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嬌女
鮮豔欲滴的翠柳隨風搖擺,奼紫嫣紅的花兒嫋嫋搖曳,春意盎然的小花園中,張煙悠閒的搖着扇子,眉眼彎彎的望着不遠處花間小徑上兩個紅衣幼童嬉鬧玩耍,旁邊一干的嬤嬤丫鬟頭正一眼不錯的瞧着倆小孩兒,俱都一臉笑臉洋洋的模樣兒,畫面瞧着和諧極了。
張煙隨手從桌上盤中拈了顆果子丟到嘴裡,眼睛微眯的望着玩的滿頭大汗卻依舊興奮的一雙娃娃,心裡頭的暢快溫馨舒爽到不可自拔。
“娘,娘,您瞧,這花兒可漂亮了吧,送給您哦。”
倆年畫上的娃娃一樣的小孩兒,噠噠的邁着小短腿兒跑到張煙跟前,紅撲撲的小臉上大大的眼睛又黑又圓,襯着精緻如畫的容貌,可是教人稀罕的不得了。
可張煙瞧着倆人滿懷期望的眼神兒,咧的大大的嘴角,很是討好的笑容,視線移到兩雙白胖爪子舉得高高的手中,頓時禁不住臉皮一抽。
再將目光移回自家孩子臉上,瞅着他們臉上毫不掩飾的“趕緊誇咱們吧!”的表情,默了默,終是扯着嘴角,堆着滿臉笑意,接過幾朵已經被蹂躪的蔫了吧唧的花兒,昧着良心哄道:
“是好看呢,娘很喜歡,謝謝濤兒和未央啦。”
嗯,沒錯。
這倆喜滋滋仰着小腦袋等着親孃誇獎的倆小就是張煙跟洛凌淵的一雙龍鳳胎。冬去春來,幾經寒暑,如今已經是五歲年紀,白嫩嫩的,俏生生的,襯着喜人的嬰兒肥,可叫人稀罕的不得了。
當初因着給倆小起名的事兒,洛凌淵跟他老子瞪了許久的眼,只嫌棄王爺取得名字不怎麼好聽,硬是梗着腦袋不樂意,無奈只得喚着倆小大寶小貝的,晃了有一年,最後還是瞧着週歲宴就要到了,再是推託不得。
他們父子倆這才俱都黑着臉,各自後退一步,在書房裡嘀嘀咕咕好半響,最後纔拿着這麼兩張信筏,遞到倆小跟前,算是下了定論。
她家大兒子就叫洛行濤,小女兒則叫洛未央。
作爲燕王府中嫡枝一脈中長子嫡孫,這倆就跟霸王似的,也不是說他們不講理無理取鬧什麼的,只是熊孩子做了壞事兒後,毫無所覺的一臉純良無辜,壓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說白了對於是非觀念無感,這麼個節奏持續個好幾年就很要命了有木有!
就好比此時,低頭瞅着手中幾朵花兒,張煙忍不住又擡頭望了望花圃那邊兒,看着光禿禿的一小片兒枝葉,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哎呦喂!
這倆祖宗,可真夠可以的,這眼光是真挺好,旁的都沒碰,只可着勁兒把他們祖父當寶貝伺候着的墨菊給揪了個精光,這可真是……
她都可以想象燕王爺知曉後,糾結着一張苦兮兮的老臉,使勁兒憋着氣兒扯着嘴角誇倆小乾的好,一回頭找個沒人地兒跳腳捶胸,欲哭無淚的心疼嚎啕呢!
這還是王妃婆婆偷偷告訴她的,只當時那個瞧好戲的模樣兒簡直不要太明顯哦!
用王妃婆婆的話說,那就是當小老婆一樣疼的,養下這些花草,平日裡那個用心就不提了,每日裡都得晃着到了院子裡細細瞧上個三五回,要不晚上吃飯都不香呢!
如今可是好了!
張煙低頭瞥見地上散落的墨色花瓣,心裡頭的無奈慢慢的蔓延開去,此時她幾乎可以預見王爺悶氣無處可發,幹不過婦孺,只能逮着洛凌淵瞪眼的苦逼命運。這可真是——倒黴催的哦!
