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處白.皙肌膚上,一道深紅的印跡格外明顯。
她眼中一亮,霎那間便積蓄了淚水,柔柔弱弱喚道:“王爺。”
明親王對周圍的人視若無睹,上前將她抱在了懷裡,低聲哄道,“綺兒別怕,本王來接你回王府了。”
蘇綺喜極而泣,“綺兒這些天兒,日日盼着王爺前來,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給盼着了。”
兩人舉止親密,壓根沒有絲毫忌諱。
蘇有望不贊同的呵止道:“王爺,蘇綺還是未出閣的姑娘,你這般不合適。”
蘇綺身子顫了顫,一副虛弱害怕的模樣,活像是被欺負之人。
蘇有望額間的青筋不禁跳了跳。
明親王聞言冷聲道:“蘇將軍怕是不妥吧,綺兒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你卻在意這些細節,怕不是刻意抓着不放?”
“按照這般說來,王爺也是如此。”蘇淮無所畏懼的直視着明親王,“丫鬟衆多,哪裡又輪到王爺一個外男湊上前?”
“如此說來,你們苛刻綺兒倒還有理了?”明親王眯了眯眼,“莫不是拿本王當猴耍?”
蘇綺悄悄彎了彎脣,臉埋在了他懷裡。
蘇有望道:“做錯事本就要受罰,如若害了人還能安然無恙,王法何在?更何況這件事就是微臣的家事……”
明親王冷笑一聲,“那今日蘇將軍是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裡了?今日蘇府這般對綺兒,本王定不會讓蘇府好過。”
蘇淮思緒一揚,正準備接話,就被一道聲音給截住。
“明親王是準備讓蘇府怎麼個不好過法?”
蘇淮倏的一驚,心隨意動,轉了身。
皇上不知道何時站在了門邊,面色陰沉。
蘇有望忙要下跪:“微臣叩見皇上,不知皇上今日前來…”
皇上擺了擺手,直視着方纔氣勢十足的明親王,道:“不必多禮,朕只是想問問明親王究竟是何意?”
那些個丫鬟們何時見過這般場面,瑟瑟發抖跪了一地。
蘇有望將人都打發了出去,略顯狹隘的院落變得寬敞起來。
蘇綺早已經在皇上出現那刻就被推了出來,明親王勉強笑道:“皇兄此話怎講?”
“此話怎講?”皇上踱步,又靠近了些許,“朕看你會講的很,對於三代忠良都如此盛起凌人,對於別兒個是不是直接就動手了?”
蘇淮眼觀鼻鼻觀心,站在蘇有望身後默默聽着。
明親王否認道:“皇兄言重了,今兒個是我不對,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任憑皇兄處罰。”
與其辯解下去,不如尋個輕巧些的罪名承認了更爲有利。
皇上深深看了他一眼,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轉而朝着劉福道:“將蘇綺拿下。”
半靠在柱子上的蘇綺驚恐的擡頭,不禁往後退了又退,手緊緊扣在了裙襬裡。
但她剛尋死覓活過,身子正是虛弱,又怎是成年男子的對手,不過片刻,已經被扣扣的牢牢的。
劉福回稟道:“皇上,人已經抓住了。”
蘇綺將驚恐的視線投向了明親王,方纔還口口聲聲要帶她走的男人默了聲,沒有絲毫動靜。
反而是蘇有望不解道:“皇上,不知何事要帶走她?”
劉福爲難的嘆了口氣,“蘇將軍有所不知,這蘇二小姐居然膽大包天,中秋宴上居然想下毒謀害龍體。”
蘇有望愣住,看向了楚楚可憐的蘇綺,萬沒有居然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他口中發澀:“可是有何誤解?”
“這不,要帶去調查了。”劉福眯了眯眼,往後一瞥。
那兩個身強力壯的侍衛立馬拉着咬脣的蘇綺離開了院落。
明親王見狀,亦沒了多留的心思,隨便找了一個理由開口道:“皇兄,剛纔想到還有些事沒有處理,便不多留了。”
皇上敲打道:“可得好好辦事,莫在讓我再聽到類似的話語。”
“我知曉了。”明親王臉色難看的應道。
說罷,匆匆離開了蘇府。
轉眼間,只剩下了蘇淮幾人,蘇有望好似還沉浸在方纔的打擊中沒有回過神來,半晌才請罪道:“皇上,都是微臣教導不嚴,惹出了這般禍事。”
他原本以爲蘇綺只是嫉妒蘇淮,想害蘇淮,沒想到現在居然牽扯到了皇上。
如果查明真的是她…
蘇有望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蘇淮虛虛扶了他一把。
見狀,劉福開口道:“蘇將軍不必過於內疚,這事與你無關。”
皇上點了點頭,蘇有望愧疚的低下頭。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小廝顫抖着身子,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蘇有望問道:“何事?”
小廝“啪”地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小人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見一身明皇的人並沒有露出多餘的表情,那小廝在心中鬆了一口氣,方纔磕磕碰碰道:“回將軍的話,門外蘇知府帶着人堵在了門口,說是,說是要求見皇上。”
“哦?”皇上饒有興趣道,“他有何事要見朕?”
小廝頭伏的越發低,“小人,小人不知道。”
蘇淮微微皺了皺眉,莫名想到了那支毛筆,有種不好的預感。
卻聽皇上道:“讓他進來吧。”
蘇有望頷補充,“帶到大堂。”
“是。”小廝說完,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蘇有望這才領着皇上往前走,吩咐蘇淮道:“沏茶。”
蘇淮轉身離去,泡了一壺上好的龍井,茶葉飄飄浮浮,泛出一股好聞的香味。
這等品種,便是招待皇上也是夠格的了。
她小心的端着,方纔到了大堂,就見蘇有德穿着一身正經的官服,一派嚴肅的張口道:“皇上,這事臣以爲影響惡劣,才貿然前來打擾。”
原本應該休息的蘇明長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沉沉站着。
蘇淮輕手輕腳的將茶奉上,皇上輕抿了一口道,“說吧。”
“皇上,蘇明長經人舉報秋試之中攜帶了作弊的紙條,臣來正是爲了處理此事。”蘇有德痛心疾首道,眉間卻有一抹遮掩不住的得意。
蘇有望聞言一怔,想到了那支筆中的紙條。
蘇明長倒是面色不變,鎮定無比,只是握成拳狀的手彰顯着他內心的不平靜。
若不是陰差陽錯,那支被動了手腳的筆真要被他帶入考場。
蘇有德如此迫不及待帶人前來,莫不是他有意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