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這裡?你付錢?臥槽,老子都還沒怎麼住過呢,就這酒店,你曉不曉得多少錢一晚上?”聽說建議住在這裡,山哥頓時就激動得鬱悶起來,沒好氣的道:“普通房間,也不下七八百塊錢,我們那麼多人,一晚上就好幾千,還有你說能開鎖,人家那是掃描的,你怎麼開?你會開電子鎖?”
“我......”問是不是要在這裡住的兄弟夥被山哥問得啞口無言,根本不曉得怎麼回答。
光是那一句:“你付錢?”,就足矣將他噎死。他們不說有沒有那麼多錢,就算有,也沒有誰願意在這時候付出幾千塊去請大家享受高級酒店。
幹他們扒手這一行的,可以說平時來錢快,可是他們也是沒什麼錢的那羣人。好吃懶做的,要是真的會存錢和理財,也就不用幹猶如過街老鼠一般的扒手了。
“走,找個小賓館先住下來再說。”見對方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山哥看了已經沒有了胡銘晨和郝洋背影的酒店大堂兩眼,鬱悶的道。
山哥他們去找小賓館下榻去了,而已經跟在胡銘晨走進酒店大堂的郝洋卻是正在好奇的四處打量。
魔幻假日酒店是一間西式的豪華酒店,整個酒店大堂,以充滿富貴的金黃色爲主色調。
整個酒店大堂有半圈裝飾羅馬柱,頭上是哥特式建築的穹頂,穹頂下方的那一盞水晶吊燈,直徑差不多和兩個人伸直了雙手差不多,在其邊上,是一圈小水晶燈,這些燈光發出清麗柔和的光芒,在牆壁和地面的反射下,讓這座大堂更加的富麗堂皇。
地面上的大塊大理石地板光滑明亮,服務檯的後面掛了八塊代表八個國際知名城市的當下時間掛鐘,在那些掛鐘的兩邊,有兩幅用金黃色邊框裱起來的世界名畫。
就連酒店大堂休息區的真皮沙發也是淺黃色的。
郝洋有興致參觀和打量那些裝飾,可是胡銘晨卻沒有什麼興趣。
在這座城市,這魔幻假日酒店或許算是不錯的,可是,比它高級的酒店胡銘晨已經住過不少,自然就不以爲意了。
郝洋在此之前,他可沒有好好的住過酒店,就算是外出有必要在旅店過夜,也也是旅社而已。沒有進過這麼高級的場所,注意力和神態自然就會像個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當他們兩個要走到服務檯的時候,站在後面的兩個身穿黑色制服的漂亮工作人員就微微躬了躬身:“歡迎光臨魔幻假日酒店。”
雖然因爲佩服所導致的專業性緣故,對方處於針對所有客人的基本尊重,擺出了對胡銘晨和郝洋的服務姿態,可是他們的眼神裡,卻對胡銘晨和郝洋有些漠然,感覺就像是胡銘晨和郝洋住不起這裡似的。
實際上,在酒店旋轉門的旁邊,還站在這個帶着紅色圓帽的服務人員,那個工作人員僅僅只是機械的延了一下手而已,並沒有動手說要幫他們兩個拿行李。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爲胡銘晨和郝洋被當成了走錯門進錯地方的無知小青年。
這些人常年在這酒店裡工作,哪些人是真來住酒店的,哪些人只是來晃一晃,他們還是有一個基本的認識和判斷。
平時來夢幻假日酒店消費的,那都是當地的高端人士,要麼就是外地來投資和考察的客商,哪個不是穿金帶銀,哪個不是穿着得體的一身名牌。
而胡銘晨和郝洋,郝洋就別說了,一身的地攤貨,就他的那牛仔揹包,都有點要褪色了。再是白癡也看得出來,並不是能負擔得起高消費的那種人。
即便是胡銘晨,一身衣服看起來還像是那麼回事,可是褲子竟然是破的,其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胡銘晨的褲子被羅平給劃了個口子將錢包偷走,胡銘晨雖然帶得有可換的衣服,但是一直沒有換褲子的環境和空間。
在火車上,如果不擠的話,胡銘晨還能去廁所換一下,可是一想到廁所門口就是人擠人,好不容易進到廁所裡面,時間沒有一分鐘就會被敲好幾下門,胡銘晨乾脆也放棄了。就等着下了火車,找到個住的地方,好好洗個澡睡個覺再做衣着的更換。
“現在還有房間嗎?”胡銘晨對於對方那敷衍的神情,就假裝沒看見,到了前臺之後,雙手往臺子上一搭,就開口問道。
“我們現在還有商務套房和標準大牀房,不知道你們是要住哪一種?”服務檯的工作人員擡頭掃了胡銘晨他們一眼之後回答道。
“嗯......那就給我們開兩間標準大牀房吧。”胡銘晨本來想說開商務套房的,可是一想到郝洋在,沉吟一下就做了臨時改口。
