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御鳳檀剛纔的神色,她忍住滿心的不願,朝着御青柏露出一個恬美的笑容,“柏哥哥,你要去看晚霞嗎?”
御青柏見她對自己說話,露出一個驚喜又小心翼翼的表情,似有些不敢相信,又太開心的樣子,回道:“是的,雅之妹妹,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說完,他便帶着點期盼的看着韓雅之。
韓雅之微不可見的撇了撇嘴,很不屑御青柏叫她‘雅之妹妹’,但是御鳳檀在這裡,她怎麼也得做出一副溫柔婉約的樣子,要知道,那個韻寧郡主可一直都是那般溫婉的,她不能讓檀哥哥覺得她比那個女人差了。於是韓雅之忍下心中對御青柏呼喚她妹妹的反感,面容上保持着笑容,道:“我正準備到王妃那去,就不和你一道出去了。”
其實御青柏知道,就算韓雅之現在沒有事,她也不會和自己一起出去。韓雅之在瑾王府的地位就像是瑾王的女兒一般,上上下下的人也因爲瑾王看重她而將她當作真正的王府小姐看待。而她一心期盼的就是能嫁給御鳳檀。現在御鳳檀就在面前,她怎麼會捨得丟棄這個機會呢?平日裡對他那樣的不屑,因爲御鳳檀到身邊,卻裝出這麼一副可愛的樣子出來,不就是想討御鳳檀的歡心嗎?
御青柏心裡帶着鄙視的冷笑,卻是連連擺手,做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雅之妹妹要去王妃那,自然不用陪我一起去了。”說完後,轉身朝着御鳳檀拱手道:“大哥,時間不早了,我先出去了。”
御鳳檀在一旁瞧着兩人的互動,嘴角若有若無的斜挑,狹長的眸中帶出一絲頗有趣味的笑容,擺了擺手道:“你趕快去吧。”
御青柏這才往外面走去,臉上溫和的笑意在背過御鳳檀和御青柏兩人的時候,換上了一抹陰鷙,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韓雅之一直就覺得御青柏站在這裡礙事,此時見他走了,嘴角的笑容比起剛纔自然多了,雙手交錯握在背後,仰着臉望着御鳳檀,一副純真的模樣,“檀哥哥,你這麼早便回來了,我很高興。原本以爲還要等幾天才能看到你呢。”
“不是說要去王妃那嗎?”御鳳檀淺淡的笑意勾在脣角,也不答她話,就直接朝着瑾王妃所住的院落而去。不是他特意不理韓雅之,只是看着韓雅之這般,就有點不舒服。他不喜歡讓自己不舒服。
御鳳檀的態度十分的冷淡,韓雅之察覺到了,看着他走在前方的修長背影,嘴角緊緊一抿,眼中劃過一絲不甘。隨即又換上一副笑容,快步走上前,與御鳳檀並行而去,“檀哥哥,你現在在軍營裡面,會不會很累?我小時候曾經聽我爹說過,軍營裡面紀律嚴謹,每個人每天都要起來操練的。”
“嗯。”御鳳檀目光依舊朝着遠方,喉嚨裡輕輕嗯了一聲,一直觀察她表情的韓雅之不禁咬了咬脣。提到她父親了,檀哥哥還是這樣冷清的樣子,他這是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難道他忘記了小時候的那件事了?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啊。
到了瑾王妃所在的院子,早有小丫鬟早早看到兩人並肩走過來,進去稟報了。帶御鳳檀和韓雅之走到了門前,就有人掀起了墨紫纏枝蓮紋的門簾,讓他們進去。
屋內散發着濃濃的蘇合香味,瀰漫整間正廳裡都是,丫鬟們站在屋中左右,瑾王妃正坐在羅漢牀上,旁邊坐着御鳳鬆。
“母妃。”御鳳檀走到離瑾王妃五步遠之處,行禮道。
瑾王妃慢慢的放下手中的剝了乾淨的橘子,放到了御鳳鬆的面前,接了丫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手,這才側過頭坐好了身子,對着御鳳檀道:“之前不是說還有幾天纔出營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御鳳檀的目光在桌上那放在御鳳鬆面前的橘子上掃了一眼。御鳳鬆比御鳳檀小兩歲,自小就喜歡吃橘子,從小時候開始,瑾王妃就總是親手給他剝橘子。那時候自己也想吃,瑾王妃卻總是淡淡的一笑後,便停了手,讓奶孃給她剝。他眸中閃過一絲嘲諷的神色,臉色卻沒有變化,站直了身子,依舊是漾着淡笑在脣邊,道:“跟陛下請了假,回來準備大婚之事。”
御鳳鬆拎了桌上那蜜橘,掰了開來,塞了幾瓣在口中,享受着甜蜜的橘子汁液,一面道:“大哥你也太着急了,這婚事不是有母妃在準備嗎,你急衝衝的回來,是對母妃不信任,還是怎麼了?”
