之開心的想要走過去,卻不料後面也傳來一道溫柔的嗓音:“雲夢妹妹,雲夢妹妹,我是三生,我是你的三生哥哥呀。”
陳悅之不敢相信般,猛然回頭朝着西面看過去,果然看見穿着一身戰袍的東方玉,他的右手還拿着一隻玉笛,朝着她深情的笑着。
“雲夢妹妹,我找你找的好苦,你快過來,跟我走,我們從此雙宿雙棲,浪跡天涯,過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好不好?”東方玉柔柔的看着她,那溫柔的眼神幾乎要將她融化。
她的腳步情不自禁就朝着西方挪了過去,纔沒走兩步,就聽見東面的上官磊急切的說道:“阿悅,不要上當,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東方玉,他不是你的東方玉,你快回來!”
陳悅之猶豫糾結的站立住,看看上官磊,又看看東方玉,不知道該怎麼辦?
上官磊從來沒有騙過自己,但他爲何說那個人不是自己的三生哥哥呢?
“雲夢妹妹,你是不要我了嗎?你爲什麼不要我,在大燕時,我以爲把你讓給趙錦年,是對你好,結果他卻過河拆橋,現在我再也不要放開你了,雲夢妹妹,跟我走,跟我走好不好?”
陳悅之朝着上官磊那邊大聲喊道:“他知道趙錦年,他是我的三生哥哥,對不起上官磊,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是,但是今生註定我要負你了。”
她堅定的朝着東方的方向走去,她走的太過專注,都沒有注意到東方玉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陳悅之,你是朕的皇后,你要去哪兒,你想給朕戴綠帽子不成,朕早就知道你和東方玉有私情,還說什麼對朕一往情深,根本都是騙人的鬼話。”一聲嚴厲的喝斥從北面傳來,陳悅之看過去,只見趙錦年臉色鐵青,穿着大燕皇帝的服飾,正朝着她怒視着。
“不,趙錦年,騙人的是你,我曾經的確對你一往情深,但是你把我當成了什麼,過河的橋子,想用就用,想拆就拆,既然你對我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陳悅之惡狠狠的說道。
一想到他害的爹爹戰死沙場,她心裡頭的恨意就如滔天巨浪,不停的翻滾着,真想將他剁成一塊塊的拿去喂狗。
“我錯了,皇后,當你去了之後,朕才知道,朕愛上了你,朕不能沒有你,你回來好不好,從今天開始,朕的後宮只有你一人,朕只疼愛你一個人好不好,皇后,回來吧,朕以江山起誓,若以後再辜負你,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趙錦年的畫風突變,一向變得深情愧疚起來,並且還手裡拿着一吵花,朝着她單膝下跪,滿臉都是真摯的道歉。
“皇后,想想我們曾經有過的那段快樂時光,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陳悅之堅定的搖頭,直接轉過身去,冷聲道:“趙錦年,做錯了就是錯了,你能讓潑出去的水再收回來嗎,你能讓破掉的鏡子再重圓嗎?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不管再投胎多少輩子,我都不想再見你了,我只願與你生生世世永不復相見。”
她又堅定的朝東方玉的方向走過去,上官磊依舊在那兒緊張的勸着,讓她不要相信,那不是真的東方玉。
趙錦年也在苦苦哀求着,許久見哀求沒用,他就恢復了狠毒的模樣,站起來用毒蛇般的目光盯着她:“陳悅之,我辛苦建立的大燕國,被你一個人給毀了,你還想過的逍遙,做夢,上天碧落下黃泉,我都不會放過你!”
“哼,你不會放過我,以前那是我傻,若現在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教你生不如死!”陳悅之利箭一般的目光射向他。
“陳悅之,你要去哪兒,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要去哪兒?”南面也冒出一團光,從光芒裡走出來一個人影。
陳悅之的瞳孔一縮,居然是趙宇,他穿着第一世時,他們倆結婚時的新朗服飾,手裡還拿着酒杯,很是疑惑的看向她。
“今天我們結婚,這麼多賓客,你要去哪兒,快來,和我一起招呼客人,快來呀。”他說話的同時,光團裡似乎真的有很多人影,杯光交錯,熱鬧喧天。
東面上官磊:“陳悅之,不要上當,是騙子,他們都是騙子,快回來,你快回來呀!”
南部趙宇:“陳悅之,你還愣在那兒幹嘛,再不敬酒,一會媽該不高興了,你家條件那麼差,你還能嫁給我,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還趕緊過來,磨蹭什麼呢?”
北面東方玉:“雲夢妹妹,我是你的三生哥哥呀,你忘記了我們一起在那也族度過的快樂時光嗎?你還記得那首詩嗎?你還記得三生橋和雲夢谷嗎?你快來,你爹在那兒等着我們呢?”
東方玉的話一落音,身穿大將軍服飾的陳易就微笑的出現在光團裡,朝着陳悅之招手:“乖女兒,快過來讓爹瞧瞧,許久不見,又長大了許多。”
陳悅之的喉間立即哽咽,眼淚洶涌的流了出來,啞聲喊道:“爹,爹,爹,你沒死?”
大將軍陳易微笑道:“我可是大燕國的第一將軍,哪有那麼容易死的,幸虧三生救了我,你快過來,我們一起去一個世外桃源,以後過太平的日子,再不理什麼朝政,什麼江山了。”
“爹,悅兒好想你!”陳悅之再也忍不住了,飛撲進陳易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天知道當她在坤寧宮,得知父親因爲趙錦年的陰謀,而戰死沙場的時候,有多難過,有多傷心。
“乖女兒,你看這是什麼?”陳易的聲音由溫柔變得冰冷,陳悅之擡頭,只見他的臉與東方玉、趙宇、趙錦年的臉重合不停的變化,緊跟着她感覺胸口一痛,一柄利刃狠狠的紮在了她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