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驚乍乍的,有什麼話好好說!”流翠望向衝進來的丫鬟,眉頭擰緊,斥道。這院子裡的丫鬟也不知道搞的,幾天不說,就偷懶了,放了人到了屋裡都不知道。
雲卿看向那丫鬟,微微凝了眉頭,卻發現她是秋姨娘院子裡的楓兒,眸中閃過一絲深思,接着吩咐兩個奶孃過來將墨哥兒,軒哥兒帶走,這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楓兒一口氣跑來,藉着剛纔奶孃進來的時候喘了幾口氣,這纔好了許多,見雲卿臉色不見一絲慌亂,語氣平和,雙眸裡的鎮定彷彿帶着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自己也沒開始那麼焦急了,不過聽到雲卿的問話之後,語速還是很快的要事說了出來,“大小姐,您去看看吧,秋水她要自殺!”
自殺?
聞言,雲卿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厭惡,她知道秋姨娘院子出事,十有**就和秋水脫不了關係,如今爹和娘都沒在家中,若是出了人命案,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當即也不猶豫,站了起來朝着秋姨娘的院子走去,口中不浪費一點時間的道:“你把事情的經過在路上告訴我!”
楓兒連忙點頭,將事情的經過撿重要的複述了一遍,原來整個事情是這樣的:
秋姨娘一直自發現秋水在學姨娘的那些不正經東西后,便一直全身心的投入替秋水物色合適的夫君這件事上,經過她再三選擇,看中了沈茂手下一個店鋪的掌櫃,是以前老掌櫃的兒子,老掌櫃退了以後,就由他兒子接手,那掌櫃年紀二十,長得也端端正正,性格也不錯。
她跟謝氏提了之後,謝氏也覺得可以,畢竟二十歲能做到掌櫃一職,證明這個男子的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將來也許還有大的前途。
而那掌櫃之前由於一心學技,耽擱了娶妻的時間,看見提親的對象是東家姨娘的妹妹,想來也不會太差,便也答應相見一面看看。
本來這事,秋姨娘打算完全定下來的時候,纔去告訴秋水的,結果知情的人不小心走漏了風聲,讓秋水知道了。
秋水一聽到是要嫁給個商人,還是店鋪的掌櫃,給沈家做事的,當即就撅着嘴,回來跟秋姨娘說不肯嫁,秋姨娘眼看着秋水年紀也越來越大,再想起之前她的行爲,鐵了心要將她趕緊嫁出去。
秋水哪裡肯依,便賭氣回房,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本是打算等着秋姨娘來求她吃飯,誰知道這次秋姨娘對她不聞不問,底下的丫鬟們都不派個來慰問下她,她自己忍不過了,從房子裡又衝了出來,去找秋姨娘大鬧。
秋姨娘當然不理,只肯死說讓她嫁給這個掌櫃,結果秋水怒極操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對着說秋姨娘若是要把她嫁給那商人,她就直接乾脆現在自絕性命算了。
秋姨娘看到妹妹一根筋了,哪裡還敢再強求,可讓她答應不嫁,她也不想,自己做過姨娘的,知道做姨娘的苦楚,可是妹妹也是個倔強的,不答應就不放刀。
而且,秋姨娘知道,哄了秋水這次,以後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來,也不能答應她真的能許給耿佑臣做妾。
於是兩人就這麼僵持着,最後想到了請夫人過來,結果今天謝氏出門了,只有雲卿在家,丫鬟就直接去找雲卿了。
當楓兒在前面推開院門的時候,映在雲卿眼底的,便是這麼一幕——
秋水一臉決然的舉着水果刀對着自己的脖子,對面站着是想走又不敢向前,臉上露出猶豫,擔心,糾結,後悔各種情緒的秋姨娘,而其他的丫鬟都站在秋姨娘的身後,看着秋水,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當雲卿進來的時候,秋水轉過頭看了一眼,滿臉不屑的收回目光,望着秋姨娘道:“你不要以爲喊了她來就有什麼改變,反正我是死活不會嫁給那個商人的!”
秋姨娘已經勸說了很久,此時已經有些疲了,目光轉向雲卿,裡面都是求助的光芒,她眼底那種對親人的無可奈何讓雲卿對秋水愈發的討厭。
雲卿姿態端方的走了進來,站到秋姨娘旁邊的位置,她開口,不是爲了幫助秋姨娘,而是爲了秋水不要死在沈家,她看着頭髮披散,一臉撒潑的秋水,淡漠的問道:“你不嫁給商人,還想嫁給誰?”