他穿着一身墨綠色的長袍,手擡起去接橘子籽的時候袖子就擡了起來,頭低了下去,御鳳檀從那側面,依舊可以看到御鳳鬆低頭的時候,揚起了眉頭看了一眼瑾王妃。
他淡淡的道:“二弟你想多了,母妃是我的親生母親,怎麼會對自己兒子的婚禮有所不耐呢?只是我聽說韻寧她在宮中遇險了,一時擔心,便回來看看,來去奔波的時間就要去兩天,不如就呆在家中,也可以幫幫母妃,以免母妃太過操累了,那便是兒子的不是了。”
瑾王妃擰眉對着御鳳鬆道:“你渾說什麼?大哥回來了,你還坐在那一直吃,像什麼樣子。”似是現在才發現,御鳳檀是站起來的,御鳳鬆纔是坐着的。她轉過頭來,眼底有着淡淡的親切,對着御鳳檀道:“你弟弟一直在我和你父王身邊,比較慣着點,你比他懂事,莫要與他計較。”
御鳳檀望着御鳳鬆依然不動的樣子,那模樣倒真正是天真和無辜的很,眼中閃過一絲冷芒,無所謂的一笑。
瑾王妃也不介意他不回話,對於這個九歲之前多數時間在瑾王身邊,九歲之後到了京城她就沒有再見過的兒子,她實在是沒有什麼感情。將目光轉到了一直站在御鳳檀旁邊,似乎想要站出一對金童玉女感覺的韓雅之身上時,方露出一抹笑容,親切的對着韓雅之道:“雅之,很久都沒有看到你和鳳檀站在一塊了,讓我不禁想到了你們幼時的事情。如今你出落的這樣的水靈靈的,也該是尋個人家嫁了。”
韓雅之聞言小臉微紅,斜瞥了一眼御鳳檀,道:“王妃也記得幼時的事情,請王妃替雅之做主便可。”
她眉眼裡帶着無限的情意,飄向兩身之外的御鳳檀,御鳳檀卻仿若沒有看到了眼神,目光只望着瑾王妃,微微一笑道:“我記得雅之一直都沒有說親的,原來是幼時就和人訂親了的。”
聽御鳳檀記得她的事,韓雅之心內一喜,兩隻手握得緊緊的。卻聽御鳳檀在耳邊又接着道:“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公子?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這話落到了韓雅之的耳中,使得她臉色白一白,手指鬆了又緊,掐的手背都出了白痕,方勉強自己露出一絲笑意,擡起頭來,正巧迎上瑾王妃的目光,心內又縮了縮。
“你不知道?”瑾王妃微微詫異道:“你韓叔叔曾經說過,若他哪天出了意外,就將韓雅之託付給你父王,將來嫁給他做長兒媳婦。”
御鳳檀聽了,長眉卻是一皺,眼底除了詫異還是詫異,“我不曾記得幼時有這樣的事情。”他一直覺得韓雅之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過分熱烈的火焰在裡面,他也不是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眼神,但是一直都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在裡面。但是關於這幼時說下訂婚之事,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也沒有聽到瑾王提起過。
韓雅芝的父親是景王得意的手下,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後來隨着景王到了肅北,在剿匪時中了流劍死了,那個射出流劍的人在混亂之中,馬上被人殺死了,但是看他射來的方向,那支箭十有**射向景王的,只是韓雅芝的父親剛好從旁邊過來,擋了一劍,救了景王一命。
本來韓雅芝的父親和景王之間的感情也十分深厚,韓家駒是個孤兒,參軍之後和景王一步一步打拼上來,本來娶了一個妻子,生了韓雅芝,身體一直不好,在韓雅芝兩歲的時候去世了,景王自然而然將韓雅芝抱回王府收養,然後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韓雅芝在府中的地位,只是稍稍比起御鳳檀和御鳳鬆稍微低一點,其他的庶女庶子還沒有她的身份來的尊貴,這也是爲什麼她看到御鳳鬆的時候心中會有一絲鄙視。
但是縱使如此,御鳳檀也不記得曾經有人提過他們兩人的婚事,瑾王妃略帶詫異的一笑,隨即道:“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這件事我和你的父王卻是知道的,不過你現在已經娶了妻子,皇命不可違,我們也不會勉強你。”
