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河村是濟東河沿岸唯一一個以濟河爲名的村子,這個村子位於濟河南岸。
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裡有很多人家下網箱養魚、划船打魚、撈紅蟲等等,都是在水上討生活。
村民們不管大人還是小孩男的女的,基本上都會游泳,整天和濟河打交道,不會游泳可不行。
但,王愛書就不會,從小就怕水,也很少到河邊玩,上學的時候學習成績也不行,初中沒畢業就回家種地了。
他的父親在他還年幼的時候就死了,喝醉了酒掉河裡淹死的,估計這是他從小怕水的原因。
他的母親改嫁了,他從小跟着奶奶長大。因爲家裡沒有勞力的原因,他們家境況很差,生活拮据。
他的奶奶也去世好幾年了,他現在是獨自一個人生活。
種地吧他又不好好種地,愛看些亂七八糟的書,整天神神叨叨的,快三十歲了還沒有找着對象,誰家願意把閨女嫁給他啊。
村主任對王愛書的情況很瞭解,一邊帶着人往他家走,一邊絮絮叨叨的把他的情況介紹給李青雲、林子君等人。
王愛書的家境的確能算得上貧寒了,一路走來,這是林子君看到的唯一一家土屋,院牆都沒有。
專案組其他人已經先一步到了王愛書家,正在對他家進行搜查。
林子君剛進門,張從富的手機響了。
張從富看了下手機號,按下了接聽鍵:“喂,我是張從富。”
“什麼?死了?”張從富的聲音有點大,林子君和屋內正在搜查的專案組成員一驚,誰死了?不會又發命案了吧。
掛掉電話,張從富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是王愛書死了。”
哦,不是又殺人了。
隨即,衆人又想起個問題,王愛書死了?他這時候死了算怎麼回事啊?案件剛查到他身上,他卻死了,這是製造冤案嗎?
張從富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抓捕組帶着警犬,進行追蹤,快到國道的大橋時,遠遠地看到好象有人從橋上跳下去了。
警犬追到橋上,嗅源中斷。警犬轉了一圈,沒發現新的嗅源,大家一致認爲剛纔是王愛書跳下河裡了,抓捕組幾個會游泳的同志和在河裡游泳的人一起去打撈。結果人是撈上來了,卻死透了。”
張從富覺得很無奈,從這個情況來看,王愛書的嫌疑更大。他很有可能是看到抓捕組帶警犬去抓他了,知道跑不掉了,跳河自殺。
這個突發事件很讓人頭疼,如果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王愛書就是三起命案的殺人兇手倒也罷了,問題是目前爲止,只有李青雲根據那半枚足跡作的分析,和林子君出的十幾題心理測試題,這些東西,在偵查中只能起到輔助作用,幫助專案組人員立偵查方向、劃定偵查範圍,並不能認定嫌疑人。
不能證明王愛書就是犯罪嫌疑人的話,麻煩就大了,就算現在傳統的新聞媒體沒有介入、自媒體也不象若干年後鋪天蓋地到處都是,關於王愛書跳河死亡的事件仍然很難辦。
警方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王愛書就是犯罪嫌疑人,卻出動警犬去抓他,把他嚇得跳了河,死了。
若是有人惡意炒作,警方的壓力可就大了。
這鍋誰來背啊?
“搜查,徹底搜查,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出來證據!”張從富急了,情緒有點不大穩定。
事實上,在場的人心裡都有數,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尋找證據,證明王愛書就是犯罪嫌疑人,他是畏罪自殺。
這樣一來,專案組的搜查更加細緻,任何一件物品都要仔細檢查,確認毫無用處纔會放下。牀上牀下,被子,枕頭,櫥櫃裡外、頂上,抽屜,牆上的年畫,水缸,麪缸,等等,就連竈臺底下的灰燼都被扒出來了。
只要能看到的、想到的,全部被仔仔細細檢查了幾遍。
有個小夥子遲疑地問道:“張大隊,真要往下挖嗎?”
“挖你個頭,讓你掘地三尺你就真挖一米啊?仔細檢查地面、牆面,一寸也不能放過!有情況了再挖開。”張從富正煩着呢,口氣明顯不好。
“哦,知道了。”小夥子和其他人一起,真一小塊一小塊地檢查起牆面和地面來,檢查過的牀、櫥櫃等全都被搬離了原處。幹嘛?檢查下面的地面和背面的牆面啊。
林子君看得都無語了,他相信,這次搜查,是他兩世爲人遇到過的最爲徹底的搜查,沒有之一,就是唯一的一次。
李青雲、林子君等人覺得自己站在屋裡都有點礙事了,便自覺地跑到個面去了,騰開地方給他們搜查。
然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所有人的衣服都在往下滴水,那是汗水。
現在已經進入八月份了,正是最熱的時候,不熱纔怪。
張從富已經放棄了,搜查細緻到這個程度,的確已經盡力了,實在找不着證據,也沒辦法,愛咋咋滴吧。
“收隊,讓村裡把門鎖好。”
李青雲和林子君互相瞅了一眼,都搖搖頭。
反正,換作林子君,他是絕對不可能搜查這麼仔細的,以往的搜查,哪用得着這麼費勁?一般情況下,能不能有所發現也就是最多也就十分鐘的工夫,必定會有發現。
士氣的確最重要,這些專案組的同志們出來的時候,都是信心滿滿,精神十足,如今,都蔫了,就象霜打的茄子,頭都耷拉着了。
張從富倒是個有擔當的大隊長,大聲說道:“都打起精神來!這算個鳥事,出事了有我這個大隊長在呢,輪不到你們背鍋!”
這話一出,林子君眼前一亮,專案組成員一個個地果真把腰直了起來,頭也擡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不管怎麼樣,不能墜了咱們刑警的士氣和威風!都上車,回去!”
上了車以後,方圓問道:“都回去了,咱們怎麼辦?也撤退嗎?”
林子君看看李青雲,問道:“李老,你看呢?”
李青雲想了一下,說道:“等等再說吧,能盡一分力便盡一分力,實在不行了再說。”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林子君當然不會就這麼回去,既然說了要盡了力再說,就這麼走了肯定不行,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做,他自己清楚地很,他還沒有盡力,或許,還有轉機。
張從富的心情不好,想來也沒必要再研究什麼案情了。
林子君也不想去打擾他,讓駕駛員直接把他們四人送回了酒店,並讓他回去跟張從富說一聲。
熱死了,林子君回到房間便先衝了個澡,然後按照慣例,躺到牀上,放鬆,入靜。
但願,能有什麼發現吧。
二更,小朱幾百年沒放鬆過了,去和朋友聚聚,放鬆下,明兒見(票票今天見吧,好不好?)^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