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柳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她肚子裡憋的那些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或者說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隨便開的條件,竟然這麼容易就被答應了。
王柳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我們家可沒同意結婚,你們都在亂說什麼啊?。”
這條件還沒有開完,哪能就直接結婚啊,這女兒養了這麼十幾年,總得回本兒。
王柳接着說道:“我女兒可是我們的心肝肉啊,就這麼嫁給那個廢物,我們也不甘心”。
陳清水淡淡地說道:“這點您放心,婚禮的排場我們都按這十里八鄉的最高標準來。”
王柳還是不買賬了,彷彿這麼長時間的交涉,都白白浪費了時間,不急不躁,他對王柳接着說道:“結婚是必然的,你要是對安排有什麼意見的話,您可以接着提。”
陳清水的態度就擺在這裡,只要吳家開口,江家就會照做。
這畢竟理虧在先,也只能如此。
王柳冷哼一聲,接着說道:“我告訴你們........”
話還沒說完,一直保持沉默的吳老大突然起身拽住王柳,說道:“就按陳廠長安排的就好,我們吳家沒什麼意見了。”
王柳拜託吳老大,埋怨道:“你幹什麼啊?是他們對不起我們吳家,我們爲什麼不能提條件,他們要是敢不答應,那咱們就法庭見。”
王柳一發火,吳老大就嚇得不敢說話了,這男人也真是夠窩囊的。
陳清水此時笑眯眯的說道:“阿姨,利害關係剛纔我已經講過了,我們江家態度也擺得很明確,您要是還不滿意,那我們確實也沒什麼辦法。”
理虧,不代表永遠是理虧的,陳清水今天把面子上的活做得妥妥的,而且一忍再忍,一讓再讓。
就算真的傳了出去,他們江家現在也站得住腳。
陳清水說道:“媽,爸,您吃的也差不多了吧,咱們該走了。”
陳清水瘋狂的給二老使着眼神,生怕周芳華這個時候拆臺。
江雪兒倒是機靈,連忙拉着周芳華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媽,咱下午不是還得去小姑那裡一趟嗎?得趕緊回去準備一下呀。”
說走就走,毫不含糊。
幾分鐘後,周芳華一行人就直接離場了,只剩下陳清水一個人。
王柳頓時感覺顏面盡失,一張臉憋得通紅的,他指着陳清水,鼻子怒吼道:“你們江家真是太無禮了,走着瞧,我非得讓那個小雜種下半輩子出不來。”
軟話已經說盡,立場也一退再退,是個人都是忍無可忍了。
陳清水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皺着眉頭,沉聲說道:“阿姨,既然您執意如此,不擔心自家女兒的名聲,那咱們就法院見。”
“不過我還是建議您理智一些,畢竟真的到了那份上就沒法收場了,其結果無論是怎樣的都是兩敗俱傷。”
說完陳清水就準備離開,走的時候故意碰了一下吳老大,“對不起。”
二人眼神匆匆交織一下就瞬間分開。這武老大雖然怕老婆,可是卻是一個懂事理的男人。
陳清水剛出來,周芳華就問道:“陳清水,你們剛纔都說什麼了,那個潑婦還打算告我兒子嗎?”
陳清水波瀾不驚地說道:“他們暫時還不同意結婚,不過我有把握他們肯定會來找我們的。”
周方華一聽瞬間臉色扭曲起來,他這麼長時間都收斂着脾氣,就是以爲陳清水能將這件事漂漂亮亮的辦好。
周芳華甩着臉子,陰陽怪氣地說道:“你算老幾啊,你哪來的把握保證他們會主動來找我們,你是真的想把我兒子害進去才滿意嗎?”
“陳清水啊陳清水,我就知道你這爛泥扶不上牆,你這廢物永遠幫不上家裡的忙。”
周芳華這女人的無理程度是絲毫不比王柳差,罵起人來是絲,毫不留情將自己心裡的怒火毫不保留的發泄到陳清水身上。
江雪兒看不下去了,說道:“媽,向上的事情和清水有什麼關係呀?”
“你竟然還幫着他說話?你.....”
眼看着周芳華就要沒完沒了,江震怒吼一聲:“夠了!”
他接着說道:“向上的事情,事關重大,咱們不能冒險,還是在主動和吳家的人商量商量吧。”
說着,他就準備進去再找王柳協商。
身爲父親,這道偉岸的身軀有時候就是這般無力,這張老臉哪怕丟盡了,他也得護着江向上啊。
陳清水沒有阻止她,特別理解江震的想法,如果是青青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相信自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大不了就答應他們的無理要求唄,陳清水從手裡擠擠,那些錢還是擠得出來的。
江震神色低迷,已經做好了丟臉的準備,正準備進去,吳老二突然從裡面跑出來。
吳老二神色匆匆,看到陳清水一清人後,又加快了幾分腳步:“那個,陳廠長,我大哥讓我和你回。”
陳清水的臉上瞬間佈滿了笑容,這場博弈終歸是他贏了。
也不知道吳老大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王柳這樣的女人都閉嘴了之後的談判逐漸和諧起來,這兩家子人竟然有了一家子人的氛圍。
其實只要兩家都以結婚爲最終目的,彩禮房子什麼的都好解決。
陳清水的手裡是挺緊的,可是1萬 2萬還是拿得出來的,在80年代末的奉天,足夠操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了。
傍晚,陳清水吃完飯還是和往常一樣,拿包火柴蹲在家門口的水泥板上,抽着煙看着當天的報紙。
江雪兒也不知道咋回事,這個時候過來了。
陳清水知道她不喜歡煙味,連忙掐滅,然後一點溫柔的問道:“雪兒,在外面挺冷的,你怎麼出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