聽到她這樣說,御鳳檀卻微微一笑,但是韓雅芝的面色並不好看,她從小就把自己當做御鳳檀的未來妻子看待,但是御鳳檀從小就進了京做了質子,她不可能隨着御鳳檀一起來,那個時候的情況也不適合她跟隨來到京城。
從此以後,她也沒有和御鳳檀見過面,沒有聖詔,景王和瑾王妃是不能來京城的,她一個女子也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從肅北趕兩個月的車來到京城,這樣的行爲她也做不出來,她能爲這個男人做的,只有等待,等他回來。
然而,到了她十六歲的時候,她也開始着急了,御鳳檀的親事一直都沒有定下來,可是她隱隱覺得御鳳檀也一直是在等自己,於是帶着這樣的想法,她一直到了十八歲,今年卻等到了聖上給御鳳檀和沈雲卿賜婚的消息。
她很驚訝,不應該說是驚訝,她永遠也不想回想起當這個消息傳到她耳裡時內心的感受,心有蟄伏,經日而痛。多少日日夜夜歡喜又暗自苦澀甜蜜的期待與思念,終究只是一場夢。
瑾王妃說御鳳檀一直是跟在明帝的身邊,被陛下給他賜婚也是理所當然的,並且提出了這一次來京城辦婚禮,伴隨她而來,言外之意的意思就是說她做不了正妻,但是還可以有其他的身份。她心中雖然也不太願意,但是也明白聖上意思是不可以隨意更改的,但是她的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雖然說沈雲卿起是韻寧郡主,但是她的身份並沒有比她高貴。
韓雅芝雖然她的父親以前也是平民,但是好歹也做了將軍,她是將軍的女兒,那人是商人的女兒,此時瑾王妃現在將此事提了出來,就是想看看御鳳檀的意思。
韓雅芝期待的看着御鳳檀,想開口卻是不敢。
瑾王妃瞧見了她的眼神,微微一笑道:“鳳檀,如今殿下已經爲你指婚,那麼你娶沈雲卿我和你父王也都是默許了的,但是雅芝等了你這麼多年,你應該給她一個交代。”
御鳳檀沒有想到,自己回來之後會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剛從雲卿那兒回來,滿心都是歡喜,眼下卻要聽他的母妃在他大婚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在這裡提出了讓自己納小妾的事,他心中不由惱怒道:“我根本不記得這件事,父王也不曾跟我提過,所以我不能答應。”
他話一出口,韓雅芝的小臉頓時變地煞白,全無血色,她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御鳳檀,看着那個在她心中始終不變的那個男子。
他依舊是淺笑盈盈,絕麗的臉龐,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波光瀲灩,如此的吸引人,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無情,看來他不知道自己等了他多少年了嗎?他難道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嗎?難道他不記得小時候他們在一起很開心嗎?他不知道一個女子爲他等待這麼多年意味這什麼嗎?如今的她什麼尊貴的世子妃身份都不在意了,她只想呆在他的身邊,能夠用一輩子的時間將他看個夠,自己不過是不想再等下去了!不想在每個夜晚做着與他相逢的美夢,黎光初顯身形便化成泡影!韓雅芝在心中想着,嘴脣都微微得顫抖了起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御鳳檀。
御鳳鬆也怪笑了起來,他看了韓雅芝慘白的臉,怪笑道:“大哥,你不會是娶了韻寧郡主就忘了雅芝了吧,這件事情玉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讓雅芝以後怎麼活啊?”
韓雅芝聽到玉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時候渾身一顫,是啊,府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所有的人都把她當做世子妃來看,當消息傳來肅北的時候就有很多人笑話她,但是她不在意,男人成就一番事業,娶個女人算什麼?畢竟人家是個郡主,也許他只是愛上了她的身份呢?