比起秋姨娘的各種慌亂,聲嘶力竭,小心翼翼的勸慰,雲卿這種冷靜,冷淡到幾乎如同一波湖水的神情和聲音,讓秋水覺得很意外,也覺得有一種危險感。
“當然是嫁給耿大人啊,姐姐之前答應我的,是讓我嫁給耿大人爲妾的,她現在又這樣反悔,想讓我嫁給個臭商人,我纔沒那麼傻呢!”秋水手裡拿着水果刀,奮力的怒喊,兩眼裡都是紅色的血絲,顯然將她說給那個掌櫃,她覺得是莫大的侮辱。
流翠在一旁簡直是有些看不懂秋水的行爲,她一個姨娘的妹妹,出生低,品行也不好,說了個掌櫃,年輕有爲的,不知道爲何要如此反抗,而且竟然聽到最後秋水說要給耿大人做妾!
先不說那個耿大人已經娶妻,單單是做妾兩個字,已經是天雷滾滾了,真的是有人上趕着要做妾的啊!
在雲卿耳濡目染下,流翠覺得做妾除非是逼不得已,不然做個正頭娘子,不是比那低人一截的妾室要好得多嗎?
而且還罵臭商人,要知道,雲卿家裡以前就是商人,現在也還是皇商,難道這個秋水沒長腦子的嗎?
流翠擡眸看了下雲卿,卻見她臉色沒有半點變化,這種謾罵雲卿已經聽的太多,若是爲了這個和秋水去爭辯,她簡直是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秋姨娘聽到秋水的話,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莫說她自己嫁的就是個商人,就是給別人聽到秋水一個未嫁的閨女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都覺得太丟人了,無奈又虛弱的喊道:“別說你和耿大人身份有差距,你爲什麼自甘下賤要去給人做妾!”
秋水本來就一根筋的腦袋,此時聽到秋姨娘罵她自甘下賤,雙眸充血,臉色猙獰道:“我是自甘下賤,你又是什麼,你還不是給人做了姨娘,我可比你好多了,你是二嫁的都上趕着爬人家伯爵的牀,我還是黃花閨女爲什麼不能嫁!”
這可真是口不擇言,對着秋姨娘的胸口在捅刀子,方纔面色變幻的秋姨娘,臉色一下變得雪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花的容顏幾乎變得一片雪白,看着秋水的雙眸裡都帶上了怨憤,雙脣微微抖着。
秋姨娘以前的行爲雲卿不想評論,這兩姐妹的事她也不想插手,但是秋水瘋狂成這樣,她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若是不給你做耿佑臣的妾室,你就要死嗎?”雲卿看着秋水,雙眸裡帶着淡淡的冷意,沒有一絲感情起伏,這樣自甘下賤的人還真心不多,她又何苦珍惜。
“是的,若是做不了他的妾室,我今天就死在這裡!”爲了驗證自己的話,秋水將水果刀往脖子上進了進,立即出現了一條血痕在她的脖子裡出現了,但是她卻絲毫不見得有何膽顫,仍然滿臉英勇的望着滿院子的人,像是隨時準備將刀子插到自己的喉嚨中!
很英勇啊,就跟捅別人的脖子一樣,挺狠的,不知道和能弒母的韋凝紫比起,誰比較狠呢?
雲卿嘴角浮起了一絲譏諷的笑意,沒有理會秋水,而是轉頭問着秋姨娘,雙眸帶着詢問,“你是要一具屍體,還是做了姨娘的妹妹呢?”她有數十種方法可以將秋水拿下,可是雲卿不想,她沒必要讓個隱藏的禍害一直留在府中。
秋姨娘望着幾近瘋狂的秋水,雙眸裡透出無奈和疑惑,她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明明秋水和耿佑臣就見過一面,怎麼會爲了僅僅見過一面的男人瘋狂成這個樣子。
她當然不會知道,當初韋凝紫是計劃讓雲卿嫁給耿佑臣的,暗地裡讓人使勁的挑唆秋水,在秋水面前說耿佑臣多麼多麼的優秀,多麼多麼的好,然後再帶着她去看窮人家的女子是怎麼過活的,就是爲了讓秋水以後給雲卿添堵!
秋水看到那些窮婦每天要自己洗衣服,做飯炒菜,身上穿着的是沾的油煙味,也沒有漂亮的衣服和精緻的首飾,那時候的心理就已經產生了質的變化,她心裡已經完全篤定,絕不嫁給沒錢沒權人家,再加上秋姨娘當初爲了敷衍她,答應讓她做耿佑臣的姨娘,她就在心底將這個願望固定了。
現在陡然之間要將她嫁給商人,她當然劇烈的排斥了,甚至不惜做出這種過激的行爲來。
望着雲卿深不可見底的眼眸,那銳利的鳳眸正在等着她的答案,而秋水似乎因爲等不到回答,而越發的將刀往脖子深處刻,她雖然不想妹妹做妾室,可更不想妹妹死掉,左思右想之後,爲難道:“大小姐,你難道有辦法讓她嫁給耿大人?”
