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柳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她肚子裡憋的那些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或者說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隨便開的條件,竟然這麼容易就被答應了。
王柳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我們家可沒同意結婚,你們都在亂說什麼啊?。”
這條件還沒有開完,哪能就直接結婚啊,這女兒養了這麼十幾年,總得回本兒。
王柳接着說道:“我女兒可是我們的心肝肉啊,就這麼嫁給那個廢物,我們也不甘心”。
陳清水淡淡地說道:“這點您放心,婚禮的排場我們都按這十里八鄉的最高標準來。”
王柳還是不買賬了,彷彿這麼長時間的交涉,都白白浪費了時間,不急不躁,他對王柳接着說道:“結婚是必然的,你要是對安排有什麼意見的話,您可以接着提。”
陳清水的態度就擺在這裡,只要吳家開口,江家就會照做。
這畢竟理虧在先,也只能如此。
王柳冷哼一聲,接着說道:“我告訴你們,你們還得........”
獅子大開口,確實嚇人,要不是理虧在先,陳清水早就讓刀哥出面解決此事了。
“說完了,說完了就到我了,”陳清水淡淡地說道:“除了我剛纔說的那些合理條件,其他的我一概不答應!”
突然的硬氣,讓王柳楞了一下,不過他隨即嘲笑道:“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不答應?不答應就打官司,讓你小舅子坐牢去吧。”
“哼,我看你巴不得你小舅子坐牢吧,這樣你也能少管一點閒事,就知道你也沒安好心。”
這倒打一耙的技能,不知道是不是世界統一的,簡直跟周芳華一模一樣。
“姓陳的,你別害我兒子。”
江震瞪了一眼周芳華,呵斥道:“給我坐下,清水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就算坐牢,也是他活該。”
陳清水此時笑眯眯的說道:“阿姨,先禮後兵是美德,這禮已經結束了,就該說說兵了。”
“呵呵,您女兒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還不一定呢,這點我想大家心裡都有數吧。”
理虧,不代表永遠是理虧的,陳清水今天把面子上的活做得妥妥的,而且一忍再忍,一讓再讓。
要不是江向上那個情種,要死要活的,哭着鬧着,要娶這女人,陳清水何至如此。
“你,你在說什麼啊,是不是不像認賬啊。”
“阿姨,做人留三分,說話七分滿,我什麼意思您都清楚,按我的安排,大家都好過,不然上了法庭後,誰進去還不一定呢。”
“你,你這是誣陷。”
潑婦果然是潑婦,被觸到痛點後,竟然起身要抓陳清水的臉。
陳清水連忙起身說道:“我等你們的答覆!”
“媽,爸,您吃的也差不多了吧,咱們該走了。”
江雪兒倒是機靈,連忙拉着周芳華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媽,咱下午不是還得去小姑那裡一趟嗎?得趕緊回去準備一下呀。”
說走就走,毫不含糊。
幾分鐘後,周芳華一行人就直接離場了,只剩下陳清水一個人。
王柳頓時感覺顏面盡失,一張臉憋得通紅的,他指着陳清水,鼻子怒吼道:“你們江家真是一羣流氓,走着瞧,我非得讓那個小雜種下半輩子出不來。”
虛張聲勢罷了,陳清水根本毫不在意。
“阿姨,既然您執意如此,不擔心自家女兒的名聲,那咱們就法院見。”
陳清水剛出來,周芳華就問道:“陳清水,你們剛纔都說什麼了,那個潑婦還打算告我兒子嗎?”
陳清水波瀾不驚地說道:“他們暫時還不同意結婚,不過我有把握他們肯定會來找我們的。”
周方華一聽瞬間臉色扭曲起來,他這麼長時間都收斂着脾氣,就是以爲陳清水能將這件事漂漂亮亮的辦好。
周芳華甩着臉子,陰陽怪氣地說道:“你算老幾啊,你哪來的把握保證他們會主動來找我們,你是真的想把我兒子害進去才滿意嗎?”
“陳清水啊陳清水,我就知道你這爛泥扶不上牆,你這廢物永遠幫不上家裡的忙。”
周芳華這女人的無理程度是絲毫不比王柳差,罵起人來是絲,毫不留情將自己心裡的怒火毫不保留的發泄到陳清水身上。
江雪兒看不下去了,說道:“媽,向上的事情和清水有什麼關係呀?”
“你竟然還幫着他說話?你.....”
眼看着周芳華就要沒完沒了,江震怒吼一聲:“夠了!”
“裙子坦蕩蕩,行的端做得正,做了就得承擔後果,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的就看那個逆子的造化了。”
身爲父親,這道偉岸的身軀有時候就是這般無力,這張老臉哪怕丟盡了,他也得護着江向上啊。
接盤俠的事情,家裡除了陳清水,就只有江震知道。
這個老父親兼老丈夫,爲了家庭的顏面、兒子的未來、妻子的身體,硬生生地把這氣憋在了肚子裡。
他嘆了一口氣,千言萬語化爲一句:“他們能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好。”
不一會後,酒店裡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躥了出來。
吳老二神色匆匆,看到陳清水一清人後,又加快了幾分腳步:“那個,陳廠長,我大哥讓我和你回。”
陳清水的臉上瞬間佈滿了笑容,這場博弈終歸是他贏了。
也不知道吳老大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王柳這樣的女人都閉嘴了之後的談判逐漸和諧起來,這兩家子人竟然有了一家子人的氛圍。
其實只要兩家都以結婚爲最終目的,彩禮房子什麼的都好解決。
陳清水的手裡是挺緊的,可是1萬 2萬還是拿得出來的,在80年代末的奉天,足夠操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了。
傍晚,陳清水吃完飯還是和往常一樣,拿包火柴蹲在家門口的水泥板上,抽着煙看着當天的報紙。
江雪兒也不知道咋回事,這個時候過來了。
陳清水知道她不喜歡煙味,連忙掐滅,然後一點溫柔的問道:“雪兒,在外面挺冷的,你怎麼出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