可憐的王爺,誰讓碰上這麼兩個魔星,竟是連個說理的地方也沒有了?
呵呵,張煙絕對不承認她也有那麼一絲絲幸災樂禍的哈哈!
正歪歪的胡思亂想時候,旁邊不甘被冷落的倆小則等不及了。大的哥哥挺直小身板,一臉得色卻使勁兒壓下嘴角,一張肖像他爹的小臉兒上如出一轍的肅着面孔……跟他爹學的。
而小的妹妹則上前撲到張煙身上,拽着張煙衣衫,仰着小臉兒,來回晃着,嬌氣包包一樣的撒嬌表功道:
“娘,娘,您眼光真好,這些都是我摘的哦!”
說罷,卻是聽到身旁一聲輕咳,未央轉過小腦袋,疑惑看去,正好迎上兄長的眼神兒,心虛的眼神漂移一下,反射性的露出一抹諂媚笑容,隨即轉頭對着張煙補充道:
“哥哥也有摘哦。”頓了頓,未央覺得自個兒很是貧乏的詞彙不足以表達出兄長的用處來,磕巴了一下,才很是不好意思的低頭道:
“哥哥幫我摘了好多,可厲害了。”
包子再小也知道啊!哥哥什麼的,簡直是背黑鍋抗大旗的中堅力量啊有木有,必須不能得罪,討好那是本能啊好麼!
平日裡她偷嘴吃多了糖,沒回都是哥哥幫她承認下來的,若是不然,娘娘的竹板可要把她爪子敲紅了呢!
洛未央癟着紅潤潤的小嘴兒想着,很是覺得哥哥真是個好哥哥,而作爲一個好妹妹,必須要投桃報李的報答那麼一下下呀,否則,下回她再犯錯,爹爹不在,又要哥哥爲她抗黒鍋,她可過意不去了呢!
娘娘不是將什麼孔融讓梨的故事麼?那麼,作爲一個友愛兄長且慷慨大度的漂亮小姑娘,洛未央深深覺得,自己也是應該很有肚量的將折花兒的功勞讓給哥哥纔是。舅舅說過,這個叫,叫——哦,對了,禮尚往來嘛!
默默的爲自己的善良點了個贊,更是爲自個兒的睿智點了無數個贊,洛未央扭着小手,復又仰起腦袋,瞅着娘娘的笑臉兒,嘴角一彎,飛快的說道:
“娘娘,其實這些漂亮花兒都是哥哥折的,哥哥最能幹了。”
說罷,立時美滋滋的迴轉頭,一臉邀功的小臉兒面向她雙生哥哥,臉上討好的表情簡直不能表達的再明顯一些。
張煙瞅着小閨女兒發揮了一通,嘴角已經止不住抽抽。熊孩子的世界真是沒法解釋是不是?
張煙其實很想問一句,閨女兒呀,你這是要給坑了你哥,還得要他一聲謝謝?
我的親閨女兒啊,
別人是坑爹,你這妥妥的是坑哥啊!
正七想八想的張煙正是哭笑不得時候,猶帶稚嫩的幼童嗓音便響起在耳邊兒:
“妹妹客氣了,這些花兒明明是咱們一同採來給孃親的,應是咱們一起的份兒,我不能佔妹妹便宜。”
無語的看着一臉嚴肅的胖包子,很像那麼回事兒的對着妹妹搖頭,謙遜起來。
望着這兄妹倆很是要好的模樣兒,張煙卻是胃疼的緊。
親啊!我的包子喲,這謙讓可是不會帶來小紅花兒,有的只能是你們祖父的要命的悲催黑臉兒啊!
所以啊,真的真的不用這麼讓來讓去吶!
我那個要命的祖宗哦!
張煙低頭望着手裡頭的花兒,無奈之餘,只得認命做了一把幫兇,轉身交給墨竹,讓她打理了送到王妃屋裡去。
好歹它也是個稀罕品種不是,能給王妃屋裡增添幾分生意,她就不信,王爺這臉還能黑的下來,哼哼!
打好了禍水東引的主意且不止一次的付諸實際,張煙表示,這活兒她簡直太有經驗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