婚是陛下賜的,他不能拒絕,韓雅芝想,她是真心愛御鳳檀的,就算做個側妃她也甘願,她心中始終相信,御鳳檀對她是有感情的,畢竟他們從小就在一起認識,而韻寧郡主纔來京城多久?她認識御鳳檀多久?喜歡御鳳檀有多久?有自己久嗎?對御鳳檀的情,有她深嗎?這不過是皇帝的賜婚而已,她這樣想,一遍又一遍得想,到達了幾乎病態得催眠。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御鳳檀會拒絕她!幾乎是毫不猶豫!語氣是那樣斬釘截鐵,幾乎從沒將她放在心上。
御鳳檀看着御鳳鬆,慢條斯理的拿着毛巾擦拭自己的手,微微一笑道:“二弟此言差異,關於韓雅芝和我的婚事父王沒有和我提過,我也並不知道,我在京城這麼多年也一直沒有人跟我提過,如今殿下爲我賜婚,大婚就在眼前,我不想再討論其他的事情,也不想娶其他的女人,我只想娶我喜歡的那個。”說罷,御鳳檀對着瑾王妃行禮道:“母親,我還有事情,先行告退。”
還沒等瑾王妃回話,他已經走了出去,顯然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看着他走了出去,御鳳鬆在他的背後啐了一口:“就這樣把雅芝妹妹忘記了,他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啊。”
瑾王妃掃了他一眼:“他是你哥哥。”
御鳳鬆低頭笑了一下:“是啊,是我哥哥。”他擡起頭望着韓雅芝道:“雅芝,你現在該怎麼辦?他可是說了不要娶你啊。”
韓雅芝兩隻小手緊緊的攥緊,指甲進了肉裡,臉上的神情忽青忽白,難堪交錯。
瑾王妃看了她一眼道:“雅芝,鳳檀纔剛剛回來,他才得了陛下的賜婚,肯定一時半會兒都是不會想着樣的事情,你不要着急,總會有辦法的。”她頓了頓後道:“你也看得到,那個韻寧郡主確實生的貌美如花絕色傾城,鳳檀看到她自然是歡喜的,就算沒有感情,這樣冒昧的女子放在面前也不會不動心。”說完,她眼神輕輕的上挑,望着韓雅芝。
韓雅芝忍着心中各種複雜的情緒,那些話如同魔咒一般在她的耳旁迴繞,她神情幾乎暈眩,她的心中甚至生出了隱隱的絕望,那是一種比死還難過的感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心如刀絞。
可是面對王妃,她必須掩飾起來,使自己面色稍稍的平靜了下來,看起來不那麼難看,久久,才道:“王妃,我知道的,檀哥哥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是太忙了。”她努力說服自己,御鳳檀心中是有自己的,但是御鳳檀剛剛的話說得如此沒有迴旋的意思,她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當着他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她心中怎麼不難過呢,但是讓她放棄,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多少年的羈絆,放棄摯愛如同硬生生挖掉她的心臟一般。
瑾王妃望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微微一笑道:“好了這件事就不要提了,韻寧郡主的婚事就要來了,我原本以爲將來的鳳檀婚事是和你在一起,沒想到,現在是和另一個女人,哎,不提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若是不行,我在爲你尋一個好人家。”瑾王妃嘆了一口氣,帶着一絲惋惜,看着韓雅芝。
韓雅芝聽得出她話中的意思,就是瑾王妃一直把她當做未來的兒媳看待,這一點韓雅芝一直都知道,因爲瑾王妃一直都待她不錯,而她一直都以爲來的兒媳份自居,一直保持溫婉莊重,一言一行完全按照世子妃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一切都是爲了御鳳檀,一心希望等待御鳳檀回來之後能夠執子之手,成爲他合格的世子妃,可惜,一切都是世事無常。
韓雅芝點了點頭,垂目掩蓋自己盛滿悲傷的眼眸道:“謝謝王妃,我突然想起還有一點事情,就先告退了。”
其實韓雅芝沒有什麼事情,王妃是知道的,因爲韓雅芝心情很難過,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她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是瑾王妃,御鳳鬆以及屋中的丫鬟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哀怨的氣息,足以讓在場的人動容。
瑾王妃擺了擺手道:“有什麼事就去吧。”她的聲音十分的溫和,十分的親切。讓韓雅芝聽了十分的感動,王妃都這樣的喜歡她,爲什麼御鳳檀偏偏不喜歡她呢?
韓雅芝低頭走在路上慢慢的思索。大婚,大婚……
這個大婚,她看着景王府周圍圍上了大紅綢,以及樹上點綴着美麗的花,都是爲了十天後的婚禮準備的,周圍的大紅,喜字,這些所有爲了大婚而準備的東西,
都是她在夢裡面幻想過的,這一切都應該都是爲她和檀哥哥準備的纔是,而現在她只是站在這裡,看着別人的婚禮,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題外話------
大前天爺爺夜裡上廁所摔倒,腦溢血送至醫院急救,如今仍舊病危。妹妹舊病復發,也去了醫院,爸爸媽媽和我都忙的沒辦法,連續兩天沒睡覺了……這就是斷更了的原因,今天回家,擠出時間寫了一點,請親們理解——天有不測風雲。我不是棄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