也許做妻子,雲卿不敢打包票,可是做妾嘛,那還不是容易的事情,雲卿從容的點點頭,她本來就對秋水沒好感,當初若不是她發現的早,秋水就會引狼入室,害了全家人,既然她這樣執念的要嫁給耿佑臣,那就讓韋凝紫自己去嚐嚐,她培養出來的這個妾室,如何與她爭寵吧。
看到雲卿點頭,秋水眼底迸射出兩道歡喜的光芒,握刀的手也鬆了下來,喊道:“你真的可以讓我嫁給耿大人嗎?”
雲卿不想再重複這樣的話,倒是秋姨娘看秋水放下刀子了,連忙點頭,衝上去將她手中的刀子奪了下來,“你放心好了,大小姐既然答應你了,一定會做到的。”
秋水卻不理秋姨娘的話,直接衝到雲卿的面前,睜大雙眸,重複確認的問道:“你說的是真話吧!不會騙我的吧!”雖然她知道面前這個少女是韻寧郡君,可是,畢竟比她還小,有那麼厲害嗎?
雲卿冷冷的睨了她一眼,看着她滿是鮮血的脖子,眼底也被那紅光照耀出一片嗜血的硃色,爲了嫁給一個男人做妾,就要死要活的,太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若是自己不珍惜,別人替你珍惜也沒用。
她並不理睬秋水的問話,轉身朝着院子外走,秋水追上去,準備拉着雲卿,“你怎麼不回答我問題呢?”
“你什麼,我什麼!你一個奴婢,在大小姐面前怎麼說話的!”流翠一把攔住秋水,鼓着眼睛教訓她,她早就看不慣秋水這模樣了,沒少聽小丫鬟說秋水脾氣多爛,如今還敢對着小姐說話橫衝直撞,流翠哪裡肯依!
秋水一心想衝上去問答案,哪裡管得了流翠,手上的勁一上來,將流翠推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就在這時,只看一人揚起手,在秋水的臉上啪的甩下一個巴掌,驚得一院子人都停了下來。
連雲卿聽到這樣脆脆的巴掌聲,都回過頭來看,只看青蓮小小的尖下巴擡着,手剛剛放下來,眼底還有着憤怒之色。
秋水沒想到打自己的人,竟然是這個很少說話的青蓮,頓時眼鼓得和銅似的,怒斥道:“你個賤婢竟然敢打我?”一揚手,就要打回去。
沒想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馬上右臉又繼續被扇了一個巴掌,青蓮臉色冷冷的,非常不客氣的甩開秋水揚起的手,非常沉冷的開口,那稚嫩的聲音裡有着深深的警告,“這個巴掌你告訴你,你是奴婢,我也是奴婢,你沒資格罵我!第一個巴掌,是教訓你不尊小姐,小姐她是主子,又是朝廷封的郡君,無需對你承諾什麼!你若是不相信,就儘管再去死啊!”
秋水被青蓮霎那之間放出來的氣勢嚇到了,一時呆愣,而秋姨娘看着雲卿冰冷的面色,和含着寒意的雙眸,想起上回雲卿警告她的那句話,也不顧自己站不站的住,衝上去將秋水拉了下去,讓人給她包紮脖子上的傷痕,口中不斷的道歉:“大小姐,對不起,婢妾會好好教訓她的!”
雲卿看着滿臉不服的秋水,教,要教的好,就不會幾個月還是這個德行了,不過教不好正好,剛好將來到了耿家,剛好可以用來折磨韋凝紫。
不過……
雲卿在秋水身上打量了幾圈,眼底的笑越發的濃郁……
倒是流翠被青蓮剛纔嚇了一跳,不過她是歡喜的嚇到,跟着雲卿回到院子之後,便抓着青蓮的手,讚歎道:“哇塞,青蓮,看不出來,你剛纔真的好……”流翠想了下,“好有小姐的風範啊!”
問兒和來天越後便升爲二等丫鬟的飛丹端了茶和點心過來,一聽流翠的話,問兒便好奇的湊過去問道:“青蓮怎麼了?什麼叫有小姐的風範?”
