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衝了龍王廟,不小心得罪了蔡將軍,還請蔡將軍見諒……”
探子惹得起失寵的袁兆龍,可不敢輕易招惹這位袁世凱眼前的紅人蔡鍔。%
北洋雙子星,袁兆龍主動的站在了袁世凱的對頭,被袁世凱所拋棄,淪落到被嚴加看管的狀態,而蔡鍔卻自始至終的一直站在袁世凱這邊,沒有像袁兆龍那樣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來,所以,蔡鍔依然被袁世凱視爲可信任之人。
“發生了什麼事蔡將軍……”
這邊出了情況,過來了六七個潛伏在暗的探子,一見拿槍的人是蔡鍔,又紛紛將手裡的武器收了回去。
“我來找袁兆龍,你們難道敢攔我不成”蔡鍔語氣不善的質問道。
同時心裡也震驚,居然在袁兆龍的身邊埋伏着這麼些袁世凱手下,看來真的如同黎元洪說的那樣,袁兆龍的處境果然不妙。
黎元洪拍板要幫袁兆龍一把,可以他的能力,在袁世凱的眼皮子底下尚且能夠自保已經很是了不起了,一條泥鰍如何能夠翻江倒海?
黎元洪於是找到了蔡鍔,至少蔡鍔也是袁兆龍的朋友和盟友,如果他能主動出手拉袁兆龍一把的話,袁兆龍的處境或許會得以改善。
戰友有難,蔡鍔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二話不說便找了門,然而在這門口,卻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衝突。
“都把槍收回去,不許對蔡將軍無禮”
說話的這位可能是這羣跟蹤監視袁兆龍探子的頭兒,頭兒一發話,所有人都老實了,槍支重新塞回後腰,蔡鍔也將駁殼槍收了回來。
這位頭兒向蔡鍔哈哈道:“蔡將軍,您要見袁兆龍,我等小人自然不好阻攔於您,但是您也別爲難小的們,都是混口飯吃,同在大總統手下做事,要聽大總統的吩咐,我們的職責是看住袁兆龍,不能讓他出事。”
“嗯?你的意思是說我會對他不利?”
“不不不,這倒沒有,小的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您可千萬別誤會……”
這位頭兒臉色表情爲難,不知該如何說話,這位爺可是吃罪不起的主兒,袁大總統面前的紅人,倘若一個不開心,向大總統打個招呼,他們這羣人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攔住他不讓進,怕他生氣,讓他進去,又怕他把袁兆龍給放跑了,真的是左右爲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蔡鍔明白他的意思,揮揮手道:“這樣,若是袁兆龍有個三長兩短,這責任全都由我來擔着,到了大總統那裡,你們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是我蔡鍔的責任,這樣承諾,如何?”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啊,蔡將軍這是說的哪裡話。”
頭兒眉開眼笑,等的是蔡鍔這句話,他主動攔責,這好辦了。
“蔡將軍,裡邊請,袁兆龍在裡邊。”
“哼。”蔡鍔在門口敲門。“袁兄弟,開開門,我是蔡鍔,看你來了。”
裡邊的袁兆龍一聽來人是誰,正在桌板練字的他扔下毛筆,毛筆落在地,甩出來的墨水濺在了白皙的窗簾,幾顆斑駁墨滴染的烏黑一片。
袁兆龍把門打開,將門外的蔡鍔請進了這間總統套房內,又是狠狠地一關門,將尾巴們關在了門外。
“哈哈哈,蔡兄怎麼今天有時間來看看我這位囚徒了。”
袁兆龍以囚徒自居,雖未被關在監獄,也未被徹底限制人身自由,但24小時的被監視,過着如同囚徒一般的生活。
“唉,你呀你,太沖動了。”
蔡鍔搖搖頭,從地撿起來那支毛筆,毛筆的質量不太好,筆筒已經摔裂了。
又看一眼袁兆龍在紙寫的字,不是專業的法家,也不是法愛好者,寫的字很一般,但也看得過去。
“蘇武在匈奴,十年持漢節。白雁林飛,空傳一札。牧羊邊地苦,落日歸心絕。渴飲月窟冰,飢餐天雪。東還沙塞遠,北愴河梁別。泣把李陵衣,相看淚成血。”
看着袁兆龍抄寫的詩句,蔡鍔笑了。“看來兄弟這是把自己作是了那位當年在北海牧羊的蘇武了。”
“好話難聽,壞話順耳,總之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自己認爲對得起良心的話罷了,現在看來,禍從口出,我這是遇麻煩了。”
袁兆龍無奈的又嘆一口氣。“一朝虎落平陽,一朝龍遊淺灘,唉,不瞞蔡兄說話,我現在最不放心的還是袁世凱,真的怕他將來走到那一步,而我卻身陷囫圇,無能爲力。”
蔡鍔的表情變得凝重,國需要袁世凱這樣一個強勢的總統實現社會的穩定,蔡鍔舉雙手支持,可蔡鍔也舉雙手反對一個如同袁世凱這般的皇帝出現。
蔡鍔的觀點和袁兆龍一樣,必須要想方設法的阻止袁世凱,亦或者是兵鋒相見也在所不惜……
蔡鍔拍拍袁兆龍的肩膀,笑道:“先不談這個,你也不痛快好些日子了。換身衣服,跟我走,帶你去個地方開心開心。”
“去哪兒?”袁兆龍不解。
“走,到了你知道了。”
蔡鍔不說,強拉着袁兆龍出門,袁兆龍一出門,尾巴們便圍了來,爲首的那位頭兒笑眯眯的詢問道:“蔡司令,不知您與袁先生這是要去哪兒?”
蔡鍔昂首,不屑道:“怎麼,以你的權力還想管到我的頭?你這是把自己當成大總統了是”“沒有沒有沒有”
頭兒連忙否認。“小的豈敢,只是職責所在,問一問而已,也好對大總統有個交代,哪裡敢管到蔡將軍。”
蔡鍔道:“既然管不着,那你給我聽好了,袁兆龍是我兄弟,我要帶他出去玩,倘若是出了問題,你在大總統那裡儘管往我身推,可要是跟着我的話,被我發現了,當心我弄死你們”
蔡鍔的恐嚇很有效果,探子們只能不住的點頭哈腰,以蔡鍔的身份弄死他們幾個真的跟玩兒一模一樣。
狗腿探子們惹不起風頭正勁的當紅人物蔡鍔,心裡也暗暗咒罵姓蔡的這麼囂張,早晚完蛋,袁兆龍一開始時候不也是誰都惹不起嘛,可現在又怎樣?還不是淪落爲階下囚一個
“兄弟,跟我走”
在一旁偷笑的袁兆龍跟着蔡鍔走了出去,尾巴們沒一個敢去跟蹤的。
有人問頭兒:“真的這麼讓他們走了?大總統若是怪罪下去怎麼辦?”
這倒是個問題,大總統的命令不能不聽,而蔡鍔又惹不起,這該如何是好,頭兒摸着胡茬,思索道:“派個人過去,遠遠的跟着好,別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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