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栗子酥嗎?”拋開了銀兩的問題,以沫快速的嚐了一口到手的小食,有些驚訝的說:“姥姥也做過,味道比這好,模樣比這好看。”
畢竟是街邊的小食,哪裡比得上姥姥的手藝,以沫嚐了兩口就有點興趣缺缺的樣子,看歡喜在旁邊瞪着大眼,一副嘴饞的樣子,便順手給了她。
一路下去,以沫買了不少小吃,有些風味特殊,倒是多吃了幾口,但大多數的小吃看起來雖然陌生,但嘗一口,她便知道姥姥以前做過,而且味道差太多,所以這些東西,最終都到了歡喜的肚子裡。
就連冷冷淡淡的落夏,也因此被迫吃了好幾口小吃。
在經過一家酒樓時,看到裡面食客絡繹不絕的樣子,以沫吸吸小嘴說:“這裡做的東西一定很好吃吧?”
聽到這話,歡喜拍着鼓鼓的肚皮,又些糾結。
這些小吃到她嘴裡自然都是極美味,但是耐不住東西太多了,她有些吃撐了,見以沫又要到這麼大的酒樓裡去,當下靈機一動,自以爲聰明的說:“姑娘,我去問問吧,不然我們又要上當了。”
落夏白了歡喜一眼,誰會主動說自家酒樓裡的東西不好吃,而且她擡眼看了一下牌匾——沉香樓。
就算是天天埋首訓練的她,也聽說過這個酒樓,不說是京都最好的,但也是位列前三。
像樓上包廂,沒有一點身份地位,提前都預約不到位置,想來這裡做菜的風味應該不差纔是。
歡喜衝上去,嗓門極大的問:“你們這裡的東西好吃嗎?”
小二愣了下,在這上工這麼多年,還沒遇過這樣白目的人,當下有種被人砸場子的感覺,眼神微冷的笑說:“我們沉香樓的菜色若是味道不好,這滿京都怕是找不出第二家好的。”
“噢!”歡喜呆呆的應了一聲,扭身跑下臺階站到以沫的面前,手舞足蹈的說:“他說他們的飯菜很好吃。”
剛纔在門口聞到菜飯香,本來吃撐了的歡喜,瞬間又露出了吃貨本色的嘴臉,一副饞樣的看着以沫,只差沒有催她進去。
以沫吸吸小巧的鼻子,帶着落夏和歡喜進店,她左右環顧一週,不待她開口,落夏便說:“樓上還有廂房嗎?”
小二笑臉相迎,頗有幾分無奈的說:“姑娘三人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吧?我們這沉香樓可是要預約的,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客已經滿了。”
以沫皺了皺眉,但對坐樓上包廂還是樓下大廳並不會太過挑剔,便說道:“沒事,反正我們也就是嚐嚐味道,就坐樓下吧!”
小二聳肩,不好意思的說:“樓下客也滿了。”
以沫不悅的蹙眉,大廳裡明顯還有三處空桌,而且被擺在角落裡,位置頗大,怎麼就說沒有空位了呢!
“那邊不是嗎?”歡喜一手指着以沫看向的角落。
小二說:“那裡有人預訂了,所以咯……”
正在這時候,角落一桌有人過來結賬,以沫有些不高興的問:“現在有空位了吧?”
小二仍舊說道:“不好意思,那個位置也有人預訂了。”
若說樓上樓下先前的空位都有人預訂,以沫可以勉強相信,但這剛出來的位置,怎麼會也有人預訂。
她當下怒顏嬌斥:“你什麼意思?明明就有空位卻不讓我們坐,是不是看不起人啊?”
也不知道是以沫還是這位小二哥運氣不好,她剛吼完這句話,門口就來了一位貴公子,掌櫃親自相迎,叫着侯爺就將人往樓上廂房裡帶。
這下莫說是以沫和歡喜了,就是落夏也動怒了,冷冷的說:“小二,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二苦着小臉說:“這人可是小侯爺啊!而且他早就預訂了位置,他來了自然還有廂房。”
歡喜不懂侯爺大還是將軍大,只覺得將軍府裡上百的下人都聽離修的話,是一件很威風的事情,當下嘴快的說:“我們爺還是將軍呢!”
“將軍?不會正巧是現在風頭正盛的驃騎將軍吧?”小二扯着嘴角答了一句,滿是嘲笑的意思。
隨後一道女聲好奇的接話,“驃騎將軍,不就是你表哥嗎?”
以沫回首一看,就見原該待在將軍府陪樂兒的寧珞,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她身邊還同時跟了幾個衣着華麗的貴女。
寧珞一眼也看到了以沫,溫和笑笑的打招呼:“白姑娘。”
小二愣了下,有些緊張的問:“顏小姐認識這位姑娘?”
寧珞見狀,猜到以沫可能是受了氣,當下故意說道:“這位姑娘可是我表哥的救命恩人,你說我認不認識?”
“原來真是將軍府的啊!”和寧珞同行的幾個姑娘如此說道,幾雙眉眼更是放肆的打量起以沫。
寧珞體貼的上前,解圍說:“白姑娘也是來嚐嚐沉香樓的廚藝吧?怎麼沒叫表哥陪你,這裡的位置不好訂,我和幾個小姐妹也是等了好些天才有空位。”
寧珞溫溫柔柔的話,算是護住了以沫的顏面,也讓小二免於責難。
緊接着她又說:“相請不如偶遇,不知道我們今天出門的目的地是同一個,不如就一起用膳,晚一些我們再一起回府,可好?”
以沫抿抿小嘴,很想拒絕,但寧珞一片好意給她解圍,她這時候若是任性的話,就顯得過於小家子氣,可是不拒絕,承了她的意,又讓她心裡不痛快。
正猶豫的時候,寧珞的幾個朋友已經將以沫圍了起來,並說:“是啊是啊!我們一起聚聚,只好也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麼當上驃騎將軍的救命恩人。”
幾個貴女目光閃閃,眼底促狹,一副不滿好意的樣子。
以沫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跟着她們上了樓,而後一步的幾個貴女,其中一個小聲與另一個人嘀咕。
“聽說是一個鄉下女人呢!”
“是啊!不過看着倒不像呢!”
“東施效顰罷了,沒見剛纔還打着將軍府的旗號想耀武揚威嗎?”
落夏在以沫身後一步遠,再加上有武功,所以她很清楚的聽到這兩個女人碎嘴的聲音,當下眉宇一皺,殺意四溢。
兩個姑娘平時養在深閨,哪裡遇上過這樣的事情,不免抖了抖,說:“爲什麼我突然覺得有些冷?”
“我也是!”
兩個姑娘一顫,緊跟着追了上去。
等她們都上了樓,三樓包廂看似隨意開有一角的窗戶,此時站有兩人,微暗的光打在他們的臉上,嘴角露出笑意的說:“女人的爭戰又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