流翠眉飛色舞將剛纔的事說了一圈後,問兒也和流翠一樣,滿口的讚歎,只有飛丹知道,青蓮當初剛從粗使丫鬟提拔到大小姐院子裡面做丫鬟的時候,少不了受下面的丫鬟婆子欺辱,青蓮一直都默不作聲,有一次被人欺負的狠了,她掄起旁邊的一根木棍,將那三個欺負她的丫鬟婆子打的到處亂跑。
像青蓮這種丫鬟,屬於悶罐子型,一旦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一鳴驚人。
飛丹邊想,邊觀察了下雲卿的神色,見她依然是淺淺笑着,眸底並沒有任何的驚訝,便明白當初這些事大小姐肯定是知道的,那些被打的丫鬟婆子估摸來告狀,被大小姐壓了下去,而青蓮也知道這個原因,所以越發的對大小姐死心塌地。
飛丹想起自己當初的遭遇,若不是大小姐求情,她早就被賣到什麼腌臢的地方去了,暗底更加佩服這個大小姐對人心的把握。
被流翠和問兒說的都不好意思的青蓮,終於開口,“你們別說我了,要不,下次我都不敢這樣了。”
“哪能不敢,就得這樣,有些人,不能讓,讓了她還得寸進尺呢。”流翠說着,還轉頭望着雲卿,笑眯眯道:“小姐,你說奴婢講的對麼?”
這分明是雲卿和她說過的話,流翠此時用來獻寶,逗得雲卿一笑,“沒錯,把握分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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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佑臣這段時間心情不好,今晚便獨自一人,來到了麗春院裡,爲首的老鴇看到他,立即就撲了上去,包裹着大紅衣裳的身軀討好的扭着臀,“耿大人啊,你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不是娶了新夫人,就忘了我們家燕燕吧!”
“瞧張老鴇你這話說的,我再怎麼也不會忘了燕燕,今天不是來看她了沒,她在嗎?”耿佑臣臉上掛着的標準的風月浪子的笑容,手掌還在老鴇肥厚的臀部一拍,惹得老鴇裝模作樣的驚叫了一聲,塗滿脂粉的臉蛋狀若嬌羞的嗔道:“耿大人你真是好壞,今兒個燕燕剛好沒出臺,在上面等着你呢!”
說罷,轉身對着樓上的小廝喊道:“給燕燕姑娘掛牌,耿大人來找她的了。”
小廝利落的跑去通知燕燕,耿佑臣則熟門熟路的摸到一間門,推開裡面的房間,便看到一個穿着淺綠色,身段妖嬈,面若春花的紅脣女子,正斜簽着身子坐在桌前,斜睨着一雙畫得媚出水來的眸子,淺笑望着他。
這一眼的風情,就讓耿佑臣身子都麻了一半,樂悠悠的走到燕燕面前,一把將她抱住,“小**,這麼久沒看到爺,有沒有想爺啊?!”
“想什麼想!你娶了妻子,忘了舊人,都快兩個月沒有來過我這裡了!”燕燕站起來,一把推開耿佑臣,往前邁着步子,雖然在生氣,可走起來的身姿,依舊是帶着無限的誘一惑,衝擊着男人的眼球。
韋凝紫雖然是嬌是美,但是比起見識過無數男人的青樓紅牌來,對男人的掌握,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燕燕那是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勾一引人的風一情。
耿佑臣立即就撲了上去,抓住燕燕抱在懷裡,“好親親,心肝寶貝兒,這不是剛娶親,要是貿貿然出來的話,可不給那些御史抓了我去說!”
燕燕被他雙手在腰間一抱,頓時咯咯的嬌笑了起來,拉着耿佑臣的手往外扯,“好了,好了,我原諒你了,你別把手放那,我怕癢!”
耿佑臣這才把手放開,望着燕燕胸前被緊身的裹胸裙被她笑的不斷抖動,臉上露出猥一褻的笑容,雙眸裡流露男人對女人的強烈肉一欲,在她臉上親了一個,“看爺今晚不拉着你大一戰個三百回合,讓你求饒都喊不出來!”
還三百回合,三十個回合只怕你都不行,燕燕內心鄙視的看着耿佑臣,手卻拉着耿佑臣坐到桌前,嬌軟的嗓子透着無盡的媚意,“耿大人,你這樣勇猛,三百個回合燕燕哪裡受得了,可是這些天,燕燕一直思念你,這番相思之苦,你起碼也要喝個三百杯來解解燕燕心頭之氣吧。”
耿佑臣已經被燕燕逗得心猿意馬,口乾舌燥,只要能親親美人的芳香,有何不幹的,接着燕燕遞過來的酒杯,吃夠了豆腐,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望着他開始朦朧的醉眼,燕燕眼底閃過一絲詭秘的笑意,繼續柔聲勸着耿佑臣,直到他喝趴下,倒在了桌子上,纔對着窗外搖了搖燈燭。
接着就有兩個男的,進了燕燕的房裡,將耿佑臣擡了出去,臨走之前,將兩張銀票放在了桌上。
過了一會,耿佑臣半醉半醒之中,只感覺一個溫香的女一體撞在懷中,酒精上來,大頭和小一頭一起衝動,只記得自己在麗春院裡,便拉着那女子,口中喃喃的喊着:“燕燕,來,來,陪爺大戰三百回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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