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一想到老婆傍了大款跟自己離了婚,就無比氣憤,居然說他性無能!還不是因爲生意不好、壓力太大、諸事不順造成的?當初,自己也是猛男好不好?
因爲拆遷,他得了一大筆賠償款,卻依舊無法挽回老婆的心。他無事可做,便出去旅遊散心,順便找點樂子,住宿時就用了以前在銀行撿到的身份證。
在鬆陵鎮時,一天晚上,有戶人家放電影,他無聊之下也去了,於人羣中發現一個穿着牛仔短褲、白色T恤的小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青春靚麗,皮膚白皙,面容姣好,身材前凸後翹,玉腿修長挺直。
看到這女孩的瞬間,他就有了反應,很久沒有過的、蠢蠢欲動的感覺。這個發現令他喜出望外,特麼誰說老子不行的?
第二天晚上他又去看了電影,放什麼電影他不知道,所有心思都在那個女孩身上了,幻想着怎麼和她歡好,回賓館以後還可恥地擼了一回,這更是許久沒有過的事。
第三天晚上,聽說是最後一晚放電影了,而他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發現女孩每晚都要去屋後的廁所,廁所後面的深溝邊緣有天然石階,正是隱蔽的好地方。
他估摸着女孩快要去廁所了,就先起身去後面躲着了,還不時到牆角看看。
果然,沒過多久,女孩往廁所來了。
他隱蔽在廁所外邊,在女孩出來時從她後邊竄出來用左手捂住她的口鼻,右臂勒住她的脖子。很快,女孩便因窒息昏迷了過去。他把女孩拖到石階上實施了暴行。事畢,他把女孩推下了深溝,用過的避孕套也扔了下去。
隨後,一場大雨完美地把現場沖刷乾淨。
他溜回賓館以後,完全沒有初次作案後的人應該有的恐慌不安,反而覺得身心舒暢,興奮莫名。
連着幾天,他呆在賓館裡,連房間都沒出,無數次回憶作案時的每一個細節,他的心裡有種興奮的情緒在蔓延,他知道,他迷上了這種感覺。
過了三天還是四天,他記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在房間裡坐臥不安,心情無比煩躁。下午,他忍不住了,從賓館拿了把雨傘,出去了。
細雨如絲,偶爾會輕拂他的臉頰,卻不能澆滅他心中的慾望火焰。
他記得鎮上有座中學,他要去尋找目標、尋找機會。
大約因爲下雨的緣故,他在學校門口的路上走了好幾個來回,基本上沒見着人,也基本上沒人見到他。
下午放學了,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出了校門,有的左轉,有的右轉。一些女學生清脆甜美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似乎在挑動着他的慾望。
左轉是往鎮裡的方向,他向右轉了,他早已觀察過地形,那邊有幾個彎道比較適合作案。
學生越來越少,眼見只剩下一個女生獨自在路上行走了,他的心熱切起來。到第三個彎道的時候,他再三觀察,確定周圍沒有人,便迅速跟了上去,用同樣的手段將這個女生拖到了河邊,實施了性侵,並將其扔進了河裡。
回到賓館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錶丟了,卻沒敢回去找。難道,手錶被警方發現了?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左手腕,那裡,因爲經常帶手錶,留下的發白的印痕仍在。
尹治平一停下回憶,林子君便跟着收回了精神力,能少消耗一點是一點吧。剛好注意到了尹治平的小動作,林子君輕飄飄地問道:“是在想你的手錶嗎?”
尹治平稍稍慌亂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他覺得自己很可笑,命都沒了,還有什麼可怕的?難道會槍斃幾回嗎?
於是,他很鎮定地點點頭,說道:“看來你們已經有證據了,如果手錶被你們找到了,希望我被槍斃後,可以還給我。”
林子君聞言,覺得很詫異,幾個意思這是?這麼就認慫了?未免也太簡單了些。那剛纔豈不是白費精神去窺探他的記憶了?