胡銘晨並不是捨不得那點錢,不讓郝洋住得好一點。而是覺得一下子就請他住豪華的商務套間,顯得太高調了。
否則的話,那一點點房錢,胡銘晨根本就不在乎。光是在大堂,郝洋就有點點目不暇接的意味,要是一下子就住商務套間,他能不能睡得好估計就得打大問號了。
“先生,我們的標準大牀房是一千零八十八一個晚上,你確定是要開兩間標準大牀房嗎?”前臺服務員沒有馬上開房,而是先報了個價格,然後等待確認一下。
在她想來,報出了一千零八十八一個晚上的加碼之後,胡銘晨和郝洋就會找個藉口離開。
“一千零八十八?沒打折嗎?就你們這酒店,能要得了這麼高的價?”胡銘晨雖然沒有離開,可是,卻砍起了價格來。
本來住酒店的,不少人都會詢問一個折扣價,這本身是正常不錯的,就算是有錢人也不希望多花冤枉錢。但是胡銘晨的砍價卻被當成了即將退讓的前兆。
另一個服務員釋然面帶微笑看着胡銘晨:“對不起,我們目前沒有打折,就是這個價。如果你們嫌貴的話,可以到其他地方再看看。”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你的口氣,就好像是我們住不起似的。”胡銘晨臉一沉道。
“胡銘晨,胡銘晨,一千多的價格太貴了,要不......我們還是到別處再看看吧?”郝洋從後面竄上來,趕緊勸阻胡銘晨道。
聽到一千多價格,郝洋就吃驚的嚇了一跳,他曉得這是本市最好的酒店,可是沒想到價格會貴到這個地步。那個價格,足夠他在學校裡面過兩三個月的了,就算是胡銘晨花錢,他也覺得肉痛。
“看什麼看,既然來了,就別換其他地方了,我現在就想洗個澡,然後飽飽的睡上一覺。”胡銘晨道。
“價格太貴了,一千零八十八呢,不捨得啊。”郝洋嘆了口氣道。
“貴不貴不是問題,問題是值不值得。”胡銘晨迴應郝洋道。
“先生,我們是本市最好的酒店,五星級裝修,四星級標準,又是在這主幹道上,一千零八十八會貴嗎?我們都是明碼標價,不存在值不值得,不信你自己看價目表。”後面說話的服務員耐着性子朝胡銘晨道。
如果不是在培訓的時候,經理一再強調服務行業要具備服務態度,像他們越是高級的酒店就越是要注意,這個服務員恐怕對胡銘晨的話就更不好聽了。
在他們的身後,的確是掛得有一塊銅色的價目表,上面也的確寫了標準大牀房是一千零八十八,可是一般那個價格是有點虛高的,沒有幾家酒店會是一成不變的按照那個價格收費,多多少少都會有所下調,除非是熱門旅遊城市的旺季,那些就不降反升。
可是郝洋家的這邊並不是什麼旅遊城市,現在更不是什麼旺季,沒道理價格原封不動。
“我沒搞懂,你們是打算載客嗎?一間大牀房就要一千多,呵呵,價格不覺得有點點離譜嗎?”胡銘晨冷笑着道。
“我們是明碼標價的做生意,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一千零八十八的價格沒有少,你們要住,我們就開房,要是不住,儘快卻找別的住處,免得晚了人家滿了沒房間。”前一個接待胡銘晨的服務員生硬的道。
說白了,人家就是不打算給胡銘晨和郝洋優惠。再說白一點,人家更不相信他們能住得起,能有這個消費能力。如果胡銘晨能知難而退的離開,他們也會覺得這沒什麼。
“得,一千零八十八就一千零八十八,開兩間,我們就住了。”胡銘晨嘆了口氣道。
明知道有點點被敲竹槓,可胡銘晨還是打算吞了算。既然瞧不起,那咱就住給你看。
“先生,真的是開兩間?”對方再次向胡銘晨確認道。
“你耳朵是不好還是怎麼着,我不是說了要兩間房嗎?還問,真是的。”胡銘晨本來就不爽,再被這樣東問系問的,他一下子就爆發了。
“我也是爲了你們好,標準大牀房住得下你們兩個的,沒必要花費冤枉錢,怎麼好心反而沒好報了呢。”對方道。
“我不需要你好心,你要是真好心,就不會這樣,一千零八十八就一千零八十八,我自願被宰了,就開兩間,哼。”胡銘晨也許奚落道。
到這時,服務員終於相信自己看走眼了,人家真的住得起。兩人急忙幫胡銘晨和郝洋做登記,給他們開放。
“明早九點以前我們有自助早餐,憑房卡就可以享用,我們雖然貴一點,但是這個價格還可以免費游泳和蒸桑拿,並且可以按摩一次。”感覺看走眼得罪之後,開好了房間,服務員還不忘好意的提醒道。要不然的話,他們今天的價格其實八百八十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