“爲什麼?”林子君很好奇。
“那是我老婆用第一個月的工資給我買的。”尹治平的聲音有些飄忽。
“手錶是證物,要隨案移交,到時候你可以向法官提出來。”林子君心裡的厭惡少了那麼一絲,大約,他老婆不跟他離婚的話,這幾起案件都不會發生。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倒過來好象也說的通。
案件結束了,餘陀和南都之間怎麼交接,與林子君無關,他也不想幹預。想來南都警方不會同意移交,這是戰果,是成績,誰不想要啊?
林子君把李青雲送到了機場,這是個值得林子君尊敬的前輩,用的是馬雲飛的專車。用馬雲飛的話說:“就算一直開車把李老送回去,也不足以表達謝意。”
李青雲和林子君這兩位傳說中的專家都擁有龐大的粉絲羣,尤其是林子君,他的書沒有那些高深的理論,很容易被一線的同行接受。
李老在步法追蹤戰法上的造詣無人能及,也是絕對的牛人。在臨走之前兩人應馬雲飛的邀請,各自給南都市的刑警們上了一堂課,效果很好。
有兩個小夥子極爲熱情,已經向馬雲飛請示,要去跟李老學習一段時間,獲得了馬雲飛的首肯。看來,李老又要多兩個徒弟了,也許會將步法追蹤戰法發揚光大。
林子君的課,同樣激發了廣大同行的熱情,看書和聽課的差別大了。
李青雲拉着林子君的手,語氣懇切地說:“希望以後能再次跟你一起辦案。”
林子君一向不喜歡把分別搞得太沉重,便笑道:“恰好相反,我希望李老和我能越來越清閒,再也不用我們辦案纔好。”
李老果然笑了,說道:“你說的不錯,我能安享晚年才更幸福,何必跟你一起東奔西跑?”
林子君沒有回去,好不容易到了南都,又沒啥事情了,幹嘛急着回去?和魏天雷兩口子見見面聊聊天多好啊!
羅小嬌挽着魏天雷的胳膊,出現在機場門口。林子君恍惚覺得,兩人的面相竟然有幾分相象,尤其是神色,一樣的恬淡、幸福。
魏天雷買了車,新款捷達王,成了有車一族。
三人到一家音樂茶座聊了一會兒,林子君才知道魏天雷的工作關係早已經轉過來了,是辦公室副主任的考察對象,看來岳父的餘力不小啊。
“王德良十一也要結婚了,有時間的話咱們一起去吧。”魏天雷看來和王德良的聯繫要多一些。
林子君笑道:“行,沒換人吧。”
“沒,他岳父好不容易纔同意,他哪敢換人啊?”
魏天雷這麼一說林子君纔想起來蔣紅雪父親嫌王德良沒工作,覺得他配不上自己閨女,一直不滿意。可蔣紅雪已經懷孕了,再不同意也不行了,兩人的婚事才提上議程。
這年頭,很多老一輩的人依然看不起做生意的人,認爲蔣紅雪是個警察,端鐵飯碗的,怎麼能找個沒工作的呢?
羅小嬌又問了些洛瑤瑤的情況,發現林子君還沒有她瞭解的多,不由得責怪道:“瑤瑤懷着孕,你不多陪陪她,還整天在外面跑,地球離了你就不轉了嗎?”
林子君聞言,的確覺得自己有點不像話,看着羅小嬌依着魏天雷的幸福小女人模樣,不禁有些愧疚,回去一定多陪陪媳婦。
如果每一對情侶都恩愛如初,家庭必定幸福。
如果每一個家庭都幸福美滿,社會必然和諧。
可惜,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比如尹治平的經歷。
魏天雷幾經猶豫,最後,還是提到了梅仁平:“梅仁平判了無期,有同學說你不講同學情義,不但不幫忙,還把他弄進去了。”
林子君笑道:“你不用告訴我是誰說的,我只問你,說這種話的人,你還有興趣跟他做朋友嗎?”
魏天雷連想都沒想,便笑道:“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掛了電話,連最基本的是非問題都搞不清楚,懶得理他。”
林子君笑笑,這纔是他的好兄弟,人以羣分,物以類聚,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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